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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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地點?” “泰國曼谷?!?/br> “什么時間?” “6月10日6月15日” 樓梯里沒有人經(jīng)過,午飯過后會有半個小時的休息時間, 劇組的大部分演職人員會在辦公室午睡一會兒。 樓梯上的風(fēng)吹過,姜格的大腦空白了半分鐘,等到回過神時,她空洞的眼睛恢復(fù)了些神采。季錚要走了,不管什么時候離開,他本來都是要走的。只是時間不定,也沒給她個準(zhǔn)備,所以她才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 在此之前,姜格已經(jīng)做過心理建設(shè)了。回神之后,她很快調(diào)整了狀態(tài)。這本來就是她開始時預(yù)想的,姜桐在國外活下來,季錚回戰(zhàn)場。 現(xiàn)在一切照著她的預(yù)想走,姜格的心卻又自私地滋生出些不甘來。她和季錚互相喜歡,原本,原本如果她不是生長在那樣的家庭里,他們談著普通的戀愛,她還可以嫁給他…… 未來嫁給季錚的女人是什么樣子的? “姜格,我還會回來,但我有自己的事情,不能繼續(xù)做你的保鏢,一天二十四小時跟你在一起。私生飯已經(jīng)被抓住,這段時間我是以其他身份陪著你的。”季錚直白地說完,淡淡一笑,道:“盡管你不承認(rèn)?!?/br> 姜格眼睛動了動,胸腔內(nèi)的心臟有些涼,她忽略了他后一段話,問:“什么時候回來?” “6月16。”季錚說完,微蹙了蹙眉,笑道:“趕不上你的生日了,你會不高興么?” 在此之前,季錚聽李楠和小螃說過她的生日會是6月15日。但會議6月15晚上結(jié)束,第二天才隨軍用飛機回國。而且因為會議私密,這段時間季錚都不能聯(lián)系姜格。 姜格搖搖頭,說:“我生日是6月16.” 藝人出名以后,生日都不屬于自己的了,要參加生日會接待粉絲,結(jié)束后還會有劇組的聚會和活動。姜格把生日往前挪了一天,這樣她可以空出點時間,在她真正生日的時候和姜桐一起過。 聽了姜格的話,季錚微微訝異了一下,輕聲一笑,道:“那我回來給你慶生?!?/br> 姜格看著男人溫潤的眼底,心緩緩沉下,點了點頭道:“好。” 季錚沒有馬上離開,他聯(lián)系安保公司給姜格派來了新保鏢。就算私生飯被抓住,身為明星,姜格還是需要一名保鏢來保護(hù)她的安全。 姜格沒有拒絕,季錚和她說不能做她的保鏢后,她也只是愣了片刻,后來就接受了。季錚沒有馬上離開,他在劇組又陪了姜格幾天。因為姜桐蘇醒,姜格的精神和心情也比先前好了很多。六月九號,新保鏢到位,季錚離開劇組,回到了部隊。 季錚辭職離開時,姜格的反應(yīng)并不大,對于新保鏢,她也沒有曾經(jīng)那么大的脾氣直接辭退他,只是不需要他住在她家保護(hù)。 在一起工作了那么久,作為成年人,李楠和小螃也能看得清姜格和季錚之間的關(guān)系遠(yuǎn)不是那么簡單。季錚臨走前,說他過幾天還會回來。再回來他就不是姜格的保鏢了,那他以什么身份待在姜格身邊?想到這里,李楠和小螃還挺激動的。 姜格換保鏢的消息,第二天就從蔡紀(jì)那里傳到了白宗昀的耳朵里。小白總秉承一貫鋪張浪費的傳統(tǒng),定了兩輛餐車和冰飲車,浩浩蕩蕩地來劇組探班了。 白宗昀去探班的時候,姜格恰好拍完哭戲。她身上穿著格子襯衫,格子襯衫被扯亂了,露出了里面的吊帶背心。她剛才拍的那幕戲是被酒客侮辱,眼睛都哭腫了,但戲一結(jié)束,她的情緒立馬收起,水盈盈的眼睛里盛著冷淡疏離的光,看著白宗昀這么大陣仗,道:“你怎么來了?” 姜格哭得嗓子都啞了,說話時還帶著鼻音,白宗昀心底疼得一抽,趕緊拿了紙巾冰袋給她貼臉,姜格閃開他的手,接過紙巾擦干凈臉頰后,用冰袋敷了敷臉。 白宗昀穿著很休閑,白t和灰色短褲,他本也年紀(jì)不大,最近不在女人身上流連,氣色也好了很多。夏日的驕陽下,男人倒有了些干凈的氣質(zhì)。但他本來的性格還是放蕩不羈的,語氣慵懶而不滿,道:“格格,我怎么每次來你都不歡迎我?” 姜格抱著水杯,用吸管喝著水,沒再搭理他。她知道白宗昀是因為什么來的,她換了保鏢,八成他收到消息了。 姜格不說話只喝水,白宗昀看著汗順著她的脖頸流下,視線順著汗水到了女人精致的鎖骨下方,白宗昀君子地收回視線,道:“我車上有空調(diào)。” “我過會兒還拍戲,有事兒說事兒。”姜格說。 白宗昀“啊”了一聲,站在姜格身邊,男人身姿高大修長,但皮膚卻很白皙,他氣質(zhì)里有股玩世不恭的輕佻,但這輕佻在姜格這邊被壓制得死死的。他站在姜格面前,輕輕笑了笑,道:“有事,我今兒是來表白的。姜格,我喜歡你?!?/br> 吸管里的水緩緩被吸入嘴巴里,女人的唇瓣飽滿紅潤,她松開吸管,看著不遠(yuǎn)處還在拍攝的劇組,道:“我不喜歡你?!?/br> 預(yù)料之內(nèi)的拒絕,太子爺并不放在心上,他家格格是什么人,要那么好追,能讓他這么念念不忘么?狹長的眼睛微乜,白宗昀道:“我知道你為什么不喜歡我。是,我先前犯渾,沒玩夠不想收心,床伴一大摞。但是我現(xiàn)在改了,我就想跟你在一起。你要同意,我立馬跟你結(jié)婚?!?/br> 白宗昀喜歡上姜格很久了,他對姜格的想法,一開始確實是玩兒夠了以后再娶了她。但誰料半路殺出個季錚,白宗昀的算盤全亂了,男人給他的威脅讓他知道姜格在他心里有多重要。 白宗昀剖白完內(nèi)心,道:“我知道你現(xiàn)在肯定接受不了我的過去,但沒關(guān)系,我反正就認(rèn)定你了,鍥而不舍,一定要把你追上?!?/br> 冰水讓體內(nèi)的燥熱消散了些,姜格抬眼看著白宗昀,他也看著她,姜格剛喝完冰水,說出的話也是冰冷的。 “你要是真這樣的話,我們連朋友也不要再做了?!?/br> 說完,姜格起身離開了。 曼谷的氣溫比南城要高,也更為悶熱。東南亞是毒品活動最發(fā)達(dá)的地區(qū),季錚曾經(jīng)參與過多次緝毒行動。將近一年沒有來,在浸入這樣的環(huán)境中后,季錚關(guān)于在這片土地上的記憶也蘇醒了起來。 關(guān)于此次緝毒行動的會議,整整開了一天,會議結(jié)束后,高遠(yuǎn)帶著季錚和這次行動的主要負(fù)責(zé)人打過照面。這次行動的負(fù)責(zé)人是泰**方代表,因為他們要圍剿的販毒集團(tuán)是從泰國發(fā)展壯大,并且蔓延至今的。 泰國的毒販和巴西上帝之城的黑幫派一樣,即使剿滅了這個隊伍,另外一個隊伍很快會吞并這只隊伍,并發(fā)展壯大。 但這次圍剿毒販的頭目,已經(jīng)在東南亞活躍了十幾年,至今沒有被抓住,或者是任何影像資料,十分猖狂。 等所有的事情都結(jié)束,季錚回到了軍方準(zhǔn)備的酒店。他的小隊都曾參與過一年前的那次行動,但他和李可是關(guān)鍵人物,沈文和倪彥都沒有來。 今天會議的內(nèi)容都是關(guān)于這個販毒團(tuán)伙最近做的案子,有些沉重,李可回到酒店后就一直沉默著。季錚跟他說了會兒話后,拿了酒店的紙筆,準(zhǔn)備寫信。 李可和季錚說了會兒話后,情緒也漸漸放下了。他看著季錚伏案寫著東西,李可問:“隊長,你寫什么呢?” 筆尖在紙上微微一頓,季錚盯著格子紙,唇角微彎,道:“信?!?/br> 李可:“情書嗎?” 下筆的手當(dāng)即停住,季錚轉(zhuǎn)過頭來,李可睜著一雙大眼睛純良地看著他,季錚的臉倒是有些發(fā)熱。這幾天他不能跟姜格聯(lián)系,所以想每天寫封信給她,說情書倒也對。 隊長離開部隊快一年了,曾經(jīng)麥色的皮膚現(xiàn)在也漸漸捂白了,李可看著他泛紅的臉頰,笑起來,說:“還真是啊。” 季錚問道:“什么?” “沈文上次回去的時候跟我們說的,說隊長你金屋藏嬌?!崩羁烧\實地說完,嘟囔了一句,“我一開始還不信呢。” 季錚沒有否認(rèn),他笑著看著李可,道:“為什么不信?” 李可猶豫了一下,后道:“因為沈文說你藏的那個女人,又漂亮又兇。隊長你這么溫柔,我以為你不喜歡兇的?!?/br> 上次他喝醉了酒,倒忘了沈文送他回家后見到姜格的事情,沈文是大嘴巴,他沒交代他不許說出去,他指定剛會去就把這件事傳遍整個南城軍區(qū)。 季錚無奈一笑,他轉(zhuǎn)過身去,和李可道:“我喜歡?!?/br> 李可:“???” 季錚提筆落下,邊寫邊道:“只要是她,什么樣子我都喜歡。” 季錚離開以后,姜格的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遠(yuǎn)拉長了。五天過去,她的生日會到了,季錚明天就回來了,她要好好活過這五天,就能多見季錚一面。 姜格作為流量小花,粉絲眾多。明星的生日,目前也已經(jīng)是一種商業(yè)形式。明星所在的經(jīng)紀(jì)公司包場地,宣傳賣票。等生日這天,明星在臺上表演節(jié)目,與為自己人氣做出最大貢獻(xiàn)的幾名粉絲互動,互動完后大家一起做個游戲,明星表演個節(jié)目,大家吃著喝著看著偶像聊著天,簡直是粉絲盛典。 姜格的性格在娛樂圈一直被人詬病,但她的粉絲特別多。因為在姜格出道后,公司給她打造的是堅強少女人設(shè)。母親早逝,父親拋棄女兒出國,meimei重病,為了給meimei治病,姜格出道掙錢。 現(xiàn)在是資本社會,出道都是靠砸錢的,姜格這種明星在這一圈資本堆起來的流量明星中簡直是一股清流。 而且她也確實是按照這個人設(shè)走的,出道至今雖然老被傳睡導(dǎo)演睡男主上位,卻一個實錘都沒有。粉絲是什么?只要他們沒趴在床下看到他們偶像真的□□,那他們就永遠(yuǎn)無條件相信自己的偶像。 姜格最近兩年勢頭強勁,目前又在拍攝《情嗜》,未來發(fā)展可期。粉絲們欣慰驕傲,生日會的熱情空前絕后,除了坐票以外,還賣了不少站票,外面禮堂里已經(jīng)烏央烏央的了。 生日會在晚上舉行,即使是小小生日會,也是有流程劇本的。姜格在生日會上不需要做太多事情,只需要和粉絲互動,再唱首歌就可以了。 在生日會開始前,姜格化了妝換好衣服,坐在化妝間里等待著。 小小的化妝間被鮮花擺滿,姜格穿著一身黑色的長裙,頭發(fā)燙成了小卷。黑色的長裙襯得她皮膚更為白皙,而蓬松的小卷發(fā)則襯得她的臉蛋更為小巧,姜格拿著手機,桃花眼上挑,看著她面前的白宗昀,眸光冰冷。 白宗昀坐在旁邊的位置上,姿態(tài)隨意慵懶,他今天穿著休閑襯衫和西褲,剪裁得體的衣服將他的輕佻蓋住了些,倒有些雅痞的意味在里面。 上次告白失敗,小白總說到做到,鍥而不舍,今天姜格生日,他索性直接送了一枚鉆戒。 二世祖做事向來橫沖直撞,為的就是將姜格俘獲。但他知道姜格不在乎這些鉆石之類的東西,他送戒指是想讓姜格知道,他是認(rèn)真的追她,想跟她結(jié)婚。 姜格直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還沒出去,就被白宗昀給攔住了。這幾日的追求下來,白宗昀也算是徹底知道了什么叫油鹽不進(jìn)。太子爺從未這么受挫過,自然也有了些小脾氣。 “你說,你到底怎么才答應(yīng)?非要我把命給你才行么?” 姜格沒說話,外面有人敲門,道:“姜小姐,活動要開始了,您過去候場吧?!?/br> 聽到外面人的話,姜格越過白宗昀,直接走了出去。 剛才白宗昀來的時候,讓李楠和小螃離開了?;瘖y間到禮堂后臺也不過幾步路的功夫,現(xiàn)在后臺人不少,都在各司其職地干著活兒,主持人已經(jīng)在暖場。 主持人問:“今天大家為什么到這兒來啊?” 臺下粉絲尖叫:“格格生日!” 不出兩句話,場子已經(jīng)暖了起來,姜格站在后臺,等待著入場。場上的氣氛太火熱,她甚至沒有聽到身后傳來的腳步聲,直到身后男人的聲音悄無聲息得傳來,姜格的身體像是迅速墜入了沉淵。 “格格,我記得你的生日不是今天啊?!?/br> 噩夢一般的聲音,像是從地獄傳來,淬著劇毒從姜格的皮膚滲入了骨骼。姜格聽到了刀鋒亮出的聲音,她僵硬著的身體還未反應(yīng)過來,她被一個人拉入了懷里。 人在緊張的時候,原來聽力是那么靈敏的。姜格聽到了刀鋒插、入皮rou的聲音,□□時似乎還帶了粘稠血液。 姜格被男人緊緊抱在懷里,他的身體因為疼痛而發(fā)抖,男人眼中的陰鷙像是千年的寒冰,帶著他自有狂妄。 懷里抱著瑟瑟發(fā)抖的姜格,白宗昀大聲罵道:“保安都是死的嗎???” 作者有話要說: 姜康:啊呀,殺錯了。 白。太子爺。宗昀:媽的,這次你死定了。 明天,明天男女主在一起,我真是太優(yōu)秀了,劇情飛快!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第 49 章 姜康已經(jīng)被制服了, 他眼睛里蓄著陰暗冷厲的光, 像老鼠一樣無聲無息,帶著窒息般的陰冷。他被壓制在地上,但依然無賴而自得地笑著, 像以前那樣拉長聲調(diào),哄騙她道:“格格, 快讓他們放開爸爸?!?/br> 腳步聲、尖叫聲、掙扎聲混雜著刀鋒落地的脆響,傳遞到了姜格的耳朵里, 蔓延到骨髓的恐懼,和手里血液黏膩的觸感觸底反彈,姜格尖叫出聲, 她一把拿起地上被扔掉的刀,朝著姜康的身上刺了上去。 白宗昀被劃了一刀子,在姜康被制服的時候已經(jīng)被人拉到一邊止血了。姜格原本安安靜靜待在那里,沒料到突然發(fā)瘋,白宗昀嚇了一跳, 吼道:“艸,快攔住她!格格!” 說話間,白宗昀已經(jīng)撲了過去。他一把將姜格撲倒在地, 奪下了她手下的刀,把姜格禁錮在了自己懷里。懷里女人的身體抖得比剛剛更厲害了, 白宗昀心都嚇的跳了出來,他忍著疼痛將她抱緊,小聲安撫道:“我沒事, 我沒事兒?!?/br> 在這一刻,劫后余生的感覺才貫入姜格的四肢百骸,驅(qū)散了她二十多年的恐懼,她靠在白宗昀的懷里,望著黑漆漆的后臺,聲嘶力竭地哭了起來。 生日會中止,警察和醫(yī)生齊齊涌入后臺,白宗昀被擔(dān)架抬走,姜格隨著他一起上了救護(hù)車。 到了醫(yī)院,白宗昀的傷包扎完畢,姜康的刀是插歪了,劃過了他的胳膊。血是流了不少,但傷得不算重,包扎好后,白宗昀二世祖一樣地座靠在床上,狹長的眼睛里帶著笑意,看著坐在他床邊的姜格。 他還是第一次見姜格哭,而且哇哇大哭跟個小女孩一樣??尥暌院?,白皙的小臉上,眼睛和鼻頭都是紅的。身上的禮服皺巴巴的,還有他的血,看著有點像落魄小公主。 她已經(jīng)哭完了,坐在那里看著他胳膊上的繃帶。白宗昀抬了抬胳膊,她的桃花眼也隨著抬了抬,淺棕色的眼睛被眼淚洗刷干凈,清澈透亮,帶著水光,讓人心動。 “哭完了?”白宗昀沒什么筋骨一樣地靠著,將胳膊放好,在他說話的時候,姜格抬眼看了過來,白宗昀笑起來,說:“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受傷了?!?/br> 她全然沒有理會他的調(diào)侃,眼圈紅紅的看著他。 “那混蛋長得跟你挺像的,還真是你爸?。俊卑鬃陉勒f著別的話,轉(zhuǎn)移著姜格對他傷口的注意,道:“公司開始說你爸去了國外,我那時候就不信。有這么漂亮的女兒,大明星,有錢,他要真是貪財?shù)娜?,他怎么不回來找你要錢?” 胳膊還是疼的,想他太子爺從小爹媽疼爺奶愛,從小哪兒受過這么大的傷。再加上姜格那父親還想傷害姜格……白宗昀眼底浮上一層陰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