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他親了我
唐瑯轉(zhuǎn)過頭來看了我一眼,沉聲說道,“不好!” 說罷,唐瑯就要沖過去抓住準(zhǔn)備跑路的鬼娃娃。 我看著身受重傷的鬼娃娃,心說,唐瑯想要抓他,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山酉聛?,我就發(fā)現(xiàn),我想錯了。 此時的鬼娃娃早就竄到了窗戶外面,他諷刺地看著唐瑯說道,“怎么?想出爾反爾?” 唐瑯劍眉一豎,怒斥道,“為什么對她下毒?你明明發(fā)過誓的,你就不怕五雷轟頂?” “你在說笑嗎?”鬼娃娃嗤笑一聲,“我是說過不找這老家伙的麻煩沒錯,但我可沒說不找你這小相好的麻煩??!哼!這就是惹怒小爺?shù)暮蠊?,明白嗎??/br> 唐瑯氣憤填胸地對著鬼娃娃大聲喊道,“你!” “怎么?還想跟我接著打???”鬼娃娃扶住窗沿,桀桀怪笑道,“我勸你還是先想想該怎么救你這小相好吧。再晚可就來不及了哦。” 鬼娃娃的話讓唐瑯的身形一頓。 我正想跟唐瑯說,別聽他胡說八道,我根本一點事兒都沒有,快去抓住他然后狠狠地收拾他。可我話還沒說出口,我就看見唐瑯轉(zhuǎn)身來到了我的身邊。 鬼娃娃一下子竄出去好遠(yuǎn),那尖銳的聲音逐漸遠(yuǎn)去,“不妨告訴你,這可是我逼出一滴心頭血煉制出來的血毒,可不是一般的陰毒哦。你要不快點想辦法,你這小相好的沒準(zhǔn)真的就能跟你長相伴了,哈哈哈哈!” 我不解地看著唐瑯,然后就被他一把握住我的肩膀。 他緊張地問道,“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我剛想說沒什么,卻忽然感覺到眼前黑了黑。 要不是唐瑯扶著我,我?guī)缀醪铧c摔倒在地。 我努力晃了晃有些暈的腦袋,對他說道,“那個,不好意思啊,我就是忽然有點暈??赡苁丘I了吧?!?/br> 以前餓過了頭的時候,我也偶爾會頭暈,所以我并沒有在意。 想到唐瑯竟然就這么把鬼娃娃放走了,我奇怪地問道,“對了,剛才你為什么不抓住那鬼娃娃,簡直太可恨了。” “鬼娃娃的事情以后再說吧,”唐瑯卻搖了搖頭,沉聲說道,“你不是餓了,你是中了毒?!?/br> 看著唐瑯這么嚴(yán)肅的表情,我忽然有些心慌。 我剛想擺擺手說怎么可能會中毒呢,可當(dāng)我抬起手來的時候,我卻發(fā)現(xiàn)我的左手整個都綠了,而且顏色越來越濃,幾乎快要變成黑色的了。 我不相信地看了看右手,發(fā)現(xiàn)情況竟然是一樣的。 “這,這是怎么回事?”我不敢相信地看著自己的雙手,驚恐地說道。 明明剛才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變成這樣了呢? 唐瑯皺了皺眉頭,說道,“是我疏忽了,我沒想到那鬼娃娃竟然還留了后手?!?/br> 聽完唐瑯的話,我的腦子里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鬼娃娃臨走前那詭異的笑容。 這么說,我身上這幅鬼樣子是那個可惡的小鬼干的咯? 我一想到剛才鬼娃娃又是諷刺又是各種威脅,竟然還朝我下了毒,簡直氣不打一處來。 下回再讓我碰見他,我絕對絕對要讓他好看! 鬼大叔看了一眼我的雙手,接著又把視線落在了我的臉上。我想,此時此刻我的臉肯定也是綠油油的。 一想到這,我對鬼娃娃就更加深惡痛絕了。 跟唐瑯一樣,鬼大叔驚慌失措地看著我,有些不確定地問道,“這,這真的是血毒?” 唐瑯點了點頭,“沒錯?!?/br> 鬼大叔頓時愁眉苦臉地說道,“沒想到那鬼娃娃竟然這么歹毒,唉,這可怎么辦才好???” 我奇怪地看著鬼大叔,不明白他說的是什么意思,難道說這血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嗎? 我又轉(zhuǎn)過頭來看了唐瑯一眼,發(fā)現(xiàn)他緊抿著嘴唇,正一言不發(fā)地看著我。 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凝重。 我剛想開口說話,就聽見鬼大叔十分抱歉地說道,“對不起啊姑娘,早知道那鬼娃娃這么陰險,我剛才就不替他求情了,你也不至于被他害成這樣,是我梁正對不起你啊。” 鬼大叔的話搞得我莫名其妙的,不就是中個毒而已嘛?至于說的那么嚴(yán)重嗎? 緊接著,鬼大叔臉色十分悲痛地看著我說道,“姑娘,是我害了你啊,你要是氣不過,想怎么對我都行。但是求求你,放過我的妻兒好嗎?” 怎么還牽扯到他的妻兒了呢? 我聽著鬼大叔的話,一時間沒轉(zhuǎn)過彎來,“你的意思是說,我很有可能一命嗚呼了是嗎?” 鬼大叔嘆了口氣,慚愧地低下頭,“唉,那血毒我曾經(jīng)聽說過,說這是極其霸道的一種毒,幾乎可以說是無解。中了這種毒的人,沒有一個能活過來的。” 我總算明白過來鬼大叔絮絮叨叨說了那么大一堆是什么意思,也明白唐瑯為什么會一言不發(fā)了,原來我快要死了。 我看著唐瑯,哭喪著臉問,“他說的,是真的嗎?” 唐瑯艱難地點了點頭。 我愣愣地看著唐瑯,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 明明什么問題都解決了不是嗎?事情怎么忽然變成這樣了呢? 我嘆了口氣,忽然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自己現(xiàn)在的心情。沒有憤怒,沒有難過,只覺得心頭似乎有一絲絲的遺憾。 我看著唐瑯,正好發(fā)現(xiàn)他也在定定地看著我,緊抿著的嘴唇似乎在下著什么樣的決心。 “怎,怎么”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淹沒了。 唐瑯的臉忽然在我的眼前放大,緊接著我就感覺到唐瑯冰涼的嘴唇,忽然緊緊的貼在了我的嘴上。 我驚得瞪大了雙眼,完全不知道該作何反應(yīng)才好。什么憤怒啊難過啊遺憾啊,全都不知道被我丟到了哪個角落里。 此時此刻我的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在不停地盤旋,那就是—— 我竟然被一只鬼親了? 我原本只是因為太過于驚訝,以至于嘴巴都忘了合起來,卻不想,唐瑯竟然趁機(jī)侵占了我的整個口腔。 就算我的大腦無法運轉(zhuǎn),可我還是感覺到了唐瑯竟然在用力地吸著。 他他他,他這是要把我肺里的空氣都吸掉嗎? 一直到這個親吻結(jié)束了,我還沒有緩過神來。 “嗯,這樣就差不多了?!碧片?biāo)坪蹼x開了我一點,他端詳著我的臉,然后點點頭說道。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jì)一般,我才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身體。 我一下子蹦出好遠(yuǎn),一把捂住自己的嘴。 “我我我,你你你……”可你了半天,我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嘴上麻麻的感覺一直在提醒我,之前我們之間發(fā)生了什么。 一想到唐瑯竟然真的親了我,我的臉就火辣辣的燒得慌。 唐瑯?biāo)坪醪]有因為親了我而有什么不同,他只是平靜地說,“如果不及時把你體內(nèi)的毒吸出來,你會很麻煩的。所以……” 如此平淡的語氣,如此平靜的眼神,就好像在告訴我,是我自己想得太多。 所以,他才親了我是嗎?而這個親吻,也僅僅是為了救我而已,是嗎? 我低著頭,悶悶地應(yīng)了一聲,“嗯。” 低下了頭的我并沒有看到,唐瑯的神色竟然也有些不好意思。 我還以為唐瑯會接著說點什么,等了半天卻什么也沒有聽到。 這時,鬼大叔走了過來,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后十分高興地說道,“這真是太好了!原本我以為姑娘你真的沒命了,卻沒想到大師竟然用吸毒的方式把你體內(nèi)的血毒給洗了出來?!?/br> 吸毒?原來是這樣。 就連他侵占我整個口腔,也只是為了把毒吸出來而已,是這樣嗎? 鬼大叔像是完全沒有看到我難看的臉色一樣,接著興高采烈地說道,“這下好了??吹焦媚锬銢]事,我心里好受多了。” 可我心里一點也不好受。 唐瑯抓起我的手看了看,說道,“大部分的毒已經(jīng)解掉了,不過因為發(fā)現(xiàn)的時候有些晚,所以還是有些余毒殘留在你的身體里?!?/br> “嗯?!睈瀽灢粯?。 唐瑯大概也覺得我真的沒什么大礙了,他看了一眼那一家子,說道,“既然這樣,那咱們先把他的事情解決了吧?!?/br> “嗯?!币廊粣瀽灢粯?。 唐瑯說完了就徑直往病床走去了。 我自嘲地笑了笑,心說這又有什么好糾結(jié)的呢?本來不就應(yīng)該是這樣的嗎? 將自己荒謬的想法甩掉,我暗暗給自己打了一口氣,然后裝作若無其事地樣子來到他們的身旁。 這時候,鬼大叔走到我的身旁,他沉思半晌,然后說道,“我聽說,這血毒只有遇到相克的毒時,才會有被化掉的可能。不過這也僅僅是可能而已,至今為止沒有任何人知道,到底什么樣的毒才能克制這種血毒。” 我一聽,忍不住問道,“那如果是被吸到另一個人的身上呢?” “這個,”他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了半天,才接著說道,“據(jù)說,這種血毒就算是被吸了出來,不僅吸走血毒的人會有喪命的可能,就連原先中毒的那一個,也很有可能會再次毒發(fā)?!?/br> 我聽完了鬼大叔的話,我轉(zhuǎn)過身來,默默地看著唐瑯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