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兩人點了點頭,書侍又說道:“哦,你們不懂如何照顧孩子是吧?……這樣吧!我這里有幾本關(guān)于如何照養(yǎng)嬰兒的書籍,你們拿回去看看,酒侍和秦老鬼就別看了。倆糟老頭子,別熏到了小圣子。你們以后帶圣子的時候,一定要注意衛(wèi)生。小嬰兒最怕臟污,最怕濁氣內(nèi)浸,一定要謹(jǐn)記!” 被嫌棄了的秦老鬼和酒侍唉聲嘆氣半天,但是他們也不甘人氣,兩人合力去砍竹子,砍完了竹子準(zhǔn)備做一輛圣子專屬嬰兒車。 經(jīng)過幾個時辰的心理建設(shè),周云見總算接受了自己這比被日更加羞恥的生理特征。深吸一口氣,坐起身道:“小李子,接任務(wù)?!?/br> 小李子立即應(yīng)道:“好的殿下,請接新任務(wù)!” 周云見點開面板,新任務(wù)果然已經(jīng)高亮顯示。他立即接取了新的任務(wù): “系統(tǒng)任務(wù)發(fā)放: 任務(wù)等級:常在 任務(wù)難度:二級 任務(wù)描述:請用簡體翻譯至少十本書籍,可用其他人工! 任務(wù)獎勵:2000點賢德指數(shù) 附加獎勵:經(jīng)驗寶箱一個 ” 果然,文化才是改革的重中之重。周云見接下任務(wù)后,便下床拿了紙筆,仔仔細(xì)細(xì)的寫了十本包括蒙學(xué)《三字經(jīng)》《千字文》《論語》《詩經(jīng)》在內(nèi)的十本重要書籍。結(jié)果還沒寫完,便聽到床上的混世王八哼唧兩聲,似是要醒。周云見匆忙寫完那幾行字,混世王八已經(jīng)開始哭得震撼九霄了。 周云見趕緊扔下筆爬回床上,抱起小團(tuán)子哄了半天。結(jié)果小團(tuán)子就是不理他,閉著眼睛哭個沒完。周云見被這混世王八哭得腦仁兒生疼,小孩子還真是夠無理取鬧的。哄了半天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他是不是餓了? 對?。∷I了??! 周云見表情如便秘,左右看看,解開衣服…… 然后一陣推門聲傳來,武帝興沖沖的沖了進(jìn)來:“皇后,朕找了十幾個乳娘過……”一句話未說完,低頭卻看到皇后懷里抱著他奶娃兒,奶娃兒正努力吸得滋滋作響。 第95章 一時間兩人四目相對, 紛紛不知道說什么好。周云見更是尷尬得要死,拉過衣襟將關(guān)鍵部位遮好,耍無賴般的說道:“你看我干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是被人擺了一道,誰知道這么坑? 武帝也尷尬得要死, 他清了清嗓子以掩飾自己的尷尬,左思右想斟酌著字句, 開口道:“嗯……朕……知道的, 這正……正常??!這不是……很好的事情嗎?嗯……我去讓那些奶媽子走吧!”說著他轉(zhuǎn)身,離開了周云見的房間。 看著武帝落荒而逃的背影,周云見也不生氣了, 他高興的大笑兩聲, 說道:“皇上還挺可愛?!?/br> 懷里的小寶貝兒吸得心滿意足, 周云見卻在心里盤算。四個月,忍四個月, 四個月以后就好了。色侍說了, 四個月以后圣泉干涸, 圣子便可獨立進(jìn)食。到時候讓他啃干饅頭!不對,四個月可能還沒開始長牙, 估計啃不動, 還是要花心思喂。 那到時候他再吃什么?周云見腦中一亮,一拍大腿:“對啊!我們還有安娜??!” 至于安娜是誰,這件事還要從他答應(yīng)時的攻略任務(wù)講起。當(dāng)時獎勵了一只一身花襖的小母牛,而這只小母牛正是奶牛。如今小母牛該長大了,算起來應(yīng)該正是產(chǎn)乳時期。他們到時候, 完全可以將那小母牛產(chǎn)的奶給這混世小王八吃! 正得意洋洋的計劃著,胸口忽然一疼,周云見低呼一聲,一把將那混世小王八抱了起來。低頭一看,胸口被吸得又紅又腫。這小王八蛋才剛剛出生牙口就這么好,幸而只供他吸到四個月,否則一定會痛苦死的。 其實他還有一件事有點頭疼,就是關(guān)于盛傾流的身世,該怎么告訴雙親。雖是養(yǎng)父母,但他的身世父母都知道。冒著殺頭的大罪,也將他留在身邊養(yǎng)大了。如果這件事瞞著他,那確實不厚道。可如果告訴他們真相,二十年前的真相也要揭開。 周云見猜想,當(dāng)初戴著圍帽面紗投奔養(yǎng)父母的婦人肯定是親爹無疑了。畢竟自己也干過這種事,只要扮上女裝,任誰也認(rèn)不出他是個男的。畢竟他有孕肚,哪個男的會懷孕?就算是曾經(jīng)與他親爹交好的養(yǎng)父,都沒能認(rèn)出他來。 他不太想刷新養(yǎng)父母的三觀,但養(yǎng)父母一家把身家性命都押在了自己身上,卻是絕不能隱瞞的。自己這惱人的體質(zhì),早晚要大白于親人們面前。 吃飽喝足的混世王八倒是不哭也不鬧,又乖乖睡著了。周云見系好了衣襟,武帝又推門走了進(jìn)來。兩夫夫相對兩尷尬,最后卻都忍不住笑出了聲。周云見笑道:“皇上,不許笑話臣。” 武帝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朕沒有。朕只是覺得……還挺可愛的,朕的皇后,有兩副身子?!?/br> 周云見不樂意了,說道:“皇上這話說得,臣難道還成三頭六臂的怪物了?臣這只是男兒身,但是多了一副生殖器官!我說皇上日臣的時候臣竟能爽到飛起,原來是因為如此。若非如此,怎能讓臣乖乖行那生育之事?說起來為了這個受這些個苦,也值了?!?/br> 武帝:……朕這是娶了個妖后吧? 一代妖后周云見穿好衣服下床,武帝立即攔著他道:“皇后這是干什么?躺著休息,這才剛剛生完……不是要坐月子嗎?” 這倒是讓周云見很意外,武帝竟還知道坐月子。他直接給武帝蹦了個高,又轉(zhuǎn)了個圈圈,笑得一臉燦爛,說道:“您看,這不是沒事兒嗎?放心吧!臣都問過我那兩個郎中了,男子體健陽氣足,不能與婦人比。臣吃過粥,體力已經(jīng)恢復(fù)得差不多了,您不必憂心。” 這一連串的動作把武帝嚇出個好歹,昨天他生的時候胎大難產(chǎn),幾乎要生不出來。那血流得,著實嚇人,今天卻仿佛沒生過一般,回血回得這樣快,難不成是天上的神仙? 周云見上前摟住他,說道:“臣連司水大陣都能輕松駕馭,更別說生個孩子了。臣沒事,真沒事!” 武帝的臉上生出幾分狐疑,問道:“司水大陣?” 周云見捂了捂嘴巴,顧左右而言他道:“啊?什么?臣什么都沒說?。 ?/br> 武帝眼中透出幾分笑意,雖然影十二已經(jīng)查出了些許端倪,但皇后既然可以親口把這些事告訴自己,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至少他現(xiàn)在,愿意敞開心扉對他說實話了。 雖然周云見的身體恢復(fù)得很好,但武帝還是沒讓他太放肆。在房間里活動活動可以,走出房間卻是萬萬不行的。一連憋了好幾天,周云見快憋壞了。閑的無聊只能和小傾流對戰(zhàn),可惜小傾流戰(zhàn)斗力太強(qiáng),小腿蹬來蹬去,經(jīng)常踹了他的鼻子和嘴巴。 他就知道,這孩子在肚子里的時候就不是省油的燈,生出來以后更是不得了。只要他醒著,身上只要蓋著東西,肯定蹬得寸草不生,露著兩個白嫩嫩的小屁股,以及一套全須全尾的小小傾流在光天化日之下晃來晃去。 周云見愁的不行,小子你跟別的男的不一樣你知道嗎?你這樣以后可怎么混吶!于是連忙給他蓋住,結(jié)果不出片刻,又給他踹得一干二凈。 沒辦法,周云見自己畫圖紙設(shè)計了連體褲,讓色侍去給他照著樣子做幾套來。色侍便拿著這圖樣找到了杭州城里最有名的裁縫鋪子,做了幾件小連體衣。 穿上小連體后,小傾流終于不再踢被子,周云見也放心了。只是尿褲子的問題很嚴(yán)重,一上午洗了三條,負(fù)責(zé)洗尿布的元寶表示這輩子也不想生孩子了。當(dāng)然,他也生不了。 琴侍倒是還好,他負(fù)責(zé)小圣子的午休。除了不該睡的時候睡個天昏地暗,該睡的時候卻在那里練佛山無影之外,琴侍表示一切都很不錯。 武帝到現(xiàn)在還沒學(xué)會怎樣抱孩子,每次抱都抱得混世王八很不舒服??奁饋?,能震塌屋頂。后來武帝才知道,他的小寶貝兒每次發(fā)出這樣的哭聲,都是肚子餓了。于是兩夫夫一人守在門口不讓人進(jìn)去,一人悄悄在房間里給小圣子喝圣泉。 其實適應(yīng)了幾天,周云見現(xiàn)在也沒覺得那樣羞恥了。果然人的底線就是被拿來突破的,突破以后你就會覺得都不是個事兒。 這兩天小圣子以rou眼可見的速度長得胖乎乎的,小奶娃娃就是這樣,一天一個模樣。現(xiàn)在更是水嫩嫩白胖胖,看得所有人都忍不住想親上一口。周云見其實很擔(dān)心,初為人父的焦慮也在他身上初現(xiàn)端倪。生怕小圣子會磕著碰著,甚至晚上睡覺夢見自己抱著他爬屋頂將他從屋頂上摔了下來。 后來色侍告訴他,如果沒有封印住圣子的司水命門,不論他遇到任何危險,只要周圍有任何水汽,都會成為他的保護(hù)傘。周云見聽后松了口氣,原來如此,司水教后人竟還有這樣的神奇體質(zhì)。 這次小圣子吃得時間似乎太長了點,武帝回來的時候,小家伙還有一下沒一下的吸著。于是周云見胸前的兩朵花苞就這樣暴露于武帝身前,武帝立即把門關(guān)上,上前為他扯了扯衣襟。周云見卻忍不住戰(zhàn)栗了一下,抬頭一臉無辜的看向武帝。 武帝的眼睛也忍不住看向他胸口被吸得通紅的花苞,周云見輕輕將小家伙放到一側(cè),轉(zhuǎn)身的時候,武帝已經(jīng)欺身而來。目標(biāo),正是那格外敏感的小花苞。 兩人已經(jīng)很久沒有痛痛快快的釋放一下了,生完這半個月以來,兩人也一直都在克制。一是周云見剛剛生完需要休養(yǎng),二是武帝真的很害怕。害怕萬一他又懷孕,再經(jīng)歷一次那樣的煎熬。周云見也猜到了他的顧慮,凌亂呼吸間還不忘摟著他的脖子在他耳邊低聲說一句:“臣……找郎中要了避子草?!?/br> 于是武帝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一時間房間內(nèi)旖旎聲驟起。門外元寶和琴侍還納悶大白天的關(guān)什么門,聽到那動靜后兩人立即明白了。好在后院下人都不會進(jìn)來,兩人便關(guān)了中門,去書房里找書侍。 一進(jìn)門三人卻差點迎面撞到了一起,琴侍還是第一次看到書侍這樣慌張。他懷里抱著一幅畫,抬頭看了一眼琴侍,卻什么話也沒說,匆匆朝后院的方向走去。 現(xiàn)在后院兒哪是說進(jìn)就能隨便進(jìn)的?琴侍把書侍一把扯住,說道:“三叔等等,您是……想找教主?” 書侍說道:“是,教主在吧?” 琴侍答道:“在是在,可……” 一聽琴侍說教主在,書侍便再也按捺不住,轉(zhuǎn)頭繼續(xù)朝后院走去。琴侍和元寶一前一后,將書侍給架住,用力架回了書房。書侍一臉的莫名奇妙,有些焦急道:“你們倆小輩兒怎么回事?我找教主有事呢!這幅畫是教主拿回來的吧?我要問問他這幅畫他是從哪里得來的,這分明……,分明就是……畫侍的筆跡!” 元寶和琴侍一臉的驚訝,關(guān)于司水教畫侍的的種種傳說,他們可沒少聽了。傳說畫侍是司水教第一高手,江湖排名第三。畫侍一雙妙手,繪盡天下江山。一支紫毫筆,蕩盡天下污濁??上c排名第二的江湖高手同歸于盡,如今已去世盡二十年。 可是為何,他的真跡會突然出現(xiàn)在世間?兩人便想到了那一日教主說要找的那個畫師,以及他所畫出的先教主遺像。 而后院臥房里,武帝與周云見酣戰(zhàn)已結(jié)束。周云見窩在武帝胸口,一臉饜足的問道:“皇上,……好吃嗎?” 第96章 瞬間武帝臉唰拉一下白了, 他有點羞恥的套上衣服,不知道自己從什么時候起,變成了一個沒羞沒臊的人。周云見見他不說話,心里壞水兒又冒了出來, 摟住他的脖子趴到他身上笑瞇瞇的繼續(xù)問道:“皇上,臣……是不是松了?您不說話, 是不是體驗沒有以前好了?不喜歡臣了?” 武帝:?。。。。。?/br> 朕他娘的娶了個什么千年老妖精! 他左思右想, 伸手將周云見摟在懷里,一個翻身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道:“竟還有力氣問出這些廢話,看來是朕沒能滿足皇后?!?/br> 直至日暮, 后院兒的門都沒能打開過。 書侍坐在后院兒門前快急死了, 他本來已經(jīng)死心了, 早就死心了。若說畫侍失蹤后他有沒有找過,那是自然找過的。畫侍與江湖第二高手于東海之濱決戰(zhàn), 后來雙雙失蹤。后來書侍找到了他的紫毫筆, 以及他貼身的玉佩。那玉佩是書侍送他的, 但凡有半點意識,他也不會將這隨身的重要信物丟棄。 畫侍與那人的尸身均未找到, 畢竟兩人最后都跌入東海。東海中食rou的魚類有很多, 打撈上來的機(jī)率很小。即使如此,書侍也派人打撈了整整三個月。三個月后,他安葬了畫侍的衣飾于源水村先教主衣冠冢之前。好好的一個司水教,就這樣死得死,殘得殘。 斷了一條腿的秦老鬼抱著剛剛一歲的琴侍, 發(fā)誓一定要為教主報仇血恨。 可是,如今卻又讓他見到了畫侍的真跡……還是新畫!這讓他怎么敢相信?但他卻又有點不敢相信,畢竟這世間模仿畫侍畫跡的人不在少數(shù),誰讓畫侍的畫值錢呢?如果只是個仿品,未免失望。但書侍又搖了搖頭,心道不可能,有誰能將畫侍的畫跡模仿得那么相像? 正如他的真跡,在坊間也多有仿者。但只要他看一眼,便能斷出真?zhèn)巍.嬍桃惨粯?,有一次他拿一幅自己幾乎認(rèn)不出真為的仿品找畫侍評斷,他卻一眼便認(rèn)出哪幅是真的,哪幅是假的。 想到這里書侍笑著捋了捋胡子,這世界上真的有一個人比你自己還能看懂你自己,也許這就是知音吧! 這時身后的門終于從里面被推開了,書侍立即起身,迎面走來的卻是衣冠整齊的武帝。他朝武帝行了個禮,并問道:“殿下在里面嗎?” 武帝點了點頭,對他說道:“殿下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找他吧!” 書侍:……哦。 望著讓殿下睡著的罪魁禍?zhǔn)?,書侍也沒有別的辦法,只好回了自己房間。他將那幅畫再次展開,上面是先教主的遺容。先教主和他們年紀(jì)相仿,他們都是一同長大的。說是教主與下屬,其實大家之間沒什么從屬的顧慮,甚至比好友還要親密無間。 他們也都是師兄弟,依次排名是琴棋書畫,酒色財氣。秦老鬼最大,畫侍第二,接著是書侍,棋侍,別看酒侍一副老態(tài)龍鐘的樣子,其實他排行第五。氣侍最小,卻讓他抱得了美人歸。色侍在眾男兒中自然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追過她的不少于三個。最后嫁給了氣侍,出事時兩人才新婚沒幾個月…… 血海深仇,怎能就這樣算了?這一路追來,晏淮也好,晏海也罷,都不是真正的始作俑者。一出事便自縊的晏海,不可能有這樣的謀略和計較。五年前較量過的晏淮,也不過爾爾。倒是在暗地里幫他們的那個人,藏頭露尾,不知道什么來路。 他將那幅畫收了起來,打算第二天一早便去見教主。他敢肯定畫這幅畫的人就是畫侍!他絕不會認(rèn)錯! 可惜教主著實能睡了點兒,有可能是真的累了,竟從昨天傍晚直接睡到了第二天快午時。書侍一夜沒合眼,又坐在書房里干等了半天。直到門外琴侍跑來通知他:“教主起床了!”書侍才飛一般的跑去見教主了。 一邊穿衣服周云見一邊埋怨:“怎么不過來叫醒我?有急事就叫啊!你們這不是耽誤事兒嗎?萬一書侍前輩有急事呢?快讓他進(jìn)來吧!”套好外袍,書侍便拿著畫進(jìn)來了。 周云見一看那畫便知道了,他立即說道:“怎么把這事兒給忘了,我知道前輩想問什么,您跟我來!”說著他拉著書侍便往外走,書侍還沒問出口的話,生生給咽了回去。 琴侍和元寶也跟在了后面,幾人又來到了上次那個賣畫先生所在的鬧市。這次十分幸運,遠(yuǎn)遠(yuǎn)的便看到那戴著半個麻布面罩的畫師在那里作畫。他手里拿著一支看上去十分普通的毛筆,正在勾勒一片黍田。雖然只是在作畫,但周云見看著那畫,都仿佛感受到一片蛙鳴起伏的黍田。一片生機(jī),顯然是個豐收年。 此刻卻異變陡生,幾個家丁打扮的人上前便奪了畫師的筆扔到一邊,一把將畫給撕了個粉碎。一片田園風(fēng)光瞬間在周云見眼前消散,那幾個兇神惡煞的謾罵聲傳入耳中。 周云見皺眉,問道:“怎么回事?”他話音未落,書侍已經(jīng)上前。對付幾個家丁,都不需要出武器。幾個閃躲,幾腳下去,家丁們已經(jīng)被打到了地上。書侍呵斥一聲:“光天化日之下,你們隨意欺辱百姓,是何用意?” 嚇得縮到畫布后面的小童上前來,解釋道:“先生,是他們家大官人想讓我們家先生去青樓作畫。先生不肯,他們便出高價收買。先生仍然不允,他們便處處刁難。已經(jīng)砸過我們很多次攤子了,這都半年過去了,還是不依不饒不肯罷休。我們先生只是靠畫畫糊口,并不欲發(fā)這樣的橫財。青樓污濁之地,先生并不想去,也不愿污了自己的筆桿子?!?/br> 書侍轉(zhuǎn)身,便與那戴著半塊粗麻面罩的畫師互相對視著。那一刻,直擊心底的感覺讓書師瞬間確認(rèn),那就是畫侍。他上前去拉畫侍的手,對方卻瑟縮著躲到了一邊。書侍皺眉,問道:“一方……”畫侍本名水一方,是他們的師父在領(lǐng)養(yǎng)他們的時候所取。 但畫侍的眼神卻十分空洞,并不看他,只是閃躲著想要藏起來。一旁的周云見看出來了,這位畫師可能有點問題。估計是大腦有些貴恙,說難聽點就是腦子有問題。 小童這會兒又上前解釋道:“先生別見怪,我們家先生自來時便是這樣,別嚇著先生了?!?/br> 這小童看上去也就不足十歲,倒是比一般的小孩子懂事不少。書侍立即問道:“那敢問小先生,你們家先生……是什么時候來到這里的?” 小童搖了搖頭,說道:“不記得了,我那時還小。是我娘浼紗時在江邊撿到的他,我爹便把他背了回來。他病了好些天,我和我娘都以為他活不成了??伤€是熬過來了,就是不太說話,而且……還一副癡癡傻傻的樣子。不過他會讀好多書,畫得畫也很漂亮。我從小跟著先生認(rèn)字學(xué)畫,他教了我很多。后來我爹娘在一場瘟疫里死了,就剩下我和先生相依為命?!?/br> 原來如此,書侍看著畫師有些不知所措,周云見看得出他的雙手有些顫抖,卻不知該如何讓他相信自己不想傷害他??赡苁亲约簞倓偟臍Π阉麌樀搅?,可是他沒想到,畫侍如今竟會變成這樣。當(dāng)年他與那個比武完成后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他又是怎樣從東海跑到杭州的? 周云見上前對小童說道:“小朋友,這位畫師是我們的家人,我們已經(jīng)找了他很多年了。你們現(xiàn)在住哪兒?不如收拾東西,和我們一起走吧?” 小童歪頭想了想,問道:“你們怎么證明你們是先生的家人?之前有不少人冒稱是先生的家人,他們不過是想讓先生給他們畫畫,當(dāng)他們的搖錢樹而已。先生畫畫,只是為了糊口,不想賺錢。我們兩個在鄉(xiāng)下生活習(xí)慣了,也不想過什么大富大貴的生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