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具體為了什么事情爭執(zhí),她已經(jīng)忘記了,但舒美雁那篤定的神情,倒是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越發(fā)深刻。 舒展呈一下子沉默了,總覺得有些懷疑人生。 第60章 三校聯(lián)考結(jié)束后,緊接著便是奧數(shù)競賽的初試。 梁韶對參賽的學(xué)生們寄予了厚望,考試剛一結(jié)束,她就迫不及待地詢問,“感覺怎么樣?” 問得不是能不能通過初試,而是能不能拔得頭籌。 一圓臉女生仔細(xì)想了想,老實地開口回答,“還可以?!?/br> 題目有些偏難,但對她來說,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她的水平是五人中最次的,其他人應(yīng)該發(fā)揮的更好。 梁韶聞言,這才松了一口氣,她連忙開口道,“無論結(jié)果如何,你們都要心平氣和地對待。沒通過初試不要緊,以后還有機(jī)會。如果通過了初試,那就要再接再厲,爭取考一個更好的成績?!?/br> 下一場考試,是全省通過初試的學(xué)生們聚集在一起,規(guī)模頗大,能脫穎而出的都是其中的佼佼者。 舒昕見梁韶三言兩語間,便把其他同學(xué)的熱情鼓動起來,不由得啞然失笑。 但不得不承認(rèn)的是,她對即將而來的考試,同樣抱著巨大的熱情。 要贏!要紫星幣! 唐凌見梁韶說完了,他才冷淡地開口,“梁老師,那我就先走了?!?/br> 考試前,他又請了一次病假,短時間內(nèi)應(yīng)該不會再回學(xué)校。 梁韶瞧著唐凌紅潤的氣色,想起那病假條,不知道說什么好,索性睜眼說瞎話,“行,你一定要好好的休養(yǎng),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記住了嗎?” 唐凌:“……” 他面無表情地離開。 很快,梁韶便將同學(xué)們送回了南明,但等舒昕下車時,她忍不住叫住了對方。 舒昕回頭,瞧著梁韶欲言又止的神情,心里立刻明白了,她上道地坐回了原位,“說吧,這次又有什么事情?” 梁韶臉上浮出尷尬的笑意,但很快就恢復(fù)了正常,“不是我,還是周怡。準(zhǔn)確的來說,是周怡的老公,章邦城。他的朋友想請你幫個小忙?!?/br> 舒昕對此并不排斥。 她于玄學(xué)一途,本就處于琢磨的狀態(tài),能夠有各種各樣的真實事件讓她參照分析,對于自身也大有裨益。 她沉吟片刻,便痛快地同意了,“什么時候?” 梁韶輕輕咳嗽一聲,“現(xiàn)在?!?/br> 舒昕扶額,“看來這時間,是你早就想好的,就等著我點頭啊。” 梁韶有些不好意思,光明正大地帶著學(xué)生翹課,古往今來她沒準(zhǔn)是第一人。 她沒說話,只帶著舒昕上了自己的車,很快,她就把舒昕送去了約定的茶館。 那里,章邦城已經(jīng)在等候著。 他雖然不認(rèn)識舒昕,但卻認(rèn)識梁韶,見兩人并肩而來,他連忙站起身,無比熱絡(luò)地開口道,“舒大師,你來了。” 舒昕坐在章邦城的對面,開門見山地問道,“人呢?” 章邦城熟練地給舒昕倒了一杯茶,旋即嘆了口氣,緩緩地開口道,“他被家里的不孝子弟氣得生病在家休養(yǎng),只能托我來麻煩你上門一趟了?!?/br> 舒昕眉頭蹙了蹙,旋即篤定地開口道,“不是你的朋友。” 章邦城瞳孔驟縮,吃驚地回答,“舒大師,你說對了,還真不是我的朋友,他是我的一個大客戶。曾經(jīng)在我公司購買了價值不菲的玉石珠寶。” “是咱們香市房地產(chǎn)的領(lǐng)軍人物,人稱薛老爺子?!?/br> 舒昕又迅速地給了自己的判斷,“不是他主動提出要我去幫忙的。” 章邦城對于舒昕的敏銳簡直嘆為觀止,他繳械投降,連忙把具體的情況說了出來,“說出來有些羞愧,當(dāng)時我瞧見他家里的情況,只是順嘴提了一句,沒想到他一下子就同意了。所以,這才有了咱們的見面?!?/br> 準(zhǔn)確的來說,的確是他單方面主動居多。 舒昕了然,這才開口詢問具體情況。 章邦城詳細(xì)地開始敘述事情的起因經(jīng)過,“薛老爺子統(tǒng)共有三個兒子,他最喜歡的不是長子,也不是幺兒,反而是第二個兒子薛慶。對待兒子們,他年輕時還會一碗水端平,可隨著年紀(jì)的增大,做事也越來越偏心。有什么好的,都會給薛慶留著。甚至于,他慢慢地給薛慶放權(quán),儼然有把家產(chǎn)給薛慶繼承的架勢?!?/br> “如此一番作為,兄弟之間哪會沒有齟齬?” 舒昕認(rèn)真地聽著,忍不住開口問道,“然后呢?” 章邦城喝了口水繼續(xù)道,“在薛慶進(jìn)入公司前,公司一直是由薛慶的大哥薛海把控,薛海只能夠不情不愿的退位。大家都在等著看薛慶的笑話,可沒想到,薛慶雖然被寵的無法無天,但他此人卻極有分寸,從沒有恃寵而驕,公司上下被他打理得井井有條,挑不出任何紕漏。久而久之,薛海坐不住了,他在公司經(jīng)營了許久,手底下有不少人,專門給薛慶挑刺?!?/br> 舒昕這下聽懂了,她有些疑惑不解,“就算是內(nèi)部紛爭,也沒有需要用到我的場合???” 她去了又能做些什么? 章邦城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兩人之間的矛盾越來越大,有勢如水火的趨勢,薛老爺子雖然始終偏心著薛慶,但時不時地也會良心發(fā)現(xiàn)照顧一下薛海??偟膩碚f,薛海和薛慶不相上下?!?/br> 舒昕聽得腦仁疼,照對方這么說下去,恐怕天黑都說不到正題。 她連忙打斷對方,“說重點。” 章邦城有些尷尬,“薛海有一個寶貝女兒,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可突然之間,昏迷不醒。送到醫(yī)院,檢查卻一切正常。這一下子,把薛海急壞了?!?/br> “薛老爺子有個朋友,也是香市德高望重的大師之一,他去瞧了一眼,立刻就判斷出薛海的女兒,是被人下了咒,才會如此?!?/br> “好在下咒的時間短,薛海的女兒被救了回來,不過即便如此,身體虧損了不少。薛海發(fā)了狠,立刻派人細(xì)細(xì)調(diào)查,沒想到所有找出的證據(jù)全部指向了薛慶。” “那些證據(jù)都是實打?qū)嵉?,就算薛老爺子再偏向薛慶,也不好在明面上做的太過分。更別提,這種殘害侄女的瘋狂行徑,也惹了薛老爺子的厭棄。薛老爺子干脆把薛慶從公司摘了出來。” “就因為這些,薛老爺子被氣病了。起初,只是有些頭疼腦熱,后來,便只能躺在床上修養(yǎng)。年前他在我公司定了玉石,我親自送過去時,見到這樣的情況,就讓他找個大師來看看,別是沾染上了什么晦氣的東西,本來只是提議,沒想到他答應(yīng)了。再加上他那交情甚篤的大師,有事出了門,所以,我才找了你?!?/br> 舒昕:“……所以你是要讓我?guī)兔纯?,薛老爺子情況究竟正不正常?” 她真的沒想到,一兩句話就可以講明白的事情章邦城偏偏說了十幾分鐘。 前因后果,要多詳細(xì)就有多詳細(xì)。 要是被他的語文老師聽見了,棺材板都按不??! 一旁的梁韶本聽得津津有味,到最后,她也有些無語,不過,這里沒有她說話的地方,她只能默默的翻了個白眼。 章邦城顯然還沒意識到自己有多啰嗦,聽見舒昕的話,他連忙點了點頭,“是啊,舒大師,你現(xiàn)在有空嗎?” 他倒不是想幫薛老爺子,只想盡快履行自己的承諾罷了。 舒昕瞧著他不自知的模樣,一口氣險些沒提上來。 她自我平靜了好一會兒,“有?!?/br> 舒昕心里明白,薛老爺子有私交甚篤的大師,自己去這么一趟,也只是走個過場。 不過,既然都聽了這么多,再去看看也就無所謂了。 談妥后,一行三人便走出了茶館。 梁韶看了一眼時間,果斷的對舒昕道,“學(xué)校的假就不用請了,我會幫你處理好?!?/br> 舒昕點了點頭,正要說話,可瞧見迎面走來的兩人,她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 她壓低聲音道,“現(xiàn)在的我,恐怕沒空了?!?/br> 章邦城莫名其妙的,正想要詢問具體的原因,就看見不遠(yuǎn)處的中年男人迅速地向自己的方向走來,同時道,“昕昕,這時候你不是應(yīng)該在上課嗎?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br> 說話的人正是舒展呈。 在他身后跟著的是一個上了年紀(jì)的……老婆子。 自打和羅淑儀談話后,再見到姚珠,他的心情就更復(fù)雜了。 知道對方不是碰瓷的,左思右想下,干脆給了對方一個機(jī)會。 可那些有情調(diào)的地方不適合談話,所以才來了茶館。 舒昕乖巧狀,干脆把鍋甩給了梁韶,“爸,今天奧數(shù)競賽初試,剛剛考完,梁老師帶我來喝茶?!?/br> 舒展呈警惕地看了章邦城一眼,喝茶就喝茶,可帶上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男人又算什么? 他蹙眉道,“這是誰?” 舒昕繼續(xù)保持乖巧狀,“我不認(rèn)識,他和我們不是一起的?!?/br> 章邦城:“……” 好一個睜眼說瞎話。 心中吐槽了一萬遍,他還是主動解圍道,“我只是被她們堵住道了?!闭f完,他皮笑rou不笑,“麻煩讓一讓。” 舒昕和梁韶立刻讓出了一條路。 章邦城頭也不回地直接離開。 梁韶:“……” 她瞅了一眼舒展呈的神情,干脆把舒昕睜眼說瞎話的行為貫徹到底,“奧數(shù)題太難了,我?guī)е骊縼砗炔杼嵘瘛!?/br> 舒昕簡直不忍直視,見舒展呈還有發(fā)問的趨勢,她連忙岔開話題,“爸,這是誰???你們怎么也一起到茶館來了?” 姚珠瞥見舒昕的模樣,臉上立刻露出了慈愛的笑意,她試探性地開口,“要不讓她和我們一起?” 舒展呈這才意識到,自己是來辦正事的。 他臉上再度露出了復(fù)雜之色,“行?!?/br> 第61章 舒昕又老老實實地開始喝茶。 說實在話,她真沒覺得茶有什么好喝的,又苦又澀。 系統(tǒng)察覺到舒昕的心思,見縫插針道,“茶文化源遠(yuǎn)流長,沏茶、賞茶、聞茶、飲茶,都能美心修德、陶冶情cao。你們不是有句古話叫做,世人若解茶之道,不羨仙人做茶人么,所以啊,你這思想都是錯誤的。” 舒昕瞠目結(jié)舌,“我什么思想啊?” 對于一個從沒有接觸過茶道的正常人,都會有她一樣的想法,再正常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