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皇帝自然清楚這么多年一直是燕長情貼身伺候著燕長煕,恨得她看重,甚至也就只有他一個人,可也從來沒見過燕長情在燕長煕面前這樣坐下過。 看起來不像是主仆的關系,兩人之間的感覺反而像…… 總之讓皇帝心里很是不悅就是。 “我的人,自然有我縱容著?!毖嚅L煕微微瞇著眼睛,臉上透著慵懶。 而原本只是專注垂頭的燕長情,手上的動作幾不可察的頓了頓,眼底翻涌著只有自己知道的情緒。 皇帝被燕長煕這一句回答堵得接不上話,一噎之后,笑了笑,自顧自的扯開了話題:“你應該知道朕來這里的目的。” “嗯。”燕長煕聲音低了下去,似乎有些昏昏欲睡,“你想好了?” 用江山來換長生。 “不可以兩者兼得嗎?”皇帝笑了一下,而后笑意一收,認真的看著燕長煕說道:“比如你我一起長生,一起擁有這大齊江山?” 甚至是在日后一統(tǒng)天下。 只要他長生了,還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呢? “怎么說?”燕長煕睜開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哪里有什么睡意,只是這話雖然是問著皇帝的,可分明是已經(jīng)看透了他的意思。 而這會兒,燕長情也已經(jīng)停下了手里的動作,拿起錦帕替她一個手指一個手指仔細的擦干凈,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皇帝說了什么。 只是燕長煕在垂眸的時候,恰好能看到他抿成了平線的嘴角。 “我為一國之君,你為一國之母?!?/br> “嘖!”燕長煕卻輕嘖了一聲,沒有給皇帝答案,而是忽然問著眼前的看起來依舊沉默的男人,“長情覺得如何?” “主子想做一國之母?”燕長情反問。 第42章 你到底是誰 “唔……沒什么意思?!?/br> “那就不做?!毖嚅L情替她攏了袖子。 指尖的溫度離開,燕長煕下意識的捻了捻手指,面上卻是不顯。 而皇帝聽見她的話,意外的沒有再多說,倒是沒有坐多久,就起身離開了,走的時候說道:“朕可以等你回轉(zhuǎn)心意的時候,這一國之母的位置,朕會一直替你留著的?!?/br> 等人一走,燕翎就從偏殿走了進來,在燕長煕的身邊坐下,拿著桌上的書繼續(xù)安靜的看了起來。 他雖然生于獵戶家,后來做了侍郎府少爺?shù)陌樽x,也是識字的,因此只需要燕長煕如今簡單的教他一些,他就能自己看書。 不過,她偶爾興起的時候還是會給他上課。 教的,自然是很久以前教過的東西。 燕長煕其實很少和燕翎說話,只是很多時候會看著他出神而已,而燕翎奇怪的很是平靜,什么也不多問,除了初見那天問起過燕長煕的名字。 “有沒有想要去的地方?”燕長煕一直看著他,突然出聲問道。 大齊的事情差不多要結束了,只要城外的叛軍一動,京城中的一切勢必是要被洗過的。 宮里也沒有平靜多久,一切在燕長煕回京一個月后的凌晨,徹底爆發(fā)。 皇帝提劍闖進燕長煕宮殿的時候,公眾已經(jīng)一片混亂,誰能料到,在皇帝安排了人手開始先下手為強處理城外的叛軍時,一直忠心耿耿的盛王爺卻帶著兵馬進宮,儼然是要趁機逼宮的。 剿滅城外叛軍,盛王爺是出了主力的,帶兵的甚至是盛衍,但是,盛王爺帶著進宮的兵馬卻也不少,似乎不知道什么時候,背后還有人參與了進來。 亦或是說,盛王府也像是籌謀了多年,早就有了準備的了。 “盛王府的叛變是不是和你有關?”皇帝此時顯然已經(jīng)被逼到了絕境,提劍進來的時候,看著燕長煕,眼里布滿了血絲。 情緒波動已經(jīng)是很大的了。 皇帝進來的時候,燕長煕沒有在書房,而是在主殿里坐著,燕翎不在,燕長情也不在。 “算是吧?!毖嚅L煕站著,一點也不懼。 “你到底是誰?” 盛王府手里掌握的兵力遠遠不止明面上的那些,大齊至少有三分之二的兵力落在了他的手里,剩下的,有一半的叛軍,就連他自小培養(yǎng)在身邊的暗衛(wèi),關鍵時候竟然都反了。 這讓他第一念頭就是他的老師。 只有他的老師才有這個能力,連他的暗衛(wèi)都掌控住了。 到這時候,皇帝才知道自己之前的想法到底是有多么的天真。 “我?”燕長煕輕笑起來,眼里一片漠然,“我看著你長大,可你到如今也不知道我的名字……” 她的聲音很輕,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你從來不告訴朕,朕幼時問過你多少次,你卻從來不說!” 宮殿外面?zhèn)鱽韘ao動,顯然,叛亂的人已經(jīng)在靠近這里,可燕長煕沒有往那邊看一眼,只是受了嘴角的笑,視線落在皇帝的身上,聲音很輕的說道:“確實是我的錯?!?/br> 話這樣說著,可她仍舊沒有告訴他自己的名字,而是抬眼看了看外面,“不早了,我該走了。” 第43章 阿姐 說完就越過皇帝往外面走去,皇帝手里拿著劍,眸光赤紅,卻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一直到燕長煕的身影消失在殿門口。 “當啷”一聲,皇帝手里的劍忽然落了地,很快的,盛王爺就帶著人走了進來,看著站在殿中的皇帝,一點也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