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夜光眼
“你們想找什么?蘭馨公主墓里有什么東西?”這個問題,谷燕真一直想知道,但總不得果,現(xiàn)在到了蘭馨公主家門口了,她又忍不住問了句。 前天,谷燕真與斗烏他們下海就是要找蘭夫人的墓,結(jié)果被鯊魚攪局。那塊可疑的大沙包上隱隱透出血腥味的事,右玄斗烏他們都說過。 這片山林緊挨著那片海域,連璧說這里是蘭馨公主墓的入口,她信。 只是大沙包上有細(xì)小的氣泡,要是腳邊的洞通到那個大沙包下面…… 產(chǎn)生氣泡是因為大沙包里面有空氣,而阻隔空氣與海水的障礙出現(xiàn)了裂縫,空氣一點點遺漏出來,才出現(xiàn)細(xì)細(xì)的水泡。如果蘭馨公主墓真在那個大沙包里,負(fù)傷的大沙包被海水壓迫著,隨時都可能垮塌。 況且還有血腥…… “聽說蘭馨公主是個美人兒,還有‘月里嫦娥見了羞‘的說法,這么美的人,當(dāng)然要去看看?!边B璧綠如水晶的眼珠子眨了眨,好像蘭馨是他老婆,久別后馬上要重逢一樣。 谷燕真真想咬掉自己的舌頭:“當(dāng)我沒問?!毙恼f:真不該問這么高升的問題,更不該問連璧。 “呵呵,小燕兒也是美人哦!雖然跟蘭馨比起來,差那么一點點……好了好了,差的不是一點兩點……真粗魯……這樣下去怎么嫁的出去吆!真愁人。”連璧絮絮叨叨說了一堆。 谷燕真頭皮發(fā)麻,怒氣飆升,抬腳直接踹上連璧,結(jié)果,連璧生生從地洞口跌了下去。 “啊~~~~”連璧的喊聲漸漸飄遠,谷燕真臉色一頓,想也不想,抬腳跳下去。 樹木的葉子擋了大部分陽光,地洞里的光線本來就越來越弱。何況谷燕真猛的跳下去,洞內(nèi)與洞外光線相差大,根本是兩眼摸黑什么也看不到。 連璧在腳下哇哇大叫,谷燕真也沒帶上個手電,情勢貌似非常危急??墒鞘е叵虏粩嘞侣涞默F(xiàn)在,谷燕真竟有種不好的心情被跳脫的感覺。 也就間隔幾秒的時間吧!谷燕真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伸手去摁盤絲鏈…… ……該死!……谷燕真暗叫一聲不好,她們今天出來并沒有探險的打算,根本就沒戴盤絲鏈,連赤金匕首都沒在身邊。這下麻煩了,不但救不了連璧,連自己恐怕也活不了。 “真真,快打開盤絲鏈——”夏末趴在洞口邊上,大喊,他知道谷燕真有盤絲鏈,所以知道谷燕真不會有事,可是谷燕真跳下去的時間太久了。如果盤絲鏈固位太晚,就是有盤絲鏈也白搭。 聽不到谷燕真的聲音,甚至連連璧的喊聲也在突然之間戛然而止,夏末很擔(dān)心,要不是極力克制,擔(dān)心不了解情況跳下去影響谷燕真逃生,他一定是第三個跳下去的人。 谷燕真耳邊風(fēng)聲呼呼亂叫,聽到頭頂有聲音,卻沒聽明白說什么。這時候她也沒時間考慮其他問題,一邊下落一邊試探的往洞壁上摸索,興許有結(jié)實的藤條,或者凸出來的石楞也好,受傷是肯定的,保命才是關(guān)鍵。 摸索的結(jié)果讓谷燕真相對失望,這個洞應(yīng)該是前輩開出來的盜洞,洞體不大,但洞壁卻挺平整,別說有突出的石頭或是藤條了,就是連根草毛也沒有。 找不到緩力的東西,谷燕真本能的往腳下看,如果海底那個大沙包是目的地的話,這盜洞的深度應(yīng)該馬上就到了。怎么辦?怎么辦?…… 情急之下,谷燕真解開外衣口子,用類似降落傘的模式想要在衣服里聚些空氣,緩沖下墜的力。 剛有些成效,就被腳底下的情形嚇到了。 那是…… 一雙眼睛?…… 一雙綠色的眼睛?…… 黑暗的石洞底部,大概十米之外,有一雙發(fā)著綠光的眼睛,微微半合著,一愣不愣的盯著下落的她。 谷燕真見此,心中大叫:天要絕我命呀! 雖然幾乎絕望,但谷燕真還是在最后一刻,將本來用于聚空氣的衣服,脫掉,擋在身前。自我安慰著:那雙眼睛似乎不是很大,要是拿衣服直接蓋上去纏住那東西,沒準(zhǔn)還能逃開。 只是,連璧去哪里了?…… “連璧……”與那雙綠眼睛相撞的之前,谷燕真將衣服兜頭兜臉蓋上去,正要跳開時,有什么東西纏住了谷燕真的腰,確切的說,是類似人的東西接住了谷燕真。 谷燕真倒吸一口氣,天哪,霉運霉到家了,這么高的距離,砸下來居然沒將這個什么東西砸扁。是粽子的話也是非常無敵的那種粽子吧! 好像下一秒,粽子就會咬斷谷燕真的脖子一樣,谷燕真大叫一聲,推出手。 “小燕兒你消停會兒,真的很不乖哎!”類似粽子的不知道什么東西的東西,居然用連璧的聲音說話。 谷燕真愣了,推出去的手頓在當(dāng)下,愣愣的而看著黑暗里近在咫尺的,根本看不清楚的臉。 “小燕兒,我是不是很帥啊?來親一個先……”某位欠扁的從那么高的地方跳下來一點事兒都沒有的,差點被當(dāng)成粽子處理的非常臭美的東西,居然在兩眼一抹黑的地方想要吃谷燕真的豆腐。 隱患看到那張本來很帥現(xiàn)在看不清楚的臉一點點靠近,谷燕真一巴掌拍過去,意在擋住拉近的距離。但反應(yīng)太大,離的又近,這一巴掌拍出去。 只聽到某人悶哼一聲,有些委屈的捂住鼻子:“小燕兒打我。” “好好說話?!惫妊嗾鎻倪B璧的懷里跳下來,這才注意到更詭異的一件事…… 綠色的眼睛就在眼前,不是粽子的,也不是怪物的,而是……連璧的。 想起陽光下連璧玻璃般透亮的綠色眼睛,谷燕真皺起眉頭,那么漂亮的眼睛,居然還是個夜光眼。聽說夜光眼是存在的,以前在網(wǎng)上看到過一則關(guān)于夜光眼的報道,聽說有對荷蘭夫婦,生了個寶寶,那孩子就是個夜光眼,不過,很遺憾,孩子不足月就因為其那天不足夭折了。 差不多六年前的事了,當(dāng)時谷燕真還懷著孩子,別提有多擔(dān)心了。其實夜光眼也沒什么不好的,晚上不用開燈,省電,多好的??墒菗?jù)當(dāng)時的科研人員說,夜光眼是很多因素造成的,而這些因素對人體健康有很大隱患,說白了就是夜光眼的人活不到一周歲。 還好還好,谷晨焱出生時,雖然也有紅眼睛的時候,但孩子他爸是紅眼睛,這個谷燕真有思想準(zhǔn)備,也沒啥。后來谷晨焱的眼睛一直與她一樣,是茶色的,很漂亮,就是偶爾出現(xiàn)的紅眼睛,谷燕真也默認(rèn)為孩子他爸遺傳的。 眼前這位夜光眼少說也有近三十了吧!怎么與科學(xué)研究那么大差異?……呃!呵呵,活著挺好,沒說連璧活著不應(yīng)該,只是這太不可思議了。 “看夠了沒有?……小燕兒?”某位夜光眼先生在四周依然漆黑的時候,以自己能看清東西為優(yōu)勢,笑著調(diào)侃谷燕真。 谷燕真神色一頓,別開視線:“你……看的見?”夜光眼真的可以在黑暗里看到東西呀!連璧家的燈多浪費的。 “小燕兒這么可愛,當(dāng)然要每時每刻都看著了。”連璧倒也老實了,側(cè)靠在石壁上,用手撫了撫垂直的長發(fā),懶懶的說著。 “哦!……不要說的那么明白嘛!人家會害羞的……”惡……跟什么也不是的人,說這么rou麻的話,實在有點考驗自己的承受里。谷燕真咬咬牙,心里琢磨,不知道連璧與品優(yōu)是如何相處的呢? 要是能讓品優(yōu)幫她制制連璧就好了,唉!流年不利呀!早知道,就不跟品優(yōu)開玩笑了,待會兒見著阿穆一定得說說好話,借品優(yōu)過來。至少跟品優(yōu)學(xué)幾招也好呀! 咦?其他人還在上面呢?還有……這里…… 谷燕真突然警惕的看向四周,適應(yīng)了黑暗,已經(jīng)隱約可以看見地洞通道了。 “夏末,哥,你們聽得到嗎?……忍個熒光棒下來?!惫妊嗾娉吨ぷ影侯^喊了一嗓子。 連璧正因谷燕真的突然轉(zhuǎn)變而小小驚訝的時候,耳朵里就灌進一聲粗重的喊聲。于是,摸了摸鼻子,輕聲道:“……真不敢報太大希望呀!” “好!”夏末等在上面,緊張到快要窒息的時候,聽到谷燕真的聲音,高興的喊一聲,轉(zhuǎn)身戳谷文飛:“快,快,熒光棒!” 谷文飛見此,呵呵一笑,心說:真真??!你就從來夏末吧!看把這兄弟憋屈成啥樣了,聽你叫個名字都能激動成這樣。 熒光棒一落地,谷燕真才發(fā)現(xiàn),洞壁上有一排開鑿出來的腳印,雖然有點淺,跨度有點大,但合著石洞本身的寬度,要下來還是可以的。 有了光源,上面幾人陸續(xù)落下,讓谷燕真料想不到的是,最早下來的居然是看著嬌羞,毫無膽量可言的乖寶寶品優(yōu)。 而且,品優(yōu)雖然還是害羞,不敢正眼看她,但那雙眼在落地后,就透射著一股精光,讓人不敢小覷。 阿穆緊隨,夏末一下來就拉上谷燕真仔仔細(xì)細(xì)的上下打量。谷燕真很是無奈,但偏巧嘴上占盡便宜的連璧這會兒居然站在一邊看好戲。 “沒事,我真沒事……”谷燕真又一次剝離夏末把在她胳膊上的手,不著邊際的加快步子。 感覺到夏末靠近,谷燕真狠瞪谷文飛,意思很明確:快點幫忙! 谷文飛臉上扯著笑兩手一攤,表示無能為力,那樣子像是不澆點油已經(jīng)很好心了。 谷燕真干脆湊到谷文飛身邊,挽上谷文飛的胳膊,意思:你要不幫忙,下次回家,我就把你所有事都告訴悠悠。 果然,谷文飛扯著笑的臉凝固了。 谷燕真呵呵一笑,眨了眨眼睛,快速跑開。谷燕真說這話也是報著試試看的心態(tài),畢竟六年沒回家了,那個追在谷文飛屁股后面的悠悠沒準(zhǔn)已經(jīng)嫁人了??墒窃囂降慕Y(jié)果令她非常滿意。 想當(dāng)初,她與谷文飛的關(guān)系一直停留在點到為止的堂兄堂妹上。不過畢竟都是谷家的孩子,而且年齡相差近,院里院外的小伙伴經(jīng)常玩在一起,很多事她還是知道的。就像那個悠悠,打小就谷哥哥,文飛哥哥,文哥哥,飛哥哥……的叫,光稱呼就變化百出,見一次變一次,但不管怎么變化,都是以一種撲到谷文飛的姿態(tài)。 谷文飛小時候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悠悠,黏著就黏著吧!稍微有點不順心,就哇哇大哭,然后大人們過來,對谷文飛一通臭說。 這種狀態(tài)一直持續(xù)了十幾年,后來好不容易上了大學(xué),谷文飛不用每天回家了,可惜,一年之后,悠悠也進了谷文飛上的那所大學(xué)。 聽說,悠悠走進大學(xué)校門的第一句話就是:“文飛哥哥,我來了?!倍疫€是在同學(xué)報名的高潮,居高的音量下…… 谷文飛的噩夢繼續(xù),最要命的是,從小到大,發(fā)生在谷文飛身上的事,不管是好事壞。悠悠都會當(dāng)至寶一樣跟人分享,長此以往,谷文飛在大家眼里就跟剝光了衣服沒兩樣,沒有一點隱私可言。 谷燕真居然要將他的事說給悠悠聽,太恐怖了。就是因為悠悠,大學(xué)時,他的女朋友告吹,從此光榮凈身,別說女朋友了,就是那個女生靠他近點,悠悠也會明確的告訴人家:飛哥哥是我的。 好不容易清凈了幾年呀! “咳咳……”谷文飛臉色發(fā)黑,雖然這幾年谷燕真沒在家,也不知道多少關(guān)于他的事,可是長期的受破過程中,單單‘把你的事告訴悠悠’這幾個字,就讓谷文飛恐懼。 于是,非常不甘心的緩了兩步,等上夏末,拍拍夏末的肩:“兄弟,是你的跑不了,別急?!?/br> 夏末看看谷文飛,再看看走在前面的谷燕真,肩膀一跨,慢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