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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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楚千淼這里,楚千淼趕緊一拍手表演出一副開心又驚訝的樣子:“哇,真棒!有領導這個活錢寶一起吃飯,我們就可以肆無忌憚挑最貴的菜點了!” “可不是,哈哈哈,最好以后聚會領導都來,我們就不用帶錢了!” …… 她的表演馬上匯入大家的七嘴八舌中,非常自然一點也不突兀,就和平時一樣,絲毫顯不出她和辦公室里那位爺兒之間的關系有了什么不一樣。 她無聲吁口氣。 天啊,這才第一天。真是人生如戲考驗演技啊。 晚上大家去了鐵板燒。上次心心念念想吃烤rou沒吃成,這次秦謙宇說什么都一口咬定要吃烤rou。任炎坐在大家中間。他一左一右是秦謙宇和劉立峰,兩個護炎狂魔夾著他做他的左右護法。 楚千淼挨著秦謙宇坐。 以前和任炎沒什么的時候,每次一起吃飯時她還敢悄么聲地瞧他幾眼,也并不擔會心被其他人瞧見??涩F(xiàn)和他有了什么之后,她心虛得連半眼都不敢往他身上瞥,有時劉立峰隔著任炎叫她“大哥,來,喝一杯!”她探身過去和劉立峰碰杯,眼神不小心和任炎的撞上一下半下,她的心都會猛地來個高空拋跳。 她想她可真是一輩子都沒法做什么虧心事了,不等別人審出什么端倪,她自己就能先把自己心虛死。 飯吃到末段時,秦謙宇忽然捅咕她:“千淼,換個位置?!?/br> 楚千淼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識地“?。俊绷艘宦?,聲音有點突兀,給秦謙宇嚇一跳。 “我靠,你怎么突然冒出一聲!我大麥茶加拉菲喝多了,你跟我換個位置,方便我時不時出去上廁所。事兒就是這么個簡單的事兒,你說你嗷一嗓子嚇我干嘛啊我的弟弟!” 楚千淼連忙起身:“秦總,對不住,是小的打擾您如廁了!” 她和秦謙宇換了位置,坐倒了任炎旁邊。 一坐下她就聽到自己的心跳一聲大過一聲,兩只耳朵里全是怦怦怦,簡直要聽不到其他人說話了。 她看到任炎放下筷子,轉頭面向她,一本正經(jīng)地對她說:“楚千淼,定增項目的材料看得怎么樣?” 楚千淼吁口氣,抬頭認認真真匯報:“咱們部門做過的項目我都仔細地看了一遍?!?/br> 任炎:“有沒有什么看不懂的地方?” 楚千淼連忙說:“目前還都可以,感覺定增的確比ipo容易很多?!?/br> 任炎叮囑她:“雖然容易,但真的做起來,還是有很多細小瑣碎的東西需要注意,你要重點核實企業(yè)上次募集資金的使用情況,以及本次定增募集資金的投向,看企業(yè)到底是為了擴大經(jīng)營還是為了填補財務數(shù)據(jù)上的窟窿才需要做這次融資。” 楚千淼認真地聽,仔細地記在心里。 秦謙宇上廁所回來了,往原來楚千淼坐的位子一坐,開始狂發(fā)感嘆:“哇塞,領導,您不至于吧,就這么個功夫您都不放過千淼,還給她講工作!來來來,千淼,要不咱倆換回來吧,省得咱領導繼續(xù)荼毒你!” 楚千淼哎哎地答應著,起身和秦謙宇換回位置。過程中她看到任炎扭頭瞥著她瞇了瞇眼,又去看秦謙宇,眼里有那么點無奈的表情。 她憋著一點笑意想,他肯定也是被他手下這枚不解風情的傻白甜干將折騰得沒脾氣了。 換回位置,她手機一震,悄悄低頭看,是任炎發(fā)信息給她:“等下我打車送你回家。” 她飛快地回:“好?!?/br> 秦謙宇猛轉頭問她:“跟誰偷著聊什么呢弟弟?” 楚千淼差點把手機扔出去。 “跟我發(fā)小說我晚點回去呢!”她瞪眼胡謅。 秦謙宇一皺眉:“說完了吧?說完了趕緊把手機收起來收起來收起來!來,喝酒!” 楚千淼這一喝就把自己喝得粉面桃腮的。吃完飯任炎打車送她到了家樓下,看著她臉頰桃粉,眼波瀲滟,想到第二天她就要分開,一時舍不得放她去上樓。 索性把她拉到一樓樓梯間里,又好好地仔仔細細地品了一回她浸著酒香的軟潤小口。 楚千淼只覺得把自己抵在墻壁上吻得密不透風的男人,唇齒間帶著些酒氣的凜冽,也帶著些攻城略地的熱烈,他把他的舌喂進她口中,用最親密的方式把她翻攪得藏不下一絲秘密。他渾身氣息濃烈,男性荷爾蒙像爆炸似的從他身體里噴薄而出,熏染得她頭暈目眩。 等他松開她時,她已經(jīng)氣喘吁吁,兩腿無力。感應燈早就滅掉,月光從樓道小窗透進來,他模樣清冷眼底卻灼熱。這男人像冰與火的混合體,這種矛盾的組合讓他在月剛下散發(fā)出致命的誘惑。 她看著他,心跳一下比一下快,胸脯上下起伏微微喘息。她把手抵在他胸膛。原來他也好不到哪去。他胸膛下那顆心跳得像要爆破出來。 她明明有點開心。不是她一個人正在做心跳加快的傻瓜。 他逼近她,兩手捧著她的臉,低頭看她。他用拇指抿過她濕潤的嘴唇,聲音喑啞,低聲細囑她:“到了項目上,好好干,別給我丟臉?!?/br> 她被他捧著臉,在他掌心里點點頭,“嗯”一聲。 “有什么不會的、不知道該怎么解決的問題,就打電話問我?!彼蛦〉穆曇衾镉旨恿舜?。這還讓不讓人活? 她看著他的眼睛眉毛,覺得他在小窗透進來的月光下,帥得一塌糊涂。 “嗯!”她在他的掌心里,點頭應。 “每天向我匯報一下當天的情況?!彼穆曇粜愿械昧萌?。 她聽著自己的心跳,回答著:“嗯!” 他沖她挑著一邊嘴角笑了,笑得像個迷人的壞蛋:“我會抽時間去看你?!?/br> “嗯?!?/br> 頓了頓,她眼睛一亮:“嗯?” 他要去看她? “真的嗎?”她笑彎了眉眼問。 做領導的女朋友還可以有被領導探班的待遇呢。 “嗯?!彼鄣缀?,又揉揉她的嘴唇,放她回家,“上去吧,早點睡,明天還得趕飛機。” 但今晚楚千淼躺在床上卻怎么也睡不著。 昨晚一切發(fā)生得太快太滿,她的情緒千變?nèi)f化——先是從夏風永那里受到驚嚇,又去做筆錄,再看到任炎受傷,之后被他表白和猛親——搞得她上一秒哭下一秒笑,整個人昨天整晚都是懵的。 之后睡了一覺,一大早又緊張地爬起來擠地鐵去上班,到了公司白天她的情緒始終被一根看不見的鋼絲吊著——她生怕自己表現(xiàn)出對他的態(tài)度和平時會有所不同。晚上聚餐時她的精神更是高度緊張,就怕和任炎一不小心交匯到一起的眼神會被人從中發(fā)現(xiàn)出什么貓膩。 就這么從昨天一直到剛才,腦子里始終繃著根弦,讓她也沒來得及好好品品自己變成任炎女朋友的心情。 現(xiàn)在好了,谷妙語今晚住在公司,當下家里除了她沒有別人??湛侦o靜的房間里,各種喧囂的情緒沉落下去,她變成他女朋友這件事漸漸清晰起來、真實起來,真實得令她都有點無法相信 他們真的在一起了? 他們真的在一起了! 黑暗又靜謐的房間里,四壁上好像能回響出她的心跳聲。她仰躺在床上,抬手摸摸嘴唇。這里被他接連吻了兩天。他吻她的時候總是會或輕或重地咬她幾下。咬得她一陣蘇一陣暈。 她忍不住用牙齒咬了咬下唇。真奇怪,自己咬和被他咬感覺不一樣呢。 他一吻上來輕咬她,她就心跳加快腦袋灌血兩耳發(fā)燙——現(xiàn)在只是回想著那感覺,她都覺得有血在往頭上涌。 她一把拉起杯子蒙過頭頂。她藏在被子下偷偷笑起來。 不能讓床頭的熊娃看到她笑。不能讓梳妝臺上的松鼠首飾盒看到她笑。不能讓電腦旁邊的企鵝公仔看到她笑。 她也要面子的!怎么能讓它們看到她因為回味一個人的吻而浪笑? 她裹著被子在床上滾,滾了兩圈趴在床上,小小聲叫了下:“學長?!?/br> 雖然這一聲只有她自己能聽見,她還是一叫完臉上就燒起了火。她聽到自己的聲音有點嗲兮兮媚兮兮的。 這聲輕喚把她自己害羞得不行,她把臉埋在枕頭里,趴在床上,兩手砰砰砰地摧著床。 她想天啊,她怎么這么蕩漾。 被子里悶得慌,里面的氧氣快給她蕩漾光了。她從被子里爬出來,吸入鼻肺的空氣驟然變得新鮮可口。她冷靜下來了,靜靜地想,明天是她和他分開的第一天。 她看著天花板,忽然就忍不住笑了。想不到他們統(tǒng)共才在一起兩天,就已經(jīng)要嘗遍地下戀加異地戀了。 胡思亂想了好半天,困意終于肯來上門找她,她迷迷糊糊地睡著了。睡過去時,嘴角還帶著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一抹笑。 任炎打車回了家。 回到家他直奔書房。家政保姆在他的辦公桌上留了字條,說準時給外婆送了藥也讓她按時服了藥。任炎看著字條的提醒,想起該給家政保姆發(fā)放工資了。他開了保險箱取了些錢,包在信封里放在辦公桌一角。家政保姆再來打掃書房的時候,就會把信封自行取走了。 做完這些,他走到窗口前的搖椅里坐下,用手機呼叫雷振梓和他視頻通話。 雷振梓那張長著桃花的臉很快出現(xiàn)在手機屏幕上。 他一出現(xiàn)就挑著桃花眼賊兮兮地笑:“喲呵,阿任同學,今天看你怎么覺得你有點不一樣呢?神清氣爽氣色巨佳,嗯……?怎么的,你最近采陰補陽了?” 任炎沒理會他的胡說八道,平鋪直敘丟給他一個結果:“我和她說明了,我們在一起了?!?/br> 雷振梓張著嘴巴消化了這話足足五秒鐘:“我草,我就說你采陰補陽了吧!我草,你還說要等定增項目做完呢,我呸,這么快就動手了!我草,阿任你這禽獸好有效率,我喜歡!我草,怎么樣,關掉燈一夜過去,第二天,你shuangma?……” 任炎怕他能自己我草一宿下去,出聲打斷他:“我們沒有做那件事?!?/br> 雷振梓停在他的我草里:“我草……???!” 頓了頓,他桃花眼里溢滿疑惑:“可你滿臉蕩漾的樣子不像沒做那件事?。坎?,這不科學,你現(xiàn)在看起來像裝滿欲望的瓶子被拔掉了塞子,你的欲望呼呼地往外冒,你現(xiàn)在就是個行走的欲望包,你怎么忍得???!不,我不信你們沒干那個!” 任炎打斷他越來越露骨的胡猜:“閉嘴,真的沒有?!?/br> 雷振梓:“為什么?” 任炎默了下,認真說:“太快了,有點舍不得?!?/br> 雷振梓嘴巴張成王大陸那么大。 “…………what?!” 他托住下巴說:“不是,干那事兒還有舍得舍不得的說法?這應該是忍住和忍不住的區(qū)別才對吧!”頓了頓,他補刀,“但能忍住也不對啊,能忍住的都不叫愛。愛是什么?愛是說什么都忍不住要做的!” “閉嘴!”任炎呵住他。 雷振梓告饒:“好好,我閉嘴。但你為什么能忍住呢?” 任炎看著他,面無表情地回答:“算上昨天,我們才在一起兩天?!?/br> 雷振梓一副恍然的樣子:“哦。是這樣。”但馬上他的話鋒一轉,“可是我當年和笙姐確定關系只有十分鐘,我們倆就忍不住干柴烈火燒了整整五天?!?/br> 任炎呵地一聲:“然后分開五年。” 雷振梓:“任炎你大爺!” 他看到任炎在他的怒喝聲中,表情居然漸漸變得有點愉悅。他簡直驚奇。 他聽到任炎語氣愉悅地對他說:“你不知道她害羞的樣子有多好看。我想再多看看?!?/br> 雷振梓跟被雷劈了一樣愣在那。過了一會兒他放出震天大笑:“哈哈哈哈哈任炎你個大奇葩!你是怕干完那事兒你倆從此就沒羞沒臊了是嗎?你說你也三十多歲了,怎么還這么多矯情的少男情趣呢!須知人生苦短,別墨跡就是干!” 任炎:“滾?!?/br> 雷振梓偏不滾:“我看你能憋到什么時候!我賭你憋不過今年!” 任炎:“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