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不肯離去
他沿路找了過去,也沒能見到田悅的身影,他只能猜測田悅應該坐著出租車走遠了。 這時突然下起了淅瀝瀝的小雨,細雨在寒風中打轉,四處的溫度似乎也慢慢地降了下去,路上的行人一下少了很多。 凌乘風的車越走越偏,人流越來越少,直至最后一個人也看不見四周的環(huán)境也一下靜謐了下來只聽見他的車轱轆在馬路上旋轉的聲音。 還有汽車馬達運轉的聲音。 這已經是上山的路了,他有預感田悅應該是自己一個人跑上山了。 那個傻女人,穿得那么單薄,山上的溫度又比山下的溫度還要低只怕她會受不住。 明明告訴自己他不能心疼,可一想到田悅會出事他就是忍不住要去找她,想確定她是否平安無事。 一直開到鄺園的大門才發(fā)現有個小小的身影蜷縮在角落里。 因為汽車的前置燈給附近突然帶來了光明,田悅的眼睛突然接收到強光信息不由抬手遮住光線。 突然感覺眼前一暗,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到了她的跟前,“田悅。” 此時的田悅頭發(fā)已被雨水打濕,全濕噠噠地糊在臉上,她的臉因為寒冷而變得蒼白,雙唇卻被凍得發(fā)青。 瞧著她這副模樣,凌乘風莫名的覺得心里刺疼。 “田悅……” 田悅懶洋洋地抬眼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把頭低下窩回了雙腿之間不理人了。 她在這里已經呆了不短的時間,一開始是有人應門的。 她想進去,但是守門的人早就收到了鄺偉雄下達的命令不讓她進去,她只能在門口苦苦地哀求。 鄺偉雄沒有出來,田笑也沒有出來。 倒是劉管家出現了一會,只是勸她離開罷了。 “劉管家求您讓我進去吧,就算我只是見笑笑一面也好,沒見到他我實在不放心。求求你了……” 那孩子剛才一直在哭鬧,她很擔心田笑的情況。 田悅的話就像重錘一樣一陣一陣地敲打著劉管家的心,他也難受得很,但是…… “田小姐,您還是不要讓我們這些做下人的為難了。沒有老爺的批準我們是不能讓您進去的,天氣那么冷還下雨了,您還是先去找個地方避避雨喝口熱水暖暖身子吧,千萬別把自己的淋病了?!?/br> 田悅無力地搖了搖頭,“我看不到笑笑是不會離開的?!?/br> 一再勸阻無效,田悅死活不肯離開。 劉管家也不能偷溜出來太長的時間只好轉身回去了。 回去之前他告訴田悅,田笑已經睡著了,挺好的。 其實那孩子從一回來就一直哭,誰也不肯理。 后來是美涵把田悅平時穿的衣物拿了出來遞給他,他抱著田悅的衣服聞到熟悉的味道哭著哭著才慢慢睡著了。 眼淚鼻涕糊了一臉,加上天氣冷,被淚水浸泡過的地方紅彤彤的一片。 美涵趁著他睡著用溫水給他輕輕地擦拭,又給他擦上了護膚霜不然只怕他的這張臉得皸裂。 當然,為了勸走田悅,劉管家并沒有跟田悅講這些事。 田悅深知田笑的性格,知道那孩子很黏她自然不會相信劉管家所說的話。 她不肯離開,劉管家實在沒辦法只好離開了。 鄺偉雄是氣極了,居然下了死令,不準理田悅,不準給她任何的幫助。 就算鄺園里有人心疼田悅也不敢擅自拿衣物或者雨傘給她。 劉管家能出來勸阻一番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當凌乘風趕上山,田悅已經不知淋了多久的雨。 整個人都有些迷糊了。 凌乘風撐著傘為田悅擋住雨水,“田悅,我們回去吧,先回去再想辦法好不好?” 田悅終于抬起了頭,一臉的倔強,“你能不能幫我求一求鄺先生,讓我見一見笑笑啊,只要一面就可以了……” 她仿佛是用盡全力說了這些話似的,直至末尾已經有些氣喘噓噓。 凌乘風有些無奈,他張了張嘴想繼續(xù)勸一勸。 田悅的身體突然一歪,整個人失去意識倒了下去。 “該死的?!?/br> 凌乘風丟下雨傘跑向田悅,把她從地上撈起,這才發(fā)現她整個人發(fā)燙得厲害,就像一個小小的火爐。 這倔強的小家伙真的把自己折騰得生病了,讓他該怎么說才好。 他抱起田悅急急地沖到車上,發(fā)動車子載著她離開了。 躲在門口附近的美涵看著田悅和凌乘風離開后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這才往回走。 “少奶奶對不起了……” 她不能做任何的事,只能偷偷地躲在一旁默默地守候直至凌乘風把田悅接走。 明明四少爺這么緊張四少奶奶怎么就說他們假結婚了呢。 而且這世上哪有什么假結婚的道理,他們在民政局登記了,成了合法夫妻又豈是什么假夫妻呢? 太多的道理她不懂,但是她是真的喜歡四少爺一家人希望他們一直都能好好的。 現在四少奶奶暈倒了,小少爺又哭著睡著了…… 他們可能永遠也不能見面了,一想到這些她就覺得心酸。 好好的一家子怎么就弄成這樣了呢。 田悅迷迷糊糊地醒來時已經是天明了,她還沒搞清楚自己到底身處何處就猛地坐了起來,大叫了一聲,“笑笑!” 眼淚卻不自主地沿著臉頰流了下來,因為她再也聽不到笑笑抱著她的腰甜甜地喊她媽咪了。 而她也終于搞清楚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了,這里是凌乘風沒有搬進鄺園時所住的公寓。 昨夜她是被凌乘風帶回來的。 她發(fā)了高燒,凌乘風照顧了她一個晚上。 迷迷糊糊間她還記得她吃不下藥,是凌乘風用嘴對嘴的方式把退燒藥灌進她的嘴巴強迫她吞下…… 臉上的羞澀只是一閃而過接踵而來的是恨意。 如果不是凌乘風和鄺偉雄她又何須淪落到這種地步…… 她恨凌乘風,是他害得自己沒了田笑。 她吃力地從床上爬了起來,在衣柜的角落里找到了之前遺漏在這里的衣物換上…… 當凌乘風提著到附近買回來的白粥時感覺有些不太對勁,房間的門原本是虛掩著的,現在卻打開了。 他把手隨手放在桌上,沖進屋里一看。 果然,床上已經空蕩蕩的,空無一人。 床上只留下一點點的暖意,他十分確定田悅已經離開了,離開的時間還不算長。 他可以追出去的,但是最后他什么也沒做。 田悅現在并不想看到他吧,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該怎么面對田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