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情敵間的默契
谷燕真眼看著冰花封了洞口,本能的往洞內(nèi)急退。還好,被封的只是洞口,不是整個冰洞。 心緒稍稍平穩(wěn)后,谷燕真嘗試著敲打封起的冰壁,比想象中硬的多,即使赤金匕首也扎不進(jìn)去。谷燕真有些后怕,心說:幸虧不是橫出根冰柱,要不然手里的赤金匕首扎不到冰柱里去,她會被直接扔進(jìn)月牙潭。這環(huán)境下泡水,谷燕真想著就打冷戰(zhàn)。 谷燕真在冰洞里懷著忐忑的心等了好一會兒,巴望著斗烏…至少連璧想辦法救救她。只是洞外的情形,她自己也知道,光滑的冰壁上,沒個站腳的地方,想鑿開封起的冰壁,有點困難。 一分鐘…兩分鐘……等不來洞口的變化,谷燕真自嘲的笑了。 明知道冰壁上危險,還想著別人犯險救自己,有些自私了。想到這一點,谷燕真只想快點告訴外面的人,她沒事,她好好的。 獨自一人沿著冰洞往里走,甚至在想,自己被封在冰里,他們八成以為自己必死無疑,這樣子的話,她突然又活著冒出去,斗烏會不會高興? 一巴掌拍在腦門上,谷燕真甩了甩腦袋,摸索著往洞里走。 幸虧上來是帶著手電,其實她的手里除了赤金匕首也只有手電了。 心里琢磨著,或許這個冰洞也跟之前那個一樣,走半圈又從另一邊出去了。自我安慰著一邊走著,一邊看打著手電看冰壁里的東西。 要說,真不是一般的漂亮,半透的冰里鑲著半透的血碟,還是展翅的那種。要是眼前的冰不化,拿出去絕對跟琥珀沒兩樣。嗯,顏色與清涼程度比琥珀好,要是鑿上一塊長久的保存起來就好了。 谷燕真想著法兒的打亂自己的思緒,抑制擔(dān)憂與恐慌,像個孩子般邊走邊看還時不時自然自語發(fā)表一下自己對奇景的看法。 好像只有說出話來,才能阻止腦子亂想。 心里越想靜就越是靜不下來。到后來,連眼前的美景都不在眼中了。不覺中加快的步子,突然,好像有什么熟悉的東西在眼前晃過。 那東西……谷燕真猛的瞪大眼,快速的后退幾步,在身側(cè)的冰壁里,她看到了有個熟悉的東西張開靜靜的躺在哪里…… 是那枚刻著‘燕’字的掛墜…… 谷燕真看清里面那張小小的合影時,整個身子像是失去知覺了一般的麻木。臉色急劇而下,連嘴唇都瞬間失去了血色…… 同樣的掛墜有三個,每一個里面都鑲著一家三口的合影,爸爸那顆背面刻著‘谷’字,意屬谷兆易。mama那顆同樣的位置上刻著‘燕’字,也代表著mama的名字燕華,而她自己的那枚,上面刻了‘真’字。 三個掛墜上的三個字連在一起,是谷燕真的名字。這不僅代表著一家三口之間至死不渝的親情,也是谷兆易夫婦對女兒的愛。 可是…… 上次從納奇寄給她的‘谷’字掛墜,谷燕真就已經(jīng)心里涼了一大截,這次,連最后一枚,mama的掛墜也遺落了嗎? 谷燕真手顫巍巍的伸過去,觸碰到冰壁被無情的阻隔。 滾動在眼里的熱淚,觸碰到一片冰冷后,再忍不住,流淌出來。 谷燕真甚至沒有注意她觸碰到冰面的手,因為不變的姿勢,正在慢慢被冰花包裹。她更感覺不到,淌在臉上的淚,落在圍脖上時快速的結(jié)了冰,甚至連不及滑落溢在眼角處的淚,也結(jié)了冰。 沒多會兒工夫,那些冰花順著她的手一點一點爬向谷燕真的周身,她卻絲毫沒注意到這些變化。還是愣愣的看著冰里那點小小的合影,看著那里是遙遠(yuǎn)記憶中深刻的爸爸mama的笑臉…… 、、、、、、 月神殿內(nèi),連璧等人沿著冰壁上懸空而成的特大號階梯,像螞蟻一樣慢慢攀爬著。 站在低處看這梯子挺好像挺容易爬的,可一旦上來,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那些個冰柱每根都有兩米多高,一米多寬,零零散散的好幾處中間還有一兩米落差的鴻溝,要不是人手多,連拉帶拽,又有幾個不懼這些天險的人,互相幫帶著。 光憑文哲這幾個凡夫俗子,沒有繩子,沒穿防滑鞋,又不能輕易破冰借力,想爬上去,多半不可能。 右玄抱著谷晨焱臉不紅氣不喘的,走的十分輕省。 幕雪時不時掂起小白,連個準(zhǔn)頭都不瞄隨手就往上拋,每次都能恰到好處的將小白拋到上面一個臺階上去,看的小寶心驚膽顫的。 還有紫蓉,也不知腳下那來的一股風(fēng),一起一落完全就是金庸小說里的女俠,輕功了得。足有近三米多落差的鴻溝,紫蓉跳過去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如此能耐的紫蓉,文哲怎么看怎么心里舒坦,甚至有點拜師學(xué)藝的念頭,像學(xué)楊過跟小龍女也來個師徒戀。哇靠,那簡直帥呆了。 二寶站在鴻溝邊,估摸了下落差,如果在土石上,對與他們這些人,也算不上天險,關(guān)鍵是腳下是冰,上面也是冰,打滑問題實在讓人防不慎防。 想看看緊跟在后的文哲有什么法子,一看,那張臉簡直可以媲美哈皮祖師爺了。二寶滿頭黑線,對于眼前這個平時相當(dāng)以大局為重的鐵骨錚錚的漢子。一下子轉(zhuǎn)變?yōu)槿崆榉簽E,眼中冒著紅心,嘴巴笑的夸張,嘴邊還掛著的銀絲的摸樣。實在無語透頂?shù)暮?,戳了戳文哲的胳膊,低聲提醒說:“你的口水掉下來了。” “恩?什么?”文哲掃了一眼二寶,眼睛幾乎黏在那抹瀟灑亮麗的身影上,不過倒是本能的抹掉了嘴角的哈喇子。 “站著看多不清楚,要不我們過去,湊近了看?”小寶從頭面探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文哲的摸樣后,幾乎忍不住笑出聲來,文哲原來還有這么可愛的一面哪!沒想到呀?jīng)]想到。 “恩,上去?!蔽恼芑仡^看了眼小寶,答的相當(dāng)堅定,可回頭作勢要爬時,傻眼了。這個距離,沒有繩子,是不是太遠(yuǎn)了些…… 文哲幾人琢磨著如何上去,尤其是文哲本想小露下身手,可看到實際距離時,也犯難了。“紫蓉!”突然聽到身后某處傳來連璧的聲音,為嘛平白叫紫蓉?文哲快速的回頭看,好像被侵犯了領(lǐng)地一樣,甚至帶著警惕。 連璧跟在最后面,一點沒有落地身子穩(wěn)固根基,防滑防摔的意識,那樣子長身站著,落在昏暗的背景里,有點孤獨,多半是說不出的高深,好像那人本該站在黑暗里俯視他們一般。 “上來?!边B璧叫了聲紫蓉的名字,幾秒之后,紫蓉就甩下了鞭子,沖文哲幾人喊話。 這個……他們兩人之間哪來的默契?文哲心里有些怪味,這兩人不是‘情敵’么,平時也沒過多的接觸,怎么他們喜歡的那兩人沒在,就眉目傳情…不是,就眉目傳言起來?他們哪來的默契? 二寶被突然落下來的鞭梢感動的幾乎學(xué)了文哲的哈皮樣,只是……兵器在主人眼里不是很重要么?紫蓉居然拿她的寶貝鞭子當(dāng)繩子。 “你拉的動嗎?……”問出口,二寶就后悔了,這不是小瞧人嗎?雖然以他一百五的重量讓個女子拉上去,有點不大實際,但不該問的這么直接的。 果然還是觸碰到紫蓉的底線了,只見鞭子突然飛甩起來,緊接著就有東西纏在要二寶腰間,根本來不及多想,腰上的鞭子就將二寶整個拖起,在空中快速的飛掃出一個半圓,再落地,是屁股先著的地,摔的挺疼。不過,二寶揉著屁股站起來一看,已經(jīng)站在高過紫蓉一個臺階了。 接著是文哲,小寶,紫蓉甩子鞭子來,一點不拖泥帶水,速度也極快,一分鐘不到,就將文哲幾人視若天險的鴻溝給逾越了,不但如此,還多贈一階,讓他們省了不少事。 紫蓉見著同伴犯陷,會救,但是只在生死關(guān)頭才會救。像攀爬巨大臺階這種‘小’事,按紫蓉的行事規(guī)律是不會出手才對,可她出手了。原因是連璧叫了聲她的名字,而且明顯有授意的意味。 文哲想不通,紫蓉怎么會聽連璧的話?不會是這兩人見人家斗烏跟谷燕真深情互遞,所以想湊合成一對吧!哎呀呀!這可不得了,男的俊,女的漂亮,要站一起,還真td的看著天造地設(shè)。 文哲苦著一張臉,看看紫蓉,又看看連璧,心說:不成??!他倆湊合了,他咋辦? 大概爬了半個多小時,到了第一個敞開的洞口,這里就是連璧早先覺得透著和氣的那個洞,如果谷燕真按著連璧的意思進(jìn)了這個洞,也就不會…… 唉!多說無益,連璧看著一幫人進(jìn)了洞,心思沉重的回頭看看那處曾經(jīng)容納谷燕真的冰洞位置,依然沒有一點動靜。 安慰著:那條冰洞沒準(zhǔn)與眼前這洞連在一處,沒準(zhǔn)谷燕真已經(jīng)在前面等著他們了。 連璧也進(jìn)了冰洞之后,整個月神殿大殿又恢復(fù)了平靜,幾分鐘之后,那些在水中等了許久的雙足怪露出了頭。咕咕咕咕的不知討論個什么意思,到后來竟然有兩只對打起來。 其他雙足怪見此,不上來勸架,還統(tǒng)一陣容的腳底抹油潛水遁逃。 看到這些,不得不說,這些雙足怪不是榆木疙瘩,是有思考能力的??上?,天知道它們原本的頭頭在月神殿外被斗烏給劈叉了,現(xiàn)在對立起來,也只能打上一架強(qiáng)者為王了。 要是它們知道,它們現(xiàn)在的問題不是誰強(qiáng)誰當(dāng)王,而是面臨著嚴(yán)峻的存亡問題,是種族滅絕的問題,還會大大出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