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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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一點不影響他果斷抱大腿,用濕漉漉的大眼睛充滿感情地凝視著大佬,力求傳遞自己內(nèi)心的澎湃洶涌。 大佬臉色冷了點,話少了點,還兇了點沒錯,但大佬救了他的命,一定是個好人! 他的邏輯就是這么簡單明確一目了然。 然后青年就聽見大佬開口道:“把身上的東西都掏出來?!?/br> 嗯? 青年眨巴眨巴眼,沒反應(yīng)過來。 “身上帶的,全都拿出來。”巫璜又耐著性子重復(fù)的一遍,略帶嫌棄地看著青年身上混雜著灰塵泥土鮮血的衣服,可以的話并不想伸手親自搜身。 哈? 青年因為失血而顯得蒼白的臉上浮現(xiàn)出懵逼的表情,雖然身體很有危機意識地沒讓巫璜重復(fù)第三遍,摸遍身上口袋掏出卡包手機和屁股口袋里的套套,還是熱感顆粒的。 咳咳,青年有點臉紅。 不是,是現(xiàn)在經(jīng)濟形勢已經(jīng)這么緊張,連能讓人起死回生的大佬都要攔路打劫了嗎? 超有錢,也確實超有錢的青年盯著巫璜那張放在娛樂圈都絕對能大紅大紫的臉,陷入了對人生的迷茫之中。 …… 沒有。 巫璜一一檢查過青年拿出來的東西,沒有一個帶著丹粟的尸骨,但是青年身上確實能感受到籠罩了一層淡淡的丹粟的氣息。 巫璜從上到下打量過青年的每一寸皮膚,眼神跟剮刀似的又冷又利,三伏天讓人渾身發(fā)冷直起雞皮疙瘩,搭配上失血的寒冷更加酸爽。 “大、大佬……”青年期期艾艾,“我卡的密碼都是六個1,生命無價您拿去隨便刷,真的你看我真誠的眼睛,沒您我就死這兒了要是您想要什么只管開口……” 只要別再拿這種讓我躺回去的眼神往我身上扎啊qaq。 巫璜只把青年的話當(dāng)噪音,拿眼神把人剮了兩遍后他注意到了對方衣領(lǐng)里露出來的一小截紅繩,因為跟上衣的裝飾混在一起很容易看錯。 “大佬……”看到巫璜伸手摸向他的衣領(lǐng),青年腿軟得往后蹭了蹭,“您、您別沖動……” 說是這么說,縱橫情場尸體上還能摸出套套來的青年面對著巫璜越來越近的臉,控制不住思維稍微不可描述的方向跑偏了一點,誠實地吞了吞口水。 “好看嗎?”巫璜問。 青年傻乎乎點頭,下一秒就看到巫璜手上揚起水果刀的寒光。 “不不!不好看!大佬!大佬?。?!”青年扯著破鑼嗓子幾乎要吵得整條街都聽見,閉著眼哆嗦了半天才發(fā)覺自己還好好喘著氣,而巫璜似笑非笑地靠在邊上把玩著一塊雕琢成貓爪形狀的玉,淡淡瞥了他一眼問道:“這個是哪來的?” 原來是要找玉啊。 青年摸了摸脖子呼出口氣,小動物一樣敏銳察覺到危機解除的信號,老實答道:“我一哥們兒送的,就是有點娘們兮兮的平時我都不怎么戴,今天還是要見他才摸出來戴上——” 說到一半他一拍腦袋,“哎對了我還跟他約了待會見面呢!都這個點了那小子肯定又要背后罵我!” 他一邊說一邊咕噥起自己那個哥們龜毛小心眼,摸出手機準(zhǔn)備打個電話過去,還不忘積極向巫璜賣自己的安利。 就這可真一點看不出剛從生死之間走過一遭的模樣,拍拍胸脯站起來活蹦亂跳,嘴上不停得連巫璜都揉著額角想給他個禁言術(shù)。 只不過青年的電話還沒來得及打過去,另一邊的電話就先過來了。 第21章 “周望津你個臭小子又放老子鴿子!” 青年一接起電話那邊就先聲奪人嚎起來,語調(diào)里藏了點說不出道不明的得意。 青年叫周望津,打電話的是他的哥們兒林業(yè)淮——也不是什么從小玩到大的情誼,不過因為家里面生意上有合作,真成了朋友也就這一兩年功夫的事。 “嗨呀誰放你鴿子了!”周望津差點沒跳起來,扯著嗓子道,“我這不是遇上事兒了嗎?!你聽聽我嗓子還啞著呢!差點沒死這兒!” 的確他嗓子啞得厲害,跟哭了大半夜似的叫起來都缺點氣勢,不過也能聽出來說話的是他本人。他一開腔卻是那邊先啞了火,叫貓兒把聲吃了一樣老半天沒個動靜。 “喂?喂喂!”周望津拍拍手機叫了兩聲,“林子?林子你咋啦?” 那邊還是沒人說話,周望津就索性自己先把話說了,“那啥今天晚上我就不去了啊,實在是有點事脫不開身,大家體諒體諒,改天再請你們喝酒!” “啊、啊啊……”那邊林業(yè)淮含糊著嗯啊了兩聲,也不知道是應(yīng)了還是沒應(yīng)。 周望津仔細聽了聽背景音沒聽著聚會時候的嘈雜音效,忍不住心里嘟囔了兩句你不也沒去,眼角瞥到邊上的巫璜,打了個激靈趕在那邊掛電話之前又問道:“對了林子!之前你送我的那塊玉是哪買來的?” “誒?”林業(yè)淮明顯是沒想到他會問起這個,“你、我就隨便買的,怎么、怎么了嗎?” 他語氣慌得一逼,連周望津都聽出點不對勁來,清清嗓子若無其事道:“沒啥,就是問問,不是馬上有新跑車要上了嗎,不買點東西把家里皇太后哄好了誰給錢啊?” 他笑嘻嘻地這么說,乍一聽沒什么太大破綻,林業(yè)淮也就跟著松了口氣,跟著恍惚干笑了幾聲。 “就……那塊玉我也是買的,你知、買——買的、”他話說到一半,突然跟機器短路似的卡了殼,“買買買”的重復(fù)了好幾遍都順不下去。 “哪買的???”巫璜慢悠悠把手上的墜飾放進袖中。他的聲音淡淡的不辨喜怒,玉墜掛著的紅繩被他繞在腕上,一端幽幽燃起一簇火光。 “不如說出來讓我長長見識?” “買——”從電話里傳過來的聲音仿佛從嗓子眼里擠出來的一樣。每說一聲,紅繩上的火就跳一下,火光跳一下,聲音就氣短一分,巫璜擺弄著紅繩在手腕上繞了個結(jié),左邊的繩勾住右邊的繩,一點點把結(jié)抽緊,聲音就像是斷了氣般發(fā)出粗嘎的長音。 “林、林子?林業(yè)淮?!”周望津結(jié)巴著喊了兩嗓子,跟著問,“那塊玉你真是買的嗎?回個話??!” 他是心大又直腸子,但不是傻,還有那么點小動物式的敏銳洞察力,是以他很快把一樁樁事情跟林業(yè)淮的奇怪態(tài)度聯(lián)系在了一起,說話的時候聲音都有點抖。 他腦袋現(xiàn)在是懵的,哪邊好哪邊壞亂成一團,只本能地往救了自己的巫璜身邊靠,手機都拿不穩(wěn)差點砸地上,索性直接塞給巫璜抱著腦袋往地上一蹲。 這都什么事兒啊! “說話?!毕翟谑滞笊系募t繩仔細摸還有點濕漉漉的,摸過去時在巫璜指尖蹭上一點紅色,他捏著繩子的一端又繞了一圈,抽緊的死結(jié)在電話那邊拉扯出嘶啞痛苦的抽氣聲。 吊死鬼的上吊繩,打個死結(jié)好上路。 “我、我說!這是個道士給我的!”使出了吃奶的勁兒一般,那邊叫得幾乎破了音,生怕巫璜接著動手叭叭叭三言兩語交代了個清楚,連蹲在地上的周望津都能聽清楚他在說什么。 ——林業(yè)淮和周望津本來就是因為家里有生意上的合作才熟起來點的“哥們”,遇到了事犧牲對方半點不帶猶豫的。 更何況林業(yè)淮這次是命數(shù)到了要死的時候,生死的事情誰還在意面子上的朋友。 “有個道士給我的玉,說老周命格好能給我替命……”林業(yè)淮的聲音發(fā)著抖,“我要死了老周!我他媽是要死了!我不想死啊你明白嗎?!” 可再深的事情,他也說不清了,那個道士是怎么認識的,他說不出來,長什么樣子,他也記不清楚,更不要提姓甚名誰家住何處有沒有聯(lián)系方式,只一味顛倒地念著“我不想死”,像個神志不清的瘋子。 “那我他媽的也不想死?。 敝芡?qū)χ鹆艘簧ぷ?,咬緊了牙根眼睛通紅,“所以你打電話過來就是掐著點看看老子死沒死?老子長命百歲氣死你!” 巫璜腕間的紅繩已經(jīng)燒得只剩下最后一點,火苗掙扎著晃了晃舔沒了最后一點紅色,巫璜指尖搓了搓,摁掉電話那邊撕心裂肺的慘叫。 替命的事情,不是你死就是我死,既然周望津被他給拉扯回來了,那另一邊的也就活不下去了。 “大佬……”周望津抽抽鼻子,紅著眼跟個小孩似的伸手去拽巫璜的衣袖。他蹲在地上抬著臉,在月光下照得白生生可憐得很。 周望津這可是標(biāo)準(zhǔn)的飛來橫禍,雖說跟林業(yè)淮的情誼不怎么牢固,但他也是認認真真當(dāng)成酒rou朋友處著的,猛然這么一遭真叫人又窩火又委屈,還帶著心有余悸的后怕。 要不是今天運氣好遇到了大佬救命,他現(xiàn)在估計都已經(jīng)涼透了。 哪怕巫璜現(xiàn)在臉色不怎么好看,冷冰冰一副隨時要砍人的樣子,也阻礙不了他堅定地抱住大佬金大腿的決心。 三觀碎不碎再說,命沒了可就什么都沒了。 “大佬您怎么稱呼啊?我叫周望津,您怎么喊我都行?!敝芡蜣D(zhuǎn)動腦筋努力套近乎,“這么晚了您出門是要去哪?我車就在路口一塊走啊,方便的話留個聯(lián)系方式?真的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好好感謝感謝您,沒有您我就真的給林業(yè)淮那烏龜王八蛋給陰了!我家里可還有八十老母三歲小侄子并一個好大哥,這出個什么事誰受得了您說是不是,怎么的也得請您好好吃個飯再——” 他沒說完巫璜已經(jīng)干脆利落地摁住他的嘴封了道禁言術(shù),求個耳根清凈好集中精力掐算林業(yè)淮口中的道士到底是什么來歷。 巫咸一族本就以醫(yī)卜起家,大巫一個個都是能掐會算的標(biāo)準(zhǔn)神棍,就是現(xiàn)在換了個世界系統(tǒng)不是那么兼容,算不出太過具體的也能摸到點大概。 機緣還是落在這個人身上么…… 巫璜垂眸看著周望津。 道理上倒也說得通,不論藏在后面的人處心積慮想要周望津的命干點什么,一擊不成肯定還會另想辦法。 只不過守株待兔也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時候,巫璜現(xiàn)在心里頭拱著火實在沒太大的耐性。 周望津捂著嘴使勁沖巫璜眨眼,那點子活潑勁讓人忍不住頭疼,看一眼就覺得耳邊嗡嗡嗡不得怕是要消停。 算了。 幾番掐算也沒得了什么更好的結(jié)果,巫璜揭了周望津嘴上的咒,“這幾天我跟著你。” 前因后果一概不論,開門見山直截了當(dāng)。 周望津咳嗽兩聲,順著桿子就往上爬,拍拍屁股跳起——沒跳起來,失血加蹲得太久頭暈腿軟,最后還是巫璜給他灌了點甘露,把他拎到了路口的車上。 “大佬你給我喝的啥?小說里什么靈丹妙藥不都是什么入口即化什么的……”周望津砸吧砸吧嘴,也沒品出來什么味道,倒是身體感覺一股暖流涌入四肢百骸瞬間頭也不暈了腿也不軟了,跳起來能跑個十圈還不帶喘氣的。 巫璜看了他一眼,周望津立刻識趣地閉嘴開車,還沒忘記發(fā)個信息給家里的好大哥幫忙收拾下巷子里的兇案現(xiàn)場省得明天早上嚇到人么么噠,可以說很有社會公德心了。 路口右轉(zhuǎn),這個點路上已經(jīng)沒什么車了,周望津看看空無一車的道路,放心大膽地踩上了油門…… 貼著城市最低限速不緊不慢地往前跑,慢得讓人仿佛能聽見這輛最新款跑車的哭泣。 “大佬我跟你說,別看我跑得慢但是安全?!敝芡蛄?xí)慣性地逼逼了兩句,“您放心我今天沒喝酒一身味都是酒吧里給人潑上的,你看我背上是不是酒都沒干。我就看不慣那些不遵守交通規(guī)則的貨,這大街上那么多車開快了多危險啊,還有那么多橫穿馬路的,萬一開快了剎不住怎么辦……再說我這么好看的車萬一蹭了剮了的還得空運回去修,你說麻煩不麻煩?!?/br> 說到底還是一個字。 慫。 巫璜揉揉額角,干脆在周圍布了個隔音的法術(shù),隨便邊上這小子怎么叨叨去了。他自顧自閉上眼手攏進袖子里,劃開了指尖逼出點血揉開,借著靈力溝通天地接著往下推演。 說是機緣落在這小子身上,也總要有個時間地點具體人物。這個世界的靈氣稀薄大抵已經(jīng)是末法時代,天機混亂已經(jīng)沒了章法,連帶他的感知也受到了極大的限制。 ——配置再高,網(wǎng)速跑不起來也沒用啊。 周望津的命格沒什么特殊的,既不是紫薇入命天選之子,也沒有陰年陰月陰日陰時之類的來歷。說到底這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富二代,吃喝等死渾渾噩噩一輩子,哪怕是橫死街頭都攢不出能變成厲鬼的怨氣,辛辛苦苦把人弄死不過就是提前送他進輪回罷了。 不仔細算清楚了怎么回事,巫璜得等到哪個猴年馬月去。 周·普普通通富二代·望津一邊開著車一邊偷眼打量著巫璜——他剛才拽住巫璜衣袖的時候碰到了巫璜的手腕,摸到的皮膚冰涼沒半分溫度,此時閉目假寐時眉目淡薄如冰雕玉琢瓊林瑤樹,更讓人忍不住聯(lián)想到那些仙鬼怪談。 他忍不住覺得有點暈暈乎乎的心跳加速,小聲念叨著吊橋效應(yīng)誠不欺我,又嘀嘀咕咕嘟囔起顏狗的宿命。 顏狗就是這么耿直,要是大佬不長這么好看,比如救他的是個鶴發(fā)雞皮仙風(fēng)道骨的老爺爺,那他肯定情緒平穩(wěn),懷中老鹿不動如山。 嗯……動了其實也沒啥用。 周望津把眼神拉回來專心看路,隔一會又偷偷摸摸瞄過去,掌心發(fā)麻說不出的酸疼,還越來越不舒服越來越疼,從手上蔓延到心口一抽一抽疼得他眼前發(fā)黑。 不,不是情感上的那種,是真的疼得要死活像有人拿刀往上捅。 “哎喲臥槽!”他哀嚎起來,“救命啊我是不是又要死了!唉唉唉疼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