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前面就是酒樓,在這敬重最繁華的地方,自然不是一般人可以進(jìn)去的,能進(jìn)去吃飯的自然都是些達(dá)官貴人,富商之類的。 原本燕長煕等人也是要進(jìn)去解決午膳的,只是還沒有走近,就看見前面出現(xiàn)的混亂,似乎是幾個人拿著棍棒將一個人打了出來。 看樣子像是到這里吃霸王餐的,或者是乞討的人。 周圍來來往往的人不少,卻沒有人上前幫忙,甚至大部分的人特意避開了走,和同伴嘀咕著什么,指指點點,像是認(rèn)得被打出來的那人。 也正是因為此,燕長煕等人一抬眼就能清楚的瞧見被拳腳相加的人。 而燕長情,在看見那人之時,情緒的變動并沒有比燕長煕好到哪里去。 “少爺給你吃的是看得起你,你這狗崽子,竟然還不知好歹!” 第38章 生不如死 “不過是老爺看你可憐,留在府中,你以為你是什么?豈能和我們少爺相比的?”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樣子!” 嘴里罵罵咧咧的,腳下的動作并沒有以為地上的人瘦弱而收斂什么力道。 你一言我一語的,酒樓里很快就有人急急走了出來,似乎是要上前勸說什么,只是誰都沒有注意到燕長煕的靠近。 她的速度說不上快,不過是呼吸之間就從燕長情的懷里出現(xiàn)在了被打的人身邊,而后伸手,蒼白的指尖捏著一人的脖子,狠狠地甩了出去。 被甩出去的人,連驚叫都沒有來得及發(fā)出,砸在一邊地上,引得一片慌亂,躲開的人回頭去看的時候,那人已經(jīng)大睜著眼睛,沒了氣息,表情極度猙獰,似乎死前遭受了什么極大的痛苦,可脖子之上也不過是多了兩點青紫罷了。 青紫之中慢慢悠悠的滲出了幾縷血絲。 這人的同伴自然是一驚,這一驚回神之后,便看向了燕長煕。 而彼時的燕長煕已經(jīng)將地上蜷縮著人拉到了懷里,絲毫不在意他臟了自己的衣裳,用斗篷小心的包裹著他,冷冷的看著眼前還站著的兩個人。 眼神里透著陰鷙。 這樣的燕長煕,盛衍是從來沒有見過的,想也知道,她是真的動怒了,不再是平日里漫不經(jīng)心的姿態(tài)。 被她看著的兩人原本還氣焰囂張的要罵的,可是一對上燕長煕的眼睛,就已經(jīng)驚嚇的顫了顫,面色發(fā)白,什么話也說不出來了。 周圍圍觀的人,不知道是不是攝于燕長煕此時的氣勢,俱都噤若寒蟬,無為一人敢出聲。 “主子,讓屬下來吧,別臟了你的手。”在燕長煕身側(cè)的手指輕輕蜷縮了一下時,燕長情已經(jīng)走到了她的身邊,輕聲說道。 燕長煕眸光動了動,看了那兩人一眼。 兩人再也支撐不住,撲通一聲軟倒在地,卻是連求饒的勇氣都沒有。 眼前的人眼神實在是太過可怕。 “生不如死?!毖嚅L煕收回視線,淡聲丟下四個字,擁著懷里的人就要離開。 此時的她,似乎又恢復(fù)了平日里的模樣,眼里的陰鷙統(tǒng)統(tǒng)不見。 “孩子需要收拾,大人如果不嫌棄就跟老朽進(jìn)來吧?!痹境鰜硐胍獎裾f的人這時候才出聲說道,顯然是認(rèn)出了燕長煕的身份。 他本就是這酒樓明面上的掌柜,一聽說樓上那位又要惹事,就趕緊跑了來。 前不久開堂的帝師大人,如今京中又有幾個人不知的? 驚嚇過后,這會兒也都認(rèn)了出來,可誰也不敢多說什么,只是視線掃過那兩個明顯是小廝的人呢,眼里有幸災(zāi)樂禍也有看好戲的。 燕長煕要的生不如死,可不只是這兩個小廝。 對于老掌柜的話,燕長煕腳步還是一頓,最后跟著那老掌柜進(jìn)去了。 燕長情沒有立刻跟上去,招了招手,很快的就有人出現(xiàn)在眼前,他低聲吩咐了幾句,看著地上癱軟著的兩個人,眼里的寒意徹骨。 那人頷首,很快的就離開了,不多久,就會有人來將兩個小廝帶走。 而燕長情,看了盛衍一眼,進(jìn)了酒樓。 第39章 相似的眉眼 盛衍在原地站了許久,才轉(zhuǎn)身離開,他不知道燕長煕為什么會突然情緒變化這么大,但很顯然的,燕長情知道。 燕長煕攬著懷里的人跟在老掌柜的身后,直接進(jìn)入酒樓的后堂,一避開外面的人,前面帶路的老掌柜就轉(zhuǎn)了個方向,將燕長煕帶到了后院最大的那間屋子里。 屋子里已經(jīng)放好了熱水和衣物,顯然是得了吩咐準(zhǔn)備好了的。 “主子……”等燕長煕一進(jìn)去,老掌柜就彎了腰身,恭敬的喊了一聲。 燕長煕掃了他一眼,什么都沒有說。 “下去吧?!焙竺娓难嚅L情看了老掌柜一眼說道。 老掌柜立刻點了頭,轉(zhuǎn)身離開了,而燕長情徑直走進(jìn)了屋子,不忘關(guān)好門。 燕長煕沒有管跟進(jìn)來的燕長情如何,將懷里的人拉了出來,脫了身上的斗篷,蒼白的手指夾住少年的下巴,讓他微微仰起臉,微瞇了眸子打量著。 被三人拳打腳踢的,不過是個瘦削的少年,一身臟亂,身上的衣物連那三個小廝都不如,被打的時候,也只是雙手抱著頭,蜷縮著身子,一聲不吭。 也好在是有自我保護(hù)的意識,如今燕長煕看著那張熟悉的臉上,倒是沒有什么新傷。 只是眼角和臉上的舊傷也不少。 更別提少年身上的傷了。 燕長煕只是抿著唇仔細(xì)的看著,目光不放過分毫的從他的眉眼間掃過,眼里的戾氣越來越重,可夾著少年下巴的手指依舊沒什么太大的力氣,至少忽然松開手的時候,少年的下巴上并沒有添上新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