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我就在這守著
“哇!大人你要去荷塘尸地?。繋胰h!”白露就跟個孩子一樣,聽了唐瑯的話立馬躍躍欲試地說道。 可我卻不知道為什么,每次一聽到荷塘尸地這幾個字的時候,心里都會產(chǎn)生一種十分抗拒的感覺。 可明明我剛剛才聽到這個名詞的。 唐瑯看著我皺著眉頭一言不發(fā)的樣子,問道,“你怎么了?” 我壓下了心中的感覺,搖了搖頭說道,“沒什么,就是覺得有點不太舒服。” 白露湊過來,十分關心地看著我說道,“jiejie你不舒服??!會不會是因為剛被抽掉尸氣,有些不適應???” 我并不十分確定自己這種異樣的恐懼感到底是不是因為荷塘尸地,便不打算多說,只得隨口回答到,“大概吧。” “??!那怎么辦?要不jiejie先躺下,然后好好休息吧?!卑茁哆呎f,還一邊拉著我來到床邊,“jiejie你的臉色好難看,是不是休息的不好?” 聽著白露說我臉色不好,我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除了感覺到有些冰涼之外,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很難看。 不過說實話,我是真的有些累了,這兩天,我?guī)缀蹙蜎]有好好休息過。 之前神經(jīng)一直緊繃著還沒什么感覺,現(xiàn)在事情一解決了之后,整個人松懈下來我就感到了陣陣疲憊向我襲來。 可是面對白露可以稱得上是貼心的舉動,我卻有些十分無語。 經(jīng)歷了剛才的事情之后,難道還要我繼續(xù)睡在這上面嗎? “可是,你要是不愿意睡這樣床的話,那你就只能再去換一次房間了哦?!卑茁秾α藢κ种福行o辜地看著我說道。 白露說的沒錯,我之前就已經(jīng)換過一次房間了。要是再換一次的話,也不知道前臺服務員會不會覺得我這個人有毛病。 這下,我犯難了??偛怀?,我就這么一直扛著不睡覺吧?我可不認為自己有這種特異功能。 “那怎么辦啊?”我愁眉苦臉地看著這張床,有些糾結(jié)地說道,“我只要一躺下,我就會聯(lián)想到之前發(fā)生的事情,肯定會休息不好的啊。怎么辦?” 白露這下也覺得為難了,“可是你不休息怎么行呢?以前我還活著的時候,只要一天不睡覺,我都得難受的要命?,F(xiàn)在你都快兩天沒有好好休息了吧?肯定得好好睡一覺的!” 我無奈地點點頭,“是啊,折騰了兩天,精神都不太好了?!?/br> 說完,我們兩個人同時求助地看向了唐瑯。 大概白露跟我一樣,總會不自覺地認為唐瑯是無所不能的。 “一會兒我給你貼張安神符吧?!碧片樋次覀冋f了半天也拿不定主意的樣子,最后拍板。 話音剛落,這邊白露就差沒飛起來了。 她蹦蹦跳跳地來到唐瑯跟前,滿眼小星星地看著唐瑯說道,“大人你竟然還會畫符紙啊?簡直棒棒噠!” 對于白露這種秒變腦殘粉的舉動,我已經(jīng)很淡定了。 那是少女才會有的特質(zhì),而我現(xiàn)在覺得自己已經(jīng)老了。 “謝謝你,唐瑯。”我由衷地向唐瑯表達了謝意。 唐瑯點了點頭,然后也不理會白露的咋咋呼呼,他就像是變魔術(shù)一樣,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了好多東西。 什么朱砂,狼嚎,黃紙,一應俱全。 白露看著我一個人桌上擺得滿滿當當?shù)墓ぞ?,簡直就像是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樣。 她來來回回地看著這些東西,過了一會兒才歪著腦袋問道,“大人!為什么你明明是一只鬼,卻會畫符紙呢?那不是道士才會的事情嗎?” “還有哦,鬼不都是最怕這些東西的嗎?難道你不會受到這些符紙的傷害?”白露一邊問,一邊目光灼灼地看著唐瑯。 其實這些問題同樣存在我的心里,只是我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問出來而已。 唐瑯看著我們兩個就想好奇寶寶一樣杵在他的面前,有些無語,不過他還是十分耐心地解釋道,“所謂靈符,就是把一種靈力附加到符紙上,達到某種目的而已。并不是說所有的符紙都是用來對付鬼的?!?/br> “就好像那些道士畫的符紙,有的人借用的是正午烈日高照時陽剛之氣,也就是最正氣的靈氣,這種靈氣對我們來說,當然傷害是巨大的。因為我們是屬陰的。” “也有一種道士,他們修煉到了一定程度之后,自身就會產(chǎn)生一定的靈力,于是他們用自己修煉出來的靈力畫符,這種符紙同樣威力巨大,所以遇到一定要小心?!?/br> 說罷,唐瑯指了指桌上剛剛畫好的一張符紙,說道,“不同的是,我所畫的符紙,用的是我自身的靈力,你覺得,這能傷的了我嗎?”唐瑯說道。 白露恍然大悟,可是又指了指我說道,“可是,jiejie是活人啊,難道你的符紙不會傷害到她嗎?你們,不也是陰陽兩隔嗎?” 聽著白露說的“陰陽兩隔”這四個字,我總覺得就像是一條深深的鴻溝,把我跟唐瑯給分隔開一樣。 對于這種莫名其妙的想法,我向來都是很快就把它買到心底里的。因為這是在毫無道理可言。 我搖了搖頭,把腦子里荒謬的想法甩去,接著聽唐瑯說話。 唐瑯似乎并沒有注意到我剛才分了神,還在跟白露解釋,“不是所有的符紙都有殺傷力的。不同的符紙有著不同的功效。就像這張安神符,就只是為了讓她好好睡一覺而已。這樣就談不上什么傷害不傷害的了。” “哇!原來是這樣。”白露拍著手,無限崇拜地說道,“大人你真厲害!什么都懂!真是棒棒噠!” 唐瑯朝著白露微微笑了笑。 我看著他的笑容,竟然看到了一絲絲寵溺的感覺。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唐瑯竟然也會露出這樣的表情,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在我的印象里,唐瑯除了冷淡,就是冷淡。 我?guī)缀鯖]有見過唐瑯對誰這么有耐心地解釋,還露出了寵溺的笑容。 難道說,唐瑯對白露? 想到這種可能性,我的心情一下子變分十分低落。 我悶悶地走到窗口,看向外面高高掛起的新月,一時間整個腦子都空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唐瑯的聲音傳到了我的耳朵里,“去休息吧。今晚上,我跟白露都在這里?!?/br> 我回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唐瑯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到我的身旁,而我身后吱吱喳喳的聲音也沒有了。 我看著唐瑯,又看了看站在他身旁的白露,什么也沒有說,只是點了點頭。 不得不說,唐瑯跟白露站在一塊兒的時候,真的挺般配的。 看著他們倆,我才察覺到自己從來沒有想過的一個問題。 我跟唐瑯之間,真的可能有未來嗎? 可是轉(zhuǎn)念一想,我又覺得自己似乎想的太多了。 我們兩現(xiàn)在什么關系都不是,未來不未來的,又從何說起呢? 我自嘲地笑了笑,低著頭悶悶地往床鋪的方向走去。沒走出兩步就聽見唐瑯問道,“你怎么了?” 我抬起頭來,深深地看著唐瑯,可縱使心中有千言萬語,我還是沒有辦法說出口。 畢竟,我們之間什么都不是啊! “沒什么!”我搖了搖頭,“哦對了,我好困,我先睡一會兒。你們有什么事兒要忙的話,就先去忙吧?!?/br> 我拿過唐瑯手中的安神符,扯了一個微笑說道,“我有這個就行了?!?/br> 唐瑯皺著眉頭,看起來似乎有些擔憂,“你真的沒事?” 我攤開雙手,說道,“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我能有什么事兒?” 唐瑯還是很堅持的樣子,我們兩個就這么大眼瞪小眼的,好一會兒誰都沒說話。 一旁的白露奇怪地看著我們兩,問道,“大人,jiejie,你們在干嘛呢?” 我指了指唐瑯,學著白露搞怪的樣子地說道,“我跟你們家大人說,讓你們有事情就去忙,但是他看起來,似乎不肯?!?/br> 唐瑯聽得我故作輕松的樣子,眉頭依舊緊縮。 白露一聽,連忙說道,“哈!竟然是這樣!我還以為你們吵架了呢!” 我滿頭黑線,心說,你這不是一直都在這里的嗎?哪里就看見我們吵架了。 “呵呵,你想得太多了!”我假笑了兩聲,然后準備轉(zhuǎn)身爬到床上去。 這邊白露說完,轉(zhuǎn)頭看向唐瑯說道,“對了大人,你剛才不是說,要去荷塘尸地查看一下嗎?咱們什么時候出發(fā)呀?!?/br> 我聽得白露的話,腳步不由得頓了一下,很快,我就繼續(xù)往前走。 爬上~床,掀開被子,蓋好,閉眼! 所有的動作如云流水,一氣呵成! 我想,他們看到我睡著了,大概很快就會離開了吧。 閉上眼睛之后,我感覺自己的聽力果然靈敏了好多啊。難怪人家都說,瞎子的聽覺要比正常人的靈敏,果然是真的。 此時,周圍靜悄悄的。 我想,他們會不會已經(jīng)走了呢? 就在我想要睜開眼睛確認一下的時候,我聽見一個清清冷冷的聲音說道,“今晚我就在這里守著,荷塘尸地的事情,改天再說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