第十章 墓啟
他轉(zhuǎn)過身,月光照在他的臉上,我看到了那張我一輩子都忘不了的臉,從六歲起,這張臉就深深的印在我的腦海里,是我一切噩夢的源頭,一樣青色的臉,一樣只有白色眼球的眼睛,只是他的嘴邊有一抹妖異的紅,是血!是那只影子的血! 我尖叫著跑開,霧氣不知什么時候散去,沒多久就看到營地的燈光,我回到房間,蹲在門口,劇烈跳動的心久久不能平復(fù)。過了一會兒,我向屋外看去,確定那個人沒有跟過來。被我弄出的聲音吵醒,常琪看到我趴在門口向外看,就問我怎么了。我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將剛才發(fā)生的事情講給她聽,她睡眼朦朧無所謂的說道:“誒,兔子是我和魏大海抓的,他要找也是找我倆,你一定是做惡夢嚇得,早點睡覺吧?!彼上戮退?。 這一夜我又夢回到十五年前,還是那條河,六歲的我一個人默默地走了進去,到了河中心,我從水里拉起一個人,拉著他往岸邊走去,陽光和煦,微風輕拂,我們走到一棵樹下,我拉著他慘白的手,告訴他別害怕,我會保護你,突然,那個人張開血盆大口向我咬了過來… 我突然驚醒,渾身冒著虛汗,原來只是一場夢。 成載森通知我們墓已經(jīng)打開,今天就要進墓,聽到這個消息,常琪和魏大海倆人顯得很興奮,槐憶的熱情也很高漲,看到他們這樣,我也不太好表現(xiàn)出心中的恐懼,成載森發(fā)給我們一人一個定位器,綁在手腕上,又都帶上礦工帽,上面還綁著礦燈,給我們每人發(fā)了一個雙肩包,我打開看我的是一些壓縮餅干和罐頭之類吃的東西,還有把刀和手電筒等物件,是一些比較輕的東西,常琪的包和我的差不多,而槐憶和魏大海的則是一些比較重的,想什么錘子、鏟子之類的。 一般做工程項目開工之前都要放炮、祭豬頭,很隆重,因為是第一次下墓,我以為項目上的人都聚集到一起,搞個儀式,然后很多人進去,也會很隆重,沒想到只是成載森和常教授交代了一下,那個人就是我之前讓我回營地的白發(fā)老人,就領(lǐng)著十二個人進去,其中有我們四個,還有七個我不認識的人,不過有一個人我很意外,就是朱醫(yī)生也穿戴好準備下墓。 朱醫(yī)生注意到我在看他,皺著眉看了我一眼,從我身邊走過。 我們來到墓口,挖掘機已經(jīng)撤走了,已經(jīng)被挖的露出山體原來樣貌的地方有一塊石門,石門半掩著,只有一條縫,門上雕刻著動物的頭像,不知道是年代久遠還是古人雕刻的太抽象,我們看了半天,沒看出是什么,我們四個在那研究的入神,成載森就不讓我們在那停留,石門常教授他們會去研究。我們就趕忙跟了上去。 因為石門打開了一陣,腐霉味并不是很濃,我們進入長長的細廊,說是細廊,其實就是一條夠兩個人并排通行的土道,墻壁也是最原始的山體,高度正好能讓人直立行走,個頭再高點,就要哈著腰走了,因為這里又窄又暗,又沒有什么價值,大家都沒有說話,只是一直向前走。 “這里有臺階,大家小心。”前面打頭的成載森出聲提醒。 沒多久果然腳下有四五級用土累成的臺階,下了臺階就進到一個很大的空間里,因為帶著礦燈很方便,又配合著手電筒,大家看得很清楚。 地面不再是山體,和剛才在走廊上松軟的感覺不同,踩在這個上面堅硬光滑,材質(zhì)有些像混凝土,但還不是,混凝土是發(fā)灰色的,而這個地面是呈紅褐色的,我以前從沒見過這種地面。 “傅玉,你在看什么呢?”槐憶拿著手電筒在我盯著看的地方照了照,除了地以外,什么都沒有。 “你說這地面是什么材質(zhì)的呢?” 槐憶蹲下來,在地上敲了敲,又摸了一下,放到鼻子下聞。我也蹲下學(xué)著他的動作做了一遍,一股刺鼻的味道,讓我蹲在一邊干嘔。 槐憶也被這味道嗆到了,皺著眉頭,“這個地里應(yīng)該混了鐵粉,又摻雜了不知道什么東西,才會這么刺鼻?!?/br> 因為這味道,我不再研究地面,我拿著手電向四周照了照,才認真的看清墓室里面的情況,墓室正中間立著兩根柱子,墻上畫滿了壁畫,并沒有大家期望的陪葬品。我在往里走才發(fā)現(xiàn)柱子后面有兩個石像,他們一群人正圍著石像研究著,我和槐憶也湊過去。 兩只公羊石像分別跪臥在兩側(cè),保存得非常完好,面相威嚴,胡須秀美,羊角長而粗,呈現(xiàn)完美的弧度,給人神圣不可侵犯的氣度,石像的臺座上刻滿了文字,我對古文字這方面沒有研究,不知道上面寫了什么,我知道槐憶學(xué)的考古,他有可能對這方面了解,我懟了懟他小聲說:“你知道上面寫了什么嗎?” 槐憶搖搖頭:“這種文字我也沒見過?!彼挚聪蜿犖槔锏囊粋€消瘦的男人,說道:“李老板,你知道這是什么文字嗎?” 李老板雙眼瞇成一條縫:“這個文字和我在誼縣挹婁古城看到的文字很像,但我不確定它們是不是一種文字,這還要拿出去對比一下?!闭f完他就讓一個人拿手機把臺座上的文字拍下來。 我看到成載森給槐憶一個眼神,槐憶會悟,也拿出一個手機開始拍。 這石像也沒什么可看的,我就向四周轉(zhuǎn)轉(zhuǎn),看到常琪盯著壁畫出神,我也上前看過去,這里的壁畫并不是很精美,只是很粗糙的地雕刻著一群人射獵的一些場景,但常琪看的這么認真,一定是有什么東西吸引她,我剛想問她看出什么了,就聽到另一邊人嚷嚷著這里沒什么可看的趕緊走。 因為這個墓室沒有冥器,那幾個人有沒太大的興致,成載森示意大家向下一個墓室移動,這時我們發(fā)現(xiàn)很奇怪的是,除了我們進來的入口,這個墓室就再也沒有通往其他地方的洞口或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