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你就不知道換一只手嗎
道士聽了禿頂大叔的話,欣慰地說道,“師弟你沒死,這真是太好了!” 禿頂大叔似乎還想再問什么,道士卻轉(zhuǎn)過身來看著唐瑯問道,“你究竟是唐玉石的什么人?” 唐瑯挑了挑眉沒說什么,倒是老魏哼了一聲說道,“喲嚯,臭道士,原來你認識唐家人???” 那道士似乎看起來很畏懼那張符紙,瞄了一眼之后就趕緊收回了目光,“這張符紙出自當年唐家家主唐玉石之手,不是嗎?” 這句話讓唐瑯一下子就站直了,他急切地問道,“你怎么會認識我爺爺?” 道士看了唐瑯一眼,“唐玉石是你爺爺?難怪!果然跟你爺爺年輕的時候有幾分相似。不過,難道你不知道,你爺爺就是因為創(chuàng)出這張奪魂離魄符,這才被逐出家族的不是嗎?”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這張符紙的名字,奪魂離魄符,聽起來就非常霸氣啊。 唐瑯皺了皺眉頭,問道,“你知道當年的事情?” 道士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曾經(jīng)有人跟我說過,說唐家以前出了一個非常有天賦的道士,年紀輕輕就法力無邊,甚至還自創(chuàng)了很厲害的符紙。只是不知道為什么,他卻不愿意把這個符紙的制作方法告訴家族里的人,結(jié)果就被逐出了家族。” “接著說?!碧片樏鏌o表情地說道。 冷冰冰的語氣,讓人根本就無法分辨他現(xiàn)在到底是喜是怒。 道士很顯然有些受不了唐瑯的態(tài)度,十分生氣地說道,“你!” 唐瑯卻不理會他的怒目相向,而是不在意地說道,“我想,既然你能說出這張符紙的名字,那么你肯定很清楚這張符紙是干什么的。所以,你最好快點把我想知道的事情告訴我,否則的話,就算你們剛才還不是鬼,過不了多久,就真的會變成真正的鬼了。” 道士似乎沒有想到唐瑯會這么說,面目猙獰地瞪著唐瑯,只不過他很快便把心中的不爽壓抑住了。 只見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后又繼續(xù)說了起來。 根據(jù)道士的說法,他的師弟,也就是禿頂大叔之所以會在這個醫(yī)院里上班,那是因為他的師父邢恩陽吩咐的。而他所知道的這些,也是邢恩陽告訴他的。 聽說邢恩陽曾經(jīng)說過,年輕的時候,他曾經(jīng)是唐玉石的摯友,只是后來唐家人把唐玉石逐出了家門之后,兩個人才沒有了聯(lián)系。 再后來,邢恩陽算到自己跟唐家還有未了的因緣,這才輾轉(zhuǎn)來到了黎城,只是那時候,他就什么都算不出來了。一直到幾個月前,邢恩陽得到了唐家人來到黎城的消息,而且,唐家現(xiàn)在的家主,竟然還讓人遞了一封信給他,讓他幫忙除掉一只惡鬼什么的。 說到這里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道士似乎不太敢面對唐瑯的目光。我想,他口中的惡鬼,該不會指的就是唐瑯吧? 可是那個時候,他們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接著說!”唐瑯依舊面無表情。 道士忍了忍,這才接著把他知道的事情一股腦地倒了出來。 一直到最后,唐瑯都沒有在說什么,只是一言不發(fā)地在他們身上做了什么,然后我就看到這幾個人的魂魄很快就鉆回了自己的身體里。 眼前的一切發(fā)生得太過于詭異,以至于我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我指了指那幾個似乎都昏迷了的人,有些不太敢確定地問道,“唐瑯,他們,不會有什么事兒吧?” 雖然剛才我也聽到了道士對禿頂大叔說的話,但是畢竟心里還是不太踏實。 唐瑯點了點頭說道,“沒事,不過就是心神受了些傷害罷了,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醒了?!?/br> 有了唐瑯這句話,我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我原本以為唐瑯會讓我把那塊靈凈石還有禿頂大叔手里的那顆牙齒拿走的,可是我卻發(fā)現(xiàn)唐瑯似乎對這些東西一下子就失去了興趣一樣。 此時的他,散發(fā)出一股冷冷的氣息,讓人忍不住一陣哆嗦。 我想,會不會是那個道士剛才的話刺激到了唐瑯呢? 我想問,但是我不敢問,尤其是在這個時候。 就這樣,我們一行離開了靈異部,也離開了醫(yī)院。 只是我有些接受不了這個結(jié)局。 當然不是說我很期待會發(fā)生點什么事情,但是像現(xiàn)在這樣忽然所有的敵視所有的針鋒相對開始的莫名其妙,結(jié)束的也莫名其妙,總是讓人難以接受的啊。 回到家的時候,天還沒有亮。而我,剛踏入院子的時候,我就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憊,我甚至來不及跟唐瑯說什么就睡了過去。 迷糊間,我似乎還聽到了唐瑯焦急的喊我的名字。 可是我真的太困了,我好像跟他說了一句我就是困了,睡一會兒就好了的話,也不知道他聽到了沒有。 美美地睡了一覺之后,我終于睜開了眼睛。 看著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床鋪,我滿足地發(fā)出了一聲嘆息。 果然休息之后,整個人都滿血復(fù)活了啊。 我收拾完之后就下了樓,正好看到白露可憐兮兮地站在廳中央,似乎是被唐瑯訓(xùn)斥了。 看到我下來的時候,白露甚至還沖過來抓著我的手臂,委委屈屈地說道,“小瑤jiejie,對不起!” 我愣了一下,怎么一覺醒來就聽到有人跟我道歉?難道是我起床的方式不對? 正當我想著要不要回去重新?lián)Q個姿勢起床的時候,我聽到白露又說了一句,“小瑤jiejie你為什么不說話呀?難道連你也不原諒我嗎?” 這個“也”字到底是幾個意思? 我疑惑地看了看其他人,發(fā)現(xiàn)沈雁并沒有在廳里,而剛才明明還在這里的老魏竟然也忽然消失不見了。整個廳,除了白露,就只剩下坐在沙發(fā)上一言不發(fā)的唐瑯了。 我疑惑地問道,“唐瑯,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瑯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說道,“你的事一會兒再說,現(xiàn)在要說的事情是她。” 我眨巴眨巴眼睛,疑惑地問道,“小露怎么了?她不是好好的嗎?” 白露聽到我說的這句話,更是一把抱住我嚎了半天。 只是很可惜,她沒有眼淚,要不然的話她看起來就更加惹人憐愛了。 唐瑯壓根就不在乎白露到底是真哭還是假嚎,冷冷地說道,“其他的我不想說了,拿著我給你的清心符,回去好好反省反省?!?/br> 白露撇撇嘴,委委屈屈地說道,“是!大人!我知道了。” 說完,白露三步一回頭地走掉了,而我,卻忽然感受到了一股無形的壓力。 明明剛才白露在的時候,這股壓力是對著她的,怎么她一走,唐瑯就把目標對準了我呢? 我諂笑了兩聲,小心翼翼地問道,“唐瑯,這是怎么了?” 唐瑯面無表情地掃了我一眼,然后說道,“過來!” 那霸道的模樣,簡直就像是霸道總裁的翻版。 我小碎步磨磨蹭蹭地挪了過去,然后就聽到唐瑯對著我破口大罵,“張小瑤你是不是覺得自己血太多了?隨隨便便都能放血是嗎?” 說完了唐瑯還覺得不過癮一樣,戳著我的腦袋一下一下地數(shù)落道,“我怎么就沒看出來你平時這么殘暴???想咬自己就咬,想放血就放血。你挺牛啊!你怎么不上天?” 我本來覺得自己一米六幾的個兒雖然不算很高但是也不矮,明明走到唐瑯跟前的時候,他還得稍微仰視著我一點呢。可不知道怎么的,我竟然被唐瑯這么居高臨下地戳著腦門罵。 我偷偷地瞄了一眼才發(fā)現(xiàn),唐瑯竟然不知道什么時候飄起來了,連帶椅子也被他帶起來了。 聽著唐瑯的話,我總算是明白過來為什么他這么生氣了,原來是因為我放血喂給白露的事情。 可是當時的情況,我要是不放一點血,白露可能真的就沒命了啊。 唐瑯卻絲毫不理會我的反駁,而是繼續(xù)說到,“張小瑤我再一次鄭重地警告你。你給我好好記住了!從今天開始,千萬不要讓自己受任何傷害,也不要讓自己隨便流血,不管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br> 我看著唐瑯這么生氣的樣子,有心想要換緩和一下氣氛,便弱弱地問道,“那大姨媽來的時候怎么辦?” 我以為自己成功地開了一個玩笑,結(jié)果卻是,唐瑯擺出了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然后咬牙切齒地咆哮,“張小瑤!那能一樣嗎!” 我趕緊投降,“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你別打我!” 唐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嘆了口氣,說道,“小瑤,你也許不知道,你的血對于任何一只鬼來說,真的是無法抗拒的毒藥。” 我不服氣地說道,“怎么可能是毒藥。明明我的血可以救人,哦不對,是救鬼的?!?/br> 唐瑯卻搖了搖頭,“你聽我說,你的血會讓人迷失心智的,明白嗎?” “你是說,他們會上癮?”我愣住了。 “不是上癮,而是根本無法抗拒。心智不夠堅定的鬼,面對你的血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的行為,他們會把你吞噬的。你想想,白露喝了你的血之后,是不是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我想了想,忽然就想到了白露那時候?qū)ξ衣冻瞿菢拥难凵?,原來是因為這個。 “幸虧你給她喝的血不多,而且還有天珠壓制了她的暴躁,要不然的話,我真不敢想象會發(fā)生什么?!?/br> 唐瑯抓過那只被我咬了好幾次的手指頭,說道,“你就不知道換一只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