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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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兼職的網(wǎng)紅店,巴黎拍的那期新品銷量特別好,下一期準備去紐約拍,店主給辛晚成發(fā)微信:快辦美簽,下個月jiejie帶你飛美利堅。 飛……辛晚成是飛不動了。每天忙得跟狗一樣,還怎么飛? 實習(xí)生待遇基本都一樣,最早一個到,最晚一個走,一堆瑣事不斷,一天下來卻總感覺沒干什么事,統(tǒng)稱沒有成就感。 廣迪最近接了個大廣告主,是個國內(nèi)的新能源車企,甲方不差錢,給的預(yù)算很高,但在第一關(guān)就把廣迪給難住了,攝影團隊甲方點名要找in studio,原因也很簡單粗暴,in studio的首席葉南平給該車企的對標品牌拍過商業(yè)大片。 廣迪的ae是前年從奧美跳槽過來的,在奧美的時候就代表公司不只一次詢過葉南平的價。葉南平個人日薪二十萬,制片人、攝影助理費用等另算。 而且葉南平一向強勢,找他拍片,造型、修圖這些都得由他本人的團隊完成,不然免談。這樣七七八八加起來,找他拍一張kv的總執(zhí)行費用五十萬起。 那還是兩年前的價。 既然甲方說了不差錢,那廣迪自然大膽去詢價了。 可壓根沒等聊到價格層面,就被拒了:“不好意思,我們這邊沒檔期。” 廣迪很快給了備選方案,世界上拍車最好的攝影機構(gòu)之一staud studios飛過來的德國攝影師,性價比都要比葉南平這種國內(nèi)的腕兒高。 可甲方不知從哪兒得來的消息,葉南平壓根不是沒檔期,只不過找了個借口不想接。這么一來二去,廣迪若仍舊請不動葉南平,那就是執(zhí)行力的問題了。 葉南平瞧不上的品牌,對廣迪來說可是爺,廣迪上下都急了,改方案、找人脈、提預(yù)算,加上海外取景和海外執(zhí)行,幾十萬的單子硬提成了幾百萬。 底層員工辛晚成聽著這幫神仙打架,沒別的感受,只覺得葉南平這個名字怎么有些耳熟。 回學(xué)校參加完畢業(yè)答辯后,辛晚成和商瑤負責(zé)把寢室四個人的專業(yè)書打包賣給收廢品的。大學(xué)四年就這么在一地狼藉中劃上真正的句點。 她和商瑤赤腳坐在地上,旁邊放著碩大的編織袋,每本書都先過一遍手,再確認哪些是要賣的,哪些得留著。 《新聞學(xué)導(dǎo)論》,扔。 《西方新聞理論評析》,扔。 雜七雜八的試卷,那更該扔了。 編織袋都快裝滿了,辛晚成隨手把試卷扔進編織袋,試卷又掉回了她腳邊,辛晚成撿起它,準備團成一團再扔,手卻定住。 她終于知道“葉南平”這個名字為何如此耳熟。 手中的這張試卷,最后一道大題配了張戰(zhàn)地照片,讓考生做詳細的新聞圖解。她那道題空著,一個字沒寫,氣得導(dǎo)師卷著這張卷子敲她腦門。 這張戰(zhàn)地照片,出自一個叫“葉南平”的攝影師之手。 這人最早也是新聞出身,做過戰(zhàn)地記者,當(dāng)年他在敘利亞拍攝到的這張照片,還有望評選普利策獎。那年他才22歲。 這張照片最后并沒有幫他功成名就,反而引發(fā)了很大的爭議。照片中的敘利亞難民抱著嬰兒想要拼死擠上救援艇,求生的渴望幾乎沖出鏡頭。在葉南平按下快門記錄這一刻,鏡頭中的難民突遭不遠處岸上的機槍掃射,尸沉海中。那個嬰兒最后也被發(fā)現(xiàn)溺亡在了淺灘。 葉南平記錄下了這個死亡瞬間,可當(dāng)時他沒有選擇按下快門,而是放下相機拉難民一把,或許能救兩條命。 至于那個戰(zhàn)地記者葉南平的結(jié)局,導(dǎo)師當(dāng)時沒說。 如果這和in studio的首席攝影師真的是同一個人,那他在職業(yè)道德受到如此大的質(zhì)疑后,卻沒有受到任何良心的譴責(zé),轉(zhuǎn)型商業(yè)攝影還這么成功。該罵他沒良心還是該夸他心理素質(zhì)強大,這就見仁見智了。 聽說葉南平剛從國外拍完回來,ae準備直接帶著策劃案去機場堵人,可最新一版策劃案剛連夜討論完,還在做最后的書面調(diào)整。ae等不及了,只能先去機場。策劃案是由帶辛晚成的組長linda負責(zé)的,ae在先行去往機場的路上一個電話怪罪回來,原本準備自己單獨去一趟機場的linda,直接把辛晚成也拎上了。 萬一這份策劃案沒能及時送到機場,這個小實習(xí)生還能直接頂上去替她背鍋。 辛晚成雖說剛?cè)肼殘?,但也能猜到組長把她帶上是存了什么心思,反正她也不喜歡這份工作,被炒就被炒吧。順便還能請組長走個順水人情,幫她引薦到別的攝影工作室去實習(xí)——前提是組長真如她自己之前吹噓的那樣,認識攝影圈的這腕兒那腕兒。 在車上聊到這位葉南平的八卦,linda還真有點印象,畢竟在這個圈里她也算資深:“好像是有這么一出。那張照片沒能讓他獲獎,反倒把名聲搞臭了?!?/br> “那大家還搶著用他?” linda睨一眼提問的這個小白癡:“這都六七年過去了,這人啊,忘性都大,今天罵完這個,明天調(diào)轉(zhuǎn)槍口罵那個。再說了,墻倒才眾人推,只要你足夠成功,誰會揪著你的黑歷史不放?更何況他現(xiàn)在借著做慈善的名頭,可把自己洗得白白的了?!?/br> 拍戰(zhàn)地照是為了拿獎,做慈善是為了洗白,妥妥的投機主義者,辛晚成搖頭。 到達首都機場的t3停車場已經(jīng)是半小時后,ae那邊還沒有電話打過來,證明她們到的還不算晚。 linda和辛晚成下了車,火急火燎地朝航站樓奔,正是機場的客流高峰,辛晚成穿平底,linda穿高跟,漸漸落后了辛晚成一大截,辛晚成回頭尋她,卻有一抹熟悉的頎長身影,自那片人頭攢動間忽地映入余光,令辛晚成腳下猛地一停。 摩納哥的海邊,黑夜中的側(cè)影,在辛晚成腦中稍縱即逝。 不可能…… 辛晚成詫異之余,正要循著這抹余光轉(zhuǎn)過頭去仔細看看,卻與迎面走來的老外撞到了一起。 辛晚成對那老外聲說了句“sorry”的工夫,抬頭再看,之前那個熟悉的身影,早已不知去向。 原本被落在后頭的linda也趕了上來,拽起她的胳膊就走:“還磨蹭什么,趕緊的?!?/br> linda拽著辛晚成沒走幾米,手機就響了。 一看是ae打來的電話,便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果然接起來沒有好消息—— ae只堵到了葉南平的助理,讓葉南平溜了。 但好在ae手頭還有葉南平的車牌號,他把車牌號發(fā)給了linda??勺寖蓚€女人去偌大一個停車場找輛車? linda明顯不樂意,轉(zhuǎn)著酸疼的腳踝,沒接話。ae在手機另一端放話:“這事要是黃了,你倆都別干了!” 音量大到?jīng)]開擴音,linda一旁的辛晚成都聽得一清二楚。 二人第一時間回到停車場,辛晚成轉(zhuǎn)左,linda轉(zhuǎn)右,分頭找車。葉南平開的是輛大g,尾號335,放眼過去,那么多車,怎么大海撈針? 辛晚成從a區(qū)找到b區(qū),已經(jīng)有點心灰意冷。低頭看一眼手表,她已經(jīng)找了五分鐘,怕是葉南平早就開車走了。 她低頭看手機,又站在右拐道上,擋了別人的路還不自知,直到一聲短促的喇叭聲響起,她才下意識地退后一步,讓對方車先過。 可她退后的同時抬頭一看—— 大g,尾號335。 按她喇叭的,不正是她要找的車? 看來這不是大海撈針,而是守株待兔。 辛晚成想也沒想,直接腳下一滑,整個人倒向地上。 大g猛地一剎車。 引得坐在后座的葉南平抬了半邊眉,與司機的目光在后視鏡里交匯。 “好像是……碰瓷的?!彼緳C說。 作者有話要說: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當(dāng),世界cp今日正式營業(yè)。 葉師父:誰敢碰瓷,直接打包抗走。 小雷鋒:直接扛回家,扛上炕可好? 大家覺得可好? —— 上一章的紅包還有余位,誰去搶下? 本章依舊500紅包隨機掉落,評論字數(shù)越多,紅包幾率越高哦~ 第3章 大g車身比較高,辛晚成仗著車里的人看不見她的小動作,躺倒在地,順便把自己脖子上掛著的工牌藏進外套。拉上外套的兜帽,瞄一眼地上印著的車位號,給linda發(fā)微信:b6,速來! 好在linda把她拎出公司時走得太急,她身上還有件在空調(diào)房里穿的兜帽外套,不然她的臉都沒處藏。 正慶幸著,大g車門開了。 辛晚成握著手機裝死,帽檐遮住了她小半視線,余光里,一個30歲左右瘦高個的男人從車上下來,指著她問:“你干嘛呢?” 辛晚成之前上網(wǎng)搜過葉南平的資料,全網(wǎng)沒有一張正臉照。其實也能理解,他22歲那年就背負了如此重的罵名,自然會很小心謹慎。掐指一算,葉南平今年正29歲,那看來此刻站在她面前指著她的這位,就是傳說中的葉爸爸了。 辛晚成感覺到掌心的手機震了一下,linda應(yīng)該已經(jīng)看到了她發(fā)的微信。估摸著只要拖延個三五分鐘linda就能趕過來,辛晚成開始偷jian?;骸拔摇脱恰!?/br> 這位葉爸爸之前大概以為她是碰瓷的,現(xiàn)下這么一聽,臉色明顯緩和,也不拿手指她了,改彎腰扶她。 辛晚成作勢起身,下一秒又重重跌坐回去。 葉爸爸人還挺好,要二度扶她,辛晚成沖他擺擺手,撐著額角:“我暈?!?/br> 誰也別想動她。 葉爸爸拿她沒轍了,杵在一邊干看著。 辛晚成見這人出乎意料地好對付,也就放心了,正準備一個姿勢死撐到底,大g的后車窗無聲降下—— “怎么回事兒啊小許?” 后座探出了個腦袋來,帶點兒京腔。 尾聲入耳,辛晚成原本撐在額角的手一個順拐,整個人僵住。 敢情她演了半天戲,真正的葉爸爸還在車里? 辛晚成偷眼看去,自后車窗探出腦袋的那人,一雙丹鳳眼正瞅著她。 所以,這位才是? 辛晚成正懊惱自己認錯了爸爸,被喚作小許的人卻沖那丹鳳眼道:“趙先生,這姑娘低血糖站不住?!?/br> …… 這車里究竟坐了幾個人?! 辛晚成更燥了,身上這件外套雖薄,但也直逼她出汗。趙子由在車上看著,地上那姑娘雖被帽子遮了上半臉,但確實頸側(cè)直下冷汗。真的是低血糖?趙子由這人,尤其憐香惜玉,他把小許招過去:“我早上出門揣了幾顆潤喉糖在身上,你給這姑娘來兩顆,補充點糖分?!?/br> 趙子由說著便開始翻口袋,卻什么也沒找著,這才想起來,他早上臨出門前為什么會揣潤喉糖在身上。當(dāng)即調(diào)轉(zhuǎn)目標,不客氣地伸出手去掏坐他旁邊的葉南平的口袋:“你勻兩顆糖給那姑娘?!?/br> 葉南平從尼斯上飛機前和趙子由通過一次話,當(dāng)時葉南平嗓子就不太好,干啞,趙子由今早出門前就順手揣了點潤喉糖,帶到機場給他——身為好友,趙子由不止一次讓他少抽點煙,他也不聽。 趙子由準備去掏葉南平的褲袋,卻被摁住了手。 趙子由不明所以地抬眸,見葉南平?jīng)_著擋風(fēng)玻璃抬了抬下巴。 神神秘秘的,搞什么?趙子由雖不知何意,但依舊順著葉南平的示意,看了過去。 目力所及,姑娘還是那個姑娘,坐在地上,兜帽的短工裝上衣,帽子戴在頭上,看不見上半臉,下巴和下頜角的弧度挺漂亮,有棱有角中帶著柔和,看著年紀應(yīng)該不大;帽子外不見多余的碎發(fā),要么是扎著馬尾,要么是超短發(fā)。淺色的闊腿西褲,九分長度,一雙小白鞋,鞋幫和褲腿間露著一截腳踝。 嗯,皮膚很白。 除了皮膚很白之外,有什么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