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沉沒的墓葬
從北京到秦皇島坐動車只要兩個小時,夕陽下上車,月頭還沒升起,幾人就到了目的地??粗蛔u(yù)為京津后花園的都市,雖然鮮艷的生機(jī)被夜下的燈紅酒綠掩蓋,但谷燕真心里還是禁不住的激動。 谷燕真是個愛玩兒的人,喜歡旅游,喜歡看名山大川,探索古跡及奇妙的事。 以前下地雖然去過好些地方,但多半都是處于高度緊張的工作狀態(tài),完全與旅游放松兩碼事。再說那是多久遠(yuǎn)的事了,現(xiàn)在想想,真的有好久好久沒有出來旅旅游,玩玩轉(zhuǎn)轉(zhuǎn)了。 上次去西安,還是生兒子以后第一次出省,谷晨焱長到五歲,還沒正兒八經(jīng)的帶他出去看看世界呢! 想著有些過意不去,看看兒子,見他正瞪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看火車站的漂亮的彩燈建筑物。谷燕真突然笑了,悄悄的挪到斗烏身邊,撞撞斗烏的胳膊,討好著說:“主人,我們?nèi)ビ斡[下夜景吧!~~~”答應(yīng)快答應(yīng)。 谷燕真雙手合實,學(xué)著谷晨焱的樣兒,睜大眼睛,努力的眨呀眨,爭取眼睛里多擠點兒水分。這樣的表情,非常無辜非常無害,非常的……總之,任誰看了都會心里不忍,天可憐見的無條件繳械投降的吧! 出行前,谷燕真就知道,這次出來絕對不可能只是為了玩兒。是要下地嗎?琢磨著好像不像,斗烏請人那么大手筆,像個生意人,可能是某個大家族的富二代,啃老族,財富多的堆不下。平時連生意都不用搭理就能日進(jìn)斗金的那種。有錢不倒斗的,從這點來看斗烏不是倒斗專業(yè)戶。 那這次來秦皇島應(yīng)該是談生意的吧!愛一行董一行干一行,谷燕真喜歡古玩,喜歡下地,喜歡去死人堆里找寶貝,那份刺激那份收獲后的喜悅都讓她熱血沸騰。 但是當(dāng)下時代里的商業(yè)巨頭,政壇大家之類事情,谷燕真不知道,兩眼一抹黑。 要她說一種古玩出自那個年代,是誰的大手筆等等,她隨口拈來,甚至能報出那‘誰’有幾房媳婦幾個子女,大孫子叫什么名字。說起當(dāng)下市面上響當(dāng)當(dāng)?shù)娜宋铮湍X子暈乎乎的,確實不知道。 現(xiàn)在看著斗烏,恨不得趕緊找個電腦,百度一下,查查北京那位商業(yè)巨頭或是神秘大人物姓斗。 “可以么?……可以吧!”谷燕真拉著斗烏的袖子,輕輕的捏著一點點,貌似非常害羞搖啊搖,扯啊扯! 大女子能屈能伸,不就是主人仆人么!說的斗烏開心了,不就可以得償所愿了。反正現(xiàn)在都夜了,要辦事也是明天,今天晚上吃個飯就睡覺,多浪費時間的。 難得的夜景,不欣賞一下,多可惜的。最主要的是,谷晨焱看著非常新奇,喜歡呢! “好!”斗烏探究的看了谷燕真一眼,眼里盡是了然,好像將谷燕真的小心思看了個清除明白,但也不說破,只是毫不避嫌的順勢將谷燕真攔進(jìn)懷里。 右玄見怪不怪,同行的暮雪與青蓉就有些吃驚,但顯然與之前谷燕真的‘膽大妄為’相比,已經(jīng)淡然多了。 整個身子被拉近,貼在斗烏身上,谷燕真心里突突的跳,一動不動的抬頭看著斗烏俊美的臉,他的嘴唇軟軟的,好像很好吃的樣子。 腦子里想著,什么時候她也可以肆無忌憚的勾住這個男人的脖子,親吻他的唇,然后宣布:這男人是我的。向所有人宣布,就跟斗烏宣布她是屬于他的一樣,也霸道一會,一定很過癮吧! 正想著,突然就感覺到唇瓣上涼涼軟軟的壓迫感。谷燕真心跳一滯,斗烏的臉清晰的取代了她的胡思亂想后,斗烏已經(jīng)放開了她的唇。在她耳邊說:“要繼續(xù)嗎?” 谷燕真倒吸一口涼氣,什么時候她在他身邊變的這么敏感,只是靠在他的身上心里就揣著兔子。只是淺淺的唇瓣相揉,就觸動她的心懸,讓她心燥。 “你確定?”斗烏親昵的用唇瓣咬了咬谷燕真的耳朵,臨了又用濕潤的舌舔了舔,這一連串看似yin諱的舉動,發(fā)生在斗烏身上,卻顯得非常自然。 是??!人之本性而已,斗烏哪里需要避諱,最自然,最本真的東西,其實是最美的,這是后世人給它添加了太多的顏色,才旁生出太多太多的肢節(jié)。 “什么?……”谷燕真本能而急促的回問道,其實她知道斗烏說的是什么,想說‘不’的時候,卻本能的當(dāng)不知道,聽不懂。 避開視線,看了眼站在一輛嶄新的越野車旁邊的右玄三人,谷晨焱正坐在右玄的肩膀上,在右玄的指引下看遠(yuǎn)處被燈光描繪出來的高大城市建筑。 看似隨意,谷燕真卻極不自在,她是什么?在斗烏眼里,在右玄他們眼里她是什么呢!這樣的自己,谷燕真感覺很陌生,她不是個愛計較的人,也不曾在意過別人的眼光。 帶著兒子過活,遭人白眼的時候不少,但她從來都是嘴長在別人腦袋上,她管不著??墒乾F(xiàn)在呢!在斗烏面前,在斗烏的同類右玄等人的面前,她有些彷徨,心里有些亂。 “走了?!被蛟S是谷燕真神色急轉(zhuǎn)而下,影響了斗烏的心情吧!突然放手,只攬著她的肩,帶著她走向車子。 黑色的奔馳越野車,四四方方的外體結(jié)構(gòu)跟斗烏等人的沉默甚至古板挺搭調(diào),不過看著沒有太多華麗的流線設(shè)計像極了老爺車,坐進(jìn)去卻別有洞天。 右玄開車,谷晨焱坐上了副駕座,而暮雪與青蓉自覺的坐在中間,將寬闊的后排座留給了斗烏。谷燕真挺自覺的跟著斗烏坐在后面,車?yán)锶穗m然多,但除了谷晨焱時不時驚喜的發(fā)現(xiàn)車窗外的好景致,連谷燕真都變的沉默起來。 谷燕真在想,他們剛下火車,又沒人來接車,這奔馳哪來的? …… 兩個小時后,谷晨焱歪在副駕座上睡著了,但車子卻開出了市區(qū)。 谷燕真忍了許久之后,終于忍不住問了斗烏,得到的答案是:連夜趕路。 “不是要到秦皇島嗎?這都到了,還去哪里?”谷燕真隱約覺得這次出行比她想象中的要復(fù)雜的多,甚至可以直接排除去類似區(qū)縣工地之類的地方。 ……是要下地么?秦皇島,秦皇島……秦皇?? 谷燕真突然想到,始皇帝的蘭夫人是燕國的蘭馨公主,而這一帶是當(dāng)年蘭夫人的老家呀!而且還是以始皇帝的尊號命名的,這些似乎都預(yù)示著什么。 “秦皇島原本是獨立的島嶼,經(jīng)過數(shù)千年,漸漸地與大陸連結(jié)在一起。翠云山?jīng)]有蘭夫人的遺體,可能是蘭夫人的老家有?!庇倚能噧?nèi)探照鏡里往后座上看了看,果然,斗烏在閉幕養(yǎng)神,他不說話,谷燕真又得獨角戲了。 谷燕真聞言眉頭一挑:“你,你是說蘭夫人的死后被葬在秦皇島?”這怎么可能?……不過,也沒準(zhǔn)可能呢?始皇帝能將蘭夫人的墓設(shè)在翠云山,就有可能設(shè)在其他地方。 那時候,普天之下,哪里不是王的土地,換言之,在始皇帝的眼里,天下所有的地方都是他的,為死后建幾個別宮,度假什么的完全有可能。 “那你們知道在哪里?”谷燕真心里有些小激動,印象中那個畫里的女子甚至暮雪青蓉又是不同的檔次,連她這個女子,漸漸看到畫像都心動。 始皇帝沒準(zhǔn)給蘭夫人嘴里含了長生玉,要是能看到保鮮版蘭夫人,那可就賺到了。谷燕真心里激動,換不來錢的‘賺到了’,不同的體驗?zāi)兀?/br> “秦皇島與大陸連結(jié)的過程中,有些地理板塊下陷,沉入了海底。如果沒猜錯的話,蘭夫人的墓在水里。”右玄減速,將副駕座落底,讓谷晨焱睡的舒服點。 “……猜測?”不過斗烏右玄那個不是人精,應(yīng)該不會只憑著猜測就倒斗的,而且還是沉入海底的海斗。“有幾分把握?!彪m然感覺挺靠譜的,但是既然蘭夫人的墓當(dāng)年是屬于秦皇島的一部分,秦皇島連上大陸,那下沉的那部分自然是在沿海。 沿海呀!經(jīng)過這么多年,早被人倒空了吧!不過想想也不一定,由落地沉沒的墓xue與本身的海底墓不同,本身的海底墓是先修建成集裝箱形式密不透風(fēng)的地宮,落入海底,埋進(jìn)沙土里。難度很大,防水的要求也非常嚴(yán)格。但是建在陸地上的墓,被海水淹沒就不同的,多半整個都泡在水里了。 泡在水里的墓,如果在沿海,長時間的海浪將沙子一點點的推移沉淀,可能蘭夫人的墓已經(jīng)被密密實實的沙子填的滿滿的了,這種情況不是誰都可以進(jìn)的去的。 “五成?!庇倚聊?,斗烏緊閉的眼睛微微開啟,看了眼谷燕真,說出兩字。 ?。??不是吧!谷燕真相對吃驚,斗烏會為了五成的把握去倒海斗?“你是做什么的?”谷燕真突然很想知道,斗烏的身份。蘭夫人在翠云山的空城墓里有寶貝,但都是碰不得的,如果這次的寶貝也碰不得呢?泡在水里,經(jīng)過數(shù)千年,寶貝上的毒可能被稀釋掉,但靠近了難免有殘余,誰知道幾米范圍是安全距離。 斗烏若有所思的看著谷燕真,半響也不說話。 “至少說說你家是做什么生意的吧?……”是真的做古玩生意的么?谷燕真想,也有可能,古玩生意做順溜了,一本萬利呀!就是斗烏自己起家,也可能在幾年內(nèi)就擁有龐大的資產(chǎn)。 當(dāng)然,要忽略掉翠云山之行時,斗烏表現(xiàn)出來的對財寶的淡漠。愛財才能聚財呀!斗烏看見寶貝愛理不理的,不伸手去拿,哪里聚的上龐大的財富? 或者說,斗烏根本就是個繡花枕頭,他只有狼窩里的那棟別墅。也不對,要真這樣,右玄暮雪以及青蓉怎么說,這幾人那個不是人中龍鳳,能成為這幾人的頭頭,自個兒的家底應(yīng)該不會太寒蟬吧! “說說嘛!你什么職業(yè)?”谷燕真換了張笑臉,湊到斗烏身邊,拽拽他的衣服。她覺得斗烏其實挺心軟的,只要她獻(xiàn)點殷勤,就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這回斗烏并沒有如了谷燕真的愿,什么話也沒說,只是嘴角的弧度較之以前,又深了許多。 右玄從探照鏡里往后瞄了眼,暗暗吐吐舌頭,調(diào)皮的笑笑,他現(xiàn)在越來越喜歡谷燕真了,因為谷燕真能讓斗烏笑,萬年如冰不變的神情,近些天,總能經(jīng)意不經(jīng)意的釋然展顏。 這樣的斗烏,讓他這個做下屬的也心里美的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