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做你最恨的那個人
“無恥流氓!”我手忙腳亂的抓起陸霂寒仍在一旁的衣服丟到了他身上,趕緊又找自己的衣服往身上穿,他攔著我說:“先把話說完?!?/br> 我沒有提防,陸霂寒已經(jīng)把我到手的衣服搶了過去。 “你不會愛聽,把衣服還給我?!蔽疑焓秩尅?/br> “耍賴?”陸霂寒輕松避開,揚眉道,“莫非你是迫不及待想姓陸?” “你!”真是被他氣死了?!昂?!是你叫我說的?!?/br> 我怒不可遏的湊過去他耳邊搗鼓了幾句話,陸霂寒冷峻的臉竟泛起了紅暈,一直到了耳根。他一把就扣住了我的手,將我壓在了下面,“你要不要再聽聽?” “滾蛋!”他還當(dāng)我是剛才不能動彈,任他擺布欺負(fù)嗎?才不是那么容易!我毫不氣的將他推開奪過衣服正要穿,不想又被他給扯了回去,好死不死的倒在了他的臂彎里,被他一把箍住了。 陸霂寒挑著我的下巴,強硬的讓我跟他對視,他目光定定,“如果有一天我滾到再也回不來了,你會不會不那么恨我了?” 我被陸霂寒控制著掙脫不開,惱羞成怒,“你要不想我恨你,你現(xiàn)在就放我走!” 陸霂寒吻著我的臉搖頭,“不,明樰,你恨我吧,只有恨才能記的長久。不管今生我們會怎么樣,我都不要你忘記我,即使是恨,我也要做讓你最恨的那個人。” “神經(jīng)?。 蔽铱酥谱⌒牡椎幕艁y躁動,狠狠的罵了一句。 陸霂寒也不反駁,禁錮住我,將我們一絲不掛的身體貼在了一起。我受不了他這個樣子,反感的咬他,他也不叫痛,按住我的腦袋說,“我也會記住你,一點一滴都會記住!” “為了支四方參,說這么多言不由衷的廢話有用嗎?” “四方參?”陸霂寒怔了怔,扯動嘴角,“是的,我是為了四方參?!彼麑⑽宜砷_,把奪在手里的衣服塞給我,背過身下床裸著去了洗澡間,我聽見了嘩啦啦的水聲。 之后陸霂寒既沒有放我走,也沒有跟我說一句話。我在他的家里可以自由走動,但是出不了門。我到處找彭穎,可惜不知道什么時候,她已經(jīng)走了,不知道還會不會來。 我有些沮喪,看了一眼老式座鐘的時間,是晚上十一點,原來我被陸霂寒擄來一天了。怎么時間會過的這么快?這一天左丘翎在做什么,是不是已經(jīng)拿到四方參救醒了于曉霜?發(fā)現(xiàn)我失蹤了,他有沒有擔(dān)心我,找我? 陸霂寒從洗澡間出來,身上籠著一層氤氳的水汽;他上半身裸著,下面也只是圍著一條浴巾,赤腳走來,看不大真切,卻又份外的美好。 我顧不得欣賞這美好的rou色,咂嘴暗想,他的紙人身體不會被水淋壞么? “去洗澡?!彼麃G下這話徑直回了臥室,我愣了愣,喊道:“你什么時候放我走。” 陸霂寒沒有回答我,而我身上有陸霂寒的香味,有汗味,攪在一起挺難聞的。我去洗完澡出來,聞到廚房里飄散出來香味,心里好奇,用毛巾包著濕答答的頭發(fā)尋過去,只見陸霂寒穿著一身十分休閑居家的衣裳,在湯鍋前嘗味道。 他?看著陸霂寒專心致志的樣子,不免被吸引,我從來不知道一個男人在廚房這個地方,居然可以如此的性感優(yōu)雅。 陸霂寒許是聽到了響動,回頭看來,目光停了停,隨口說:“吹風(fēng)筒在右手邊第二個抽屜里?!币娢疫€愣著,陸霂寒放下湯勺完全轉(zhuǎn)過身來,發(fā)出了抗議,“你能不能把你那花癡臉收斂一點?” “誰花癡了!”我被他戳的窘破不堪,強烈不滿,辯解道:“我聞到了鱧魚的味道,我是被那鱧魚湯吸引到了而已。”說完翻了個白眼,轉(zhuǎn)身去拿風(fēng)筒吹頭發(fā)去了。 吹完頭發(fā)出來,陸霂寒已經(jīng)盛好燙放在餐桌上。他在廚房收拾,頭也沒回:“把桌上的湯喝了?!?/br> 我朝那飄著香味熱氣的湯碗瞟了一眼,沒接受他的好意,嫌棄道:“你煮的湯我不喝,怕有毒。” “我煮的飯菜你還吃了,也沒見死?!标戨幒趶N房里揚著聲音叫。 “……”所以他這是在婉轉(zhuǎn)的告訴我,之前我吃的味道還不錯的飯菜是他做的?他一個冷酷無情唯我獨尊的家伙居然會下廚???真是跌破眼鏡。 “弄不好是慢性毒藥?!蔽要q自咕噥,反正絕對不碰。 “想不想我放你走?”陸霂寒拿著抹布說。 我白了他一眼,這不是廢話嗎? 陸霂寒指了指餐桌上的鱧魚湯,“喝了,我可以考慮?!?/br> “不想喝。”我賭氣,懶得看他。 我往一邊走去,想找個陸霂寒目光看不見的地方待著,卻突然聽見他說:“齊衍說你最愛吃的是鱧魚,尤其是鱧魚湯,看來是他記錯了?!?/br> “齊衍,”我的心直直下沉,很有些難受,情不自禁的呢喃,“你見到齊衍了?” “沒有。” “那他怎么會告訴你這些?”我鼻子酸澀,難平心緒。 “因為,孟南喬最喜歡吃的是清蒸鱖魚?!边@事又跟南喬有什么關(guān)系?干什么又扯上她? 突然,我的意識一抽,想起以前每一次跟齊衍一起吃飯的時候,他總是會點一個清蒸鱖魚。我每一次就會咬著筷子告訴他,我最喜歡吃的是鱧魚,不是鱖魚。他笑罵,“又不要你給錢,點什么吃什么,挑什么挑?”后來吃的次數(shù)多了,我也不知不覺的喜歡上了那道菜。 直到現(xiàn)在我才知道,原來清蒸鱖魚是南喬最愛的菜,從前那么多次,無形之中齊衍是不是在心里已經(jīng)把我當(dāng)成孟南喬了? 見我發(fā)呆,陸霂寒沒有多說什么,只道:“趁熱把湯喝了,不好喝可以倒掉。” 聞聲,我收回思緒,回身朝著餐桌走回去,端起碗打算直接把它倒掉。偏偏眼波流轉(zhuǎn)不經(jīng)意看見了陸霂寒的神情,失望很濃。 我的心徒然一軟,愣在原處有了猶豫,我能夠感覺到前面不遠(yuǎn)處一直有一道目光停留在我的身上,他是希望我喝掉而不是倒掉吧? 我下過廚,知道下廚的辛苦,也知道不被認(rèn)可的苦悶。陸霂寒這樣驕傲的一個人,他放下身段來下廚,究竟是出于個人愛好,還是別的什么原因,我不得而知。 我只知道,我們今時今日的關(guān)系,最不需要的就是心軟。這碗湯我喝不喝結(jié)果都是一樣,它扭轉(zhuǎn)不了什么,我暗暗吸了口氣,直腰挺胸從容平靜的走進(jìn)廚房,當(dāng)著陸霂寒的面,把那碗看起來就很不錯的鱧魚湯全部倒進(jìn)了洗碗池里。 陸霂寒淡若的望著我的動作,沒有動怒,沒有出聲,仿佛雕塑一般沒有喜怒哀樂的情緒。 我端著空碗的手有些微的顫抖,嘴上毫不留情的說:“我是‘孟南喬’,我最喜歡吃的是清蒸鱖魚?!?/br> 我以為這樣,自己心中會多一些報復(fù)的快感,其實并沒有,我很難受。 陸霂寒冷哼了一聲,扔下抹布,用命令的口吻說:“把碗洗干凈再出來?!?/br> “不要!”我直接將碗砸在了臺子上,睜圓眼睛瞪著他。 陸霂寒本來已經(jīng)是氣呼呼的出去了,聽我這么說,直接轉(zhuǎn)身朝我撲了過來,“洗不洗?” “不洗!”我揚起下巴,不知死活的挑謔——就不洗,偏不洗。 “不洗閃開,我自己來?!标戨幒堕_我,手已經(jīng)是去打開了水龍頭。 我整個人都懵了,站在那兒半天反應(yīng)不過來,這……這個人真的是陸霂寒嗎?假的吧? “你、你是不是假的?。俊蔽疑瞪档膯?。 陸霂寒正在氣頭上,根本不理會我,他收拾好廚房之后,徑直出去了。 過了一會,我聽見他在外面跟人講話,心里好奇就輕手輕腳的走出去了,結(jié)果看見他關(guān)上了門沒看見是跟誰講話,手里捧著個黑色的盒子。 “你到底什么時候讓我走?”見到他,我就忍不住想問這個問題。 陸霂寒抿嘴瞥了我一眼,壓根不跟我講話。 不講話可不行,我堵到他面前,“陸霂寒,這樣很沒意思,你知道嗎?” “你告訴我什么才叫有意思?”陸霂寒定定的望著我。 我朝那黑色盒子瞟了一眼,感覺像是快遞一類的東西,心想住在這里也可以網(wǎng)購嗎?見他還等我回答,不屑的翻了個白眼說:“反正看見你就是沒意思?!?/br> “好。”陸霂寒丟下這個字先回了房間里。 沒一會他出來,二話不說牽起我的手就往外面走。 “你干嘛呀?”我氣不過使勁的甩,死活甩不開。 “去看花燈?!标戨幒?。 “不去,”我抵制,“說了不想跟你做任何事,你是聽不懂還是怎么了?” “聽不懂?!彼樧旖恿诉^去。 我被他氣的吐血,硬是被他強拽著出了門。 到了外面街道上,偶爾能碰見幾個鬼怪,有的是一團(tuán)黑影,這種看久了其實一點不嚇人,最怕的就是那種外貌損壞到令人做噩夢的鬼怪,他們似乎自己不知道自己多么嚇人,說說笑笑別提多么的愜意。 陸霂寒不忘提醒我:“明樰,這里已經(jīng)算是冥府的地界,你最好不要動歪腦子,不然惹了什么麻煩,我可幫不了你?!?/br> “哼!”我直言道:“陸霂寒,實話告訴你,一瞅著機會我就會逃走?!?/br> “你試試!”陸霂寒聲音沒什么古怪,就是這話聽的人心里毛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