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幫忙
一直到天亮,也沒再發(fā)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同事們陸陸續(xù)續(xù)的也都來上班了。 我和張萱萱看到李麗的到來之后,笑著跟她們打了一聲招呼就準備下班回去休息。 可人還沒走,李麗就跟我們倆說道,“小瑤,萱萱你倆先別走。” 我疑惑地看著李麗,不知道她把我們叫下來有什么事情。 張萱萱也滿臉懵逼的樣子看著李麗。 “是這樣的,陳玉請假了。我現(xiàn)在有點急事得去一趟兒科,今天你們倆幫忙去查一下房,然后再下班行不行?” 原來是這事。我跟張萱萱對視了一眼,便點了點頭,反正也就半個多小時而已。 沒多大一會兒,張萱萱利索地然后推著小推車出來,正好我這邊也把需要的東西收拾好了。 推著電腦車,我們兩個挨個病房查看著,看看病人的生命體征,看看有沒有哪個病人忽然病情惡化。 很快,我們倆來到了上次腦部手術(shù)的那個病人所在的病房。 推門進去之后,我就看到了一個穿著病號服的大叔正站在病床旁邊,一動不動地看著床上那個頭上纏滿了紗布的年輕人。 我心說,這父子倆也真夠倒霉的了,雙雙都進了醫(yī)院。 我禮貌性地朝著大叔打招呼:“大叔您好,麻煩您讓一下,我們先查個房?!?/br> 張萱萱剛把電腦車定住,疑惑地左右看了看,疑惑地說道,“哪里有什么大叔?。 ?/br> 我剛想對她說,人家不正站在這嗎? 指著大叔所在的位置,我剛轉(zhuǎn)過頭來,我就驚恐地發(fā)現(xiàn),這個大叔的眼睛竟然是沒有瞳孔的。 我極力地讓自己表現(xiàn)的很平靜的樣子,朝著大叔扯了一個極其難看的微笑,這才艱難地轉(zhuǎn)過頭來,抖著聲音對張萱萱說,“沒,沒事。大概是昨晚上沒睡覺,晃眼了?!?/br> 張萱萱聽完了我的話,松了一口氣說道,“嚇死我了你,我還以為你看到什么東西了呢?!彼牧伺男乜冢纸又f道,“小瑤,你忘記拿體溫表了?!?/br> “???”我趕緊轉(zhuǎn)過頭來對張萱萱笑了笑說道,“哦,” 張萱萱大概是看出了我神情有點恍惚,盯著我的臉看了幾秒鐘,這才說道,“你臉色怎么那么白???” 我假裝鎮(zhèn)定地走過大叔的身邊,把體溫計夾在了病人的腋下,裝作很隨意的樣子說道,“沒事,大概是沒吃早餐的緣故,有點低血糖吧?!?/br> 張萱萱這才點了點頭,然后走到那個病人面前,做著各種檢查和數(shù)據(jù)記錄。 看著張萱萱沒有了疑心,我這才松了一口氣。 一想到這大叔,我的眼睛就不聽使喚地朝他剛才所站的位置看去。 我竟然看到這“大叔”還對我笑了笑。 我嚇得剛想喊出來,就看見張萱萱已經(jīng)做完檢查回來了。 我捂著嘴,眼鏡一眨不眨地看著大叔,忽然覺得他看起來有點面熟。 張萱萱正在記錄著什么,我盯著病床邊上的患者姓名欄,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這個名叫何思梁的患者,不正是那天我去當手術(shù)助理的時候,做腦部手術(shù)的那個病人嘛。 而這個大叔,正是那天做手術(shù)的時候,站在墻根的那個“病人”。 “小瑤,別發(fā)呆啦,趕緊過來幫忙。”張萱萱一邊吃力地扶著那個病人的腦袋,“這何思梁看著瘦瘦弱弱的,腦袋怎么那么沉啊?!?/br> 聽得張萱萱的話,我趕緊應(yīng)了一聲,然后走上前去幫忙。 一直到查房結(jié)束,我也沒敢再往“大叔”的位置看去。 當我們把這間病房的病人查完了,推著電腦走出病房的時候,我悄悄地松了口氣。 我想,他應(yīng)該不會跟著過來了吧。 下意識地,我回頭看了一眼。 這一看嚇得我腿一軟,整個人的重量幾乎都壓在了推車上。 那鬼大叔,他,他竟然跟在我的后頭! 接下來的日子,不管我去哪里,我都會發(fā)現(xiàn),這個大叔總是不遠不近地跟在我的身后,既不上前,也不離去。 我終于深切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做陰魂不散! 當我再一次驚慌失措地回到唐宅的時候,我看到了唐瑯正悠閑靠在沙發(fā)上。 那種悠閑自得的樣子,就跟我剛到唐宅的時候看見的一樣。 看著唐瑯好看的側(cè)臉,我?guī)缀跻`以為,其實他根本沒死。 女孩子有時候真的挺奇怪的,明明一開始對這個人害怕的要死,可當遇到了同樣可怕的人時,反而會莫名其妙地覺得之前的這個人更可靠。 而我現(xiàn)在,就是這樣。 或許連我自己也沒有察覺到,對于唐瑯,我已經(jīng)慢慢產(chǎn)生了一種信任。 看著消失了好幾天的唐瑯終于出現(xiàn)了,我懸著的心一下子就落了地。 唐瑯似乎心情不錯,當我走進廳的時候,他竟然還朝我點了點頭。 我正被唐瑯的這一舉動弄得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就看到唐瑯的眼睛往鐵門外面瞟了一眼。 他問道,“外邊這個是怎么回事?” 我正愁著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呢,看到他主動說起外面那個,我趕緊湊上前,十分狗腿地對唐瑯說道:“唐瑯,你幫我把那個打發(fā)掉吧,他都跟了我好多天了?!?/br> 唐瑯大概是沒有想到,他才消失幾天的功夫,我就又惹上麻煩了。聽完了我的話,他就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被他這么瞧著,我竟然產(chǎn)生了一絲羞愧的感覺,就好像自己真的是麻煩體一樣。 可我也不想這樣的呀。 我苦著臉說:“其實我也不想的,那天你走了之后,我第二天跟張萱萱一起去給一個病人查房,然后就被這家伙黏上了,怎么甩都甩不掉!” 我想了想,又把另一件事情告訴了他,“對了,其實在這之前,我就見過他一次了,不過那次是在做手術(shù)的時候。只不過手術(shù)做完了之后,我就再沒見到這家伙,我也就沒放心上?!?/br> “哦對了,上次做手術(shù)就是黃主任叫我去的那次。這個黃主任,就是被李成附身的那個,現(xiàn)在還躺醫(yī)院里呢,你還記得吧?” 我啰啰嗦嗦講了一大堆,顛三倒四的,也不知道唐瑯聽明白了沒有。 說完后,我眨巴著眼睛,定定地看著唐瑯。 說實話,我總覺得,唐瑯是無比強大的,這點事情對于別人來說,可能難于登天,但是我就是莫名其妙地相信唐瑯可以輕松搞定他。 至于對他的這種信任是從哪里來的,其實我也很想知道。 唐瑯聽完了我這無厘頭的敘述之后,點了點頭。 很顯然,他的智商是非常高的。 唐瑯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麻煩!” 我憂愁地看著唐瑯,心說,我也覺得很煩啊。可是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自從過完十八歲生日之后,我就總是會碰到這些東西。 唐瑯摸著下巴沉思了一會兒,然后說道:“鬼這種東西,他們之所以存在這個世上,都是因為有著強烈的執(zhí)念,或者是未了的心愿,或是有著未報的深仇大恨。外面這個,應(yīng)該是前者沒錯。” 聽著唐瑯的解釋,我下意識地瞟了他一眼。按照他的說法,他也是有著很強烈的執(zhí)念才會留在這里的咯。 外面的那個是因為心愿沒有完成,那唐瑯又是因為什么原因呢? 唐瑯不知道從哪里變出來了一把扇子,他用扇柄敲了一下我的腦袋,說道,“還有心思胡思亂想?難道你不想解決外面這家伙了?” 我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竟然很可恥地走神了。 我揉了揉發(fā)痛的腦袋,苦著臉看著唐瑯,“好吧,那你說,我們該怎么辦啊?” “不是我們,是你!” 這意思是讓我自己去解決他?一想到這個我就忍不住冷汗直冒,就算外面這個不是為了報仇,那也讓人受不了啊。 唐瑯看了我一眼,然后說道,“既然找上你了,那你就幫一幫吧。要不然他這么老跟著你,時間長了,你就會被太多陰氣影響,會很倒霉的?!?/br> “這次的這個,看起來應(yīng)該是心愿未了的類型,所以你也不用太害怕。他找到你,不過是想求你幫忙罷了?!?/br> 唐瑯的本意大概是想安慰我吧,可是我關(guān)注的重點竟然可恥地偏題了。 按照他的說法,他也是有著很強烈的執(zhí)念才會留在這里的咯。外面的那個是因為心愿沒有完成,那唐瑯又是因為什么原因呢? 唐瑯不知道從哪里變出來了一把扇子,他用扇柄敲了一下我的腦袋,說道,“還有心思胡思亂想?難道你不想解決外面這家伙了?” 我揉了揉發(fā)痛的腦袋,苦著臉看著唐瑯,“好吧,那你說,我們該怎么辦???” 唐瑯拿著折扇指了指我,“不是我們,是你!” 說罷,唐瑯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后奇怪地說道,“我怎么看,也沒覺得你是助人為樂的類型啊?!?/br> 我不服氣地瞪了唐瑯一眼,我怎么就不能助人為樂了?小時候我也得過很多小紅花的好嗎? 不過,唐瑯這話是什么意思,這鬼大叔想讓我?guī)兔Γ?/br> 幫人倒是沒什么問題,可幫一只鬼,我能幫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