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她說是我meimei
小女孩天真無邪的擦了擦臉,因為手臟,擦的一臉灰,“jiejie,其實我一直在你身邊,只是你有時候看得見我,有時候看不見我而已?!?/br> “……”我怎么聽這原理,很像是后堂的那扇門呀,某些時候看的見,某些時候看不見。但這個“某些時候”到底是指什么時候呢? 我正想著,那小女孩補(bǔ)充道:“準(zhǔn)確來說,是我想讓你看見,你才看的見。如果我不想讓你看見,你就看不見?!?/br> 我被她說糊涂了,稍稍整理才問她:“那你為什么要讓我看見你呢?你知不知道,我看見你很怕你?” 說這話的時候,我腦子里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我記得以前聽人說過,說很多人死了變成了鬼,但其實并不知道自己死了。他還跟活著一樣,做著自己生活中常做的事情,就比如非常出名的香港的“茶餐廳靈異事件”。 難道這個小女孩,她也跟那個靈異事件中的主角一樣,并不知道自己死了? “就比如我需要你看見我的時候啊。”小女孩用臟兮兮的小手捧著臉,沖我嘻嘻一笑。 “可你已經(jīng)死了,是鬼,你知道嗎?”我望著她小小的臉蛋,照實說,其實心里挺于心不忍的,畢竟那么小就死了,完全就是悲劇。 小女孩短暫的怔楞之后,點了點頭說:“jiejie,我知道的,所以我才來找你,找你跟我一起去找mama呀。” “mama?”我沒有聽錯吧?mama都死了那么久,難道她沒有見到她嗎? 小女孩眨巴著眼睛點了點頭,她站起身體,往我腳邊走去,搬了一個小小的紙盒子到我面前。 那個紙盒子,我以前在閣樓上見過,只是從來沒有想過打開。 小女孩將紙盒子的蓋子打開,在里面翻找了會,突然找了一張十分老舊的黑白照片遞給我,她說:“jiejie,你看,我們小時候長的一模一樣呢。” 小女孩天真無邪的話,讓我屢遭沖擊的心臟狠狠的顫抖了一下,什么叫我們小時候長的一模一樣??? 我抬起眼皮,細(xì)細(xì)的朝著那張照片看了一眼,那照片上面是一個綁著兩根麻花辮,穿著羽絨服,牛仔褲的小女孩。細(xì)看還真的跟我面前的小女孩有幾分相似,只是這張照片是我小時候的照片嗎?我怎么一點印象也沒有呢? “你別開玩笑了啊,這照片不是你自己的嗎?”我訕訕的笑,心里清楚,小女孩早早的就死了,而照片上的人顯然比她要大一些。 小女孩搖頭:“不是的。jiejie,你忘了嗎,我們是雙胞胎姐妹呀?” 胡說八道!簡直就是胡說八道!要是我的腳能夠走路,我肯定暴走。我跟她怎么可能是雙胞胎姐妹,開什么國際玩笑??! 可是當(dāng)著小女孩的面,我找不到任何言語來辯駁她,因為關(guān)于我自己的身世,我自己也是一無所知。我只知道姑姑年輕守寡,然后收養(yǎng)了我,至于我的親生父母是誰,是不是還有親人在世,這些我都一無所知。 小女孩瞅著我突然委屈的哭了出來,“jiejie,我們一家人都被壞人害死了,爸爸,mama,弟弟,meimei都死了,只有你一個人還活著,你一定要給我們大家報仇啊?!?/br> 都死了,只有我一個人還活著? 我忽然想到魏伯伯講的那件事情,他說楊婆婆打開棺材的時候,里面只有四個孩子! 四個孩子!難道我真的是那剩下的另外一個孩子嗎? 講真的,我自己也是一頭漿糊,一片迷茫。 “jiejie,你要報仇啊,千萬別忘了要給我們報仇??!”小女孩的聲音一直一直的在我的腦子里打轉(zhuǎn)。 我抓狂的尖叫出來,一睜開眼睛,隱隱看見有晨曦從窗戶后面照進(jìn)來,而那個自稱是我“meimei”的小女孩,她并不在我房間里。 離奇的是,我明明記得我家天花板塌下來壓在了我的身上,但是我現(xiàn)在抬頭時,天花板好好的根本沒有任何問題。 難道是我又做惡夢了,反正最近老做噩夢,我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也沒放在心上??墒钦l知道我準(zhǔn)備起身做起來的時候,赫然的看見自己的手里握著一張照片,而那張照片正是我在夢中見過的! 照片上的小女孩娃娃臉,綁著兩個麻花辮垂在胸前,身上是一件略大的羽絨服,下面穿著一條繡著英文字母的牛仔褲,腳上是一雙洋氣的皮靴。照片上的女孩大概七八歲的樣子,眉目間含著淡淡的憂郁,嘴角的笑容似乎也很牽強(qiáng),瞧著并不快樂。 “?。。 蔽揖透C手山芋一樣,將它從我手中甩了出去。 我久久無法平復(fù)自己的心情,幾乎是可以斷定,小女孩是來過的,照片也是她交給我的。 我盯著地上的照片,心臟噗通噗通的跳的很快很快,我根本無法壓抑自己對它的恐懼,就像我根本無法相信,我是那個吃人的瘋女人的女兒一樣! “找到左丘翎了!” 我正盯著照片冒冷汗,齊衍突然風(fēng)塵仆仆的跑了回來,他滿頭大汗也來不及擦,急急的問我:“上次魏醫(yī)生講的那件事你還記得嗎?” 我愣著,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他朝著我腦門就是一巴掌:“問你事呢?” 我被他打的腦門發(fā)燒,不快的揪起了嘴:“什么事啊,很痛的你知道嗎?” 齊衍喘著粗氣道:“就是那個瘋女人吃人的事情呀?!?/br> 當(dāng)!然!記!得! 才一張照片還提醒過我!齊衍怎么又來提這事? “怎么了?”我立刻坐正了身體,認(rèn)真的看著齊衍。 他道:“在那個瘋女人害死的人名單里,就有一戶姓‘左’的。你知道的這個小鎮(zhèn)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是姓左的絕對不多,我查了一下只有那一戶人家,據(jù)說當(dāng)年一家三口都死了!” “所以呢?”我腦子有點笨,一時沒想過來。 齊衍光了我半天,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你豬啊,都不會思考問題的?!?/br> 我怔怔點頭,就當(dāng)我是吧。 我這破罐子破摔的態(tài)度實在是讓齊衍抓狂,他只能無奈的解釋道:“所以他很可能是那戶人家的后人,當(dāng)年逃過了一死。” “那又怎么樣?”這跟他帶我去我家地下室有關(guān)系嗎? 可能是我的反應(yīng)實在是沒有達(dá)到齊衍預(yù)期的,他看著我簡直是無語到家了,伸手又要打我,被我躲了過去。 “所以這種人你要小心,不能跟他走的太近,最好不要跟他有任何來往,不然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br> 這下?lián)Q我無語了,這個我一直都知道啊。但是左丘翎為了找到那個扎紙匠,然后對付裴星旋,所以一直糾纏著我,還不惜成為了民眾的攻擊對象。 “你直說吧,知不知道他們把左丘翎關(guān)到哪里去了?” 齊衍搖頭:“你還是想想,你姑姑跑哪里去了吧,老關(guān)心那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人做什么?” 這么說齊衍是沒有找到左丘翎啦,那他到底有沒有出事呢? 現(xiàn)在擺在我眼前的首要事情確實是找姑姑,等找到姑姑一問,我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來歷了。所以我暫時不想告訴齊衍照片的事情,我害怕他會因此疏遠(yuǎn)嫌棄有我這樣的朋友。 早飯是齊衍去街上買的,他給我買了豆?jié){油條,給自己買的糯米粑粑——他的最愛。 可能是齊衍所謂的解藥起了作用,我沒有內(nèi)臟潰爛而死,也沒有再有吃rou喝血的欲望,雙腳也慢慢的可以扶著東西行走了。 因為我腿腳不便,所以找姑姑的事情是齊衍在張羅,而我只能在家里干等。 這一天下來,并沒有姑姑的半天消息,倒是尾大夫趁著齊衍不在家的時候,從后面來到我的家里。 看到她的時候,我著實的吃了一驚,以至于連話都說不出來。 她擺擺手讓我不要激動,就按照程序的開始檢查我的雙腳,自顧自的嘀咕:“嗯,尸毒解了,恢復(fù)的還不錯……” 我看著她兢兢業(yè)業(yè)的樣子,估摸著是裴星旋讓她過來的吧,因為按理尾大夫不應(yīng)該知道我家在哪里才對呀。 “是他……他還好嗎?”才不過多久沒見,我居然問出了這么傻的問題。 “誰?”尾大夫也不知道是真不明白,還是故意的裝糊涂。 我感覺自己的雙頰在升溫,不自然的說:“就是——” “哦,他呀,”不等我說完,尾大夫又打斷了我,像是想起來了,說道:“老樣子吧,有事沒事喝上幾盅酒,尋一場醉生夢死,挺好的?!?/br> “他常喝酒嗎?”想想,我跟裴星旋一夜之間成為了世上最最親密的關(guān)系,卻又是彼此最最陌生的人,對于他的事情我一無所知,我相信我的事情,他也未必知曉。 “不會呀,”尾大夫一面上藥,一面說:“我剛認(rèn)識他的時候他并不喝酒,脾氣也不像現(xiàn)在這樣反復(fù)無常,也不知道是近來貪杯弄壞了脾氣,還是心情不好多喝了幾杯酒,總之吧他變了?!?/br> “你們很早就認(rèn)識嗎?” 尾大夫突然長滿綠毛的臉蛋瞅著我,壞笑:“你挺關(guān)心他的嘛,怎么不自己去問他呢?” “我……”我才沒有關(guān)系他,我只是無聊多問了幾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