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重新來過
我想從焱崇厥手里搶回孩子,但被他避開,我再次去搶奪,還是一次次撲了空,我無力的倒在床上,看著遠遠站在那的焱崇厥,心肝膽顫的喊道:“焱崇厥,無論過去你對我做了什么,我都可以不計較,你若要殺了我的孩子,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當(dāng)鬼王魅君做出了他的選擇時,我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他為了那個女人騙我,我可以不計較,他為了那個女人利用我,我可以不計較,他為了那個女人一次次傷害我,我可以不計較,但他要用我的孩子去救那個女人,我不能不計較,孩子對我來說太重要,那不僅是我與他的孩子,也是我的希望,我肚子里了的一塊rou。 鬼王魅君抱著孩子,他盯著我朝外面喊道:“來人,好好照料鏡姬,等她身體復(fù)原后,從她會人界?!?/br> 看著鬼王魅君眨眼即逝,碎了的心死絕了,他不愛我,他對我所有的好,只是為了我肚里醞釀的神器,為了救鐘若曦,他愛她愛的可以連自己的孩子都舍棄,呵呵,呵呵呵! 我想笑,可是流出來的只有眼淚! 我折騰累了,便任由兩個宮女將我按在床上,雙眼無神的盯著頭頂。從頭到我,鬼王魅君與秦?zé)o陽都沒有給過我任何的保證。如果他們事先告訴我,孩子有可能會在救活若曦后活下來,或許我不會難受到心死!可他們沒有。 我好恨!他們明明知道孩子會因此而夭折,為何還要那么做?秦?zé)o陽這么做,我能理解,他從一開始的目的就很明確,可死老頭呢?他對自己的親生兒子都能這么不顧一切的下得了手? 原本我對焱崇厥還心存一絲僥幸,知道他會想盡辦法去就鐘若曦,但至少在看到自己骨rou的時候,會有一丁點的猶豫,可我怎么都沒想到他會那么決絕,真的那么心狠。 我錯了,敗了,我太相信自己的錯覺了,結(jié)果我失去了一切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我是沒有知覺的,也沒有什么記憶,不斷在昏迷與清醒中徘徊,我不記得在那之后發(fā)生過什么,只記得我再也沒見過焱崇厥與秦?zé)o陽,也沒再見過我的孩子,我都沒有親手抱過他看過她的樣子。 生育對身體造成的傷好的很快,青冥帶著二姑預(yù)子玉把我送回了老家,我把我自己關(guān)在屋子里,不愿見任何人,也不想說話,也不想吃東西,成天窩在黑漆漆的房間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腦袋一片空白。 我每天盯著天花板問自己最多的一句話就是‘為什么’,我想不明白,也想不透,為什么最后會變成這樣,為什么我還活著,我應(yīng)該跟著孩子一起去死的,為什么我要活著? 每一天都活在餓與掙扎的糾葛中,隨著孩子出生后,我開始有了正常人的所有體征,我會餓,所以我開始吃飯,我會渴,所以我開始喝水,在自我折騰下,我開始慢慢恢復(fù)正常人的生活,但是我變得體弱多病,往往一個小咳嗽,小感冒都會病上好幾個月不見好。 我不愛見光,從每天眼淚流不停,到?jīng)]有眼淚可留,從問自己為什么到現(xiàn)在不記得自己為什么要問為什么,我開始轉(zhuǎn)變,不斷舍棄那些痛苦的記憶,但越是想忘記,我就越痛苦,我就越想知道為什么。 好幾次我拿著黑紫色小石頭,想要回鬼界,想要問個清楚,但石頭失去作用了,我與那個地方似乎徹底斷了關(guān)系,我絕望的想自殺,可每每有這個沖動的時候,就有個聲音跟我說,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沒了,活著,好好的活下去,才有自己的人生。 每次在我彌留之間出現(xiàn)的聲音,讓我撐到現(xiàn)在,我不知道那個人是誰,那聲音虛無縹緲,捉摸不定,但它讓把我死亡邊界拉了回來。 就這樣一次次在生與死的循環(huán)中度過了整整三個月,我終于踏出了我屋子,站在陽光下,看著奶奶在院子里掃地,當(dāng)她看到我時老淚縱橫,激動的渾身顫抖。 我閉上眼,迎著烈日深吸一口氣,朝著奶奶笑笑說道:“大熱天的,您老就歇歇吧,小心惹得中暑?!?/br> 過去的三個月,我不曾說過一個字,沒有發(fā)過一個音節(jié),我差點都忘了自己還會說話,這是我三個月以來第一次聽到自己的聲音,沙啞而低沉,像個男生。 奶奶走到我面前,她摸著臉上的淚水,拍拍我的手臂說道:“乖寶啊,你一回來啥都沒說就把自己關(guān)在屋里,一關(guān)就是三個月,你這是咋的了,你知不知道我們有多擔(dān)心,你的肚里的娃呢?” 失去孩子的痛會成為我這輩最難以愈合的傷,只要提及這兩個字,整個人就像是被鉆了心似得絞痛,難以忍受。 焱崇厥啊,你花了五年時間,把我從一個懵懂不知世事的小丫頭片子,變成了看盡世間炎涼的少婦,你給過我最美好的東西,然后在親手將之摧毀,真的好想問問你,你與我這筆賬究竟該怎么算。 我承認最初是我末家祖先犯了錯,用末家女子一生換取子孫平安,當(dāng)初你為了神器與我末家簽訂了這樣不平等條約,這是各取所需怨不得人。但那是末家與你關(guān)系,那我與你的呢?我也能當(dāng)做是末家欠你的,而不去在乎,像你一樣將其淡忘? 哎!我做不到,也做不來!一切都從末家的錯開始,就像是你說的因果有因,,既然是末家有錯在先,導(dǎo)致我必須去承受這樣的苦果,那就當(dāng)我替末家還了這筆債,一切也就到此為止吧! 奶奶見我想著心事,也沒再追問,我只是告訴她事情都結(jié)束了,其他的沒有多說什么。因為我這五年承受的失去的,我不想再繼續(xù)留在末家任何一個人身邊,我不想再去回憶,想將這五年封存起來,就當(dāng)什么都沒發(fā)生過,我的人生從現(xiàn)在起才剛剛開始。 調(diào)整了幾天,我便決定離開籬村,去一個陌生的小城市,找一份可以混個溫飽的工作,養(yǎng)活自己,至于以后的路怎么走,再說吧! 雖然我人離開了,但一直都跟三爺和奶奶保持聯(lián)系,離開村子的時候,奶奶把我給她的錢去了些給我,讓我到了外面好好過,別為了錢虧待自己。她年紀大了,也不在像以前那么管束我,只是希望我能過的開心點,別再遭那么多罪了。 小城市的房價便宜,我租了個一室一廳的小單元先安頓下來,每天過著平淡的生活,自己洗衣煮飯,日子過的還算湊合。 脖子上還掛著屬于鬼王魅君信物的白玉,只是它現(xiàn)在就是一塊價值連城的古玉,我無法通過這塊白玉來感受鬼王魅君的存在,也不知道他是否因為我而受到懲罰,也不知道鐘若曦有沒有被救活,每次看到這塊白玉,我就會不經(jīng)意想到過去,然后一念間再忘記。 不是刻意的要去逃避,而是我清楚有些東西是不能去記住的,有些東西也不能忘,不能原諒。現(xiàn)在我只想做一個普通人,與過去劃清界限,既然不能完全忘記,那就索性去恨吧! 我在這座小城市里找了份不需要學(xué)歷的工作,老板姓王,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周邊鄰居都叫他老王頭,他經(jīng)營的是家古董店,除了每天坐在搖椅上把玩兩個大核桃外,就是喜歡穿著大襯衣大短褲,露出迷之微笑的盯著街道,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感覺這老頭吧,好像從未經(jīng)歷過什么痛苦似得,永遠都是笑呵呵的。 古董店大概有三十五平左右,店門進來,左右兩邊擺著一排柜臺,里面放著各色各樣的擺件,店內(nèi)后方隔了一個玻璃房作為辦公室,他沒事就坐在里頭,透過玻璃看著大街,有時一天都可以不說話,有時又神神叨叨,是個大怪人。 這樣的古董店在小城市里,基本是沒什么人上門的,沒人就等于沒收入,我就是個看店的,有時候連著好幾天都是坐在那發(fā)呆,無聊的想發(fā)瘋。但我是個實在人,沒買賣做,還拿工資,心里也是過意不去的。 只要有人上門,我都會很積極的去迎合,不過基本都是看看不買,但有時也會有東西上門,這時老王頭就會出來自己招呼。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夏天,屋內(nèi)屋外都熱死人,我們店里有空調(diào),但老王頭我了省電費不讓開,小氣的要死,但也沒法子,誰讓人家是老板,他說了算。 這天下午,臨近關(guān)門,我正對著電腦盤算貨品,這是我每天都要做的事,輕點那些從沒賣出去過的貨物,門口傳來了腳步聲。 我抬起頭看了一眼,對方是個黝黑粗壯的年輕男子,腳步很沉,神情嚴肅,他身上的衣服,從上到下不會超過兩百塊,不是來淘貨的老板,雙手空空,口袋扁扁,也不像是來典當(dāng)?shù)?,所以我就沒搭理他,繼續(xù)做著手上的工作。 不是我看人勢力,是老王頭交代的,干我們這行的,識人本事其實跟當(dāng)言靈師差不多,只是以前跟三爺學(xué)的時候,沒太在意,說的也不詳細,但跟著這個老王頭,我還真學(xué)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