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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賢后難為在線閱讀 - 第19節(jié)

第19節(jié)

    周云見清了清嗓子,屏退左右,才問道:“我聽說你的狗在陛下的大殿上隨地大小便?”

    扎瓊直起身,說道:“是那女人搬弄是非?!?/br>
    周云見又忍不住憋笑,就這硬一臉的糙漢子,就算把自己收拾得再利落規(guī)整,就算也真的長了一張帶勁的臉,確定皇上會對他硬得起來?

    強(qiáng)壓住想笑的沖動,周云見又問道:“哦?你的意思是,婉妃她冤枉你了?”

    扎瓊背手挺胸,一臉的狂傲,說道:“獒犬被人誘至大殿,畜生不通人性,就這么被活活打死了。不知道是人更陰險,還是畜生更可怕?!?/br>
    周云見的嘴角浮起一抹玩味,說道:“哦?你的意思是說,人還不如畜生?”

    扎瓊垂首,看似恭順實(shí)則滿是戾氣,說道:“扎瓊不是這個意思。”

    周云見忽然問道:“扎瓊世子覺得,人生在世,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扎瓊皺眉,看向周云見。周云見對他笑了笑,說道:“是閑時作雅的琴棋書畫,還是身外之物的酒色財氣?是左手的財商,還是右手的農(nóng)桑?”

    扎瓊的表情立即變得不一樣,他轉(zhuǎn)頭看向周云見,殿內(nèi)的氛圍一時間也變得十分凝重。他上前一步,皺眉頭道:“你究竟是誰?怎么會知道我……左右二使所司?”

    一陣水之瑩澤從扎瓊的面前掠過,周云見手中托著一個淡藍(lán)色的水晶球。用他的審美來看,仿佛一個法師托了個魔法球,著實(shí)是夠中二。但是扎瓊看到這場景后卻如酒侍一樣,仿佛看到了必生所追尋之信仰一般,那臉上的光澤,那眼中的渴求,便是在這一刻得到了滿足。他雙膝跪地,口中喃道:“你……你是圣主!你是我司水教天澤圣教主!右使琴侍,拜見圣教主!”

    周云見收了魔法球,說道:“起來吧!你果然是琴侍。”

    琴侍起身,已然換上了另外一副面孔,哪里還有扎瓊的半分桀驁,全然是一派溫文沉靜,仿佛泰山之巔撫琴師般嫻雅。周云見很是驚訝,一個人變臉怎會變得如此之快?

    琴侍仿佛看出了周云見的疑惑,便解釋道:“教主莫怕,琴侍自小習(xí)得千人千面之術(shù),不論是誰,都能模仿得十之八九?!?/br>
    周云見了然,便問道:“那這么說,是你取代了扎瓊的身份,混進(jìn)了宮里?”

    琴侍赧笑,答道:“回教主,正是。屬下與父親自小遍尋教主下落,一直沒有任何線索。前些日子與酒侍前輩相會,聽他說起北部區(qū)域唯有皇宮與避暑山莊這兩處地方還未曾找過。于是我便與酒侍前輩分道,一個去了避暑山莊,一個便想辦法潛進(jìn)了大內(nèi)。皇宮戒備森嚴(yán),不是一般人能混進(jìn)來的?!?/br>
    周云見道:“所以你就想了這個辦法,直接堂而皇之的進(jìn)來了?”

    琴侍點(diǎn)頭應(yīng)是:“我捉了那扎瓊,交給父親看管。便扮作扎瓊的模樣,進(jìn)了大內(nèi)。扎瓊從小習(xí)得中原琴藝,在中原也算小有名聲。大言不慚,竟自稱琴侍。他可知,琴之道,如江河湖海,深不可測。敢自稱琴侍,可曾問過我?”

    周云見滿頭黑線,原來這琴侍也是個隱藏型狂傲之輩。

    只聽琴侍又問道:“圣主可是見到酒侍前輩了?這司水珠可是酒侍前輩處所得?”

    周云見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是,我這次去避暑山莊,他告訴了我一切來龍去脈。真是苦了你們,竟這樣四下去尋我?!?/br>
    琴侍紅了眼睛,說道:“這些年來讓教主流落在外,是我八侍失職。只是不知,教為為何會……會……”

    周云見問道:“為何會嫁進(jìn)宮里來?”

    琴侍點(diǎn)了點(diǎn)頭,對此表示不解。

    周云見仔細(xì)想了想,他和武帝的事,必須要得到屬下們的諒解。讓他們知道,冤有頭債有主,一切的孽都是晏淮和晏憲宗作下的,不能轉(zhuǎn)嫁到晏清身上。于是他一不作二不休,直接說道:“因?yàn)椤覑鬯?!?/br>
    琴侍:????。。。???

    就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周云見的表情忽然變得憂傷起來,他深吸一口氣,開口道:“你也許不懂喜歡一個人的感覺,那種哪怕去死……如果能在死前那一刻得到他,也便死而無憾了的感覺。你可能……不會懂吧?”

    琴侍的臉上露出些許迷茫,不知道該怎么說,因?yàn)樗拇_不懂。八侍的必生使命,就是為了守護(hù)教主。他們只知道在死之前能將自己的使命達(dá)成,便死而無憾了。于是琴侍又有點(diǎn)理解教主的感受了,教主想和武帝在一起,那不是他們想誓死守護(hù)教主是一樣的嗎?

    然而琴侍的臉上又顯露出了些許為難,武帝雖然沒有傷害過司水教教眾??伤吘购统鹑擞兄懿豢煞值难夑P(guān)系,這……作為司水教幸存者,琴侍心理上有些接受不了。一想到司水教眾人一二百條人命命喪朝廷鷹犬之爪,其中就包括他的親生母親,琴侍便心痛如刀絞。

    可是下一秒,周云見卻接著說道:“自從兒時遠(yuǎn)遠(yuǎn)看了他一眼,我對他便生出了隱隱約約的情意。直到十二歲那年,我悄悄溜出家門,一不小心跌進(jìn)了一個獵人挖的陷阱里。當(dāng)時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耳邊傳來狼的嚎叫聲,幾匹狼還在井邊打轉(zhuǎn)。我以為,我會喪命至此。沒想到一個矯健的身影在洞口掠過,他連殺十幾只獵狼,將我從陷阱中抱了出來。我永遠(yuǎn)記得他那句……略帶冷漠的‘小弟弟,別怕,狼都被我殺死了。你家在哪兒?我送你回家好嗎?’?!敝茉埔娢宋亲?,說道:“借著月色,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他正是當(dāng)時的四皇子晏清!”

    阿彌陀佛,佛祖會原諒我撒謊的。

    李蓮英卻難以接受,他在系統(tǒng)中清了清嗓子,說道:“殿下,你的臉皮……仿佛又厚了。”

    一旁的琴侍這回可為難了,一邊是奪族之恨,一邊是救命之恩。仇要報,但恩也要報。更何況教主對他有情,現(xiàn)在如果讓教主離開這個皇帝,那還真是強(qiáng)人所難了。

    琴侍憋了半天,才說道:“殿下若為難……琴侍……琴侍下次見到酒侍前輩時便問問他的意見,我們司水教中人有仇必報,有恩必還。既然晏朝皇帝對您有恩,那……那必是要還了這恩的?!?/br>
    周云見嘆了口氣,一派深情道:“說得是,當(dāng)時我便想,這輩子若有機(jī)會,哪怕把我這條命還他,也是要報答他的救命之恩。誰知道老天開眼,讓我做了他的皇后。大婚那夜,我問他還記得當(dāng)年自己救的孩子嗎?他卻搖了搖頭,說自己救過無數(shù)人,實(shí)在想不起來了。琴侍,你說這樣一個……心地善良的人,他會殺害我們司水教一百多條人命嗎?”

    琴侍不知道說啥好,吭嗤道:“那……那晏淮,畢竟是晏清的兄弟??!”

    周云見想了想,知道要說服身負(fù)大仇的人,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救命之恩,只能保證他們不會把仇恨轉(zhuǎn)嫁到晏清身上。至于怎樣才能完全化解,還需要想一個萬全之策。于是他又對琴侍說道:“其實(shí)我在避暑山莊時便聽酒侍前輩講了關(guān)于我司水教的過往,當(dāng)時我就聽出一個疑惑?!?/br>
    琴侍抬頭,問道:“哦?什么疑惑?”

    周云見說道:“你還記得當(dāng)時晏淮為什么會長上我們司水教嗎?”

    琴侍答道:“自然是記得,當(dāng)時江湖上流傳了一句話,得司水教者得天下。那時的太子晏淮雖然是太子,但他已至青年,皇上卻及至壯年。當(dāng)時皇上有個寵愛的妃子,生了一個孩子,說是有意將皇位傳給他。雖然后來不知道那個妃子和孩子為什么出事了,但晏淮還是不安心。因?yàn)槌酝?,皇帝還有好幾個兒子,個個優(yōu)秀?;屎箅m然身份尊貴,卻體弱多病,沒辦法給兒子籌劃。晏淮便四處網(wǎng)絡(luò)下士,其中包括江湖中人。這句話的出處,已經(jīng)查不清楚了,但不知道為什么,晏淮會篤信這件事。得司水教者得天下,這簡直……荒天下之大謬!”

    周云見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你也知道,這話傳得荒謬。但這人傳這句話的目的是什么?我司水教,在民間向來有些威信。不僅僅因?yàn)槲覀兎旰当爻?,降下甘霖。還因?yàn)椤銈儼耸虃€個武藝高強(qiáng),均在江湖高手排行榜之上吧?”這一點(diǎn),也是周云見在酒侍那里得到的回答。

    琴侍皺眉,抬頭看向周云見,周云見接著說道:“試問這江湖上,又有幾個勢力,能與我司水教相抗衡?”

    琴侍仔細(xì)想了想,說道:“當(dāng)時晏淮權(quán)傾天下,羽翼遍布江湖,江湖名士幾乎全都被他收歸旗下?!?/br>
    周云見忽然明白過來了,立即道:“那若要對付晏淮,我們司水教有幾成把握?”

    琴侍答道:“那自然是有把握的,但……我們司水教向來與世無爭,為什么要對付晏淮?明明是晏淮……”說到這里,琴侍也明白過來了。

    周云見冷冷笑了一聲,說道:“懂了吧?不是我們司水教要與晏淮為敵,是有人想要我們司水教與晏淮為敵!”

    琴侍怒氣攻心,桀驁的氣場猛然炸裂,說道:“好一招借刀殺人!”

    房間里一時間落針可聞,可嘆司水教幸存者五人,全心全意為教主和族人報仇。到頭來,卻殺了一個替罪羔羊。而始作俑者,卻仍然逍遙法外。

    琴侍的怒火仿佛要將自己都燒著了,他用力握著桌子一角,桌角啪的一聲被他掰了下來。恨恨道:“真是使得一手好計(jì)謀,一副好城府!縱然是一顆七竅玲瓏心,也被這心機(jī)所迷惑了!”

    周云見又說道:“所以,有些事,不能只看表面。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那人恐怕還在背地里笑呢?!?/br>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教主,晏淮死了,得利者是誰?”琴侍怒道:“不正是這坐在大殿上的武帝嗎?”

    周云見快吐血了,說道:“你傻???武帝當(dāng)年才五歲!他是皇四子,算上意外死了的那個,他才是老五。一個五歲的孩子,他能算計(jì)我司水教什么?”

    琴侍覺得自己確實(shí)傻了,不對,是教主太聰明了。事情發(fā)生十八年了,竟是重新尋回的幼主想出了其中機(jī)竅!琴侍跪下又給周云見磕了兩個頭,說道:“教主英明聰慧,琴侍自愧不如!”

    周云見按了按太陽xue,想順利繼續(xù)當(dāng)這個皇后,可真踏馬的不容易?。?/br>
    第34章

    好歹是把這件事給壓下來了, 琴侍沒有一生氣,去找武帝討說法。但司水教這件事,仍沒有善了。周云見這樣一分析,又分析出一個二十年前滅族案的始作俑者。這樣一來, 司水教的眾遺老遺少們估計(jì)又要不遺余力的去尋找這個大仇家了。

    周云見微微嘆了口氣,不知道他這樣做, 究竟是對還是錯。然而他也只是信口胡說, 陰謀論了一把,究竟存不存在這個大仇家還兩說呢。他現(xiàn)在只是想把司水教眾人的敵視對象從武帝身上轉(zhuǎn)移下來,至于轉(zhuǎn)移到了哪里, 暫時先不管。畢竟這條線還沒接起來, 等接起來再說。人總是要前看, 縱然身負(fù)深仇大恨,也是要過日子的。當(dāng)然, 就算為了原主, 他也會為司水教報仇。但為了自己, 一定得好好經(jīng)營和武帝的姻緣,不然賢德指數(shù)還咋刷?

    大好的時光, 自然不能浪費(fèi)。

    周云見輕輕吸了一口氣, 說道:“行了,先別糾結(jié)這件事了。找仇人也不是急于一時的,走,你進(jìn)來以后憋了這大半個月了,還沒出過宮吧?本殿帶你出去逛逛。”

    琴侍十分謙卑的說道:“這倒不是, 屬下每隔三天都會悄悄出去和酒侍前輩會個面通一下消息。皇宮雖戒備森嚴(yán),倒還難不住我。只是找起人來要頗費(fèi)些時間,所以才想了這個主意?!?/br>
    周云見:……去他媽的謙卑!

    這些江湖高人,真是讓人討厭。

    幸好是自己這邊兒的,否則更討厭!

    琴侍這會兒也終于平復(fù)下了心情,說道:“屬下之前聽宮里人說,教主在外面置了個田莊?”

    周云見有點(diǎn)兒不好意思的清了清嗓子,自己這個皇后當(dāng)?shù)貌粍?wù)正務(wù)?,F(xiàn)在成了司水教教主,更加不務(wù)正業(yè)了。想必琴侍是會笑話他的吧?如果酒侍在這里,肯定會像個老學(xué)究一樣,數(shù)落他要為司水教擔(dān)起責(zé)任了。

    沒想到琴侍不但沒笑話他,反而一臉敬佩的說道:“不愧是我司水教教主,圣祖教主有訓(xùn)。人生在世,最重要的兩件事無非是農(nóng)桑與財商。人生樂事,無非琴棋書畫酒色財氣。擁有了這些,一個人這輩子活得就是舒服快活的。所以,他便設(shè)了我們左右二使八侍。教主雖然自小沒能在司水教長大,但祖宗的遺愿,卻遵從得如此謹(jǐn)慎!您當(dāng)真是我司水教傳人!”

    周云見:……原來還有這一層意思?真是失敬。

    周云見打著哈哈,說道:“哎,我自小便覺得麥子稻子這些農(nóng)作物親切。如今進(jìn)了宮,左右沒事做。也不能像其他皇后一般,為陛下生育子嗣,只能做些于民生水利有益的事情。身為皇后,總該以身作責(zé)。沒想到自己竟還有這樣的身世,也許正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緣份吧?”

    說完周云見自己都覺得自己有點(diǎn)不要臉,沒等李蓮英有所反應(yīng),他自己先在系統(tǒng)面前呸了一聲。

    小李子:“……殿下還頗有自知之明。”

    周云見:……那倒是。

    人貴在自知嘛!

    于是他便讓元寶去套了車,準(zhǔn)備前往清云山莊。臨走前讓宮里的小太監(jiān)傳出消息去,說是皇后殿下親自把天狼部落王世子扎瓊教訓(xùn)了一番,雖說扎瓊武藝高強(qiáng),卻也不敢和皇后殿下動手。因?yàn)閷m里規(guī)矩大,皇后便把扎瓊留了下來,親自教導(dǎo)他宮規(guī)禮儀。

    婉妃聽到這個消息后冷冷的笑了一聲:“總算有人能治得了他!我就說,皇后殿下看著性情溫順,怎么可能由著別的男人搶了陛下的寵愛?他能容得了女人給陛下傳宗接代,不可能容得下男人分走他的恩寵!”

    婉妃身后的碧青和碧綠也跟著高興,碧青上前道:“那這樣一來,娘娘可就高枕無憂了。有了皇后殿下對付扎瓊,您只要等著皇上的臨幸便可?!?/br>
    碧綠也笑道:“是啊是?。〉綍r候再生個小皇子或者小公主,娘娘的恩寵必定前途無量!”

    碧青一聽,皺眉剜了碧綠一眼,說道:“瞎說什么呢?娘娘要生,那肯定是小皇子!你瞧娘娘這腰這胯,那可是一副子孫福澤的體貌。我敢打包票,娘娘這頭一胎,肯定是個小皇子。”

    碧綠也跟著附和:“是是是,娘娘肯定能生下皇長子!陛下沒有嫡子,到時候皇長子便是嫡子。太子立長立嫡,既沒有嫡,那便立長。哎呀呀,娘娘,您瞧我這嘴!一不小心就把實(shí)話給說出來了!”

    婉妃眉開眼笑,說道:“就是就是,看你們這倆丫頭,不害臊!”

    這邊婉妃做著恩寵綿長的黃粱美夢,那邊騰王晏海也收到了她在皇宮傳遞出的消息。帝送太后至避暑山莊,三日便回,似有異動。

    “似有異動?”

    晏海把玩著一個玲瓏剔透的酒杯,若有所思,眉角微挑。他錦衣華服,容貌端麗,隱約有幾分韻太妃的姿容。舉手投足里,少了幾分虛偽的慈藹,多了幾分陰沉的算計(jì)。片刻后他眼中便噙了笑,對旁邊的謀士說道:“施恩吶,你說我這位皇弟,會有什么異動?”

    旁邊的男人一身陰冷的氣息,他臉上戴著一個面具,面具眉心處雕著一朵血色的紅花,除此之外別無他物。男人破鑼一般的嗓子聽得人牙根發(fā)麻,只聽他開口道:“異動?五年前你錯失時機(jī),蟄伏五年。這五年里他改年號晏武,被尊為武帝。卻也韜光養(yǎng)晦,隱而不發(fā),你當(dāng)是為什么?”

    晏海皺眉,手里的酒杯放到了桌子上,說道:“你的意思是說,他忌諱我?”

    男人陰陰笑了笑,說道:“何止是忌諱你,大晏早年在晏淮手上,早已千瘡百孔。他的舊部,以及那些尸位素餐的官僚,足夠把他拖得死死的。他敢大動干戈,那些人就敢反。你的弟弟,很聰明?!?/br>
    晏海嗤之以鼻,笑道:“他?兄弟五人,容妃家的最不起眼。晏淮果斷,晏洲聰慧,就連那個只長到了兩三歲的晏淇都過早的顯現(xiàn)出了過人之處。可惜他太受先帝恩寵,必然是活不下來的。一個只會使蠻力的武將,他會治國嗎?若不是當(dāng)年……”

    晏海冷哼了一聲,說道:“當(dāng)年之事,不提也罷。施恩先生,有什么想法?”

    面具人沉默了片刻,說道:“靜待?!?/br>
    晏海的手指敲擊著桌面,起身離開了面具人的住處。

    清云山莊,周云見的馬車已經(jīng)停在了院內(nèi)。他在琴侍的攙扶下下了馬車,元寶卻一臉敵意的看著琴侍,說道:“以后這種貼身的事,你就不要插手了,仔細(xì)自己的身份?!?/br>
    周云見滿頭黑線,不知道該如何給元寶解釋。元寶不能算周家的人,他應(yīng)該是自己的人。畢竟是因?yàn)樾r候自己救下了他,他才進(jìn)的周家,算是周家的半個養(yǎng)子。他對周云見忠心耿耿,當(dāng)初就是他奮不顧身跳進(jìn)冰湖里把周云見扛出來的。雖然沒能救回原主的命,也算保住了原主的尊嚴(yán)。

    他決定過段時間就把這件事透露給元寶,但也要稍微緩一緩。

    一進(jìn)清云山莊,蔡叔便迎了上來,一臉欣喜的說道:“家主!您回來了?您愉看我們收的土豆!真是大豐收?。〈筘S收??!”

    還沒站住腳,周云見便被蔡叔拉進(jìn)了后院。后院一群姑娘婆子們正在刷土豆,將土豆上的土清干凈,然后放到太陽下晾曬。周云見看著那堆著的仿佛小山一般的土豆,說道:“我的親娘,目測這得有好幾萬斤吧?厲害了??!全都收完了吧蔡叔?”

    蔡叔答道:“收完了家主!全都在這里了。我們還把地翻了,您說接下來要種什么?”

    周云見答道:“先等等吧!我看看有什么新的種子。”

    蔡叔點(diǎn)頭應(yīng)是,看周云見拿起一個土豆,便說道:“家主,這個……怎么弄?我們這兩天收了以后,就放著了,實(shí)在不知道怎么吃。昨天小猴子沒忍住偷了一個吃,他說……不好吃。猴子他娘給他煮了,加上鹽,這才嘗出味兒來。我尋思著,家主應(yīng)該是有正經(jīng)吃法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