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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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旭芳穩(wěn)下心神,把這段塵封在心底的過往重新拿出來。 不得不說,自從她戴上那枚佛牌后,工作生活的確比之前順暢了許多,可是好景不長,沒多久就趕上公司被收購裁員,她學(xué)歷不高沒有一技之長,空有一張好看的臉,自然是位列被裁名單中。 為此,她失神落魄了許久,直到某日鬼使神差的走進了一間算命的鋪子中,那間鋪子位置有些偏,故而來解惑的人不算多,她等了不到十分鐘,就被人引著去了里屋。 “那是個男人,好像三十多歲,也好像四十多歲?!笨傊?,讓人猜不到他的年紀(jì)。 男人只看了她一眼,就說是她的佛牌出了問題,被束了靈力,只要解開就好。 他收的價格也不貴,不過三百塊錢,她當(dāng)時想也沒想,就把身上僅剩的幾百塊錢給了他,看著他開壇做法。 事實證明,那個先生靈驗的很,沒多久,她就找到了新工作,在一家私人公司做文員,老板是個已婚男人,雖然有些閑錢,但為人還算正直,他們之間始終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日子也算的上好過。 只可惜,這份好過沒有持續(xù)太久,老板娘就來公司大吵了一頓,以莫須有的罪名逼著老板開除了她。 “我當(dāng)時就在想,要是我真勾引她老公,還輪得到她作威作福?”提起這件事,陳旭芳就滿肚子怒火,這個世上總有些人對漂亮的女人,太過惡意。 “于是你又去找了那位先生?”毛不思對陳旭芳的感情史沒什么興趣,反而是對那個神棍充滿好奇。 “對。后來他跟我說,是因為我的佛牌不小心被摔過,要經(jīng)常修補才行?!庇谑撬簿托帕耍\氣也就時好時壞。 直到某個傍晚,她紅腫著眼再次走進那間小鋪子,鋪子里的燈光幽暗,有人抱著什么東西步履匆匆的從里屋跑出來,正巧撞在她的身上。 那人懷里抱著的是一個巴掌大小的泥偶,見她望過來,慌忙又用衣服遮住,連道歉的話都沒說,就消失在了小巷中。 “是佛童子?!?/br> 陳旭芳點點頭,“然后我就去里面問了那位先生?!?/br> 說是有些可憐的嬰兒無□□回,便自愿進入泥塑中,成為佛童子,用法力造福主人,行善來積累功德,以便于可以再入輪回。 男人神情柔和,語氣中透著憐憫,一副濟世度人的模樣。 “因為之前他說的話都很靈驗,我也就就相信了,便求著他請了一尊回去?!蹦嗯紕傉埢厝サ臅r候,也的確如男人說的那樣,她的事業(yè)和愛情運勢一路飆升??扇耸嵌嗝簇澬牡纳锇。吹搅撕玫?,就想要更好的。 她精心的照顧著那個娃娃,吃的喝的都給它最好的,祈求能讓自己遇見更優(yōu)秀的男人,漸漸地,她身邊的男人由普通的工薪族變成了暴發(fā)戶,再變成了小老板,甚至還出現(xiàn)了一些大公司的二世主。 但隨之而來的,還有越來越詭異的泥偶。 陳旭芳嘴唇蒼白,“我開始能聽到空屋子里的腳步聲,偶爾還會有小孩子的笑聲,我供養(yǎng)它的食物會莫名的減少,就像那間屋子里,除了我,還出現(xiàn)了第二個人。” “所以,你就把它丟了?”毛不思眉頭微皺。 “沒有,我去找那個男人了。”只不過她再去的時候,鋪子早已上了鎖關(guān)了門,久尋無果,房中小孩的動靜愈發(fā)的大,她才迫不得已,通過朋友,找了幾個傳說通靈的大師,把泥偶又送了出去。 最終,卻毫無效果。 無奈之下,她才求上了馬明麗這個所謂的情敵。 “那你為什么一開始不跟我說實話?!?/br> “我是不敢,那個給我佛童子的男人說這是秘密,一旦秘密說出口,就會變成巨大的災(zāi)禍?!标愋穹家е讣咨w,渾身都在顫抖,“這些事串聯(lián)起來,現(xiàn)在越想越覺得詭異?!?/br> “你請到的,恐怕不是佛童子?!泵凰寂闹愋穹嫉暮蟊?,“而是嬰靈。” 那些因懷有怨恨而無法轉(zhuǎn)世的嬰兒,靈魂被法術(shù)禁錮在泥偶之中,他們不是佛童子,而是惡鬼。 ☆、不速之客 風(fēng)吹的窗戶嘩嘩作響,像被人大力的拍打過一樣,這不是來自國外的秘法,而是民間的禁術(shù),俗稱:養(yǎng)小鬼。 陳旭芳養(yǎng)了它這么些年,也不過是最近才有了異常,反噬算是比旁人小了許多了。 “它還是挺喜歡你的?!泵凰伎谥械倪@個它,指的自然就是那只小鬼。 “我不要它喜歡我,我只想讓它離開?!标愋穹己眍^滾動,眼底的戾氣一閃而過,“你能不能讓它消失?” “佛曰: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雖然不是佛家弟子,可干的也是救命的生意,若是有機會,還是超度了的好。”毛不思看了眼被丟在一旁的半顆蘋果,因氧化而有些泛黃,頓時也就沒了食欲,把心思全放在了陳旭芳身上,“話說回來,一般養(yǎng)這種東西,它是無法長時間離開泥偶本體進入你的夢中的。”毛不思想了又想,說出了心底最有可能的認(rèn)知,“你是不是用自己的血養(yǎng)過它?” “沒有?!标愋穹挤裾J(rèn)。 “說實話。”這是最合理最可能的解釋了,除此之外,幾乎沒有其它的可能。 “我發(fā)誓,我說的全是實話?!标愋穹钾Q起三根手指,“我膽子一向不大,要是知道需要鮮血喂養(yǎng),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敢把這么邪東西請進來?!?/br> “這就說不通了,你不用血,它是怎么做到和你神識共通的?”總得把身體上的某些東西和它融合,才能不費吹灰之力在她的意識里來去自如才是。 月色下,馬路中央豎著一枚小小的泥偶娃娃,它黑漆漆的大眼睛空的嚇人,嘴角被固定成好看的弧度,一動不動的凝望著毛不思的公寓。 娃娃偏著腦袋,手中忽然多了兩顆糖果,它輕輕一丟,糖果就像是被彈射出去,嗖嗖伴著風(fēng)聲沖向亮燈的窗戶,力道之大甚至穿透了樓下生長的樹枝。 只可惜未曾碰到玻璃,就被鍍在周遭的金光擋住,‘啪啪’兩聲彈落到地面。 窗上的朱砂驟顯,屋內(nèi)的銀鈴清脆的晃動。 “誰!”降魔杖被毛不思快速握起,幽藍(lán)的光澤深到奪目,她身體一輕,人就踩著椅子沖到了窗邊。 放眼望去,只有路燈發(fā)出的焦黃燈光。 “怎么了。”陳旭芳縮在床上,把自己裹成粽子,只露出兩只眼睛。 “小鬼沒了家,自然是出來找mama?!泵凰加职汛吧系姆浼恿艘坏?,“到還是個聰明的,知道丟東西來探探路。” 擺明了是想先試試真假和她的道行,再做決定,也幸虧遇到的是她,要是遇到個半瓶子先生,那小鬼這會兒多半是要闖進來了。 “那這里是不是很危險?”陳旭芳瞳孔不?;蝿印?/br> “安心吧,對你而言,沒有比我這里更安全的地方了?!敝灰愋穹疾怀鋈?,那小東西也就進不來。 街道的拐角處的花壇上,一只小小的人兒擺動著雙腿,手里在撥弄著什么,港城的是個不夜城,偶爾也會有車輛從街道上行駛經(jīng)過。 小人就這么安靜的坐著,在這個凌晨三四點的夜里,顯得格外的扎眼。 不久,便有兩個喝多的小混混勾著肩膀經(jīng)過,一個眼尖的看到了花壇中的小人,忙招呼身邊的來瞧,“這半夜三更的,咋還有個奶娃娃?!?/br> “走丟的吧。”其中干瘦的矮個子打了個飽嗝,揉揉眼睛,“可惜是個孩子,要是個妹子說不定還能成個艷遇?!?/br> 小孩看上去不到三四歲的樣子,也不哭,就這么安靜的坐著,對涌上來的兩個醉醺醺的男人全然不做搭理。 “小不點,干嘛呢?”矮個子抬腿猛地踢了踢小孩的腿示意他說話,他喝的不少,下手沒個輕重,小孩受力身子微歪,就被人又用腳給勾了回來。 “找mama?!蓖曋赡?,依舊低著頭,手里不知道捏著什么。 “哈哈哈哈?!比局S發(fā)的男人笑出聲,他領(lǐng)口大開,露出退了色的半個紋身,“還真是個被丟了的?!?/br> “沒丟?!毙『⑼中模癿ama說過只愛我的。” “哥哥跟你說。”矮個子男人心底的惡趣味油然而生,“你媽就是不要你了,不然早找過來了,你……” 話還沒說完,就順著小孩的角度,看到了他滿手的鮮紅,后半截話就這么硬生生的塞在了嗓子眼里,雞皮疙瘩瘋狂的往外冒。 只見rou乎乎的小手中,握著一只死掉的老鼠,腦袋和身體被人活活的拔開,鼠頭被小孩捏出了花白的腦漿,混著鮮血,望著就令人作嘔。 這……這……這…… 路燈照射著地面,黃發(fā)男人也咽了咽口水,他僵硬的低頭望向青石鋪就的地面上,地面上投射著兩條長長的影子,哪里來的小孩。 生而為人,最恐怖的莫過于夜半撞邪。 “鬼啊!”求救的尖叫聲劃破整個夜空,昏沉的醉意早就嚇到了九霄云外。 “mama不會不要我的?!毙∪丝郾死鲜蟮囊恢谎劬?,扭頭望向狂奔而去的兩個年輕人,手指一點,只聽砰砰兩聲,接著就是車輛緊急剎車的摩擦聲,他再度垂下頭,對著老鼠的尸體自言自語,“對么?!?/br> 有腳步聲靠近,小人盯著停佇到面前的黑色皮鞋,這才把死耗子丟開,跳下花壇,伸手抓向眼前人的衣角抬頭,那是一雙空洞的眼睛,黑到駭人,渾身的怨恨突然迸發(fā),“她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昨夜凌晨三點四十六分,于北安西路發(fā)生車禍,兩死一傷,經(jīng)有關(guān)部門證實,雖該路段正處于通行狀態(tài),但肇事司機體內(nèi)酒精含量嚴(yán)重超標(biāo),已遠(yuǎn)超醉駕標(biāo)準(zhǔn),這場車禍造成了兩名行人當(dāng)場死亡,由于身上未帶相關(guān)證件及手機等通訊設(shè)施,其身份還在查詢中,希望看到……” 電視里播放著港城的晨間播報,毛不思端著剛出鍋的小餛飩,皺著眉,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在電視畫面中。 新聞?wù)诓シ胖鹿拾l(fā)生時的街頭攝像,只見倆人先是發(fā)酒瘋似的沖著花壇踹了兩腳,沒多久,就像看見什么不該看的一樣,突然癲狂的沖向正在通行中的馬路,然后汽車飛速行過,人就被撞上了半空。 “那個人是誰?”視線離開事發(fā)現(xiàn)場,毛不思指著不知什么時候起站在花壇旁邊的人,只見他抬手摸了摸身旁的什么東西,許久才低著頭離開。 那個動作,像極了再摸小孩子的腦袋。 “可能是看熱鬧的路人?”陳旭芳不知道毛不思為什么對偶爾亂入的行人那么感興趣,“司機也真是到了八輩子血霉,明明是綠燈,卻遇上這么兩個瘋子,太可憐了。” “司機醉駕總是真的吧?!泵凰紨噭又鴾祝聡娤愕膔ou餛飩,“視頻里那車晃得,連直線都開不穩(wěn),從一開始就不打算對自己和別人負(fù)責(zé)的人,沒什么值得可憐的。” “你吃慢點,沒人跟你搶?!标愋穹伎粗芰艿男侣?,一點胃口都沒有,反觀毛不思,倒是丁點都沒被影響到。 “現(xiàn)在事發(fā)不久,我得去現(xiàn)場看看?!泵凰柬樖职呀的д韧诖镆徊?,現(xiàn)在解決問題才是正經(jīng)事,小鬼生了殺人的心思,這麻煩可就大了,“你就在家里老老實實的呆著,哪都不許去。” “好。”陳旭芳應(yīng)下,心底越發(fā)的不安。 車禍過去幾個小時,現(xiàn)場早就被清理干凈,地上看不到絲毫的血跡,毛不思站在路旁,緩緩地移動著,不久才置身于往一旁的樹蔭下,“節(jié)哀?!?/br> “好好地,我怎么說死就死了呢?”腦袋上還頂著一頭黃毛,男人蹲在樹蔭下不停地抹眼淚。 “像你這種枉死的人,下輩子會把這輩子的福德給你補上的?!泵凰家矅@著氣蹲下,她托著腮環(huán)顧整個現(xiàn)場,下巴點向花壇,“昨晚你們在哪里碰到什么了?” 提到做完,黃毛的肩膀一抖,眼瞧著要跑,也幸毛不思眼疾手快,降魔杖一出,就敲到了他逃跑的路徑上,落下一縷青煙。 “那是鬼!”黃毛睜著眼驚恐。 “你都死了,還有什么可怕的?!泵凰颊姓惺?,示意他坐下,“你跟我說說,到時候把它捉了祭奠你?!?/br> “嘁,到時候還指不定誰祭奠誰呢?!比嘀羌?,黃毛把昨晚發(fā)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毛不思,“就這些了?!?/br> “那你還記不記得一個男人?!泵凰即蠹s比了下高度,“事后他就站在花壇旁。” “不記得,但我記得那個孩子說的話。”從車禍發(fā)生到他靈魂出竅,這一切來的都太快了,他幾乎什么都沒看見,只隱隱聽到那個孩子十分歡愉的童聲,“他說,我見過和她在一起的男人,咱們?nèi)フ宜??!?/br> “男人?” “對啊。”黃毛抓抓頭,“聽上去還挺開心,我……” 白光一閃,沒給他說完的機會,毛不思就摘下了掛在脖子上的玉葫蘆,魂魄應(yīng)聲被吸入,葫蘆落下的時候,毛不思手指抖得差點沒接穩(wěn)。 電話按下熟悉的號碼,毛不思佇在陰影中,耳畔是持續(xù)不斷地忙音,她緊張的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自己怎么把他給忘了,嘴唇被牙齒咬的泛白,她心底不停地默念:接電話,快接電話??! “喂!”熟悉的嗓音。 “馬明義?!泵凰夹闹械氖^一輕,“你聽我說,不管你愿不愿意,在干什么,現(xiàn)在立刻、馬上來我家,或者去本家住也行。” “我去不了?!标柟獗宦涞氐拇昂熣谏w的死死的,對上話筒里面的沉默,馬明義瞧著室內(nèi)盯著他沉默的小孩,“昨天晚上,家里來了個小客人?!?/br> ☆、充滿恐懼 秋天的風(fēng),吹在人身上有點冷,毛不思下巴縮在高領(lǐng)毛衣里,只露出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馬明義住的公寓在十一層,窗簾拉的死死的,隔斷了毛不思的視線。 去他家的訪客顯然沒有隱瞞自己身份的意思,陰氣四泄。 “真不該讓他知道陳旭芳。”毛不思有些后悔,想著下次在遇到同樣的狀況,說什么也要瞞著馬明義才是。 踏上電梯的步伐有些沉重,降魔杖敲在手心,毛不思心里沒什么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