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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罌粟花海幾乎被翻了個底朝天,從天空泛白尋到烈日當(dāng)頭,開始陸續(xù)有人上山。 “c區(qū)6號沒人——” “d區(qū)11號沒人——” 毛不思縮成一團(tuán)坐在山洞里,腳腕高高鼓起,紅腫的嚇人,島民的聲音越來越近,她的心跳也越加的快速。 咚咚……咚咚……響個不停。 “媽的?!睆埑摿硕绦浯钤诩缟希詈诘募∧w在陽光下微微反光,汗水浸透了他的頭發(fā),他掐著腰,毒辣的太陽照得人異常煩躁,啐道,“要我說,當(dāng)場斃了得了,要什么活口?!?/br> “畢竟市里來過電話,要真死在咱這,倒是麻煩?!泵侠孰S著張超一起,見他不停地皺眉,似要到爆發(fā)的邊緣,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抬下巴點(diǎn)點(diǎn)山頂,“要不我自己上去就,你先歇會?!?/br> “歇個屁。”張超單腳踩在上山路的石頭上,狠踹了兩腳,“早抓住早完事,下午還要和那個掃把星去送貨。” “所以才讓你歇會兒,頂上空曠,沒什么藏人的地方,要是沒有,鐵定在下邊被咱們略過去了,到時候恐怕還要再捋遍。”孟朗瞇起眼,陽光投在他的睫毛上,落下薄薄的陰影。 “麻煩死了?!睆埑鷣y應(yīng)了聲,干脆走到一邊坐在樹蔭下,隨手拔了根野草叼在嘴里,盤著腿沖孟朗做了個擒拿的動作,“那我先休息會,把著這道兒,要是有人下來,當(dāng)場就按下?!?/br> 孟朗被他滑稽的模樣逗得笑了幾聲,才轉(zhuǎn)身上山,邊行邊道,“那你可千萬要看住了,別讓人偷跑下來。” 身后的沒沒回他,孟朗飛快扭頭看了眼,就見張超盤著腿,隨手撿了幾顆碎石頭丟著打發(fā)時間。 蘇尾島的山呈弧狀,半包裹著罌粟花海,外面聽不到里面工廠的運(yùn)作聲,里面也聽不到外邊的嘈雜。 孟朗站在峰頂,眼皮微抬,就能瞧見那大片的鮮紅,他環(huán)顧下四周,因著他們是分區(qū)劃片的搜索,故而不會有人突然出現(xiàn),這才迅速奔到山頭裂開處,藤繩懸掛在山石下,藏的極深,需探出大半個身子,才能摸到。 往日里被系成一捆的藤繩早已被取開垂在巖壁上,孟朗使勁拽了幾下,藤繩這才簌簌向上,“運(yùn)氣怪好?!?/br> 就是不知道是安然無恙的下去,還是中途踩到蠟油直接滑落摔死了。 毛不思支著耳朵,就聽爬山虎墻外傳來沙沙聲,等她想要聽得再仔細(xì)些,卻沒了聲響。 孟朗的動作很輕,這條道他走了不知多少遍,雙腿盤在藤繩上,他倒掛著,只露出兩只眼睛,透過密密的爬山虎望向里邊,這是最安全的姿勢,便于隱藏,可以自保,亦能夠空出手來殺人。 四周安靜的嚇人,汗水浸透了毛不思后背,直到她偶然抬頭,這才瞧見洞口上方的那雙眼睛,因突如其來的驚嚇,汗毛唰的瞬間立起。 幸虧這些年毛不思見慣了鬼邪,才沒當(dāng)場叫出聲,她背后握著降魔杖,這是如今她唯一可以自保的武器。 “居然在這兒?!币桓诤鹾醯拈L管從樹葉中伸進(jìn)來,孟朗沒看見馬明義,他也不急著開槍,而是同往常一般與她話家常,“怎么就你一人。” 降魔杖還在身后,被毛不思不留痕跡的按下,她瞧著他,“關(guān)你什么事?!?/br> “這話說得,要不是我的地方救了你,你們早變成大海上的浮尸了?!泵侠驶位问掷锏臉寳U,又收了回去,“怕什么,跟受驚鵪鶉似的?!?/br> “你要干什么。”毛不思依舊不敢放松警惕,她不知道孟朗的舉動什么意思。 “來取我的東西?!泵侠市毖矍魄泼凰忌磉叺氖^墻,“給我。” 這是命令式的口吻。毛不思沒動,就聽孟朗繼續(xù),“我是無所謂,只是你耗的時間越長,越容易暴露?!?/br> “等等?!泵凰忌焓滞谏厦ィ鄣揭粔K略微凸起的小石塊,指尖一使勁,小石塊就借力而落,骨碌碌滾到她身邊。 方才的地方出現(xiàn)淺淺的半個手掌大小的凹處,里面窩著枚金戒指,戒指上的花紋有些繁瑣,是毛不思從未見過的圖騰。 “好看嗎?”孟朗突然開口,倒是嚇了毛不思一跳,“我爸的遺物。” 她抬抬眼皮,伸手取過來遞給他,遞出戒指的剎那,毛不思還在想,自己要不要順手把他拉下去,永絕后患。 這樣,算故意殺人嗎? “老實(shí)呆著吧?!泵侠孰S手接過,把戒指帶到食指上,也不在搭理她,冷笑了幾聲,人就直接消失在了洞口。 這是怎么回事。 毛不思還保持著遞戒指的動作,不會兒,就聽山頂傳來孟朗的高呼:d區(qū)18號,沒人。 祠堂還沒有動靜,張博堯他們卻已經(jīng)到了蘇尾島的渡口,馬明義的游艇還安穩(wěn)的停著,與古樸而落后的島嶼顯得十分不搭。 小警察跟在張博堯身邊,悄聲道,“就這個,跟咱們那邊接收到的重合了?!?/br> “局里那邊怎么說?” “在路上了?!毙【爝€是有些擔(dān)憂,“鬧出這么大動靜,要是撲了空,咱們都得被批死。” “嘖嘖,烏鴉嘴。”張博堯伸手在他腦袋后拍了一巴掌,這才下船登島。 遠(yuǎn)遠(yuǎn)就瞧見老村長住著拐,蹣跚而來,“呦,出啥事了?怎么來這么多人?!?/br> “您老人家動作夠快啊?!毙【焯麓拔覀儾艅倎?,您就到了?!?/br> “呵呵,今早左眼跳個不停,我就知道有貴客來了。”老村長權(quán)當(dāng)聽不懂他的話中話,“咱們蘇尾島初次來這么些個人,倒還真有點(diǎn)熱鬧。” 馬明義怕惹眼不敢走大路,只選了小道,腳程自然比平時慢上些,他心中不停地盤算,該如何把消息盡快送出去。 突然,有顆硬物從肩膀嗖的飛過,死死的嵌入面前的樹干中,彈起了周遭的灰塵。 這是,子彈! 馬明義心中驟驚,還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胳膊猛地一疼,人就被沖勁帶的倒了下去。 身后的小樹林里藏著人,她個頭不高,扎著長長的馬尾,她離的有些遠(yuǎn),見馬明義倒下,才確定自個打中了他,人倒在樹林里沒有了聲響,女人等了好大會,才從里面躥出來。 她一路小跑,等人到了足夠看清馬明義的地方,才停下步子,就見眼前的捂著胸口,胸前是大片的鮮血,這才放下心來,反手將槍別在腰后,噠噠的向著他跑來,伸手掏進(jìn)他的口袋,打算把他身上能夠證明身份的東西全取下來。 這是女人第一次開槍,手還在顫抖,以往這些事都是她男人做的,不過現(xiàn)在她男人在后山,她也是打算去尋男人的時候偶然撞見了馬明義,怕他真的出了島,這才模仿著以往她看到的拉下槍栓。 就在她低頭取東西的瞬間,眼前驟黑,就見方才倒下的人這會突然張了眼,腦袋猛地一疼,人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馬明義這會也顧不得她是女人了,當(dāng)場又沖著她的后脖狠劈了一掌,才捂著胳膊跪在地上,把她身后的槍支拽了出來。 槍口裝著消聲器。 難怪他剛才沒聽到槍響。馬明義看著手中黑漆漆的長管,這里是座孤島,按里說,他和毛不思跑了,對方想殺他怎么會悄無聲息呢,不應(yīng)該是恨不得所有人都聽到槍響,知道他在這才對么。 這才是斬草除根,萬無一失的法子。 馬明義唇抿成細(xì)線,他快速的掏出身上的無線電,再度打開后蓋按下,游艇上的求救信號中途斷開,繼而再度鏈接,重新發(fā)出。 他盯著手上的無線電,就見沒多久,藍(lán)燈閃現(xiàn),游艇上有人把信號切斷,約莫過了幾秒鐘,藍(lán)燈再度亮起,對方把信號重新連接。 馬明義心中大喜,有人上島了,還是行家,他先前的報警被接收到。 他望著手中的槍支,欣喜還沒落下,就有個想法沖破禁錮縈繞上心頭,如果島民認(rèn)定他和毛不思出不了后山,那么消聲槍是給誰準(zhǔn)備的? 臉上的笑意逐漸凝固,馬明義心里再三掂量,動是打草驚蛇,不動是坐以待斃,他在明對方在暗,他也真的不確定,自己莪撩這一路不會再被第二個人發(fā)現(xiàn),最后索性一咬牙,果斷的卸下消聲器。 槍栓被拉下舉過頭頂,血液涌出傷口順著馬明義的胳膊不停滴落在地上,染紅了腳下的土地。 張博堯一行人還在試探著彼此,他們不太確定島上的情況,亦是不敢有過分的舉動。 砰!砰!砰! 只聽不遠(yuǎn)處的山林突然傳出幾聲槍響,驚起了滿林的飛鳥。 ☆、一語成讖 島上有槍。 老村長走在前面,被突如其來的槍聲震的身子一抖,還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就有一雙手掌按住了他的胳膊,反手扣到身后。 為什么會開槍,為什么會有槍響。 后山的島民還不知發(fā)生了什么,花谷中很安靜,只聽到風(fēng)吹過花瓣的聲音。 馬明義握著槍,地上的女人沒有醒來的意思,不知是失血過多還是烈陽太盛,他嘴唇泛白,只感覺眼前不停地出現(xiàn)黑點(diǎn),耳道里發(fā)出劇烈的嗡鳴聲。 他晃晃腦袋,繼續(xù)安靜地等待著,這條小道很偏僻,除了外面偶爾傳出的聲聲槍響,外面究竟發(fā)生了他也不清楚。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等張博堯找到馬明義的時候,他的上衣幾乎被血水混著汗水浸透,以往他倆見面,馬明義那次不是從容體面,何曾這般狼狽過。 “幸好你準(zhǔn)備的齊全?!睆埐﹫蚩觳奖嫉剿砼?,單膝蹲下瞧了眼他的傷口,子彈穿過皮rou,留下了個血窟窿,幸好沒傷到骨頭,這才放下心來,忍不住開口,“你這模樣也太慘了?!?/br> 把自個的游艇和警報系統(tǒng)連接進(jìn)公司高層的內(nèi)網(wǎng),他還真是個小心謹(jǐn)慎的。 “別廢話,去救人?!瘪R明義把順來的槍支丟到張博堯腳邊,這才費(fèi)盡用另一只完好的手臂從口袋里掏出了對講機(jī),“毛毛還在后山?!?/br> 蘇尾島上只留了老弱婦孺,成年的男人都去了哪里,張博堯也問過被控制住的島民,可惜她們鐵了心不說,他也不再做無用功,只帶著一隊人沿著槍響得地方尋來,這才找到了安靜等待救援的馬明義。 “地點(diǎn)?!睆埐﹫蚪舆^對講機(jī),也不再跟他墨跡,直切重點(diǎn)。 “后山,祠堂的牌位墻后邊有密道?!瘪R明義捂著胳膊,又瞧瞧張博堯身后,“你這些人怕是不夠?!?/br> “支援后續(xù)就到。”張博堯起身,看著馬明義,心里衡量了片刻,才道,“港城前些日子破獲了一起販毒案?!?/br> “張隊……”身后的小警察開口制止,這些事情,涉及機(jī)密,不到案件偵破是不能說的。 張博堯抬手,示意自己有分寸,“你知道些什么嗎?” 他們強(qiáng)登蘇尾島,扣押島民,事后出了岔子,還可以借說是聽到鳴槍,非法私藏槍支。但是他缺乏一個更強(qiáng)硬的理由,一個可以讓他徹底放開手腳的理由。他們?nèi)缃袼龅囊磺?,都只是建立在合理的猜測上,林仔嶼那邊沒查,就強(qiáng)闖蘇尾島多少有些名不正言不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化工廠算么?!瘪R明義眼角一垂,“如果你們回去的時候遇不到海難,就等著表彰吧。” “呸,烏鴉嘴?!睆埐﹫蜻B呸了幾口,才扭頭拍拍身邊警察的肩膀,“你給祥子他們通個信,讓他們快點(diǎn)?!?/br> “好?!?/br> “咱們走。”說著又點(diǎn)了兩個人留給馬明義,“你倆照看著他點(diǎn)。” 腳步匆匆離去,小道又恢復(fù)了以往的寧靜,留下的兩個小警察看起來年紀(jì)都不大,其中一個遞了瓶水給他,“我們船上帶的,來尋你的時候張隊專程讓人拿來的?!?/br> 從昨晚到現(xiàn)在,馬明義跑了不知多少路,一口水都沒喝過,見他擰開蓋子遞給他,只伸手去接,抬頭‘咕咚咕咚’的一口氣灌了大半瓶才停下,用胳膊蹭了下干裂的唇角,“真沒想到還能活著出去?!?/br> 語氣有些感慨。 “我們也沒想到你在這兒。”小警察把倒在馬明義旁邊的女人扣住,這才坐在他旁邊,用手扇著風(fēng),問,“你來這干嘛呀?怪偏僻的?!?/br> 南州市的島多多啊,開發(fā)的很是徹底,各種風(fēng)情都有,馬明義沒事來這個封閉的地方做什么。 “本想體驗(yàn)下淳樸的民風(fēng),沒想到差點(diǎn)體驗(yàn)到閻王殿去?!瘪R明義隨口道,總不好跟他們講自己是陪人來捉鬼的吧。 這種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不是每個人都相信這世上有鬼魂的。 后續(xù)的援軍來的很快,蘇尾島被里里外外的圍住,這件事做的隱秘,可調(diào)動這么些船只和警力過海是不可能瞞的住的,南州市上層敏銳的嗅到了絲不尋常的味道,只遣人時刻關(guān)注的島上的消息,但凡蘇尾島的電話全部匯報,事無巨細(xì)。 毛不思還安靜的縮在山洞里,撥弄著地上的碎石頭,對講機(jī)安靜的放在手邊,黑乎乎硬邦邦的一塊,很是安靜。 不知道馬明義現(xiàn)在怎么樣了,有沒有逃出去,降魔杖再次戳在石塊上,突然,旁邊的對講機(jī)突然閃了一下,就聽里面?zhèn)鱽砟吧哪幸簦好?/br> “是我?!泵凰伎焖僮ミ^對講機(jī),“你是誰?” “咱們見過面的?!睆埐﹫蛴窒氲搅四峭硭c毛不思的初見,“長安酒店?!?/br> 哦。對講機(jī)另一頭的人頓時恍然,繼而補(bǔ)充,“我在懸崖下頭?!?/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