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匪夷所思的出路
谷文飛那邊陷入僵局。谷燕真這邊,有斗烏在,也吃不了尸蹩多少虧。 而右玄與幕雪,對付起尸蹩團來,沒了旁人眼雜,是一點顧及都沒有。人類對氧氣渴求,他們雖然食了五谷,但還不至于腐朽到缺幾口氧氣就會死的地步,所以右玄與幕雪兩人用了個最直接的方法,火燒。 不過,右玄這把火燒的比較有藝術觀賞價值。他們與其他人一樣,先看到尸蹩人時也有些吃驚,再看到緊接著從墓室唯一的小洞洞里爬出的無數(shù)尸蹩時,也著實頭疼了一把。 一不做二不休,既然要燒,就得燒個干凈,燒的不留尾巴。 于是,放火之前,右玄放了幾滴血,無論是尸蹩人還是尸蹩,見了血腥就跟蒼蠅見了屎一樣興奮,何況是右玄這樣與眾不同的血。 所有尸蹩爭相擁擠,甚至不惜以同伴的身體為墊腳石,直往右玄落地的那幾滴血上撲。聚集在一起,就跟腐爛掉的尸體里爬出來的蛆蛹一樣,密密麻麻的翻攪涌動。 兩人見此,微笑著相視一眼,數(shù)萬年的默契可不是說出來的。只一個微笑,兩人便快速的繞著尸蹩堆旋轉起來,是的,用腳,在急速下,快速的奔跑旋轉,眨眼的功夫,尸蹩周全走動的兩人就已經(jīng)看不出人形了,像滑開的某種柔順的流線圖譜,像高科技下的某種電流符號,整整圍了一圈。而這美輪美奐的一幕,實則為繞在尸蹩堆一周的虛擬紗帳,密不透風。 紗帳形成之后,范圍漸漸縮小,縮到尸蹩沒法集體跳腳的時候,右玄快速抽身,往尸蹩堆里扔了一把火。 不肖兩秒時間,尸蹩們就已經(jīng)噼里啪啦的燒起來,尸蹩身體里油分大。聽這動靜,應該是不久前剛飽餐過,也不知是那個倒霉蛋跑到地宮里喂了尸蹩,唉!可憐……不過,火一燒起來,那叫一個勢頭難擋。 飛速旋轉著的幕雪成了屏障,將尸蹩隔在中間。而那些被燒到的尸蹩,在無數(shù)細碎的爆破聲中,爆成屑,燒成灰。有些尸蹩跳的快,試圖找個缺口逃出去,可剛靠近幕雪畫著的圈,就會被旋轉中幕雪帶出的力直接撞到火焰內(nèi)部,燒的連渣都不剩。 尸蹩王見勢不妙,從尸蹩人的身上溜出來,慢慢靠近幕雪,試圖以速度制速度,突破缺口逃出去。可惜尸蹩成員在危難面前,同伴被燒死的時候,完全慌了陣腳。 尸蹩王一靠近飛速繞圈的幕雪,那些以尸蹩王馬首是瞻的尸蹩們,便一個比一個快的湊過來。 突然的偏離重心,對幕雪一點影響都沒有,因為人是活的包圍圈也是活的。尸蹩王怎么靠近包圍圈邊沿,都會成為新的中心點,而右玄燒出來的火焰也被油分挺大移動著的燃燒物帶著不斷變換位置。 不斷變換中,尸蹩的數(shù)量急劇減少,而那個不稱職的尸蹩王最終也難逃被燒成灰燼的命運。 “怎么出去?”幕雪從競走中快速的恢復常態(tài),像散步一樣面不紅耳不燥的停下來,掩了掩鼻息問道。 墓室不大,尸蹩被燒了個干凈,可是剛燒完尸蹩的墓室里滿滿的全是讓人反胃的焦臭味。 “不知其他人有沒有發(fā)現(xiàn)這個出口?!庇倚叩綁?,看著那個唯一的小洞口說道。 幕雪神色微肅,直徑不過十公分的小洞口會是出口?就是有縮骨功,也未必能通過這里。但是,看他的神色,怎么看也不像在懷疑右玄所言的可信度,或許……出口真的在這里…… 、、、、、、 與他們正對著的另一個墓室里,谷燕真恢復著利劍,與尸蹩人大戰(zhàn)三百回合。將與斗烏之間的煩心事,還有走哪都被斗烏像小嬰兒一樣抱在懷里的氣撒了個痛快。 其實她也想過,斗烏那種掛在褲腰帶上的保護方法,或許不只是對所有物的管制,可能不想她出事的幾率更大一點。但是斗烏總能恰到好處的收斂心思,谷燕真再怎么觀瞧,也看不出端銳來。 斗烏臉上的情緒太難撲捉,甚至就連偶爾的笑,偶爾的怒,也只能給人淺顯的表面感覺。 “該死的臭蟲,還想咬我,滅了你們……” 谷燕真大喊著手握從斗烏那里奪過來的劍,胡亂的沖著尸蹩人揮舞著。她學過幾手沒錯,但練起劍來并不會完整的套路,所以與尸蹩對戰(zhàn)完全是隨心憑感覺,看尸蹩人的舉動臨陣抱佛腳發(fā)揮最大。 也是奇怪,在谷文飛跟前耀武揚威的尸蹩王,同級別的到了谷燕真這里,卻像霜打的茄子,完全招架不了谷燕真的進攻。 就是不懂對決的人也看的出來,尸蹩連連敗退,只看不斷從尸蹩人身上抖下來的尸蹩就看的出來,尸蹩人不是谷燕真的對手。 是,不是谷燕真的對手里,還是不是谷燕真手里那把劍的對手里? 嘿嘿,谷燕真是不知道,斗烏那把劍可是上古神兵,要不是斗烏收了神兵大部分的神力,就谷燕真那小身板小力氣,來上十個也抱不動那把劍。 神兵,不知經(jīng)歷過多少真正的決斗,劍下亡魂上至神魔,下至鬼怪,所到之處,無不威風八面,對付尸蹩,還真是高射炮打蚊子,太過大材小用。 就谷燕真胡亂揮舞那幾下,雖然沒砍不中,但從劍身上帶出的劍氣,足以殺死尸蹩。 上古神兵,讓谷燕真拿著擋砍刀……也就是斗烏與谷燕真兩個人,要是右玄或幕雪在場,一定又得崩潰了,至少下巴肯定得掉地上重新找來組裝。 “真兒,夠了?!倍窞跽驹谀故依锏男《锤埃仡^看了眼谷燕真,那些尸蹩已經(jīng)死了七七八八了,而且完全是卑恭屈膝的摸樣。 谷燕真渾身一震,大喊著又砍了尸蹩一劍,才不情不愿的回到斗烏跟前:“跟你打個商量!”谷燕真雙手握著劍柄,劍身豎在身前,就像貢香火的標準動作一樣。完全把斗烏當大神供奉著,態(tài)度非常的端正,溫柔帶著無辜,可愛揉著楚楚可憐,反正谷燕真覺著能讓斗烏改變主意的表情都用上了。 “說來聽聽?!倍窞蹩聪蚬妊嗾娴难劬?,似有些不易察覺的輕笑。 “別叫我真兒!”一個連璧已經(jīng)夠讓她頭大的了,現(xiàn)在連斗烏都湊熱鬧。她不要斗烏給她很親密的錯覺,連璧叫她燕兒,可以當做玩笑,連璧本身就像個玩笑。 但斗烏不同,斗烏有時候認真的要命,有時候卻又對她視若無睹(谷燕真自己感覺)。這應該就是戀愛人們管用的若即若離,可是就算斗烏與她靠近了,她仍然感覺不真實。因為,斗烏只將她當為所有物這個定論已經(jīng)在她心底刻上印記了。 不能習慣,斗烏不愛她,不可能愛她,但卻用行動與語言讓她屢屢產(chǎn)生錯覺,她不要習慣這種錯覺,習慣了,苦的只有她自己。 “我覺得叫真兒挺好?!倍窞蹩粗妊嗾娴难劬?,話說的也不硬,但聽在谷燕真耳朵里,卻像帶著某種蠱惑。讓她必須聽從,不許反駁的蠱惑。 谷燕真不想聽也白搭,斗烏的話對她來說有一種帶磁的慣性力。很多時候,斗烏一句話,谷燕真本能的就會接受,就會按照斗烏的指示照做,根本違抗不了。 這種根深蒂固的慣性,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就養(yǎng)成的,是本能是潛意識,是接收到信號后的條件反射,脫離了她思維意識的范疇。 這一次也是,分明做好了先柔再鋼,反抗到底的打算。可是斗烏輕描淡寫的一句,便化去了她心里醞釀許久的言語舉動。 谷燕真生著悶氣,將劍扔給斗烏,不打算理斗烏。 “出口在這里?”斗烏看著巴掌大的小黑洞洞,言語間不亂不燥,一點不像開玩笑。 谷燕真聽完后,看看斗烏,看看小洞口,再看看斗烏,再看看小洞口,然后長舒一口氣:“你會縮骨功?”太神奇了,她只在爺爺書房里的一本書上見到有提過。 其實她不知道,谷家老爺子就是個中好手,只是要縮到從巴掌大的小洞洞里通過,卻是不可能。 “洞里有機關。” “???…”谷燕真算是明白了,原來斗烏說的不是從小洞洞里鉆出去,而是說出去的法門在小洞洞里??墒?,這是尸蹩爬進來的通道,那些畏縮在尸骨堆里的尸蹩們,可以從人皮膚里鉆出洞的尸蹩,就是從這里鉆進來的?!澳悴皇窍氚咽稚爝M去吧?” 這確實有點挑戰(zhàn),小洞洞沒準是尸蹩老窩里,這手要是伸進去,出來后會不會只剩骨頭?…… 腦子里亂想著谷燕真不由的直往斗烏的手上瞄。斗烏的手蠻漂亮的,修長均勻,骨節(jié)分明卻不會顯的骨骼太大,要是尸蹩鉆進斗烏手上的rou里….想著就毛骨悚然,谷燕真不由的打個哆嗦:太疼了。 “是……不過要等他們一起?!倍窞蹩戳搜酃妊嗾婀治兜纳袂?,嘴角處自然的滑出點點笑意,忍不住伸出手…… 谷燕真不知道她那張小臉皺在一起,愁的要哭不笑的很好笑,那副摸樣誰看了也會忍不住想要捏上一把的。見斗烏伸手過來,本能的彈跳出好幾米,指著斗烏急著為自己爭取自由:“不不不不許抱我,我不是小孩!”眉頭一皺,兇巴巴的瞪著斗烏。 斗烏嘴角上揚,露出了小半截潔白整齊的牙齒,讓人很容易聯(lián)想到牙膏廣告。其實斗烏的樣子蠻溫馨可親的,但這些看在谷燕真眼里,卻是另一番味道。 不是被牽著鼻子走,就是被耍的團團轉。越想反擊越是自亂手腳,谷燕真很討厭這樣的自己。 “要等到什么時候?”為了掩飾自己的慌亂,谷燕真眼光躲閃時看到了小洞洞,于是很聰明的找了個問題,讓自己看著不是很出糗。 ……可是,要等誰?……. 谷燕真有些搞不清楚狀況,左右看看,墻壁還是墻壁,根本沒什么變化。越琢磨越搞不清楚斗烏在干什么,想不清索性不像,看著斗烏等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