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jié)
“薄總,我知道自己錯了,求求你,我自己回去就行了?!毙煨⊙乓Я艘а例X,這一次是真的低頭道歉了,她真的很害怕薄西玦把自己送回去,或者捎話給李利,那么自己就真的完了。 她的語氣帶著幾分的卑微,甚至失去祈求,希望薄西玦能夠看在自己現(xiàn)在樣子的份上,能夠不這么趕盡殺絕。 只可惜她忘記了,自己剛才下了狠手踩到蘇瓷腳趾的時候,卻是沒有想到會有這么一天。 “送回去吧,什么都不用說。”薄西玦啟唇,神情淡漠至極,像是高嶺上的玄石,讓人只可仰望敬畏,不敢隨意的褻瀆。 兩個男人點點頭,沒能徐小雅反抗的時候,一邊一個抬著她,直接給架到了李利的位置,這下子就算是想要低調(diào)也是很難了。 這樣的架勢足夠的吸引了大半的目光了,尤其是李利還站在中央的位置,這下子倒是成為了中心人物。 “李少,這是您的人,給您還回來了?!逼渲幸粋€男人微微的低頭匯報道。 可是這樣的話還不如什么也不說,李利的臉色愈加的難看,這兩個人開口之前,他還能反駁一下說不認識他們,可是現(xiàn)在直接的點名道姓,如果說不認識,反而更像是欲蓋彌彰。 “我知道了?!崩罾谥樥f道,幾乎都是從牙齒縫里蹦出來的話。 現(xiàn)在的李利恨不得這些人全部的都去死,也省的在自己的面前不自在,甚至讓自己成為了這一次珠寶展上的笑話! 李家的人臉色也是很難看,雖然他們知道李利的行為不檢點,可是因為沒有損傷到家里的生意,加上他的能力也不錯,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誰想到今天…… “給我把事情解決好了。”李家的老爺子被氣得渾身顫抖,如果不是顧忌著這里的人多,早就拿著拐杖狠狠地揍上去了,蒼老的聲音低沉滿是壓迫。 說完之后,李家老爺子覺得丟人現(xiàn)眼,直接憤憤的轉(zhuǎn)身離開,看都不看自己的孫子一眼,滿是怒意。 李利的臉色同樣的也是不好看,他本來想要給薄西玦添堵的,可誰想到從頭到尾,一直都是他自己丟人現(xiàn)眼的。 可是偏偏現(xiàn)在的徐小雅失去了冷靜,因為剛才被架著過來,所有的冷靜全被打破,有些緊張兮兮的小跑到李利的身邊,挽著他的胳膊,低聲的哭泣,“剛才,剛才我真的好害怕。” 她的聲仍然是撒嬌的語氣,甚至尾音也是帶著迷人妖嬈的顫音,可是偏偏忘記了自己現(xiàn)在的形象,渾身都是滴答酒液,面容也是臟兮兮的不堪入目,看著整個人像是個笑話一樣。 “說夠了?”李利冷冷的說道,嫌惡的把自己的手臂抽出來,可是已經(jīng)晚了,白色的西裝袖子上滿滿的都是污漬,格外的明顯。 徐小雅一下子愣住了,手臂處都是空落落的,整個人像是被遺棄了一樣的孤零零的,尤其在這樣人多的中央,更是難堪。 她本來以為,自己雖然只是一個玩物,可至少也是陪伴了他七年,多少的也算的上是感情,可是沒想到,李利會這么涼薄。 “李少?”徐小雅不甘心的上前,嘴唇稍微的動彈了幾下,看著格外苦澀的樣子,輕聲的叫道,想要再努力一次。 可是李利的表情卻是依然的涼薄,沒有任何的好轉(zhuǎn),反而是冷笑了幾聲,“你覺得自己丟人還不夠?自己滾回去,我以后都不想看到你。” 每個字都是帶著滿滿的情緒,李利嫌惡的情緒暴露無遺。 徐小雅的血液徹底的凍僵了,不可置信的看著和自己同床共枕那么久的男人,本來想要質(zhì)問幾句,可是可悲的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沒有什么可質(zhì)問的。 自己從剛開始就知道,對于李利來說,自己不過就是個玩物罷了。 “你會不會……幫我?”每個字都是極其的苦澀,徐小雅直直的看著他,想要得到一個答案,身上的血液像是停止了流通,空氣中的熙熙攘攘似乎也是消失不見。 眼前只剩下這個男人,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被隔開一樣。 這個問題她分明是知道答案的,卻是固執(zhí)的想要讓自己徹底的死心,或者說,只是想要知道李利的態(tài)度,感受一下心灰意冷的感覺。 李利根本沒有注意到她的情緒變化,就算是注意到的話,也不會有多少的愧疚感,現(xiàn)在只是恨不得和她劃清界限。 “滾開,別煩我!知不知道你現(xiàn)在讓我很惡心,滾開!”李利可不知道什么叫做憐香惜玉,厭惡的甩開她,甚至每個字也是帶著滿滿嫌惡的情緒。 這一次算是徹底的死心了…… 徐小雅微微的低著頭,在心里一遍遍的描繪著蘇瓷的樣子,一次比一次深刻,她所有的不幸全部的源于這個女人,哪怕她真的落魄到極致,也絕對不會讓她好過的! 蘇瓷似乎是意識到什么,看向徐小雅的那邊,柳葉眉也是跟著蹙了蹙,胃部的痙攣一陣陣的,加上腳趾的疼痛,幾乎所有的意識都要被抽離了。 “跟我過去。”薄西玦攬著她的腰肢,幾乎讓蘇瓷的整個身體都是緊貼著自己的胸膛,聲音似乎是帶著幾分的緊張說道。 第235章 不要再逃了 可是蘇瓷現(xiàn)在幾乎是失去了判斷的能力,只是疼的腰都直不起來了,好不容易聚集起來的思維,現(xiàn)在也是被沖散了幾分。 薄西玦壓根就沒等她回答,直接的攬著她的腰肢往外走。 在外人看著兩個人的感情很好,甚至開始猜測蘇瓷身份的時候,只有蘇瓷自己知道,現(xiàn)在身體幾乎就像是被提起來,被迫的帶出去了。 “干什么?”蘇瓷也是忍不住的惱怒起來,可是聲音卻是沒有太多的氣勢,反而略顯蒼白無力。 胃部的難受席卷了她所有的感官,她身上也都是帶著幾分的冷意,蘇瓷質(zhì)問的話剛落下尾音,整個人就被打橫抱起,放在車內(nèi)。 外邊的天氣也算的上是暖和,可是車內(nèi)的溫度比外邊更是高了些,因為她胃部難受肆虐,身上涼冰冰的,現(xiàn)在驟然的進到一個溫暖的地方,卻像是被熱氣環(huán)住一樣,瞬間被驅(qū)逐了幾分的難受。 身上的寒意也是被驅(qū)逐了幾分,仿若是一陣暖風拂過,讓四肢都恢復了溫度,甚至蘇瓷胃部的痙攣都被撫平了些。 “總裁,去哪里?”司機剛才一直都是趴在方向盤上玩手機,被驟然的開門聲,和接下來一連串的行為沖擊的有些懵,愣愣的問道。 薄西玦骨節(jié)分明的手握著一個和他半點也不符的粉紅色兔子的暖寶,加上他面無表情的樣子,看著更是怪異了幾分,完全的不搭調(diào)。 司機呆呆的看著他,一時間竟然是沒有反應過來,等到看到總裁深邃冰冷的視線的時候,才陡然的緩過神來。 “醫(yī)院?!北∥鳙i啟唇,吐出兩個字。 司機點點頭,也沒敢問什么,只是從后視鏡隱約的能夠看到后邊的場景,斂起驚愕的情緒,專心的看著前邊的路,沒敢多說什么。 蜷在后邊的蘇瓷一直是緊緊地捂著胃部的位置,驀地被塞進去帶著略微灼人溫度的東西,她下意識的抬眼看過去,眼里的渙散還未完全的聚集起來。 “???”蘇瓷略帶幾分驚訝的低聲喊道,暖寶卻是穩(wěn)穩(wěn)地貼在胃部的位置,撫平了大半的疼痛,讓四肢都是覺出一股的暖意和舒適。 薄西玦微微的側(cè)身給她整理東西,薄唇似乎是抿著不悅的弧度,略帶薄繭的手掌輕輕地給她揉著肚子的位置,而蘇瓷的手里同時的被塞進去一杯熱騰騰的粥。 所有的一切都被他安置好了,溫暖驅(qū)逐了所有的陰冷,蘇瓷的難受也是緩解了很多,一只手拿著杯子輕輕地啜了一口,另一只手卻是緊緊地握著暖寶,熨燙著胃部的難受。 司機看著大概的情況,也是知道這樣的事情刻不容緩,全神貫注的看著前邊的路,幾乎油門都快要踩到底了,才用了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醫(yī)院。 車子停下的瞬間,司機的后背早就汗涔涔的了,畢竟這樣的天氣,還開著這么高的暖氣,不出汗才奇怪呢。 “我自己就行了。”蘇瓷的聲音比剛才好很多了,蒼白的面頰上也是多少的帶著了幾分的酡紅,硬撐著自己的身體準備下去。 可是薄西玦的速度更快,在她打開車門的時候,已經(jīng)是到了她那一邊,熟稔自然的把她打橫抱起來,大步的往醫(yī)院里走去。 蘇瓷的身體小巧,窩在薄西玦的懷里看著更是讓人憐惜。 醫(yī)生得知薄西玦來的時候,迅速的趕了過去,給蘇瓷檢查了一遍,眉頭稍微的皺起,摘下自己的口罩走出來。 “怎么樣了?”薄西玦的五官像是最精致的雕刻,完美的找不出半分的瑕疵,面龐上覆著一層的冷意,很難的讓人忽略掉。 醫(yī)生從未見過薄西玦這么緊張的樣子,心里卻是有些唏噓,忽略掉剛才看到蘇瓷的熟悉感,而是拿出檢驗單略微沉重的語氣說道:“之前生產(chǎn)的時候傷到了身體,現(xiàn)在只是舊病復發(fā)?!?/br> 舊病復發(fā)? 之前也經(jīng)常這樣? 薄西玦的眸子漆黑陰冷,如果漩渦,似乎要把人整個的吸進去然后迅速的淹沒,醫(yī)生下意識的避開了他的視線,而是把自己能夠檢查出來的結(jié)果匯報一下。 這個醫(yī)生越是看著薄西玦臉色沉沉的變化,心里越是有些抑制住的吃驚和好奇,屋內(nèi)女人的身份似乎更是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治療能治好嗎?”薄西玦的嗓音帶著幾分的沙啞,每個音調(diào)也都是蘊著冷意。 周遭的溫度似乎迅速的冷凝成冰,醫(yī)生都下意識的皺了幾下眉頭,“這個要看個人體質(zhì)的問題,如果身體的底子好點的話,也許恢復也就需要半年的時間?!?/br> 如果底子不好的話……這樣的話醫(yī)生卻是避開了,沒有說。 可是這個意思也是很清楚了,薄西玦微微的頷首,徑自的轉(zhuǎn)身推開門進去,只剩下醫(yī)生還是站在原處,沒有緩過神來。 “王醫(yī)生,你怎么了?”一個推著小車的護士看著王醫(yī)生愣神的站在那里,聲音輕了些問道。 被猛然的問到,王醫(yī)生才緩過勁來,推了推自己的金絲眼鏡,嘴角帶著一抹淡淡的弧度,“沒事,快去工作吧?!?/br> 小護士點點頭,才帶著幾分疑惑的離開,而王醫(yī)生也是收斂起來自己的視線,臨走之前還是看了一眼病房窗戶的位置。 看著病房里的女人還真是熟悉,像是——薄總的前妻? 屋內(nèi)的溫度恰恰好,病床上的人因為過于的疲倦已經(jīng)沉沉的睡著了,薄西玦坐在一側(cè),垂眼看著她嬌小柔弱的樣子,眸中的情緒沉沉浮浮的,看不真切。 之前她逃離的時候,也是和自己在醫(yī)院待過一段時間,現(xiàn)在也是這樣,仿若是跨過了歲月,跨過了時間,所有的一切都沒變化,她還是在自己的身邊,從未離開過。 “不要走了,答應我,好不好?”薄西玦的手和她十指相扣,輕聲的說道,眸子一直落在蘇瓷的身上,柔和的燈光似乎把兩個人給攏起來了。 只是蘇瓷早就陷入了昏睡,根本聽不到他說什么。 第236章 你好點了嗎? 薄西玦只是輕輕地撫摸了她幾下發(fā)絲,柔順軟軟的在指腹間,讓人整個心都給軟了下來,仿若時間就這樣靜止下來了。 落地窗的窗簾沒有拉上,外邊的夜色完全的暴露出來,漆黑沉沉,把所有的一切全部的吞噬。 門被叩響了幾下,本來虛掩的門現(xiàn)在被推開比較大的門縫,喬蘊微微的側(cè)著身體,看著里面的情況,眼底一抹暗色劃過。 薄西玦的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幾下,輕輕地給蘇瓷掖好了被子,才大步的走過去,刻意壓低聲音略帶不虞的問道:“你來這里做什么?” 如果不是突然得到消息的話,喬蘊也不會急急地趕過來的,本來從蘇瓷回來開始,她心里已經(jīng)是很不安了,現(xiàn)在這樣的情緒更是加重了幾分,沒有絲毫的緩解,反而是愈演愈烈。 “小瓷……她還好嗎?”喬蘊的喉嚨微微的發(fā)干,視線落到病床上的人身上,攥著包的手緊了緊。 虛掩的門縫被關上,薄西玦昂藏的身影蘊在燈光下,讓整個人看著愈加的淡漠不可接近,“沒事。” 很淡的兩個字,卻是帶著滿滿的疏離感。 喬蘊的心臟被狠狠地扎痛了一下,依然是帶著明亮的笑容,“沒事就好,我剛才聽到小瓷出事了,很擔心?!?/br> 這句話聽著更像是解釋。 說完這些的時候,走廊內(nèi)的靜寂愈加的靜寂,甚至連呼吸的聲音也是聽的清楚,喬蘊的直接都陷進了手提包的帶子里,輕咬了下舌尖仰頭看著他,“你還是放不下她嗎?哪怕之前出現(xiàn)那些事情?” 喬蘊很不甘心,當初自己也不過就是為了得到想要的東西才會擅自出國的,比較起來蘇瓷算是微不足道的事情,可是薄西玦卻是能夠原諒她,不原諒自己? 憑什么?! “那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情,不用喬小姐擔心?!北∥鳙i的聲音依然是淡涼,卻是讓人從中聽出來無盡的疏離。 他的意思從剛開始就很清楚,只是喬蘊她自己一直都是執(zhí)迷不悟,一直把之前殘留的情分也是消磨的一干二凈。多么可笑。 “西玦,你一直到現(xiàn)在,也非要這樣的態(tài)度和我說話嗎?!”喬蘊實在是忍受不了了,聲音壓低卻是不減惱怒,每個字都像是質(zhì)問一樣。 她裝夠了不在乎,裝夠了人前的精致明艷,倒是有些羨慕蘇瓷活的自在,甚至輕松的得到自己一直得不到的東西。 喬蘊的情緒很激動,本來情緒就是不穩(wěn)定,現(xiàn)在看到薄西玦和蘇瓷之間的親昵,更是忍不住自己心中翻涌的心情,才會失態(tài)。 哪怕現(xiàn)在喬蘊的情緒波動的這么厲害,薄西玦依然是沒有很大的動靜,仿若只是看著一個熟識的陌生人罷了,眉峰也皺了一下,“我們之間只有生意上的關系,其他的牽扯多了會被我太太誤會?!?/br> 一口一個‘太太’,幾乎時時刻刻的挑釁著喬蘊的神經(jīng),她的眼睛稍微的有些紅腫,兀自的笑了笑,腳步也是往后踉蹌了幾步,猛然的抬眼看著他,“你覺得她會同意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