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尸坑洞的秘密
斗烏看了眼水面,對右玄說:“你們待在這里?!闭f完,便從洞口鉆出去,谷文飛一把將水底的古怪給拖了出來。 看到谷文飛手里的東西,谷燕真將谷晨焱的小腦袋壓進(jìn)懷里。 是一個骷髏,纏著水草的骷髏,乍一看像活的一樣,一定是水帶著骷髏頭,上面的水草撓上大頭的腳,大頭才被嚇到的。 谷燕真看了眼洞口,斗烏進(jìn)洞里已經(jīng)有好一會兒了,谷燕真有些擔(dān)心。雖然這個人讓人心生怯意,但怎么說也是一條人命,還是帥到極品的男人,就這么死了,可惜了。 斗烏沿著水道一路折回地下河,這里已經(jīng)全成了汪洋,河水幾乎漫到洞頂。斗烏浮在水面上等了會兒,發(fā)現(xiàn)水位并沒有再升高。 鉆進(jìn)水里,正打算游回去,卻發(fā)現(xiàn)距離最近的尸坑洞,那個裝滿小孩尸骨的洞里,被洗成灰白的尸骨正在洞里打著旋兒。 斗烏快速的游過去,發(fā)現(xiàn)尸坑里有個漩渦,把一坑的骨頭都拖起在里面漂浮打旋??翠鰷u,這個洞比想象中要深的多。 成堆的骨頭在尸坑里打旋兒,分明水位與外面地下河一致,洞里的尸骨卻像受了禁錮一樣,不往外流。渾濁的水加雜著好多骨頭,看不到洞底的情況,但可以肯定,這尸坑底下有空間。 斗烏浮出水面,貼著洞頂換了口氣,又潛進(jìn)水里,往眾人所在的地方游去。 到了安全地帶,水位有些許的回落,但也有膝蓋那么深。 洞里全是水,大家也沒法坐,巴巴的站在水里,等著水位下降。 見斗烏浮出水面,右玄明顯松了口氣。 “等水位退下去,我們再出去?!倍窞醯恼f了一句,然后淌著水走到一邊,靠在洞壁上合了眼。 谷燕真瞄了兩眼斗烏,后者已經(jīng)進(jìn)入了‘謝絕訪’的冥思狀態(tài)。知道問不出結(jié)果,谷燕真轉(zhuǎn)身問右玄:“能出去?”靠不靠譜?他也不說明情況…… 右玄用近似崇敬又謙卑的眼神,看了斗烏兩秒,恢復(fù)坦然的神態(tài)對大家說:“能出去?!彼墙^對相信斗烏的,既然斗烏說了,水位退下去就出去,他就相信一定可以出去。 只是其他人對斗烏可沒那么大的信任度,夏末看了看谷燕真,谷燕真從包里掏出那塊咬了幾口的餅子。撕了一塊扔進(jìn)嘴里,將大塊的給到谷晨焱手里。 幸虧包包都加了防水層,要不然包里的東西全泡湯了。 “媽咪,魚,魚!”谷晨焱咬了口餅子,黑溜溜的大眼睛盯著水,高興的大叫道。 順著他的手,果然看到一尾足有半尺長的青尾魚。 “青尾巴的魚?什么品種?”谷文飛拔出匕首,一刀就將魚扎出水面。 “哥,你能不能別那么粗魯……”谷燕真瞪了眼谷文飛,轉(zhuǎn)身,擋著谷晨焱不讓看這血腥的一幕。 谷文飛眼睛一瞪,看到谷晨焱時,又呵呵一樂,有些尷尬的撓撓頭:“娃娃要從小了抓,這叫早教,沒啥!”話是這么說,谷文飛卻已經(jīng)用個鐵絲穿過魚嘴,將魚掛在了身后的背包上。 心說:這北方可不比南方,南方水產(chǎn)豐富,在北方想要吃個新鮮的魚,不容易。留著,待會兒出去了,烤來吃,一個字‘香’。 想到有烤魚吃,谷文飛彎腰,打著手電在水里找起來。 沒幾秒,谷文飛又扎了一條出來:“呵呵,收獲不錯。焱焱,有烤魚吃哦!叫聲舅舅,舅舅把這條留給焱焱吃。” 谷晨焱好奇的扭著身子去看,谷燕真抱了這么久,胳膊有些吃不消。無可避免的被谷晨焱看到了刀尖上插著的魚。谷晨焱小身子一頓,氣哼哼的扭開頭,不說話。 “哎?焱焱,舅舅可不騙人,待會兒出去了,就給焱焱烤魚吃?!?/br> 谷文飛以為谷晨焱看到魚是生的,不能吃,才不理他。結(jié)果巴巴的賠笑討好,卻得了一句:“舅舅是壞人!” “呵呵,哥,焱焱非常喜歡魚兒,他可是從不吃魚rou的哦!”谷燕真見兒子又跟谷文飛生氣,好笑說道。 ……從不吃魚rou?…… 右玄聽了谷燕真的話,心頭一跳,看向斗烏。斗烏沒有任何表情波動,右玄也沒有說話,心底卻泛起了驚濤駭浪。 相傳生靈最早的祖先是大海里的魚,經(jīng)過億年的繁衍進(jìn)化,成了現(xiàn)在海陸空上各種各樣的生靈。包括人在內(nèi)很多生靈都忘記了這一點。但進(jìn)化最快,完全繼承了原始神力的一脈,潛意識里卻有個認(rèn)知——不吃魚。 說不清到底是因為潛意識里的認(rèn)知,還是血脈的傳承,沒人分辨的清。 但有一點,卻從未改變,他們天生不吃魚…… 聽了谷燕真的話,谷文飛嘴角直抽抽,噎的半天說不出話來,最后瞪著谷晨焱,終于憋出一句:“小孩子不許挑食?!?/br> 罰站的時間很漫長,持續(xù)到大家的腿開始發(fā)抖抽筋,呼吸困難,水位才開始用rou眼可見的速度下降。 這水,來的快去的也快,沒半個小時,洞里的水已經(jīng)褪到見了底,眾人顧不了地上淤泥草枝骷髏人骨,癱坐一地,猛捶腿腳。 斗烏出了洞,石洞里的水也正在快速的往下降,斗烏踩著水邊走,直到洞口,水一直讓著路。 站在洞口,斗烏往對面看了看,那個尸坑里的漩渦還在。轉(zhuǎn)身對跟過來的谷文飛說讓他跟大家說等著,還讓右玄與陶毅出來幫忙。 說完斗烏就游去對面,谷文飛還想自告蜂擁,可看見斗烏游去的方向有個漩渦,而且正在尸坑洞里,覺得事有蹊蹺,當(dāng)即也不敢怠慢,回去通知人,只讓夏末與大頭陪著谷燕真與谷晨焱待在洞里,自個兒與右玄陶毅一道出了洞。 “怎么樣?”右玄見斗烏站在尸坑邊上,水已經(jīng)褪到腰間,而尸坑洞里的漩渦也縮小了不少。 這個現(xiàn)象很奇怪,按說骨頭被浮起,應(yīng)該會順著大水沖出地下河,但這個尸坑洞里的骨頭,卻一直停留在尸坑上方,兀自打著旋兒。 “這下面就是入口。”斗烏看著尸坑,說道。 從水漫進(jìn)來到褪去,足有兩個小時,可這個尸坑一直往下灌水,要是尸坑下面沒有連通地下河,那這地下得有多大的空間。 陶毅嘴角上彎,無聲的笑笑,抄起折疊鏟,接了一米多長,上手將洞里的骨頭往外抄。人為的情況下,又借著水的浮力,果然能將尸骨清除掉。 谷文飛看著,心中一喜,有門,也拿起鏟子,跟陶毅一邊一個,將尸坑洞里的骨頭往洞外鏟。右玄拿個鏟子,將他們鏟出來的骨頭推向河道。 這邊忙活著,斗烏去了另外兩個尸坑洞,那兩個尸坑洞也都積著水,但只在水面上,因水流撞上洞壁產(chǎn)生了個小小的回旋,除此外沒其他變化。 回到漏水的尸坑洞時,水已經(jīng)褪到腳面,尸坑洞里的骨頭也被清理的沒剩幾根。陶毅收了折疊鏟,站在尸坑里,幾下將里面余下的幾根骨頭撿起來扔了。 水褪盡時,尸坑里的積水也全部順著坑底拳頭大的小孔流了下去。 一塊還算平整的圓形石板就在尸坑洞底平躺著。谷文飛也跳進(jìn)洞里,打著手電,腳下蹭了蹭石板面。 “有字!”陶毅蹲著身子,在石板的一邊看到個拳頭大的字,是鑿進(jìn)去的小篆,陶毅扒拉掉上面的淤泥,一個“死”清晰可見。 “這邊也有?!惫任娘w在陶毅正對的地方也看到了一個字,是同樣規(guī)格的“生”。 、、、、、、、、、、、、、、、、、、、、、、 “媽咪,我們出去吧!”避水的石洞里,谷晨焱見谷燕真與夏末總往洞口看,他也挺擔(dān)心叔叔跟那個壞人舅舅的,所以提議著出去看看。 谷燕真看了眼兒子,笑了笑,便沖夏末說讓他照看著大頭,自己先一步帶著谷晨焱出了洞。 走到洞口,見斗烏幾人在尸坑洞里忙活,而對面的河岸上已經(jīng)沒有水了,便將谷晨焱往背上一放,喊一聲:“兒子,抓緊?!睋渫ㄒ宦曁剿?,往對面游去。 這回倒沒出什么狀況,雖然有些費力,但不等誰來幫忙,谷燕真已經(jīng)爬上岸。谷晨焱從她背上跳下來,拉著谷燕真的胳膊:“媽咪,起來,地上太濕了?!?/br> 谷燕真翻個白眼,很想說:身上有干的地方嗎?……但體力有些吃不消,正大口大口的喘氣。心里琢磨,以后得勤加鍛煉,六年不下地,活兒生疏了,連逃命的本事也弱了……這可不是好現(xiàn)象。 幾人湊到尸坑洞邊上時,谷文飛正在鼓搗尸坑洞底的圓形石板。 上面的淤泥都清理掉了,是印有八卦圖樣的石板,谷燕真扒在洞口一看,倒吸一口涼氣:我的天,這么深,那這里面得裝多少尸體? “不行,這里面雖然是空的,但打不開?!备傻苟愤@行,開個古鎖是常要干的事,但這個八卦石板,又不是門,連個鎖扣都沒有,就是想開也無處下爪子啊! “你開?!倍窞鯇⑴吭谑佣催吷系囊淮笠恍扇酥写髠€那位拉起來,指著尸坑說道。 “啊?……我?”谷燕真愣了愣,有些莫名其妙的指著自己反問。她以前是常常下地倒斗,但她的開鎖技術(shù)很爛,再說了,下地就必須會開鎖嗎?“我開不了鎖?!?/br> “你可以,只有你可以?!倍窞跽f著抽出谷燕真的赤金匕首,往谷燕真手上劃去。 “呀!……你干嘛!”谷燕真跳脫不開,急的大叫。拿匕首玩是常有的事,但跟斗烏一起玩匕首,還是以自己掛彩為目的,谷燕真當(dāng)然不樂意。 谷晨焱手被劃破,看著鮮紅的血液滴在地上,氣不打一處來。 而谷晨焱一張小臉已經(jīng)完全變了色,連周圍的空氣都像是凝結(jié)了一樣,一雙眼中能噴出火來,甚至帶動了某種詭異的氣流。 大頭首先受到波及,牙齒打結(jié)哆哆嗦嗦的大氣不敢出。 “焱焱,媽咪沒事,不能生氣?!惫妊嗾姘l(fā)現(xiàn)兒子不對,立馬安慰兒子,心里著急:焱焱,千萬不能生氣,不能生氣啊!…… 谷晨焱出生后,眉心有個火焰印記,開始谷燕真以為是胎記,可谷晨焱出生三天后,火焰胎記就不見了。谷燕真一直覺得奇怪,但谷晨焱身體健健康康,谷燕真也就沒多追究‘胎記’的問題。 到了谷晨焱三歲那年,有一次,谷燕真帶著谷晨焱走夜路,被一伙人圍堵。谷燕真好歹是跟粽子練過的人,哪會輕易就范,打斗中,因為對方人多,谷燕真又擔(dān)心谷晨焱,沒能全力應(yīng)戰(zhàn)。沒幾下,就被那伙人抓住。 那伙人可氣的很,制服谷燕真后,見谷燕真漂亮,起了色心,竟然毫不避諱的去拉扯谷燕真的衣服。 谷晨焱看到一伙人欺負(fù)媽咪,小臉憋的脹紅,突然就跑去谷燕真跟前。沖著歹徒伸出小手,輪圓了小腿,連踢帶打,那歹徒想一把扯開谷晨焱,入手卻大叫一聲:“好燙”,跳開好遠(yuǎn)。 歹徒們都警惕的看著谷晨焱,發(fā)現(xiàn)前一刻還弱小的小娃娃,竟然眉心燃著火焰,雙眼冒著火光。 他們什么時候見過這陣勢,有一個嚇軟了腿,其他人便直接落荒而逃。 谷燕真至今還記著,那樣子的谷晨焱,真的好可怕,她甚至帶著谷晨焱去看醫(yī)生,當(dāng)然不敢明說,只說谷晨焱有時候體溫高的嚇人。 可幾次檢查,谷晨焱非常健康,一點問題都沒有。 從哪以后,谷燕真一直非常注意,尤其是外人面前,都會盡力不讓谷晨焱生氣。 谷燕真抱著谷晨焱,小身子燙熱一片。很奇怪,被歹徒說成‘好燙’的谷晨焱,谷燕真抱在懷里卻只是高熱,沒有燙手的感覺。 “把血滴在‘生’字上?!倍窞跻膊还芄妊嗾鎽牙镞€抱著小的,將他們一并提起,跳進(jìn)洞里,指著“生”字說道。 谷燕真很生氣,但還是伸出手,讓血滴落在生字上。 瞬間,谷燕真滴落的血在‘生’字每一畫的凹巢里快速浸透,然后就聽到一陣庫魯魯,石頭磨合的聲音,腳下八卦順著八卦黑白波浪中線向兩邊打開。 谷燕真快速跳到八卦外,眼看著八卦圖從中間裂開,直到眼前出現(xiàn)一條通往黑暗的井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