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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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伊忽然嘿嘿一笑,說:“老秦你就是讓你媳婦管得太嚴,導致你在兩性問題上太瞎眼了,你看不出來劉立峰有點綻放情竇初開的少男心?” 他們自顧自地閑聊。誰也沒注意一旁的任炎端著咖啡杯的手抖了一下,咖啡差點濺出來。 秦謙宇一捅孫伊:“你可別逗了!這不可能,老劉跟千淼他倆是死對頭。再說了,人家千淼有男朋友,高富帥!”說到這他一轉(zhuǎn)頭,還問了任炎一聲,“是吧領(lǐng)導?就咱們在力涯見過那譚深,他還管你叫學長呢!” 任炎掀起眼皮瞧了他一下,沒說話。 那一眼似乎沒什么內(nèi)容,但秦謙宇卻被盯得渾身不自在,也說不上是為什么。 孫伊在一旁“哎?”了一聲:“不對吧,昨天閑聊的時候我剛問過千淼,她很明確地說她單身??!” 秦謙宇也“?。俊绷艘宦?,搔搔頭,疑惑地說:“那就是那高富帥小伙追咱千淼還沒追上?!?/br> 他看著不遠處溜溜轉(zhuǎn)躲著創(chuàng)可貼和膠布的劉立峰,看著舉著創(chuàng)可貼和膠布攆著劉立峰說你想截肢嗎的楚千淼,忽然嘿嘿嘿笑:“哎呀要這么說那個小譚可得加油了,好姑娘招人喜歡啊,他要是原地不動,千淼可就被人喜歡走了!” 任炎放下咖啡杯,起身回了辦公室。 回到辦公室他坐進皮椅里,轉(zhuǎn)個方向,看向窗外。 窗外是金融街的高空,天很蘭,云團像白絮在飄。天高云淡地,平白無故叫人心情就好。平白無故叫人就想通了事。 他想還有誰會向那傻姑娘一樣不顧一切地維護他嗎?沒有了。只有她。 她自己遭受怎樣的侮辱都可以,卻受不得他沾染一點的輕瀆和臟語。 他想還有誰會讓他一聽到她陷入危機,他就會不顧一切的狂奔起來嗎?沒有了。也只有她。 他想拒絕了她的告白以后,這段時間他到底是怎么過來的呢?他隱忍,克制,煎熬,試著站在一旁,看她和譚深相處,試著告訴自己,他們才是最合適的。試著強制自己,離她遠一點,試著重新清心寡欲。 可到頭來,這些“試著”一樣一樣地被破掉。他沒法清心寡欲,他沒法離她遠一點,他甚至把她給弄眼前來了。他也沒法子,站在一邊看她和譚深繼續(xù)加深交往。 這不行。 他所有的堅持和原則,都在為她逐一破掉。他所有的冷靜和自持,全在被她無聲瓦解。他所有的清心寡欲,一遇到她就會失靈。 所以他到底還在負隅頑抗什么呢? 窗外的云在游走,他的思緒隨之漂移。 他想到栗棠說的一句話:得爭取想要的眼前人,因為沒有什么時間可以再浪費。 還有剛才秦謙宇說了句什么來著? 好姑娘招人喜歡,要是原地不動,他可就被人喜歡走了。 這些天他一直在自欺欺人,告訴自己那一晚他已經(jīng)忘記了??赡且煌淼母杏X似乎已經(jīng)從他的嘴唇刻進他的骨子里,沒法磨滅。證據(jù)是這幾天他時常失了控地發(fā)愣一下,在怔忪制造的時空空白中,他會無意識地舔舔嘴唇,回味那一晚偷來的吻的滋味。 他抬手用指尖觸觸嘴唇,忽然對自己謔笑了下。 然后他轉(zhuǎn)回身,抓起電話打內(nèi)線給秦謙宇,問:“你們什么時候出差到力涯現(xiàn)場?” 秦謙宇回答他:“我們明天一早就過去!領(lǐng)導有什么教誨和指示?” 他淡淡地告訴他:“沒事,好好干?!鳖D了頓,他又說,“訂票的時候給我也帶一張?!?/br> 作者有話要說: 任炎:朋友們,我沒有生理缺陷,我會用事實證明。 第83章 保駕護航她 晚上回到家, 任炎收拾了行李。這回他多帶了幾件衣服。 很快就收拾完畢,他拖了搖椅到窗口坐。原來心情不再郁堵,連做事都會變得更快更麻利。 夜色降臨在窗外, 霓虹燈點亮夜空。馬路上蜿蜒著車陣,一會堵, 一會通。這個城市連入了夜都是熱熱鬧鬧的, 從前他不覺得這熱鬧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 因而從不去品味它?,F(xiàn)下坐在窗口,燃一支煙,慢慢地吸著,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霓虹煥彩, 倒也感覺到了幾分活著的熱鬧。 他無聲一笑。一支煙燃盡, 他起身把煙頭撳滅在煙灰缸里, 拿起手機,找到雷振梓的頭像, 撥了視頻電話過去。 鈴聲響了一陣,連線接通。畫面里雷振梓光著膀子坐在床上,頭發(fā)亂蓬蓬,眼睛還有點睜不開, 平時滿滿的桃花還浸在他眼睛里沒來得及開放。他嘴巴在惡狠狠咒罵:“姓任的你痛快給我個合適的吵醒我的理由, 不然我舉起屠刀和你立地絕交!” 任炎對著手機一彎唇。雷振梓嚇了一跳。他立刻扯過床上的被子,齊著咯吱窩把自己裹起來,桃花眼一飛,發(fā)了個sao牢sao。 “死阿任你吃錯藥了吧?上來就對著我色瞇瞇地笑?” 吼完他發(fā)現(xiàn)任炎嘴邊依然掛有笑意, 那笑意仿佛什么事終于塵埃落定,叫人舒心。 雷振梓“咦?”了一聲,舉著手機前前后后地看里面的任炎。 “我怎么覺得你哪里變得有點不一樣了?” “哪不一樣了?”任炎問。 雷振梓:“好像要上吊的人突然想開決定不上吊了,并且對人世綻放開老子決定活下去的一種欠打的笑?!?/br> 任炎挑著一邊嘴角又笑了下。然后他正色起來,對雷振梓說:“我現(xiàn)在要告訴你件事,你聽完不要太吃驚?!?/br> 聽過任炎的話,雷振梓的嘴巴始終保持著張大狀態(tài)。 良久之后,他捶著床說了聲“我草!” 就在剛剛?cè)窝赘嬖V他,他決定不再刻意壓抑自己的感受。喜歡那個姑娘就去喜歡,想看她就大大方方地看,想和她多說說話,就去和她說。 雷振梓捶著床說:“我草!你早該這樣了!”頓了頓,他放過了床也放過了自己的手,幾分鐘前困得有殺父之仇似的表情不見了,換上的是震驚之后慢慢消化信息、越消化越唏噓的不停搖頭。 “不容易啊,不容易!” 唏噓了一陣子,他忽然一瞪桃花眼,看著任炎說:“等等!按你的尿性,你有什么決定不會巴巴地特意跑來告訴我,你對我可不像我對你這么犯賤。所以我現(xiàn)在從你臉上看到的是……嗯……疑慮?” 任炎由他看著猜著,不說話。 “……所以你是在疑慮……我們是不婚族,千淼是婚族,你到底該不該和她發(fā)聲生情?” 任炎一點頭,表示他猜對了。 “你知道因為我的生活環(huán)境,我覺得婚姻是枷鎖,會帶來不幸,所以一直以來我選擇不婚。但這段時間我想了很久,一個人如果我不和她結(jié)婚我將失去她,這個失去的傷害甚至大于過往環(huán)境對我的影響,那么我想嘗試結(jié)婚這件事的可能性。但如果我就此選擇放棄不婚,這是不是一種對我自己過往的背叛?” “背叛誰?背叛了什么?”雷振梓一臉無語,“朋友,不婚主義是個狀態(tài),狀態(tài)懂嗎?狀態(tài)是可以改變的!”頓了頓他開始上道理和價值,“人呢,在每個階段有每個階段的想法,每個階段的想法又都可以導致狀態(tài)的改變,想好你自己想要什么比固守某種狀態(tài)的主義更重要!” 雷振梓講道理講上了癮,停不了口:“其實我一直說,你的不婚和我的不婚不一樣,你是被環(huán)境傷害刺激過,因為懼怕所以不婚,我是不想為婚姻喪失個體自由而不婚。說到底你其實是恐婚,不是嚴格意義上的不婚?!?/br> 頓了頓,雷振梓難得的一臉正色,對任炎說:“阿任其實我早就想說,我希望你能治好你的懼怕,這樣你的人格才能健全,別活得像個城市里的苦行僧似的,我看著都替你憋得慌!而治好你的懼怕,恰恰是試著接受婚姻。這在心理學上叫什么來著?脫敏療法對吧?” 任炎笑了下,問他:“最近交了學心理學的女朋友了吧?!?/br> 雷振梓一臉見鬼的表情:“靠!你笨點能死?。俊?/br> 任炎逗過他,收起笑,鄭重道謝:“你剛才的話消除了我的心理負擔,謝了。難為你這個不婚主義要去開解另一個不婚主義變成可婚主義。” 雷振梓一擺手:“少來,你這么客氣搞得我起雞皮疙瘩!”頓了頓,他有點語重心長,“只要你能走出陰影,好好為你自己活一活,活成個有血有rou有欲望的正常人我就謝謝老天爺了!” 談話的尾聲,雷振梓問任炎接下來打算怎么辦。 “要告白嗎?我有《告白三十六計》和《告白孫子兵法》以及《這樣告白你才不會輸》,都可以借給你免費閱讀?!?/br> 任炎告訴他,謝謝了,書您留著跟您學心理學的新女友斗智斗勇用吧。 “現(xiàn)在還不是時機,我只能先暗里多為她保駕護航一下。她得盡快考過保代考試,再在一個項目上注冊成正式保代,這之后才有可能挑明。” 雷振梓不解:“為什么?” “因為,”任炎說,“力通不允許辦公室戀情,尤其不允許上下級之間發(fā)生辦公室戀情,發(fā)現(xiàn)就必須走人。” “現(xiàn)在不是時候,如果我追求她,被別人知道了,要么她走,要么我走。我愿意我走,但這個時候我走了,她羽翼不豐,后面很難發(fā)展。所以一定要等到她成為保代之后。到那時就算被人戳破,我會走,她留下,而那時她作為保代,即便沒有我護著,也已經(jīng)可以獨當一面?!?/br> 雷振梓看著任炎,久久才發(fā)出一聲感嘆:“她真是長進你心窩子里了,阿任你完蛋了!” 楚千淼很意外任炎第二天會跟著他們幾個項目小兵一起出差。 以為有他是有什么會要開,結(jié)果他一上午都端坐在盡調(diào)辦公室。 以為他有什么別的額外安排,結(jié)果到了企業(yè)現(xiàn)場,大家還是照舊地各就各崗各位,并沒有什么工作上的新鮮變動。 這就讓楚千淼有點疑惑和好奇了。 她悄悄給秦謙宇發(fā)微信,問:“秦哥,任總怎么突然跟咱們一起到現(xiàn)場出差了?” 秦謙宇馬上回她:“你這個笨蛋,肯定是因為闞輕舟??!昨天闞輕舟剛?cè)峭耆慰偅慰傄橇粼诠疽豢匆娝偷敏[心,還不如過來出差眼不見心不煩呢!” 楚千淼聽秦謙宇這么一說,覺得破案了。她開始心安下來,干自己的活。 力涯改制已經(jīng)完成,接下來是深入透徹的盡調(diào)環(huán)節(jié),每個人都需要張大雙眼,從看似沒有問題的材料底稿中用力挖掘可能存在的問題。 楚千淼瞪了一上午眼看材料,看得眼花繚亂。午休時吃過午飯她沒有著急上樓,她在力涯的院子里,繞著辦公樓兜著圈子散步,一邊散一邊做眼保健cao。 辦公樓一側(cè)的側(cè)面,隔著一條林蔭小道就是高大圍墻。這里這時沒什么人經(jīng)過,楚千淼走到這里時驀地覺得風景很美,高高的院墻,綠森森的一排樹,羊腸般的一條小徑,小徑兩邊還有噴薄在春日里的昂揚野花。 她掏出手機打算錄個風景視頻等下發(fā)給谷妙語,讓她也云觀景一下。 她盯著手機屏幕,按著手機下面那顆圓圓的錄制鍵,一邊錄一邊以自己為圓心以手臂為半徑旋轉(zhuǎn)著把風景納進屏幕。 突然一個人就入了鏡。 春日午間溫暖,那個人沒穿西裝外套,只著了件襯衫,打著領(lǐng)帶。西裝褲裹著的兩條腿從鏡頭里看,長得簡直慘絕人寰。 他站長羊腸小徑上,和她不遠地距離處,一只手抄在褲子口袋里,另一只手忽然沖她抬起,勾了勾。 楚千淼看著手機屏幕里沖著自己勾手的任炎一怔。她馬上抬起頭,從真實世界里看向他。 “過來?!彼麑λ惺终f。 她收好手機,三兩步跑過去,站定在他面前。 一縷長發(fā)蕩到她肩膀前,她抬手向后一撩。他看著,瞇縫了下眼。 楚千淼理完頭發(fā)問了句:“任總,找我有什么事?” 任炎半低頭看著她,忽然問:“你和譚深,有沒有什么特殊的關(guān)系?” 楚千淼聞聲一怔。怔完又怔了怔。 怎么品這都是一個私人話題。 “領(lǐng)導……您怎么想起問這個?這個和我們的工作有關(guān)嗎?” 任炎沖她點頭:“嗯,他在鷹吉資本工作,鷹吉資本是力涯的股東,你在為力涯做上市,你們之間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還是提前說明白的好,算是個備案?!?/br> “……?”可這有什么好備案的呀???她還能和譚深聯(lián)合起來里應外合把力涯拆了?? 她總覺得任炎在睜著眼說瞎話懵她…… 可他的表情太正直,太大公無私,太大義凜然了,讓她覺得如果不好好回答這個問題,就是她瀆職一樣。 沉吟了下,楚千淼說:“領(lǐng)導,雖然我有那么一丟丟覺得這是個私人問題,我應該沒有必答的義務,但既然是領(lǐng)導你問,那我就回答一下吧?!鳖D了頓,她說,“我跟譚深沒有任何特殊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