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早晚的事情?!北∥鳙i意有所指,“不如先籌劃著,也省的到最后準備的時候太倉促了,出現(xiàn)差池。” 可蘇瓷考慮的不僅僅是嫁給他的問題,她需要解決的問題太多,尤其是現(xiàn)在顧璟荀根本不想離婚,“可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顧氏還沒有穩(wěn)定?!?/br> “嗯?!北∥鳙i倒是不甚在意的開口,漆黑的眸子和濃郁的夜色幾乎融為一體,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緒,“顧氏也差不多了,相信我,這些都不要想了,我會辦好一切的?!?/br> 他的話總是帶著莫名的心安,蘇瓷下意識的就想相信他,像是之前那么多次的相信一樣,一直漂浮的心終于是找到了可以停歇的地方。 車子沒有開回去,而是停在沙灘上,那里的夜色襯著水面格外的神秘,像是無數(shù)的星辰紛紛墜落下來,湖面被風吹的波蕩,漾的星辰的倒影也是跟著飄移,潮濕的海水味道迎面撲來,蘇瓷忍不住的放下所有的壓力。 這樣的地方,總是讓人不由的放下所有的擔子,只想好好的感受一下生活。 薄西玦攬著她不堪一握的腰肢,下巴放在她的頸窩處。 第38章 你的事情非要我全說出來 “喜歡這里嗎?”薄西玦嗅著她身上的淡香,嗓音淳厚潺潺。 最遠的海平面和夜空仿若交際成一條線,讓人恍惚的分不清現(xiàn)在是天上還是地上,的確美的震撼人心。 “嗯?!碧K瓷心下所有的顧慮像是卸下,伸展開雙臂,眉眼彎彎承載著滿滿的笑意,美眸中像是墜入了成千上萬的星辰,璀璨耀人。 薄西玦環(huán)著她的腰肢,低頭含著她的耳垂,嗓音暗沉沙啞,“喜歡的話以后天天帶你來?!?/br> “好。”蘇瓷的眉梢也稍彎起,帶著滿滿的笑意。 兩個人如同和夜色交融,格外的和諧。 …… 顧璟荀越想心里越不舒服,和顧夫人簡單的說了兩句,準備出去找蘇瓷。 剛才也不過是生氣之下才想懲罰一下她,可是總不能真的把她自己扔下,萬一出現(xiàn)什么問題就麻煩了。 他走到停車場,臉色有些沉,剛要發(fā)動引擎,車門打開,副駕駛上坐上一個人。 “你真要去找她?”葉覃晚側(cè)頭,雙臂如同水蛇一樣纏著他的脖子,不悅的說道,“你該不會真的喜歡上她了吧?” 顧璟荀皺眉,眸中沒有多少的渴望,把她的手臂放下來,淡淡的說道:“她是我太太?!?/br> 他避開了這個問題,沒有直接回答,可這樣的回答足夠的刺激葉覃晚了。 那是他太太? 葉覃晚嬌艷的紅唇勾起嘲諷的弧度,“那是你太太,那我是什么?你之前不是說會和她離婚娶我的嗎?” “我們之間不可能了,晚晚。”顧璟荀的眉心突突的跳動了幾下,攥著方向盤的手收緊,沒有看她的表情,語氣帶著幾分的疲憊。 她等了那么久現(xiàn)在就是等來‘不可能’?怕的不是不可能,而是他不肯。 “我付出了那么多的青春在等你,你現(xiàn)在就告訴我不可能打發(fā)我?顧璟荀,在你眼里,我究竟算是什么?!”葉覃晚的情緒激動,本來明艷張揚的面龐帶著幾分的咄咄逼人。 “你付出了那么多?”顧璟荀反而笑笑,臉色沉了沉,“那傅家掌權(quán)人是怎么回事,你自己私下的公司又是怎么回事?” 他的語氣也帶著幾分的冷沉,葉覃晚的眸子不由的瞪大,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那是她為了自己準備的后路,可是顧璟荀怎么知道的? “你……你在說什么?我……我不太懂你的意思?!比~覃晚臉上本來嫵媚的表情消失不見,嘴角的弧度幾乎都要垮下來,視線看著別的地方,避開顧璟荀的注視。 什么時候他開始懷疑自己的? 顧璟荀現(xiàn)在不想和她多糾纏,他只想知道現(xiàn)在蘇瓷去了哪里。 “你這些事情非要我一一羅列出來才死心?”顧璟荀早就沒了之前的寵溺,甚至帶著幾分的冷淡和疏離。 兩個人……果然是不可能了。 “我是有原因的?!比~覃晚的貝齒咬著唇,手臂試圖再一次攀過去,卻被他冷淡的拿下來。 “晚晚,現(xiàn)在的日子就很好,別鬧了?!鳖櫗Z荀似乎是帶著幾分的嘆息,葉覃晚幾度想從他的眼里找出留戀,只可惜哪怕半點的情緒都沒有。 現(xiàn)在顧璟荀的墨眸黑沉沒有波瀾,如同看著陌生人一樣,葉覃晚的心臟徹底的跌落下去。他還是叫自己晚晚,只是再沒有之前那種迷戀和寵溺。 終究還是形同陌路。 “我知道了?!比~覃晚嘴角的弧度徹底的沒了,因為捏緊了雙手,手背上泛著蒼白,打開車門下去,腳底像是騰空,沒有了依靠,空落落的。 “晚晚?!鳖櫗Z荀看著窗外的女人,眼里終究還是閃過幾分的情緒,嗓音依然和原先一樣的淳厚,“以后不要對蘇瓷下手了,她經(jīng)不住你的折騰。” 葉覃晚背對著他,只是腳步頓了頓,旋即沒有停留的離開,她的下頜揚著,把所有的淚水逼回去,果然,她指使記者的事情被顧璟荀知道了。 難道就這樣放棄嗎?不可能!哪怕她現(xiàn)在真的不安全給自己找好了后路,那么多年的感情也不是說沒就沒的! 蘇瓷!蘇瓷!她絕對不會輕易的饒過她的! 葉覃晚的眼睛里帶著赤紅,一抹仇恨迅速的閃過,哪怕她一無所有,也不會這么輕易的就把顧璟荀讓出去,那是承載著她年少所有感情的少年,絕對不可以! 顧璟荀沒有多想,直接踩下油門,徑直的往蘇瓷住的地方開過去,不知道為什么,心里總是劃過隱隱的不安,車子的速度提到最快,本來的路程被生生的縮短到一半。 樓上沒人。 顧璟荀不甘心的上去,那兩個房子都沒有人。 他突然想起,今晚的畫展好像薄西玦也沒有參加,一股醋意翻涌而來,他的拳頭狠狠地攥起,一拳打在了墻壁上,因為太用力,手上甚至開始隱隱的有些血跡。 一個晚上,他都蹲在那里,眼里的紅血色加上他現(xiàn)在陰沉著的臉,看著格外的可怖,腳下的煙蒂一個接著一個,數(shù)不清他一晚上抽了多少根的煙,根本撫平不了他現(xiàn)在的煩躁和憤怒。 蘇瓷竟然敢!她竟然一個晚上不回來! 晨曦刺破了黑暗,落滿了大地,顧璟荀的臉色卻漆黑如夜,他緊抿著唇坐車,徑直的去公司,如果不是老爺子說公司出了問題,他也不會現(xiàn)在離開。 公司內(nèi)有些亂糟糟的,一個晚上的時間,設(shè)計圖竟然被偷了,那可是馬上就要競標的壓軸,下午就要開始競標了,如果現(xiàn)在找不到合適的替代,怕是這一次的項目要打了水漂。 聽說,這一次的項目極其重要,是上了年紀的華裔回國之后投資的第一筆,只是因為太懷念家鄉(xiāng)了,如果拿下的話,對于顧氏的穩(wěn)定意義很大。 顧璟荀到的時候,股東早就坐在會議桌前,表情嚴肅甚至難看。 出了這么大的問題,顧氏勢必要受到影響。前幾天好不容易穩(wěn)定下來的局面,現(xiàn)在竟然出現(xiàn)了這樣的事情! 別說是股東了,那些聚在那里的職員臉色同樣的難看。 第39章 計劃提前 顧璟荀大步的走過去,臉色陰沉,因著一晚上沒睡覺,眼下甚至有些隱隱的青色。 “怎么回事?”顧璟荀的嗓音沙啞暗沉,帶著隱隱的不悅壓迫。 股東的臉色變了變,看著顧璟荀的臉色,有些欲言又止,一時間偌大的公司內(nèi)安安靜靜的沒有人說話。 “說?!鳖櫗Z荀的聲音已經(jīng)徹底的沉了下來。 “總裁,今下午要用的設(shè)計圖沒了?!眳⑴c這個項目的員工咬咬牙說道,說完迅速的低頭不敢看顧璟荀的臉色。 果然,氣氛更加的僵滯了幾分,空氣也仿若停止了流動。 風雨欲來,所有的人大氣都不敢出,誰也很清楚,這個項目對于顧氏來說多么重要,可偏偏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出現(xiàn)了問題。 “昨晚誰負責的?”顧璟荀的聲音如同萬年的寒冰,黑著臉問道。 剛才說話的員工害怕的哆嗦了幾下子,看都不敢看顧璟荀,只是聲音低低的說道:“負責這一塊的一直都是蘇瓷,鑰匙也是在她那里,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br> “她人呢?”顧璟荀的語氣依然帶著平淡的音調(diào),可是越是這樣的平寂越是讓人害怕,就像是暴風雨要來之前的平靜。 蘇瓷進門的時候,就覺出不對勁,徑直的走過去,卻是被項目小組的員工拉住,他顫顫巍巍的說道:“蘇瓷,你解釋解釋,昨晚你干嘛去了,設(shè)計圖去哪里了?” 同為一個小組的員工現(xiàn)在整個人都在哆嗦,生怕被無辜的牽連,干脆把蘇瓷推出去,誰讓她是這個小組的負責人呢。 “你昨晚去哪里了?”顧璟荀的聲音冷淡,視線落在她脖頸處的草莓上,眸子更是暗了下去。 蘇瓷擰眉,“昨晚我出去了,沒來公司,鑰匙在我這里,我沒有拿走,不信的話可以調(diào)查監(jiān)控?!?/br> 她的脊梁挺直,不是她做的,這個黑鍋她不背! 顧璟荀冷笑,“監(jiān)控昨晚被人為的弄壞了?!?/br> 蘇瓷一凜,看著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再看到周圍人懷疑的表情,揚著下頜,同樣不甘示弱的瞪著他,語氣帶著譏諷,“難不成顧總認為是我做的?” “跟我進來?!鳖櫗Z荀的語氣加重,半點的怒意不遮掩,強拽著她的手腕,憤怒的把她拉到辦公室,門也被狠狠地摔上。 “這件事不是我做的?!碧K瓷直直的看著他,純粹漆黑的眸子沒有任何的躲避,“設(shè)計圖我從昨天就鎖起來了,并且我有不在場的證據(jù)?!?/br> 不在場的證據(jù)? 本來顧璟荀的怒火更是被調(diào)動起來,狠狠地一拉她,蘇瓷的脊梁直接被撞到墻壁上,疼痛蔓延,顧璟荀怒不可遏的逼視著她把她逼到了墻角。 “那你說說看,你昨晚去哪里鬼混了?”顧璟荀看著礙眼的草莓印,粗糲的手用力的擦拭了幾下,“我猜猜是哪個野漢子,薄西玦,嗯?” 他的手勁太大,蘇瓷脖子幾乎要被擦破皮,她惱怒的推開顧璟荀,低聲怒叱,“我去哪里跟你什么關(guān)系,別碰我!” 她越是躲避自己,顧璟荀的火氣越是大,說出來的話也越是沒了分寸。 “現(xiàn)在知道守名節(jié)了,給那個野男人?嫌我臟?蘇瓷,你的本事還真大?!鳖櫗Z荀冷笑,眼里的紅血色看著更加的可怕,“跟你媽當初一樣,就是個只知道勾引人的賤/貨!” ‘啪’—— 清脆的一巴掌,蘇瓷渾身被氣得顫抖,她揚起的手絲毫沒有停頓,再一次一巴掌落下。 所有的人都不能侮辱她的mama,哪怕她mama在別人的嘴里那么的不堪! “好樣的?!鳖櫗Z荀捂著自己的臉,眼里的瘋狂更甚,低頭咬在她脖子的紅印處,帶著幾分玉石俱碎的毀滅,狠狠地一口,甚至咬出了血跡。 “滾開!”蘇瓷的手臂被他鉗制在墻壁上,眼淚肆意的流淌,帶著哭腔不停的喊道。只是男人的動作絲毫的沒有減緩,反而聽到她的怒罵,更加瘋狂的噬咬。 門被撞開,外邊的股東還以為里面出現(xiàn)了什么問題,著急的跑進來,卻是看到這一幕。蘇瓷趁著他分神的時候,屈腿狠狠地頂上去,捂著自己的衣服倉皇的跑出去。 “總……總裁?!弊财坪檬碌墓蓶|支支吾吾的,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做了什么,一米八的個子卻莫名的卑微下去。 “滾出去?!鳖櫗Z荀的語氣帶著滿滿的怒意,狠狠地一推,桌子上的東西如數(shù)的砸落到地上,噼里啪啦的摔了一地。 幾個股東迅速的走出去,半點都不敢停留,這一次顧氏怕是要完蛋了。上一次就毀到了根基,這一次又出現(xiàn)了這么大的紕漏,他們的眼里閃過深思,準備籌劃著提前跳槽。 另一邊的薄氏辦公室內(nèi),白荀眼神復(fù)雜的看著薄西玦胸膛處的抓痕,“你倆還真是亂來啊,你知不知道現(xiàn)在顧氏出現(xiàn)問題了啊?!?/br> 這薄西玦才幫助了顧氏暫時的緩過危機,現(xiàn)在顧氏竟然不爭氣的再一次出現(xiàn)這么大的問題? 薄西玦在他面前毫不顧忌的換下衣服,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從喉嚨溢出淳厚的聲音,“嗯,知道,我找人做的?!?/br> 白荀剛喝了口水,聽到這句話,緊緊地捂著嘴,才沒和上一次那樣噴他一身,卻是彎著腰咳嗽的不行,“咳咳咳咳,什么?你這個黑心商。” 他還是頭一次聽說還有一種幫助了人家,拿到了好處,還能順手再摧毀一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