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手肘的地方溫溫?zé)釤岬?,沒那么癢了。 傅盈眨著眼,點漆似的眸中全是江棘的身影,去掉一身戾氣的他真的很溫柔,低著頭給她揉手肘的樣子也令她難以招架。 “我想過了?!备涤蚱瞥聊?。 “嗯?” 江棘握著她的手,給她把袖子拉上,接著又塞回被窩。 傅盈道:“其實我們是可以好好相處的?!?/br> 江棘不語。 傅盈撐著床坐了起來,側(cè)身和他面對著面。 她舔了下唇,大著膽道:“你以后別嚇唬我,也別關(guān)著我,有些事情上多尊重我一點,這樣……我覺得我們的關(guān)系會好很多很多。” 江棘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忽地勾唇:“我對你還不夠好?” 傅盈抿了下唇,有點緊張起來,但還是堅定地看著他的眼睛道:“但是你不尊重我?!?/br> 這應(yīng)該是他們第一次心平氣和地討論這個問題。 以往這個話題被挑起時要么他在生氣,要么她在生氣,抑或是兩個人都在氣頭上,所以總是以談崩結(jié)尾,并且還會把事情弄得更加惡劣。 江棘單手撐著下巴,略歪頭看她:“那你要我怎么尊重你?” “我不想做的事你不能強迫我?!?/br> “比如?” 傅盈仔細(xì)觀察著他的表情變化,確定他沒有要發(fā)怒的樣子后,道:“不要再給我戴有定位的鏈子?!?/br> “不行?!彼胍膊幌氲胤駴Q。 傅盈擰眉:“為什么?” “你說呢?” 也是,她昨天剛跑了一回,現(xiàn)在說這個也沒說服力。 傅盈抿了抿唇,雖然不甘但還是跳過這一條。 “我想一個人睡覺?!?/br> “不行。” 好好談的心思開始消散,傅盈覺得江棘脾氣變好什么的都是假象! 她暗暗咬了咬牙:“為什么?” “你每回睡覺恨不得纏我身上,現(xiàn)在又說想一個人睡了?” 傅盈抿抿唇,又道:“那你不能不顧我的意愿想……想要我就要我!” “不行?!?/br> “為什么?”她有些來氣了。 “喜歡的事情你為什么總要一次次地拒絕?”江棘傾過身,幾乎和她面貼著面,“盈盈,你應(yīng)該好好問問你自己的心,你反抗的那些你真的厭惡嗎?真的就那么不能接受嗎?” 他伸手輕捏住她的下巴,嘴唇溫柔地覆上她軟乎乎的唇,輕吻一下便離開,只余溫?zé)岬暮粑^續(xù)交織:“你從來不排斥我的親近?!?/br> 傅盈怔了怔。 心跳一頓,接著又狂跳起來。 “你也從來不抗拒我的輕吻和撫摸,每回都說不要最后卻把我纏得死緊。”他伸過手,一用力便把她從被窩里抱到腿上,溫香軟玉窩進懷中,他摟緊她,看著她的眼睛道,“你很享受我對你的愛。” 無論是溫柔的,還是暴虐的,抑或是她口中所謂的‘變態(tài)的’,只要是他給的,她統(tǒng)統(tǒng)都很享受,即使這些會給她帶去痛苦,還有折磨,也會令她不堪忍受地想逃。 但最終,她還是會回到他的懷抱。 因為令她真正覺得痛苦和折磨的不是他,而是她自己。 是她的逃避,是她的不承認(rèn),是她對自己真實內(nèi)心的否定。 所以,就算不打斷她的腿,她這輩子也離不開他了。 江棘咧開嘴角,露出放肆又癡狂地笑容,他看著她的眼睛,手輕輕伸進她的衣服,覆上她的心口。 砰砰砰—— 他清晰地感受到了她有力的心跳。 江棘盯著她的眼眸,輕聲說:“盈盈,你愛我。” 手掌下的心跳忽然加速,飛快搏動的感覺傳遞到他的掌心。 “你愛我!” 江棘唇角弧度更大,笑得也更加張狂,他單手抱著她站了起來,隨后掀開被窩,抱著她一起躺了上去。 羽絨的棉被輕巧又溫暖。 宛如一張密密的網(wǎng),蓋住了里面的熱燙的喘息。 情到深處。 他似是入迷般地在她耳邊一遍遍地念著—— “你愛我?!?/br> “盈盈,你愛我?!?/br> 傅盈用力掙扎,一只手掀開被子一角,用力地呼吸著新鮮空氣。 她的眼睛早就哭紅了,看起來又濕又潤,嬌艷萬分。 她的聲音里含著哭腔:“我才不要愛一個變態(tài)!” “我不要!” 江棘獰笑著,有汗水從他的額角滑落。 他身上用力,吻卻是柔和萬分。 “由不得你!” — 她終于累極,昏睡了過去。 江棘坐了起來,撩開被子往里看了看,神情難得的有些后悔。 ——她身上的紅斑又全發(fā)了出來。 他伸手摸摸她的額頭,很熱,但不知道是發(fā)燒的熱還是因為剛才情.事而起的熱。 他下了床,拿了塊毛巾把身上隨意擦了擦,接著套上衣服去浴室接了盆溫水,又拿了塊干凈的毛巾回到臥室,動作輕緩地給她擦身。 目光觸及某個地方時又別開了來。 其他地方都擦得干干凈凈,就落下那個地方。 不僅如此,他給她套上新的睡衣后還特意往她腰后塞了個枕頭。 做完這一切江棘才心滿意足地站了起來,走出門對管家道:“叫許醫(yī)生過來?!?/br> “是?!?/br> 說罷江棘又回到了房間,拉上大半的窗簾。 接著他站到?jīng)]拉窗簾的地方,對著陽光細(xì)細(xì)地打量著手里的東西。 是一部手機。 手機打開,里面的聯(lián)系人只有自己一個,除此之外什么信息都沒有。倒是網(wǎng)絡(luò)瀏覽器里的搜索記錄看得他不由發(fā)笑—— “安溪市怎么樣?那里人好嗎?” “霜城的流云市怎么樣?那里的人好嗎?壞人多不多?” “流云市有哪些五星酒店?” “流云市有哪些四星或者三星的酒店?” “流云市最安全的酒店是哪個?” 到底是出去逃命的還是旅游的? 江棘瞥了眼床上熟睡的某人,心下不由覺得這個暗中幫助她的人估計也是個蠢的。 其他東西已經(jīng)全部交給martin他們分析,就剩了部沒什么用的手機。 手機之前被martin翻過一遍,現(xiàn)在他再翻一遍也沒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于是江棘關(guān)掉手機,隨手放在桌上,打算把這兩天的事情從頭到尾再理一理。 能把計劃安排得如此周詳?shù)娜?,不可能只是單純地為了幫一個女生逃跑,他一定有其他目的。 這一點是江棘怎么也想不通的。 幫盈盈逃跑,幕后的人又能夠得到什么?除了她還在獄中的父親手里攥著張王牌外,她本身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 覬覦傅成江手里的研究技術(shù)? 可所有人都明白那是他的翻身牌,不可能交出來,況且他早就跟傅成江許下了巨大的利益承諾,所以他絕對不可能再接受任何人的殷勤或拉攏。 冰冷的手機在手中翻轉(zhuǎn),江棘垂眸望向窗外的綠地。 對方的目的如果不是傅成江,那么……就只有自己了。 把玩手機的動作停下,江棘想起了傅盈逃跑時,自己正在參加競標(biāo)。 那這就對了。 盈盈的離開讓他憤然離席,沒有參加剩下的競拍。 而13和16最后是被鐘意吃下。 鐘意? 怎么會是鐘意? 江棘把窗簾拉上,拿著手機退出了房間,門外是仍在等候的管家。 “鐘意最后用多少價格拍下了13和16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