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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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顧忌著事情還沒匯報給巫璜總不好把人搞殘了,刑訊的正戲沒怎么玩過禁忌類的法術(shù)也老老實實地束之高閣,大概是讓她對黑暗精靈的下手程度有了那么一點點的誤解。 “可否請您先不要插手?!币练补硇卸Y,“我會讓她當個好姑娘的?!?/br> 被偷襲。 被魅惑術(shù)哄騙。 險些親手放走了入侵者。 恥辱。 前所未有的恥辱。 像是一把刀用力釘進他的脊骨里,灼燒得他渾身每寸皮膚都無法遏制的疼痛難忍,于是他臉上的笑容愈發(fā)甜蜜從容。 他會讓她開口的。 他發(fā)誓。 “你隨意。”巫璜在他們匯報的時候就檢查了一遍墳?zāi)沟耐鈬嚪?,在核心的歷史記錄里翻了翻找到了那個假娜麗的相關(guān)內(nèi)容。 入侵者的靈魂強度不高只剩下小半的碎片,才沒觸及到墳?zāi)沟木渚€順利溜了進來。巫璜順手調(diào)整了一下警戒范圍又修了修相關(guān)漏洞,直接從根上掐滅了出現(xiàn)第二個假娜麗的可能性。 不過他也沒阻止伊凡,說實話他也挺好奇這么小一塊碎片是怎么能支持住奪舍那么高難度的cao作,以及費了那么大勁就為了勾引自家傻小子又是個什么理由。 他承認后一個是重點。 “你倒是會沾花惹草?!蔽阻局に诘男∥舶驼{(diào)笑了一句,伊凡見狀很有眼色地快速離場,不在這干杵著當個礙眼的大型障礙物。 丹粟身上的黑煙一縷縷撒嬌討?zhàn)堃粯油阻滞笊喜?,嘴上訥訥也不知道該怎么回應(yīng),頓了頓轉(zhuǎn)而提起布置警戒的事情。 有一個假娜麗未必不會有第二個,安全起見最好還是做些準備排查一番,也可能早有入侵者埋伏在墳?zāi)怪小?/br> 丹粟的絮絮叨叨巫璜一徑掠過,揪著他的小尾巴慢慢地扯啊扯纏啊纏直到把丹粟整個揉進了懷里,丹粟乖覺地團成個黑團團躺平任揉搓的溫順模樣,一點也不像個會編瞎話騙人的小傻子。 “我這次出去,倒是找到了些好東西?!蔽阻蜒b著禮物的箱子拎過來,里頭裝滿了周大哥差點禿頭想出的合適禮物,衣服日用品點心文具小電器,都是得體實用又凝結(jié)著現(xiàn)代人設(shè)計智慧的款式,尤其襯托出了左上角周望津送的一大盒子禮物花里胡哨,右上角的小壇子簡陋古樸。 小壇子封口那個粗制濫造的符箓巫璜都沒撕掉,只不過里頭裝著的不再是幾塊尸骨,而是凝成絮狀血氣滔天的怨念業(yè)力,并一個道士的骨灰和靈魂。 那么喜歡這個壇子,就自己好好享用吧。 啊,對了,還有最顯眼的,放在最上頭一開箱子就能看見的。 透明的瓶子里的幾塊玲瓏剔透,像是無瑕美玉又像是一塊塊人骨,透徹明凈的光映著,恍惚間瓊林瑤樹,滿室生輝。 第28章 丹粟從小就生得好看。唇紅齒白又大又圓的眼, 長長的睫毛眼尾微垂, 無辜乖順又攏著點說不出的執(zhí)拗倔強。被巫璜撿回來他便奶狗似的矮墩墩跟在巫璜身前身后打轉(zhuǎn), 眸光透徹澄明不帶半分陰霾。 然后一眨眼稚嫩的眉眼舒展開俊美鋒銳的輪廓,矮墩墩打轉(zhuǎn)的一坨在巫璜尚未反應(yīng)過來前便自顧自長成了高挑挺拔的少年人,芝蘭玉樹蓬蓽生輝, 從骨子里透出的漂亮。 明明小時候手短腳短糯米團子似的玉雪可愛,沒幾年就見風長得比巫璜都高那么一點了。 但卻也沒能來得及再長大一些,丹粟死的時候剛剛過了十八歲的生辰不久,巫璜閉著眼睛也能描摹出丹粟那時的模樣。身姿修長挺拔如竹似玉,帶著幾分介于少年與青年之間的柔韌瘦削。背脊上能摩挲到一節(jié)節(jié)骨起伏的棱角,堅韌清厲透了幾分寧折不彎的意氣, 又被皮rou恰到好處的裹去硌人的鋒芒,于是指尖觸到的只有溫潤的弧度。 低眉順眼一副乖巧模樣。 再會騙人不過了。 巫璜在心里這般念叨,取了瓶子里的骨,黑煙糾纏著打成死結(jié)不知所措,呆愣愣的炸毛成了個刺猬。 小傻子。 晶瑩溫潤的骨摸起來似乎還帶著幾分溫熱,巫璜摩挲著拂過丹粟一團團煙氣炸開的刺, 一塊塊將骨骼嵌進煙氣之中。 丹粟原本的尸骨是重塑rou身最合適的材料,幾塊骨頭毫無滯礙地被黑煙糾纏著吞沒進去,翻翻滾滾茫然炸著的黑煙繞在尸骨上歸攏凝實重新排列。巫璜手里圓滾滾黑團團煙霧似有似無的輕飄觸感, 一點點支起骨骼, 靈力順著巫璜的念頭游走翻涌調(diào)整出應(yīng)有的形狀, 一點點的, 輕飄飄的黑煙化為了穩(wěn)穩(wěn)當當落在懷中的血rou之軀。 手臂, 雙腿,少年人的肩膀?qū)掗熞延辛似鸱每吹木€條,脖頸修長拉扯出鎖骨干凈分明的弧度,腰上卻是摸不到半點多余的rou的,正正好好能一臂攬住的緊實細瘦。 而后眼睛里映漾著幾分水光盈盈的琥珀色,皮膚是上等羊脂美玉般白而溫潤,唇色和朱砂一樣添上明亮張揚的紅,長發(fā)不打半點彎的垂著散下,掩了小半張臉一雙茫然失焦的眼。 rou身重塑的感覺奇怪極了。丹粟不自覺緊緊繃著身體,像是拉滿的弓弦,垂著腦袋肩膀收縮,背對巫璜都藏不去那點茫然驚惶的可憐氣。若非巫璜攬住了他的腰把人摁在懷里,只怕現(xiàn)在已經(jīng)栽到地上去了。 他對著巫璜說了謊。 這也瞞著,那也瞞著。 還被巫璜逮了個人贓俱獲。 不論理由如何,他無可辯駁。 況且他笨嘴拙舌的樣子,就算想開脫也想不出半分借口。 便只能呆愣愣看著被巫璜放在一旁的瓶子,沒了里頭玲瓏剔透的骨仍是透亮著滿室明光,丹粟像是突然有些不適應(yīng)這樣的光線般瞇了瞇眼側(cè)過頭去,眼睛要眨不眨長而翹的睫毛輕顫,光虛虛地在尾端綴上一圈,像極了蝴蝶停駐攏起的翅膀。 尸骨重新回到主人身上,倦鳥回巢般沉甸甸又富有安全感,丹粟抬手看著自己的手,心思一動指尖便化為了一縷黑煙。 骨rou重塑,本質(zhì)上仍是一團翻翻滾滾的煙氣,他若是想仍能變成大團大團的黑煙滾滾自帶反派背景,只是多披上了一層本就應(yīng)有的皮囊。 “我……”他張張嘴,發(fā)聲磕絆生澀,像是稚童牙牙學語。 甚至一開腔又因為這種久違到陌生的感覺啞然失聲,眼睛所看到的世界都讓他覺得視角奇怪,鮮明如同洗去陰霾的明亮色彩,刺得他雙眼要落下淚來。 “怎么哭了?”巫璜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抬手點點他的眼角,語氣帶了些笑意。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無措地瞪大,眼尾濕漉漉透著點紅,仿佛還是個撒嬌搖著尾巴的小奶狗,嗚嗚咽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丹粟搖頭,又誠實地抽了兩下鼻子,巫璜扯了外袍披在他身上,他才恍惚地發(fā)覺自己正坐在巫璜懷里。 甚至于他生銹的腦袋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全身只披著一件外袍,松松垮垮遮不住什么東西,只襯出從耳根燒到脖頸的紅藏不住的窘迫難堪。 從他稍長大懂些禮數(shù)之后,就再沒這么跟個孩子似的坐在巫璜腿上過了,丹粟條件反射地想站起來,剛一動彈腰就被巫璜環(huán)了個嚴實。 “小傻子?!蔽阻掳涂吭谒缟?,唇齒間含著笑低低念他。 那語氣似乎跟平時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丹粟繃緊了身子,指節(jié)捏得發(fā)白。溫柔又和氣的腔調(diào)是巫璜一貫待他寵孩子似的包容,可舌尖又翻攪著某種包容之外微熱醺然的情緒,像是一口燙得微溫的酒,嗆口辛辣地從舌尖淌進喉嚨里,把一肚子結(jié)結(jié)巴巴的前言不搭后語燒得精光,又轟轟烈烈地撩上來燒干凈了腦袋里漿糊似的糾纏不清的思緒。 于是那些不恭不敬骯臟齷齪的念頭又悄悄地冒出泡泡來,在他的心里頭這邊碰一下,那邊碰一下,啪啪鼓噪開小小的sao動。 又癢又麻心口像是瘋長著野草,叫丹粟忍不住顫了顫瑟縮起身子,像是害怕心里頭那點念想太大聲要叫巫璜聽見了似的。 可那些丹粟小心藏著掖著怕叫人知道的念頭,分明藏不住掖不住一眼就能看得真切清楚。 guntang的,生澀的,又純?nèi)徽鎿吹脹]有半點雜質(zhì),再惹人愛憐不過。 巫璜的手落在丹粟的臉頰上,摩挲著少年臉側(cè)清俊的輪廓笑起來,滿滿的盡是溫存纏綿說不出來的情意,勾著人心里頭生出不知多少不該有的妄想。他捏了捏丹粟沒什么rou的臉頰,那個小傻子就傻乎乎地半張開嘴抬著臉看他,被欺負得狠了一般眼底水光洇到睫毛尖尖,濕漉漉的一顫,再一顫。 丹粟頭昏腦漲,叫巫璜這親近得早就越了界限的態(tài)度弄得糊里糊涂,糖水涌到了心口又擰巴著泛起酸澀,銅墻鐵壁高高地阻了滿心滿眼要溢出來的喜歡。 他不想。 那不是他能想的事情。 巫璜待他恩重如山,他把命給了去也是應(yīng)有的本分。 但那不是他能去想的事情。 就像落了巢被撿回去的雀兒,終其一生撲騰著能飛上樹梢已是竭盡全力,又怎么敢去想扶搖直上九萬里的鵬鳥,翱翔四海之外的鳳凰。 “你啊……”巫璜的手落在了丹粟的唇上,飽滿又艷麗的朱砂紅色,被手指蹭過時無意識動了動,若有若無地抿過指尖。 再讓這小子糾結(jié)著,怕是又要哭起來了。 巫璜摟住丹粟的腰,傾身吻了上去。 罷了,左右都是兩情相悅的事情,與其等著這小傻子哪天有膽子爬他的床,還是他抓住機會自力更生吧。 說到底,面子又哪里有到了手的實惠重要。 轟。 唇碰到一起的剎那,丹粟聽見耳朵邊嗡嗡嗡地炸成一片,腦袋里空空如也根本無法處理這已經(jīng)超出他認知的情況。 重塑新生的血rou從尾椎躥上古怪微妙的酥麻感,腦袋猛地一聲整個世界只剩下了轟隆隆的雜音。 那些壓下去寡廉鮮恥的念頭,那些不恭不敬齷齪污濁的虛妄幻想,噼里啪啦開鍋一樣咕嘟咕嘟從心里頂開蓋子流了出來。 喜歡。 好喜歡。 巫璜拿他當孩子。 他卻一天天滿腦子只想著更加親近,更加不堪的事情。 淺淡的,缺乏血色的唇。 指節(jié)分明白皙修長的手。 眼睛微彎的弧度,眼角暈開的薄紅, 懶洋洋瞇著眼念他的名字時,嗓音低啞壓著柔和親昵的尾音。 齷齪。 卑劣。 忘恩負義。 …… 又止不住的歡喜。 緊繃宛如滿張的弓的身體忽地放松下去,無處安放的手臂笨拙地環(huán)住巫璜,攥著衣料捏成滿手的褶皺。 丹粟睜大了眼睛舍不得多眨一下,雙唇碰在一起的觸覺已讓他眩暈,還要抿抿唇喉嚨干澀得發(fā)不出音,嘴唇張合像是想說點什么,又像是試圖做出些回應(yīng),偏生站在門前笨手笨腳不得其門而入。 于是便只能如砧板上的魚任由巫璜擺弄宰割,唯獨尾巴勉強地翹翹撲騰兩下,小腿打著顫整個人都叫巫璜揉進了懷里。少年唇齒間含著綿軟又乖順的喘息嗚咽,舌尖被輕輕的勾弄撩撥一下,就含不住的從舌尖低低啞啞地往外淌。 “乖孩子?!蔽阻珨堉に诘募贡?,親了親他的眼角。丹粟還未回神,殘留著幾分青澀輪廓的面容浮著迷醉恍惚的情態(tài),竟是叫巫璜不知怎么思維跑偏了一瞬想起周望津念叨的“三年起步最高死刑”,不禁啞然失笑。 “不是……”丹粟嘴唇動了動,聲音細若蚊吶。 巫璜一愣,笑著揉了揉他的頭發(fā)。 “好,不是孩子了?!?/br> “丹粟已經(jīng)是個能跟我談戀愛的大人了?!?/br> …… 丹粟已經(jīng)想不起來那天自己到底是怎么離開的,還是自己被巫璜搓扁揉圓著根本沒能離開,負荷超出他認知的記憶只剩下了零碎的畫面和聲音,再怎么不甘心苦思冥想也回憶不起更多的細節(jié)。 明明是那么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