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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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炎輕咳了聲,清了清嗓子,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記不清了。可能是你們說話的時候我剛好路過聽到了?!?/br> 楚千淼噗地一笑,開心地揚揚手里的書:“然后你因為我一句話就去書店買了這本書?” 任炎又咳一聲:“我沒去書店?!鳖D了頓,“秦謙宇上網(wǎng)幫我買的?!?/br> 楚千淼的笑容越來越大。她邊笑邊翻著書,翻到某一頁時,她臉色一變:“這里怎么有女人的長頭發(fā)?” 她粘著書里夾著的兩根長頭發(fā),橫眉立目瞪任炎:“你不是清心寡欲嗎,你不是除了我不讓人進入你的領(lǐng)地嗎,可你怎么背著我還又養(yǎng)了別的女人的頭發(fā)?” 任炎看她的眼神充滿哭笑不得:“所以你動腦子想想,它們到底是誰的頭發(fā)。” 楚千淼一怔,又驀地一喜:“我的?!”從任炎的眼神中得到肯定答復(fù)后,她又疑惑起來,“但你從哪里撿到我的頭發(fā)的?” 任炎咳嗽一聲,面色浮現(xiàn)出淺淡的不自然。 “在嘉樂遠項目的時候,有次你在辦公室睡覺,屋子里冷,你睡得哆嗦?!?/br> 那時他沒忍住,把自己的大衣披給了她。他站在一旁偷偷凝視她。忽然走廊里傳來秦謙宇他們的腳步聲,他怕被他們發(fā)現(xiàn)自己的小動作,趕緊去她身上拿回自己的大衣。動作太急,不小心勾掉了她的兩根頭發(fā)。 那兩根頭發(fā)黏附在他的大衣上,他發(fā)現(xiàn)之后鬼迷心竅地把它們夾在了 《好好說話,好好生活》這本書里。 “我記得那次!”楚千淼一拍手里的書,“我做夢夢到有人搶我的衣服還揪我的頭發(fā),原來不是夢,是你干的!”(35) 她看著任炎笑,把他曾經(jīng)暗藏在深處的那些心思笑得無所遁形。任炎別開了臉,輕聲地嗑。 楚千淼暫時放過他。 她從隔層里又拿出一張便簽紙,上面是她的字跡:“任總,胃疼可大可小,吃點藥吧。” 她想起來了,這是在力涯項目上時,有天譚深來找她。那晚任炎帶著秦謙宇他們喝了六瓶茅臺,第二天喝得鬧了胃病。她悄悄跑出去給他買了胃藥,又悄悄把胃藥放到他桌子上,寫了這張便簽紙。(77) 所以他那時心里到底是多喜歡她啊?他連這么小的一個隨手可扔的物件都這么珍重地留著。 楚千淼覺得心里熱烘烘的。 她又轉(zhuǎn)身,這回從柜子的隔層里,她拎出三雙頂漂亮的高跟鞋,鞋子款式顏色一模一樣,唯一的差別就是大小。 楚千淼翻過鞋底看,三雙鞋,尺寸分別是36、37、38。 她抬頭,有點不明所以地問任炎:“這鞋子,也是你為我買的?” 任炎輕嗑一聲,冷傲地一點頭。 “為什么要給我買鞋子?”楚千淼歪頭皺眉,想著原因。 任炎看著她,說:“有一次,一個笨手笨腳的家伙用后背開門倒著走路進屋,撞上了我,撞翻了我手里的水瓶,水灑在她鞋子上,她跟我說,讓我賠她的鞋?!?/br> 楚千淼“呀”的一聲。她想起來了。她當時嘴里還唱著《潑水歌》呢。(19) “但我不知道你腳到底多大,就每個尺碼買了一雙。”任炎說。 “怎么后來沒送給我?”楚千淼問。 “不知道以什么契機告訴你,這雙鞋子的存在?!比窝谆卮?。 楚千淼把鞋放在地上,把腳踩進36碼的鞋子里。 “好看嗎?”她抬頭,俏兮兮地問。 細高鞋跟把她纖長的身材拉伸得更加高挑好看,她穿著他的白襯衫,踩著他為她買的高跟鞋,嫵媚和清純同時流溢在她身體上。 任炎目光漸漸熾熱。 他沙啞地說了聲“好看”,拉她過來吻。 他們從柜子前,吻到了搖椅上。他坐著,抱著她。 任炎用遙控器關(guān)了屋子里的燈。窗外夜色朦朧,房間里一片黑暗。 搖椅吱吱呀呀地搖起來。 楚千淼聲音都連貫不起來了,喘著氣地小聲說:“你好貴的襯衫皺掉了……” 他還是那句話:“我們可以讓它更皺一點?!?/br> 窗外的城市漸漸寧寂,窗里的搖椅吱吱呀呀。她指尖腳尖都在發(fā)麻,所有的神經(jīng)末梢都因太過興奮在麻痹。 她到這時才知道,原來這搖椅,才是這房間里最不可或缺的好風景。 這一覺楚千淼睡得格外黑甜。第二天上午她是被任炎給搖醒的。他叫她起來吃早餐。 楚千淼揉著眼睛質(zhì)疑任炎:“我昨天怎么睡這么沉?你是不是在晚飯里下了毒?” 任炎拍她的頭,神情是被她逗得快要發(fā)笑。 和她在一起,他總是快樂多。 坐下吃早飯的時候,任炎躊躇了一下。 楚千淼放下三明治,端起杯子喝口牛奶潤潤喉,問任炎:“你是不是有事想跟我說?” 任炎一點頭:“吃過早飯,你要不要去見下我外婆?” 對于任炎提出的請求,楚千淼想了想,回答:“好啊。” 她看到任炎好像松口氣的樣子。 “要不,你先給我說說你外婆的基本情況?我先臨陣磨槍知己知彼一下?!彼龑θ窝渍f。 任炎兩手交握在桌面上,沉吟一下,從頭說起。 “我外婆原來跟舅舅和譚深住在一起,就是譚深現(xiàn)在住的那套房子。后來我工作了,自己買了房子搬了出來,那時不限購,我把對面也一起買下來了。但那時外婆和譚深一起住。再后來,譚深出國,我回國,我就把外婆接到對面由我來照顧?!?/br> “她以前腿腳好,經(jīng)常到我這邊來溜達,幫我收拾收拾東西。所以……”任炎頓了下。 楚千淼自動接下去:“所以你之前不敢把我往這里領(lǐng),怕被外婆撞見?!鳖D了頓她大氣地寬慰任炎,“這都過去的事了,我翻篇了,別有負擔,繼續(xù)說?!?/br> 任炎探手過來,握住她放在桌面上的手,一捏。那力道里有種無言的感激。 “后來譚深也回國了,外婆搬去他那里住了一段時間?!?/br> 外婆總希望讓他們兄弟倆多聯(lián)系,總催他去譚深那里吃飯。 他就總是借口工作太忙,不去吃飯,好避開譚深,等譚深不在家的時候他再抽空去看外婆。 “還記得我跟你很兇地要周報那次嗎?”任炎問。 楚千淼點點頭:“記得?!?/br> 那次他給她發(fā)信息,先發(fā)的是:周報呢?! 那兩個一反他常規(guī)的問號和感嘆號簡直讓她受寵若驚,她想不到自己有生之年還能得到冷淡寡欲的任總?cè)绱饲榫w強烈的特殊對待。 不過讓她更吃驚的是,任炎馬上又把那條消息撤回了,他重新發(fā)了個平淡句:周報。 他這行為簡直堪稱出爾反爾,她為著他這番鮮見的出爾反爾把這事記得清清楚楚。 “那天是我生日?!比窝讓Τы嫡f,“我不受自己控制地去了上海,想見你一面,但我見到了譚深,和他做了那個讓你生氣的約定。后來我連夜回到北京,又接到了外婆的電話?!?/br> “那時她住在譚深那。外婆跟我寒暄,我以為她惦記我,記得我的生日。我跟她說,我有空去看她?!?nbsp;(69) “結(jié)果她不是記得我的生日,她真正要跟我說的是譚深的事。” 外婆說:小炎啊,小深說他想要和大學(xué)時候的女朋友復(fù)合,他說那女孩現(xiàn)在在你手下工作,你們走得很近。小炎,你幫幫你弟弟,那女孩本來就是你弟弟的女朋友,哪有一個女孩配兄弟倆的?所以你不能和弟弟搶這個女孩?。?/br> 任炎把外婆的話復(fù)述完,淡淡一撇嘴角。 這個動作牽動了楚千淼的心。她無比地憐惜他,為著他沒有從親人那里得到應(yīng)有的憐惜。 她真想早認識他二十年,然后教會他:會哭的孩子有糖吃。 他輸就輸在太能扛太懂事,導(dǎo)致外婆把關(guān)愛更多地傾倒給了會哭的譚深。 “譚深出國做項目之后,外婆又搬回到我這里由我照顧?!比窝桌^續(xù)說。 “后來你有天跟我說,栗棠提醒你,我從來沒帶你見過我的家人。我讓你給我點時間?!比窝卓粗ы?,說下去,“那天我回到家以后,問保姆外婆睡了嗎,沒有的話先不要睡,我過去看看她。然后我去了對門?!保?22) “那晚我跟外婆攤了牌,我說我和你在一起了。外婆很激動,她跟我說這樣不行,我和你在一起,如果讓譚深知道了,他該怎么辦呢?” 外婆說:不行,那是你弟弟的女朋友,你讓你弟弟知道你們好了,他該怎么辦呢?你弟弟帶她回家過過夜的!你們兩個男人同時和一個女人好,這算怎么回事?你們是兄弟還是連襟?不行,你們不能在一起! “當晚我們不歡而散。到了第二天白天,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接到保姆電話,她說外婆病倒了?!?/br> 楚千淼一下子明白過來當時任炎為什么把她放在路邊,寧可讓她覺得有些受傷也沒有松口帶她一起去探望外婆。因為外婆就是被他們的事刺激生病的。(123) 她現(xiàn)在這么一想,也明白為什么一直在國外的譚深第二天突然就出現(xiàn)在她面前——他是回來護理他奶奶的。 楚千淼問任炎:“那,外婆現(xiàn)在的身體怎么樣?” 任炎告訴她:“身體還好,就是記性越來越差,很多事記了忘忘了記?!?/br> 楚千淼眼睛一亮:“這樣啊……她要是能忘了我那感情好,我們就省事了!” 任炎看著她,說:“不一定,因為我和譚深,她對你應(yīng)該印象深刻?!?/br> “哦?!背ы的枇讼?,但她馬上又振作,問任炎,“你外婆性格怎么樣啊?”她隱約記得干爸干媽來北京那次,他好像說過外婆的性子跟他有點像,比較冷。 “她本來性子比較冷,不過最近她記性變得不太好之后,倒是像變了個人,隨和了很多?!?/br> 聽到這句話,楚千淼心里有了底。 刺探完所有對方軍情,楚千淼洗漱換衣服,神采奕奕精神抖擻地對任炎一揮手,說:“走,任老師,我們出征!” 任炎帶著楚千淼刷開對門的指紋鎖。 他拉著她披荊斬棘似的往主臥室走。一路上楚千淼覺得自己像進了任炎家的鏡像世界——兩套房子布局正好反過來,裝修卻是一模一樣的。 到了主臥門口,她看到房間里窗口前的搖椅上,正坐著位老人在曬太陽。她旁邊的木椅子上坐著保姆。 保姆回頭看到他們,剛要說話,任炎對她打了個手勢。 保姆噤了聲,悄聲起身抬腳走了出來。 任炎帶著楚千淼進了屋,路過茶幾時他順手又拎了把木椅子。 他們走到搖椅旁邊。任炎放下椅子,在外婆面前坐下。 他輕輕叫了聲外婆,迷糊地盹著的外婆睡眼朦朧地看向他。而后她一臉驚喜:“小炎,是你啊,你好久沒來看我了!” 任炎認認真真糾正她:“外婆,不是的,我昨天早上剛剛來過。” 楚千淼:“……” 她想扶額。 直男果然不知道怎么順著老人的糊涂嗑糊涂地嘮下去,不知道怎么討老人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