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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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沒想到,在栗棠轉來力通那一天,一切有了不一樣的轉折。 那次是力通舉辦全員培訓,所有員工都被要求從項目現(xiàn)場趕回公司參加遠程培訓。(81) 在培訓的第二天,栗棠跳槽到力通報道。 她報道的當天下午,把任炎邀請到了她的辦公室。 她對任炎說,委托朋友幫忙買了他外婆適合吃的藥。 任炎對她道謝,和她聊了兩句。任炎說她看起來氣色似乎不太好。 栗棠告訴他,昨天晚上原來公司的人給她辦了歡送酒會,鬧騰到很晚,所以沒有休息好。 任炎想了想,問栗棠:“怎么會突然跳槽到力通來?” 栗棠看著他,眼神犀利,毫不掩飾:“想爭取我想得到的眼前人,我已經(jīng)沒有什么時間可以再猶豫浪費。” 這是兩句非常動聽的話,尤其出自一個漂亮女人口中時。 但任炎沒有被打動。他看到栗棠袖口上,缺了顆扣子。 任炎盯著缺失扣子的地方,心跳得高一下低一下。他不知道自己是氣憤還是在氣憤之后又重燃起了一點什么希望。 聯(lián)想昨天鷹吉資本的舊同事給栗棠辦了歡送酒會,聯(lián)想譚深的怪癖,聯(lián)想栗棠缺失的扣子,昨天晚上發(fā)生了什么,其實不言而喻。 ——歡送酒會之后譚深和栗棠又在一起過夜了。應該是在譚深家,因為栗棠都沒能換件不掉扣子的新衣服。 可嘆的是,經(jīng)歷過昨晚的栗棠,今天還能對他說出那番動聽的話。 他很氣憤譚深最終還是背叛了當初說過的話,背叛了楚千淼。他又和別的女人搞在一起。 但在氣憤背后,他又隱隱重燃了一點他說不清道不明的希望——如果譚深真的背叛了楚千淼,那他也不必再守著和譚深的那番約定。 他得去確認一下,背叛到底有沒有成真。 任炎從栗棠辦公室的沙發(fā)上起身,告訴栗棠:“我還有點事要出去辦一下。”臨出門前他又對她說,“如果你剛才說想要爭取的眼前人是我,抱歉栗棠,我明確地告訴你,我們不會再做情侶?!?/br> 栗棠不服氣,追問他為什么。 他看眼她的袖口,對她說,你自己應該知道原因的。 說完他舉步就走。 那天他確實是出去辦了趟事。 一路上他的心都在重重地跳。他不知道自己期待的結果究竟是什么。是譚深真的背叛了,還是這只是個誤會。 他先把藥送去外婆那里。外婆最近幾年記性不好,一切重要事情都被她記在一個本子上。包括譚深家的密碼鎖,密碼是多少。 任炎找到那個本子,翻到譚深密碼鎖的密碼。 他驅車去了譚深家。 按開密碼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指尖居然有點哆嗦。他做賊一樣進了屋子。 走去譚深的房間,一缸子的發(fā)財魚隔著玻璃向他游過來。他走到魚缸旁邊,打開衣柜,拉出抽屜。 心口怦怦地挑。 長長寬寬的抽屜里,擺著好幾個敞口的小方盒。每個盒子里都有紐扣。 每個盒子也都貼著人名縮寫的標簽。 心跳越發(fā)地快。 他刻意忽略cqm的盒子,找到lt那一個。 里面躺著不只兩顆紐扣。其中一顆就是栗棠今天那件衣服上丟掉的。 他的心重重一跳后,落定了下來。 是譚深先違背承諾,他沒有如他所說的,認真對待楚千淼、不背叛她。他又和栗棠搞在一起。 從譚深家出來,任炎驅車回公司。一路上他心里千頭萬緒。 在地庫停車時,他接到秦謙宇打來的電話。秦謙宇告訴他,因為夏風永說他的壞話,楚千淼聽不得,用咖啡潑了夏風永。 他當時怕她吃虧,著急上樓,幾乎跑起來。對,他最后是跑進力通的。那行為對他來說,約等于是失態(tài)了。 后來他想,還有誰會向那傻姑娘一樣不顧一切地維護他嗎?沒有了。只有她。 她自己遭受怎樣的侮辱都可以,卻受不得他沾染一點的輕瀆和臟語。 他想還有誰會讓他一聽到她陷入危機,他就會不顧一切的狂奔起來嗎?沒有了。也只有她。 他所有的堅持和原則,都在為她逐一破掉。他所有的冷靜和自持,全在被她無聲瓦解。他所有的清心寡欲,一遇到她就會失靈。 譚深沒有做到承諾,他背叛了楚千淼。 那他又何必再守著那可笑的約定? 他想到栗棠說的一句話:得爭取想要的眼前人,因為沒有什么時間可以再浪費。 他決定,不躲了,也再退讓了,直面他喜歡她的感情。 他想如果她能愛他夠深,他們之間叫譚深、叫外婆的鴻溝,總能被破掉吧? 他何必為了譚深一而再地推開她,他總要為自己活一回。 做出了這個決定,他像松掉一道綁在自己身上的無形枷鎖。 他想原來想開了,想通了,豁出去了,想去喜歡她接近她原來是這么叫人雀躍期待的事。 雀躍期待又幸福。 在做了決定的第二天,任炎跟雷振梓進行了視頻通話。(83) 他對雷振梓說:“我現(xiàn)在要告訴你件事,你聽完不要太吃驚。” 他說:“你一直問我,為什么對楚千淼明明喜歡卻躲得遠遠的。我現(xiàn)在告訴你,因為她的前男友,是譚深?!?/br> 雷振梓在電話那端震驚了足足一分鐘,而后他發(fā)出一聲:“我草!” “我草!你等會,我要消化消化,捋一捋!”雷振梓消化了好一會才說,“我草說得通了,你為什么壓抑自己感情,說得通了!”頓了頓,他問,“但你今天終于肯告訴我這層關系,是你已經(jīng)做了什么決定嗎?” 任炎對他點頭:“譚深沒有遵守承諾,他對楚千淼不專一。既然他不能像他說的那樣讓楚千淼幸福,我也不想再壓抑我自己,我不會再退讓了,我也不再在乎他和楚千淼曾經(jīng)的關系。我只在乎她的以后?!?/br> 聽過任炎的話,雷振梓的嘴巴始終保持著張大狀態(tài)。 良久之后,他捶著床說了聲“我草!你早該這樣了!” “再后面的事,你就都知道了,我沒有什么再瞞著你了?!比窝渍f,“你現(xiàn)在,能不能原諒我?” 楚千淼梳理著前前后后。 她之前就覺得任炎從栗棠到力通來上班的那一天開始,對她的態(tài)度忽然改變了。 之前他對她各種疏離躲避,之后他對她盡心盡力地招惹。 她一直有點奇怪到底是什么原因讓他對她的態(tài)度有了這樣的轉折和改變。 原來是他透過栗棠那顆扣子,看到譚深不是她該托付的人。 外面天色已經(jīng)徹底黑了。腸胃的空蕩蕩提醒她,傍晚已經(jīng)來臨。 她坐在這里,居然已經(jīng)一整個下午。她腦子里塞得滿滿的,都是他的講述,塞得連點思考的空隙都不給她留。 手機響起來,是谷妙語催她回家吃飯。 她說好的馬上回去的時候,從任炎眼中看到一絲失望。 他應該是想叫她一起吃晚飯的吧。 可是今晚不行,她腦子里脹得滿滿當當,已經(jīng)沒辦法反饋給他一個答案。 她現(xiàn)在能原諒他嗎? 她心疼他,他慘得跟顆小白菜似的。 但她也依然有點生氣,他把她讓給他表弟,確定他表弟不是所托良人后,他才站出來。 他把他自己當什么?候補隊員?他又把她當什么?一個沒有感情的客體?在把她讓出去的時候,有沒有問過她本人的意愿? 她好氣。 她今天沒辦法宣布原諒他。 楚千淼從沙發(fā)站起來,對任炎說:“小稻谷叫我回家吃飯?!?/br> 任炎跟著她一起站起來。 外面大雨瓢潑,地面很深一層水。楚千淼穿著小羊皮高跟鞋,看著被雨打出漩渦的地面,兩只腳哪一只也踏不出去。 任炎叫她等一下,他跟咖啡廳前臺借了把傘,在大雨中走去旁邊不遠的小超市買了把傘回來。 任炎把借的傘還回去,走回到咖啡廳門口,對楚千淼說:“走吧?!?/br> 楚千淼看著他只買了一把的傘,抬頭疑惑地問:“我們是兩個人,這就一把傘,你打?我打?” 任炎推開咖啡廳的玻璃門。 風夾著雨吹到楚千淼臉上身上。 任炎把傘塞給她。 她剛接過傘,下一秒眼前一轉。她腳已經(jīng)離地。 定定神,她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被任炎抱在懷里。 她抬頭看他。他低頭對她說:“你打?!?/br> 她有點怔怔地把傘支開,撐在他們頭頂。他抱著她,抬腿,邁步,踏進被雨打出漩渦的積水中,一步步往前走。 她打著傘,靠在他胸口。 雨聲風聲都很大,雨滴澆在傘面上,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如此嘈雜的世界里,她卻能聽到他的心跳聲。撲通,撲通,簡直像打雷一樣。 她想他腳上那雙很貴的皮鞋一定報廢了。 她問他:“怎么不買兩把傘,讓我下地走?” 他踩著他自己的心跳聲,撲通撲通地,回答她:“舍不得讓你蹚水?!?/br> 她想自己真是嘴欠,干嘛給他這個讓他可以輕易犯規(guī)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