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兩人沒有停頓,立刻前往監(jiān)獄查看了當時的監(jiān)控視頻,確實如監(jiān)獄負責人所說——小團體打架,無辜路人遭殃。 江棘又問了那幾個打架的人的情況,獄警回答說那幾人都是監(jiān)獄里的‘老人’了,互看不順眼也不是一天兩天,而且這段時間他們跟外界沒有任何接觸,所以斗毆事件完全是日積月累的仇怨導致的突然爆發(fā),并不存在什么陰謀。 得到這樣的回答,即使江棘再這么覺得不對勁也拿不著什么錯處,總不能無憑無據(jù)用一句‘我懷疑’就讓監(jiān)獄查個底朝天。 江棘眉頭緊鎖,一旁的傅盈眼睛已經(jīng)濕了。 “怎么會這么倒霉的啊?!背隽吮O(jiān)獄大門,坐上車后傅盈忍了半天的眼淚終于落了下來。 監(jiān)控畫面上傅成江受傷不過是一瞬間的事—— 兩個小團隊一開始人員是分散的,是其中兩個人先打了起來,隨后其他人沖過去幫忙,傅成江正好站在其中一人的前面,擋了對方的道,就被對方順手推了一把。 對方推完后看都沒看就跑去幫兄弟了,傅成江卻重心不穩(wěn),后腦磕到了墻,當場血就流了出來,人也昏了過去。 江棘撫了撫傅盈的后背,安慰道:“世事無常。” “你也覺得我爸受傷是意外嗎?” 視頻看了,監(jiān)獄方也徹查過了,但好好的人忽然這樣,傅盈有種不真實感。 江棘搖了搖頭:“我也說不準。” 傅盈立刻看著他,追問道:“你是不是覺得哪里有問題?” 江棘拿手帕替傅盈擦了擦淚,若有所思道:“他們提供的視頻資料很齊全,看起來確實沒有問題。” 傅盈喪喪地垂下眼眸,事實如此,也只能認了。 傅成江受傷的的事情是瞞著于佑晴的,監(jiān)獄分男監(jiān)女監(jiān),他們本來就見不到,因此只要沒人故意去通知,消息就傳不到她耳朵里。 傅盈徹底沒了玩樂的心思,她重新住回了江宅,每天都會去醫(yī)院里看望父親。 傅成江的情況雖然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但他畢竟年紀大了,又做了開顱手術,即使昏迷著,身體也是rou眼可見地越來越蒼白消瘦。 傅盈看在眼里,心情也好不起來。 她不高興,江棘也就不開心。 原本緩和許多的關系又一次沉悶起來,好不容易盈盈愿意主動地親親抱抱他了,現(xiàn)在又全沒了,這叫江棘怎么高興得起來? 而且他也不想傅盈老是去醫(yī)院,那里那么多病菌,她懷著孕萬一過到病氣怎么辦?可畢竟是親生父親生命垂危,他也不好攔著她不讓她去,只好每天監(jiān)督她戴口罩,再派人去傅成江的病房消毒。 然而沒等傅成江醒來,江城就又發(fā)生了一件大事—— 鑫源集團和鐘氏企業(yè)通過簽訂協(xié)議,達成了企業(yè)合并。 作者有話要說: 江大佬:很好,省的一個個來了。 稍微過個渡,謝謝大家看到這里~~ 第五十章 江棘料到鐘氏會有動作, 卻沒有料到它會突然和鑫源合并。 因為由劉公做主的鑫源作風如他的人一樣, 處事圓滑, 進退皆宜,但自從鑫源在江城站穩(wěn)腳跟且一步步發(fā)展壯大之后,劉公就極少有讓步妥協(xié)的時候。 江棘也很清楚, 劉公之前那么急切地想要拿下13和16號地為的就是擴大企業(yè)規(guī)模增加產值, 好在政府向全國發(fā)布的世界級招標案中提高鑫源的競爭力。 ——可以說參與土地競標的企業(yè)多數(shù)是和劉公同樣的目的。 因為沒拿下地但又想拿下競標,所以選擇和鐘氏合作? 這一招倒是挺可行——二者旗下的核心產業(yè)并不矛盾,合并之后競爭力都能得到提高,到時候要真是一起中標倒也算互利共贏。 江棘若有所思地看著手上的資料,沉默了會后把資料放回了桌上。 “她呢?” 管家道:“傅小姐已經(jīng)在回來的路上了,還有十分鐘能到?!?/br> 江棘點點頭, 目光重新落回文件上。 這兩家不管做什么都影響不到江氏的利益,那兩塊地雖然他們爭得死去活來, 但對江氏來說完全可有可無。 如果觀南幫助盈盈逃跑為的就是幫助他哥拿下那兩塊地, 說起來也就是手段下作些,商場本就不缺明招暗招。 這也是他明知道鐘氏有問題, 卻沒動它的原因。 ——不在一個層級,也不存在商業(yè)競爭, 而且鐘氏從創(chuàng)建到現(xiàn)在的發(fā)展并不存在什么貓膩, 兩塊地也是真金白銀高價買下。 江棘微微頷首,雙手交叉在胸前,難得的有些不明所以。 看起來鐘氏、鑫源做了一堆事,但又都和江氏無關。 但要說無關, 似乎又跟傅盈和傅成江有點聯(lián)系,可幾十年前的事情難以考證,他們又沒真的傷害誰,傅成江受傷的事他查過后也確認和劉公、鐘意無關。 所以,是他多慮了嗎?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串腳步聲,江棘迅速從思緒中抽離,坐直身看向門口。 一進門傅盈便對江棘道:“我爸爸還是那個樣子,能睜眼了,但是不能說不能動,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好?!?/br> 江棘點頭,拍了拍腿:“過來?!?/br> “等等,我先換身衣服?!?/br> 管家躬了躬身,自覺地退出了房間。 傅盈放下手里的包,直接當著江棘的面換起了衣服。 江棘的目光落在傅盈腰身上,眉頭舒展,眼里是藏不住的溫柔。 ——她和之前很不一樣了。 懷胎三月,原本盈盈一握的纖腰微微凸起了一點曲線,雖不明顯,但任何一點變化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除了肚子外變化最明顯的還是胸部,第九周的時候她就不讓碰了,說是一碰就疼,接著沒過兩周內衣就小了一號,只好又買了一堆新的。 江棘忽然起身,走到傅盈身后給她把文胸扣上,隨后熟練地替她調整內衣里的胸型,嘆了聲:“又要換了?!?/br> 傅盈有些苦惱:“嗯,好麻煩。” “不麻煩。”他說,“明天我陪你去醫(yī)院做唐篩,做完后去逛街,再買就好?!?/br> 傅盈覷他:“要是沒過幾天又大了怎么辦?” “伸手?!卑衙€衫給傅盈套上,江棘笑著吻了吻她的臉頰,懷孕后她的皮膚也更好了,白里透紅的,又嫩又好親,“大了就大了,再去買就好?!?/br> 傅盈回頭去看江棘,唇角抑制不住地翹起了一些:“你比我還積極,不知道的還以為懷孕的是你呢?!?/br> 江棘低低地笑了起來。 傅盈這胎懷得并不費力,她也挺淡定的,倒是江棘一直緊張得很。 他總覺得她被風一吹就會倒,每次她去看望傅成江他都會叫人帶著消毒用具一起跟過去,必須打掃消毒后才讓她進病房,看完回來也是盯著她換衣洗手。 事情都是別人做,手也是江棘親自給她擦,她什么都不用動都覺得好折騰,又更何況是江棘? 他又要管公司的事情,又要分出精力來盯著她換衣擦手還有洗澡這類小事,可他卻一點沒覺得煩,反倒做得認真極了。 甚至…… 換好衣服的傅盈在餐桌前坐下。 ——甚至每天的菜譜都是他親自定的,就差親自下廚了。 看著桌上的營養(yǎng)餐,傅盈由衷地發(fā)出感嘆:“還有什么是你學不會的嗎?” 江棘抬眸,目光深沉:“很多,不過你需要的,我都學得會。” 傅盈眨了眨眼,鎮(zhèn)定地別開目光:“你讓我覺得自己很像個巨嬰?!?/br> “有什么關系?” 江棘語氣淡淡,說完還給傅盈盛了一碗湯。 傅盈看了看碗里的湯,又抬頭看了眼江棘,有些迷茫自己到底是命太好還是命不好,一個兩個的都把她寵上天,都想養(yǎng)廢她。 “我畢業(yè)了會參加工作的。”傅盈忽然道。 江棘點頭:“你可以來做我的助理,或者我給你個公司,要是嫌麻煩就弄個小點的工作室,比較輕松。” 傅盈驚詫:“你覺得我這樣的能當老板?” 到時候公司被人騙走了都不知道。 江棘理所當然道:“不會的可以來問我?!?/br> 傅盈抿了抿唇:“我想自己找工作,就是憑自己本事投簡歷的那種?!?/br> 江棘這才抬眸正視她,手指在桌上輕敲了兩下。 傅盈硬著頭皮繼續(xù)道:“我專業(yè)學得一般,但是英語很好,我覺得我可以試試去做同聲傳譯?!?/br> 江棘面無表情:“好,且不說做到同聲傳譯有多難,就當一切如你所想,你順利做了同聲傳譯,同聲傳譯現(xiàn)在的行情是一個小時兩到三千,很費腦,月工資還不夠你買條裙子。” 傅盈:“……” “現(xiàn)在教育機構很火,我可以去當老師,教英語、鋼琴或者小提琴都行,一堂課可以教幾十個學生,一天多上幾節(jié)課,一個月下來錢就很多了?!?/br> 江棘再次點頭:“好,不考慮現(xiàn)實因素,就當你一個月三十天,白天全部滿課,且次次課都滿學員,往最好的待遇算,一個月算你十萬,那也只夠你買個包?!?/br> 傅盈:“……” 江棘又道:“辛苦這一點先不說,就說教育機構是服務業(yè),你面對的學生越多,出現(xiàn)問題的概率就越大,不光如此,還會有來自學生家長的問題?!?/br> “你為了業(yè)績、為了讓學生繼續(xù)續(xù)費學習,除了上課之外還需要和各個學生的家庭維護關系,即使你很用心,還是會不可避免地被質疑、投訴,甚至還會有莫須有的罪名扣你頭上,而這些你都只能忍,除非你不想賺錢?!?/br> “那……我可以少賺點,少帶點學生?!备涤J真思考著這一舉措的可能性,“現(xiàn)在的畢業(yè)生一個月能有一萬就很了不起了,我一個月賺幾萬總沒問題吧。” 想到這她有些開心,其實自己也不是什么都不會,還是有本事賺錢的。 江棘不置可否,只說:“你做我的助理,我一個月給你開三十萬。” 傅盈低著頭,用勺子戳了戳碗里的蝦:“我就想自己找?!?/br> 她想自己做點什么,而不是什么都靠別人。 她也不認為自己真的什么都不行,只是依賴思想太嚴重罷了,自從之前那次生病之后她很多矯情的地方都改掉了,只是參加工作而已,她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