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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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傻子!棄道重修也就罷了,這不敬天道的話一出,鼎身一門豈能容他?” 袁同新暗罵一聲,穿上外袍,急忙往外走去。 天字三號房的院子里,宋丸子看著誠懇至極的金碧輝正在猶豫,聽見有人來報說金丹食修袁同新正在外面,也要拜她為師。 “袁同新?” 宋丸子只記得他是串聯(lián)一眾食修想要對付自己的那人。 卻見金碧輝突然笑了: “宋師,同新是我至交好友,一同拜入你門下也是心有靈犀?!?/br> 心有靈犀? 看著那個青袍男子快步走來,宋丸子的心中陡然一陣怪異感覺。 女的? 不是人? 和宋歸雪呆久了,宋丸子總會留意到一些偶人與尋常人的不同之處,比如他們的步子永遠(yuǎn)是一般大小。 一看袁同新,還真是這樣。 “袁道友要拜師?” “我對您仰慕已久……” “好,我收了?!彼瓮枳痈纱嗬?。 袁同新呆了。 金碧輝看向自己好友的目光轉(zhuǎn)而成了羨慕嫉妒。 作者有話要說: 宋丸子:嘿嘿嘿,你想搞事,我就比你快一步。 西洲線正式開啟。 第208章 教徒 “宋丸子收了袁同新道友為徒?” 帶了十只豬回了終風(fēng)城,剛進(jìn)城門, 林嘯風(fēng)就聽說了這個消息。 “她是如何收徒的?” “袁道友說他想拜師, 宋道友說好呀?!?/br> 林嘯風(fēng)看著自己面前的客舍管事, 半晌才說:“然后呢?”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金碧輝道友想要拜宋道友為師卻被拒絕, 如今正在糾纏袁道友?!?/br> “唔。”林嘯風(fēng)覺得自己只不過離開了兩日, 這城里的熱鬧還真不少。 罷了,還是豬肚雞更重要。 林城主不在城中, 宋丸子也就沒離開過客舍天字三號,除了被烤rou傷害之外, 她余下的時間就是教導(dǎo)自己的徒弟廚藝。 林嘯風(fēng)登門的時候,她正在教徒弟們熬粥。 “熬粥講究的是一次水米,也就是說這粥中的米和水要一次放準(zhǔn), 不能添減, 水泡米亦或者油拌米,為的都是讓米能盡快煮爛, 我還見過有人用切碎的皮蛋腌生米, 不過這法米粥中堿味略大是其一, 粥的顏色也不好看, 真將碎皮蛋洗去也太浪費了些。你們做粥的時候可以什么法子都試試, 不同的米得配多少水熬出來的粥才剛好, 也得你們自己練?!?/br> 三個土灶上,檀丹和萬家姐妹一人守著一個小砂鍋,鍋里各自煮了她們的粥, 宋丸子用的是大黑鍋,火在文武之間,粥滾而不沸。 “火頭太大,米油的顏色不好看,粥也失了點味道,火候太小,粥開的花不夠,水米易分層。” 小小一個砂鍋,其中卻仿佛有天地乾坤在內(nèi),要穩(wěn)中有力,又要剛?cè)嵯酀?jì)。 看著林嘯風(fēng)帶來的十頭豬,宋丸子的眼角跳了一下,這些豬名為箭毛香豬,一只有四五百斤重,十只就是四五千斤,堆滿了半個院子。 宋丸子單手握住一只豬的獠牙,將它拖出來,在脖子大血管處又砍了一刀。 林嘯風(fēng)殺豬的時候一擊斃命,豬血還沒怎么流出,好在他殺了豬立刻放儲物袋里,如今豬血未硬還有的救。 給十頭豬重新放血,再只取最開始的那頭豬扒皮開膛,看看還正新鮮的豬下水,宋丸子回身看了一眼自己廚房里的粥。 “宋道友,豬肚雞什么時候能吃上啊?”林嘯風(fēng)在旁邊眼巴巴看著,問的時候都有些小心翼翼。 “怎么也得把豬rou都收拾了,不然多浪費,得讓我的幾個徒弟一塊兒干。” 手上還拿著一顆滴血的豬心,宋丸子搓了搓手指,突然笑了一下。 有人來稟報說宋丸子友情的時候,袁同新已經(jīng)快被金碧輝纏瘋了,她本意是想要讓這傻子別再說大逆之言,才謊稱自己也要拜師,誰能想到那個宋丸子就這么奇怪,別人拜師她不收,自己拜師她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就答應(yīng)了。 金碧輝問了她大半日到底有什么被宋師看上的秘訣,她又如何知道?她要是知道,她一定立時改了呀! “她請我去有什么事?”被金碧輝糾纏得心煩意亂,還惦記著如何跟上師說自己成了宋丸子徒弟之事,袁同新的口氣稱得上是惡劣。 沒等那仆從說什么,金碧輝已經(jīng)跳了起來: “有事弟子服其勞,既然師父相招,同新,咱們快去吧!” 我沒想讓她當(dāng)我?guī)煾浮?/br> 就算她是我?guī)煾?,也不是你師父,你跟誰“咱們快去”? 袁同新只恨自己平日里那個光風(fēng)霽月的溫文食修實在深入人心,到現(xiàn)在只能打碎了牙齒和血吞,一句重話都不能出口。 待她被金碧輝半拖半拽到了宋丸子面前時,她才知道自己之前的郁郁不過是點皮毛,真正要被氣死的時候是在此刻。 “同新啊,來,師父教你如何拆解豬rou?!?/br> 宋丸子指了指剩下的九只豬,笑得十分討人喜歡。 那個消失不見的似馨,是不是被這人活活氣死的? 宋丸子一發(fā)話,金碧輝已經(jīng)忙了起來,他不僅自己忙,還拖著袁同新一起。 看著兩個人與那幾千斤的生豬糾纏,宋丸子勾了一下唇角,繼續(xù)摘洗自己手邊這頭豬的內(nèi)臟,豬肚之外,還有豬肝、豬肺、豬心、豬腸、豬舌、豬脾、豬膈膜、豬腰子。 “豬頭單切出來,鹵煮到酥爛后再去骨牙,豬頸兩邊各有一片rou,人們叫它是松板rou,鮮嫩異常,蒸炸煮烤無一不可,看這只豬大小,也就能取一斤,素來金貴。豬上肩,就是我起刀放血之處,橫著的那塊rou紅白駁雜,紅rou如梅花瓣兒落在雪地上,名梅花rou,也是鮮嫩的……” 宋丸子雖然指示袁同新干活兒還捎帶了一個金碧輝,真教起東西來,那也是不摻水的,無論是里脊、通脊、五花、臀尖,還是坐臀、前排、前夾,她講得面面俱到,有質(zhì)地分辨之法,也有烹飪之法,就連檀丹她們?nèi)齻€都想盡辦法把泥爐子連著砂鍋一并搬到了外面,只為了也能多聽兩句。 旁邊的林嘯風(fēng)亦是聽得手癢,恨不能自己切了一口豬,看看各處都有些什么rou,當(dāng)然,要是他切完之后宋食修能把那些rou按著她所說之法都做一遍就好了。 宋丸子將豬雜洗凈放在木盆里,用快刀將豬肝、豬肺、豬腎、豬舌都切成了小片兒,又取了豬大腸和小腸連在一起那截,格外又摻著粗面洗了兩遍,細(xì)細(xì)摘去了內(nèi)膜,分別用鹽糖和一點點厚粉漿加姜絲抓勻腌起來,這才從廚房里召出了她正煮著粥的大黑鍋。 調(diào)制粉漿用來腌rou,還是宋丸子剛跟終風(fēng)城中一位姓何的大娘學(xué)的,這位大娘是街口賣rou片粉湯的,生意極好,宋丸子去吃了一次,發(fā)現(xiàn)她的rou做的極嫩,磨了兩天,宋丸子用兩壇子料酒跟她換了如何把rou做得這么細(xì)嫩的秘訣*。 因為知道那些食修正盯著自己,明面上用的是料酒,宋丸子實則給了何大娘造酒和料酒的方子,還有米皮的制法。 大黑鍋如今陣法殘損,能飛起來全靠宋丸子以自身星陣調(diào)度。 待鍋帶著滾粥到了眼前到了眼前,宋丸子在鍋里加了點姜絲之后,把料理好的豬雜依次放了進(jìn)去,豬舌最耐煮,最后是細(xì)腸和豬肝片。 “這種做法叫生滾粥,最絕妙之處并非是材料,而是時機(jī)。” 話還沒說完,她一拍鍋沿兒,鍋下的火瞬間停了下來,一息也不敢耽擱,宋丸子掏出木碗,用大勺將粥裝了進(jìn)去。 “豬肝乍熟那一刻,便是這粥最美之時?!?/br> 剛出鍋的粥極燙口,濃香氣卻如心魔,勾得人忍不住去啜一口,或是用勺子把碗里極香嫩的豬雜撥到自己嘴里。 林嘯風(fēng)原本還深深惦念著豬肚雞,一口熱粥下肚,他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在自己的粥碗里加一點碎芹,宋丸子招呼袁同新和金碧輝來喝粥,金碧輝早就被宋丸子之前烤的羊rou串兒深深折服,這白色粗陋的一碗他也毫不嫌棄,喝下去的時候臉頰微紅,后頸冒汗,是從沒體會過的暢快。 粥足有幾十碗,宋丸子裝了十碗在儲物袋里,檀丹她們先各喝了一小碗粥,也往自己的儲物袋里塞粥,倒不是她們吝嗇小氣,實在是…… 捧著粥碗,袁同新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素日溫文爾雅風(fēng)度翩翩氣質(zhì)卓然的林嘯風(fēng)林大城主“呼嚕呼嚕”地喝著粥,一手往嘴里倒,另一只手還霸著一碗,這也就算了,粥碗處有靈力震蕩,顯是已經(jīng)被人“圈了”。 這怕不是豬精投胎吧? 袁同新回頭看了一眼自己那對被自己和金碧輝處置的七七八八的豬rou。 轉(zhuǎn)回來,看見宋丸子正端著碗笑著看她。 “同新愛徒,你怎么不喝?” 金碧輝替她接話道:“宋師,同新和我之前一樣封了六欲,怕是嘗不出味道。” 他又望著自己的好友說:“同新,晚上我就幫你將六欲解開,宋師此道之絕妙,我們親身試了才能知道?!?/br> 宋丸子看著袁同新被自己的好友坑得滿頭包,差點沒笑出聲。 偶人何來的味覺?假稱自己封禁了六欲自然和旁人不同,要“解開”可無從解起。 宋丸子眨眨眼,心里十分好奇這個偶人會怎么應(yīng)對。 袁同新想把自己這個好友塞進(jìn)豬肚子里。 吃完了這一餐,又點評了一番三個徒弟各自做的豬雜粥,宋丸子將豬肚雞做上,繼續(xù)給她的徒弟們講課,連著死皮賴臉不肯走的金碧輝一起。 與此同時,玄泱界各大食修宗門都已經(jīng)得知了消息,有一個能隨時引來天道的食修橫空出世了。 “難不成,又是一個上善道君?” 中洲東有山名屠蘇,屠蘇山的善鼎玄門執(zhí)鼎身一道牛耳,為天下敬重。 善鼎玄宗的太上長老已經(jīng)一千七百多歲,以他元嬰初期的修為也已經(jīng)快到天人五衰之時,如今看著卻還是鶴發(fā)童顏,精神矍鑠,與他多年侍奉天道,受天道庇佑不無關(guān)系。 聽見自己徒孫現(xiàn)任善鼎玄門掌門的話,他緩緩搖頭。 “上善道君行事詭譎,放誕不羈,不僅正邪難辨,功法達(dá)成之后又以味法挑弄天道,這個宋丸子卻中正平和,又無諸多欲念,天道甚喜之?!?/br> “那,那師祖您是說,這宋丸子并非邪徒?” 長老輕撫自己雪白的胡須,緩緩搖頭道:“人,天下最善變者,今日為善,未必明日不為惡,我有心去往北地,親自看看那個宋丸子,與她討教道法,若她果然是可造之材,我們善鼎玄門幫扶她一把又有何不可呢?” 看掌門還在猶豫,他又道:“碧輝那孩子棄道重修是他的定數(shù),你也不必掛懷于心,世間三千大道,說不定他從那大味之道里學(xué)了東西,還能讓咱們的鼎身一脈又有新路,如此一看,是件喜事也未可知?!?/br> 見掌門皺著眉頭終究還是放不下派系之別,長老揮揮手,讓他出去了。 “愚兒。” 拿起袖中的一枚玉簡,手指往上一點,紫色的光點漸漸涌出,凝成了一個人影。 “長柒,桑墨離開鹿鳴山,先去東洲、北洲又往西洲,怕是已經(jīng)有了解開他自己身上禁制的眉目,我等萬不能坐以待斃,現(xiàn)下我也已到西洲。玄泱界太平了幾千年,這幾千年里卻有怨氣積累不休,天道偏執(zhí)太過,異界修士與我玄泱修士皆被束縛,猶如薪柴積累,我只怕終有一日,一點火苗就能引起滔天大禍。宋丸子其人雖憊懶,卻有持正守心之念,可堪大用,愿你助我,引她入我等局中?!?/br> 微予夢的身影漸漸散去,長柒輕嘆一聲,又拿出一卷書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