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我真是太蠢了
由于我的打岔,莊瓊的問題沒能問出來,很不情愿地抿緊嘴唇。 一路上換我悄悄觀察她。她的表情很郁悶,也許是想知道的事我不肯告訴她,也有可能是因為她的哥哥被我懷疑成殺人兇手。 劉佳歡恢復(fù)記憶后說的那句“那晚莊瓊也在場”的話,時不時地從我腦海里蹦出來。我不停的側(cè)過頭去偷看莊瓊的側(cè)臉,差點管不住自己的舌頭,幾次都想開口問她:劉佳歡說的那晚在場看著莊述殺人,然后喊莊述哥哥的女孩,到底是不是她? 還好小樹林很快到了,里面吵鬧得有些超出想象??菟赖臉渲車艘粭l警戒線。 估計因為死的樹是齊可自殺的那棵,所以早有警察來查過現(xiàn)場。 很多同學(xué)圍在警戒線外面看熱鬧,譚曉悅也在人堆里。她看到我,很大聲地朝我打招呼:“曼天星,你怎么也來了?過來我這里啊。我有話跟你說?!?/br> 很多同學(xué)都朝我看了過來。 莊瓊馬上拉住我的手,低聲說:“別理她,這個譚曉悅對你有惡意,上次做出那么可惡的事,這次不知道又想干什么?” 我搖頭笑了一下,對莊瓊說:“沒事,譚曉悅這人還不算壞,就是個性格比較直率的女生?!?/br> 莊瓊瞪大眼睛看我,很不滿地說:“有沒有搞錯?她上次那樣對待你,都差點把你綁到她家里去了,你現(xiàn)在居然還夸她直爽?” “她只是替朋友抱不平,本心不壞的?!蔽野涯翘熳T曉悅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向道歉的事說了,莊瓊才悶悶地說:“既然是這樣,那我就原諒她一次吧。” 譚曉悅見我不過去,干脆朝我這邊跑了過來??吹角f瓊緊緊地拉著我的手,故意笑道:“莊大小姐,怎么?怕我把你的好朋友搶走?” 因為莊瓊對譚曉悅的印象不好,所以也懶得遮掩,直接朝她翻白眼,“你不是已經(jīng)搶過一次了嗎?我當(dāng)然怕你一次沒搶成來搶第二次?!?/br> 我望望天,沒有說話,沒有心思理會這些沒有營養(yǎng)的斗嘴。 她們斗嘴斗得起勁,倒把我這個引發(fā)斗嘴的主角曬在一邊了。我朝枯死的樹走近一些,抬頭看著這棵在昨天晚上還綠葉蔥蔥的大樹,今天怎么就突然呈現(xiàn)出一派枯敗蒼涼的景象? 我撿起一片落在地上的枯葉,把葉子對折。葉子馬上發(fā)出清脆的“噼啪”聲。就好像被抽干了水份一樣,只剩下干枯的軀體。 我莫明覺得有點心虛。 樹其實也是有生命有靈魂的。只是這棵樹把白馨的尸體壓了這么多年,樹的靈魂是善良的還是邪惡的? 旁邊突然有人喊莊瓊的名字,莊瓊跟我說了聲就走過去了。譚曉悅沒有了斗嘴的對象,很快走到我身旁。她學(xué)我撿起一片葉子,玩對折。 玩了一會,譚曉悅對我說:“恭喜你啊,聽說學(xué)校向你公開道歉,讓你重新回校上課了?!?/br> 我點點頭,“嗯”了一聲。 譚曉悅又問:“你現(xiàn)在來學(xué)校,是回來上課,還是聽說樹枯死了回來看熱鬧的?” 我覺得譚曉悅問得挺奇怪,回答說:“我聽小瓊說了樹一夜枯死的事,所以來看看。我打算明天再回來上課,因為有一些重回學(xué)校的手續(xù)還沒弄好?!?/br> “你想不想知道,是哪個大人物替你擺平這件事的?” 譚曉悅朝我曖昧地眨眨眼睛,我張大嘴巴看著她,故意問:“不是吧,難道是你?” “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家還不如莊瓊家,她都沒能替你擺平,怎么可能是我。我只不過帶頭讓大家別再聯(lián)名而已?!弊T曉悅繼續(xù)朝我眨眼睛,“再猜猜,這個人我們?nèi)6颊J(rèn)識哦,他可是我們所有女生的男神?!?/br> “不會是王子墨吧?”我有些不確定地問。 “沒意思,怎么這么容易猜中?”譚曉悅裝作不開心地努努嘴。她朝我靠近一點,低聲問:“你怎么會認(rèn)識我們的男神?而且他還這么幫你?” 原來真的是王子墨啊。 早在莊瓊電話里告訴我這件事的時候,我就猜過會不會是他。但因為他還在生病,而且病得那么嚴(yán)重,我以為他不可能這么快就能下床回學(xué)校的。 估計因為上次我救過他,所以一報還一報,他這次幫我,不過是報恩罷了。 想明白之后,我就不再糾結(jié),拿出手機把枯死的樹拍了幾張照片。 拍完后,我想先去教導(dǎo)處辦理一下回校的手續(xù)。 我想告訴莊瓊一聲的,但我在小樹林里外都找了一圈,她已經(jīng)不知去向。 去哪了?剛剛喊她的人是誰?怎么也不跟我打聲招呼,就離開了? 我覺得這事透著點古怪。 但莊瓊的朋友很多,我沒有再多想,跟譚曉悅說聲再見,就往教導(dǎo)處的方向走去。 譚曉悅想陪我去,但我拒絕了。 江城大學(xué)很大,大到我在這里讀書兩年了,卻連江城大學(xué)一半的區(qū)域都沒逛完。從小樹林去教導(dǎo)處,要經(jīng)過一處挺僻靜的青板石小道,板石道被兩大片綠油油的草地包圍。小道的兩旁還種滿了美人蕉,有些長得比人還高。 美人蕉的花很美,形狀優(yōu)雅顏色鮮艷,我走幾步停一下,看著這些盛開得像美人一樣的花兒,沉郁的心情舒解了幾分。 突然,我聽到一陣很奇怪的聲音,從我身后傳過來。仔細(xì)地聽,應(yīng)該是人踏在草地上走路的聲音。而且腳步聲好像是跟著我的,我快它快我慢它也慢。 學(xué)校里我認(rèn)識的人不多,但出過視頻事件后,認(rèn)識我的肯定不少。我站在原地,朝四處看了看,一個人都沒看到。 難道,是九越靈? 想到有可能是九越靈,我的膽子壯了不少。我大聲朝腳步發(fā)出的方向喊:“九越靈是不是你?別鬧了,出來吧。” 但只有我聲音傳出來,久久沒有回應(yīng),就連腳步聲也消失了。 我搖了搖頭,疑心自己撞鬼太多,可能產(chǎn)生了幻聽,所以繼續(xù)朝前走。 走到一處拐彎處,那里的美人蕉更高了,密密的一叢,盛開的花也格外地鮮艷。 我忍不住停下看了幾眼。 突然有只手臂在后面圈住我的脖子,我下意識要喊救命,但很快有塊透著股奇怪味道的巾布伸到我的面前,大力地捂住我的口鼻。我頓時覺得渾身無力,很快就失去了知覺。 等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不能動彈,雙手被反綁在身后,雙腳也被死死綁住。 我不知道剛剛發(fā)生什么事了,我現(xiàn)在全身都痛。我很慌張,不知所措地扭動身體,試圖掙脫束縛。 等我掙扎到累了,才發(fā)現(xiàn)再怎么使勁都沒有用。于是我努力地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并且仔細(xì)觀察周圍的環(huán)境。 我的頭發(fā)亂糟糟地蓋在臉上,這里的燈光又暗,我透過黑色的頭發(fā)隙縫,只能隱隱約約地看到四周圍都是墻。除了幾盞發(fā)黃的燈,什么多余的擺設(shè)都沒有,連想自救都找不到任何工具。 一股腐敗的土腥味沖鼻而來,我發(fā)現(xiàn)自己躺倒在一塊潮濕的石板上面。 我閉上眼睛,回憶了一下剛剛發(fā)生的事,實在想不通什么人要抓我。 陣陣“喀噠喀噠”的聲音在頭頂傳來,我意識到那睦聲音可能是綁我的人弄出來的。 我睜開眼睛仰起頭一看,赫然發(fā)現(xiàn)天花板上都是人。然后,我扭過頭,一張蒼白的臉正與我面對面。 我快嚇哭了,這間暗室里,居然到處都是人。 這些人全都形狀怪異,保存著一個姿勢或站或蹲或躺地我圍的四周圍,也有幾個是趴在墻壁上的。 我一哆嗦!這些都不是人,是鬼。 這么多的鬼,上次我跟九越靈碰到過。當(dāng)時九越靈在我身邊保護(hù)我,我都嚇得半死。這次我身邊沒有任何人,加上雙手雙腳被綁,更加害怕。 尖叫聲幾乎就要沖破喉嚨,可是我咬牙死死忍住。 因為那些“喀噠”“喀噠”的腳步聲,由上而下地傳進(jìn)我耳朵里,我知道有人從樓上下來了。 我閉上眼睛死死咬著嘴唇,甜腥的血味在我的口腔里彌漫。 嘴唇都咬破,我快嚇?biāo)懒恕?/br> 那個腳步聲走到我身旁就停住了,我感覺到他在盯著我。 一陣更急促的腳步?jīng)_過來,莊瓊的聲音響起來:“哥哥,你要干什么?曼天星是我的好朋友,你為什么抓她?” 莊瓊的話音落下,有個男人的聲音響了起來,“小瓊,這里沒你什么事,出去!”聽聲音不太像上次我聽過的莊述的聲音,有點捏著喉嚨說話的尖細(xì)。但既然莊瓊喊她哥哥,應(yīng)該就是莊述了。 莊瓊的聲音聽起來很激動,“我不出去!哥你太過分了!你讓人來騙我,說家里出急事了。你故意把我引開,然后你轉(zhuǎn)身就把天星抓來了,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不準(zhǔn)你傷害她!” 莊述說:“我早就讓人警告過她,叫她不要多管閑事??伤宦牐羞@樣的下場也是她自找的?!?/br> “你為什么找人警告天星?她做什么事了要你警告?白馨的失蹤,是不是跟你有關(guān)?哥哥,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你說話啊……你干什么,你別靠近天星?!?/br> 說到后面,莊瓊的聲音越來越小,似乎嚇到了。 我終于忍不住,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