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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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很委屈。 深夜,味館的客人也少了,呦打了個哈欠,今天怕又是他毫無所獲的一天了。 可就在它準(zhǔn)備去睡覺的時候,一個金丹修士走進(jìn)了味館里。 “點星樓的傳信玉簡?!?/br> 抱著玉簡,呦急忙忙地讓小水往其中注入靈力,不一會兒,一個女子的聲音就在呦的耳邊響起。 “大道主心魔突犯,殺害善鼎玄門的長柒長老,玄泱界食修聯(lián)合,欲借書事討逆端,我等暫退滄瀾,你們千萬小心?!?/br> 第304章 檢查 臨照城外, 大清早的,一群廚子肩上扛著鍋,手里拿著刀,傻不愣登地看著他們的師父在那畫來畫去。 “師父,不是說今天讓我們來做菜給您老人家吃么?您這是在忙什么?” 老人家? 宋丸子回頭看了劉迷一眼, 手里的小木棍打到了劉迷的大腦門上又彈開。 “老人家?嗯?” 劉迷皮皮地一笑, 湊過去對自家?guī)煾刚f:“師父,好多徒孫都是第一次見您,您就這么撅著屁股玩泥巴,不太好吧?” “你才玩泥巴?!?/br> 劉迷的腦門上又挨了一下。 其實力道都輕到了極點, 完全不疼也不癢,她隨便摸了兩下,就對著宋丸子嘿嘿直笑。 “我這是在布置陣法, 專門來考校你們廚藝用的,就是我早上起晚了,不然這陣法早就成了?!?/br> 回頭看看自己烏泱泱站著的徒子徒孫, 宋丸子隨手指了指說: “你們往那邊去,這邊空出來地方,鍋碗瓢盆都準(zhǔn)備好了,一會兒做菜的時候都給我打起精神,就算是我徒弟, 菜做的不好, 也照樣給我回臨照重新學(xué)藝,徒孫輩兒誰的手藝練到了家, 我也許他去一地的味館給我當(dāng)家,明白么?” “明白!” “早上沒吃飯么?用不用我給你們再一人添二兩燒餅啊?” “明白了師父(祖)!” 說話間,宋丸子的這個陣法也畫了個七七八八,她把靈石插到陣眼中,手上法印旋轉(zhuǎn),整片地上都藍(lán)光大振,又漸漸消失了。 那人堆里,排名第二百三十三的弟子拍了拍自己身邊的年輕人。 “荊哥,你這個外門弟子,也能混到這兒,還真是本事,要不是你正好來了臨照,哪有這個福氣啊,看見了沒,剛剛師父沖我笑了!” 年輕的男人沒說話,他覺得剛剛宋丸子是沖他笑的,不過……想到那么一個師祖,明明是一道之祖,卻掩藏了好幾層身份去戲弄小輩,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荊哥就覺得自己曾經(jīng)聽說的那什么《和宋道祖在一起賣飯的日子》里都是屁話。 還道祖,分明是個老不正經(jīng)的前輩,不,他們長生久的師叔祖?zhèn)儌€個兒不正經(jīng),她比他們捆起來還要惡劣! 想想自己坐飛舟來了臨照找駱師伯報信兒,卻看見她站在那兒聽自己的一票師伯們喊師父,荊哥就覺得自己氣不打一處來。 要不是想到她算是自己的師祖,荊哥還真想……算了,年輕人最終藏下了所有被戲弄的羞惱,光是“宋丸子”這三個字,就足以讓無爭界的任何人都原諒她,尤其是他。 說起來,他還叫她“jiejie”呢! 果然是輩分都被提得嚇人了! 荊哥還在心里算著自己要是當(dāng)了宋道祖的“弟弟”,那自己的師父該叫自己什么,就見宋丸子已經(jīng)站了起來讓他們準(zhǔn)備比試廚藝。 “師父,我們這都快上千人了,您當(dāng)評判,就算一人做的吃一口,那也得撐死啊。” 大概是劉迷今天早上把她那一口總是朝天扎著的頭發(fā)扎成了一個圓鬏的緣故,宋丸子就盯準(zhǔn)了她的腦門兒了,這一回不是用敲的,也不是用打的,而是摸了摸她的頭頂。 “所以我才刻下了這個陣法呀?!?/br> 劉迷忍不住瞇了下眼睛,就在這時,她的頭頂突然一沉,是一個小胖子突然出現(xiàn)在了宋丸子的掌心下面,也就是她的頭頂上。 “摸摸!”呦把自己圓咕嚕的小腦袋往宋丸子的手指下面湊。 “小師叔,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昨晚上?!彼瓮枳有Σ[瞇地代著呦將話答了,又把呦放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小不點兒伸出胖胖的小手,抱住了丸子的脖子。 “這次我讓你們做的菜極簡單,可越是簡單的菜就越考究刀工、火候乃至調(diào)味,我已經(jīng)跟臨照城的空凈城主打了招呼,一會兒便有數(shù)百城中人來此地品嘗你們所做的飯,有凡人、有宗門修士,也有散修,這個陣法會紀(jì)錄下他們吃飯時的心情,到時誰的飯做的讓更多的人吃的開心,這比試就算是誰勝出了,可明白?” “明白!” “那你們還等什么?炒個飯來吃吧?!?/br> “轟!” 這是幾百人安放好了自己大鍋的聲音。 味館食修行走在外,與其他各派食修最大的不同之處便是這一口大鍋,他們深受宋丸子的影響,鍋多是自己一錘一錘打出來的,越大越好,越重越好。 味館有教無類,不管有些食修是法修,哪里受得了扛著個大鍋到處走?那也沒關(guān)系,背不了大鍋,他們就把小黑鍋背在了身上,有那精細(xì)的,還造了小巧的黑鍋懸在腰上。 總之,里里外外是離不了黑鍋的。 很快,噼噼啪啪磕碎雞蛋的聲音就到處響了起來,要炒米飯,大多數(shù)人的心里那是總也少不了雞蛋的。 宋丸子自己也拿出了三個雞蛋,卻不忙著磕碎了攪拌,而是先去了幾個酸果子的皮,切成小塊兒,先炒后熬,眼睜睜看著酸果子丁兒慢慢化成了醬。 將果子醬裝出來放在一邊,宋丸子快刀將她前幾日抽空做的醬汁rou取了一塊切成小丁,另有蔥花、胡蘿卜、青豆子,盯著幾種顏色各異的材料看了一會兒,她又拿出了幾塊落月宗后山順來的松菌子,洗凈切碎。 醬汁rou丁兒下鍋煸炒到出油,放蔥花菌子翻炒,再放胡蘿卜和豆子…… 前面宋丸子炒飯炒的隨意,她的徒子徒孫們個個兒可是拿出了吃奶的本事,有人掏出了自己珍藏的臘rou,有人甚至取了一條肥魚出來,切了一塊兒魚皮用來煎油,還有那家底更厚的,北荒雪域上的xue熊掌都拿了出來。 不知何時,木九薰已經(jīng)坐在了宋丸子的旁邊,一雙長眸看來看去,似乎在評估誰做的飯好吃。 幾十年未見,她氣勢更勝從前,單手撐著腦袋,仿佛她才是今日考核的評判之人。 “丸子,單看用料,你可真是小氣了?!?/br> 她還揶揄把酸果子醬倒進(jìn)了炒飯大鍋里的宋丸子。 女子沒理她,讓醬汁將炒米飯包裹得均勻,汁水都被恰當(dāng)?shù)幕鸷虺锤?,宋丸子單手往下一壓,炒好的米飯滑鍋而起,便落入了一旁的盤中。 木九薰嘴里嫌棄著,眼睛卻亮了。 “你這紅色的果子是什么?酸香氣頗為特別。” “我在玄泱界發(fā)現(xiàn)的小果子,做得好了,好吃得能讓人上癮?!?/br> 嘴里這般說著,宋丸子捏著沉甸甸的呦,不讓他撲向炒好的米飯。 “莫急,這才做了一半?!?/br> 不絕于耳的翻炒聲中,宋丸子這話是對呦說的,也是對木九薰說的。 那幾個被她拿出來的雞蛋,現(xiàn)在終于開始派上了用場,碗里的蛋液打散到起泡,再加些去了腥氣的牛奶打到起泡,隨著蛋液緩緩流入熱氣騰騰卻是小火火力的大鍋里。 這蛋液蓋的甚是厚重,宋丸子將蛋液的表層攪松,蛋餅的香氣已經(jīng)從鍋里出來了。 此時,已經(jīng)有那手腳利落選材也簡單的,將飯做好了,他們雖然沒有精細(xì)的材料,卻精細(xì)的打算,人的胃口是有限的,先做好了就能先讓人吃到,那些人吃了他們的,最好是吃不下別人的 ,就算吃得下,被撐著的人,又怎么開心得起來呢? 作如此想法的人中,便有荊哥的師父。 跟自己的師父比,荊哥的飯做的要麻煩多了,他常年游歷于蒼梧和西境,搜羅了不少的各色菌子,現(xiàn)在把這些家當(dāng)拿出來,配上極好的五花豬rou和數(shù)種香料炒成醬,那醬的火候炒的十足,各種山珍香氣混雜在一起,可謂是濃香撲鼻。 大黑鍋搖啊搖,極厚的、嫩嫩的,在鍋里還能跟著顫動的“蛋餅”也就成了,外面看著是熟了的樣子,可里面仍然細(xì)嫩至極。 看著宋丸子將之蓋在了紅色的炒飯上,木九薰已經(jīng)躍躍欲試,想嘗嘗自己沒吃過的這個蛋包飯到底是什么味道。 有人兒比她還快,就是小小的呦,突然出現(xiàn)在盤子邊上,呦的兩只手都抓了一粒米飯,上面還沾著蛋液。 “好吃好吃!”他頭也不抬。 看了一眼恨不能一頭扎進(jìn)盤子里的小人兒,木九薰的樣子好歹又矜持了兩分。 宋丸子早上刻畫的法陣上,臨照城的人們魚貫而入。 他們才是這次比試真正的評審之人。 鮑參翅肚下鍋也該出兩分味道了,荊哥把跟菌菇醬一起炒好的米飯盛了出來,又有早就準(zhǔn)備的牛rou丸,切成片兒,就放在他自己做好的那份飯上。 用勺子劃開了金黃色的“蛋餅”,柔軟香滑的蛋液已經(jīng)慢慢滑到了整個飯上,一口下去,先是蛋液加了牛奶又與熱鍋碰撞后的味道,然后就是微酸微甜的炒飯味道在嘴里慢慢地彌散。 不夠猛烈,卻足夠雋永。 這一場比試,從做好了飯便開始排隊,炒飯的時間用的不多,全都在排隊的時候。 幾百人一起做飯可謂是聲勢浩大,一城人來幫忙吃飯也是絡(luò)繹不絕,太陽升起又落下,這一場味館有史以來大測試才終于到了尾聲。 廚子們的手里都拿著寫土產(chǎn),是臨照百姓來看宋丸子的時候準(zhǔn)備興高采烈送過來的, 宋丸子喝了一口茶的功夫,就有人說她幾百句好話,她雖然中途離開了很多年,可這座粗狂又雄偉的城池一直記得她,就連城中的凡人都沒有忘記她。 數(shù)百徒子徒孫里,有四十多人被訓(xùn)斥貶了位置,宋丸子讓這些弟子除了每日精研技藝之外,還要都會了常用的畫眉之法,每天都在城門口處上給人畫對眉毛——這也是不合格的人所要經(jīng)歷的修行。 “師祖,我們也要加課修行!” 面對荊哥的要求,宋丸子沒答應(yīng),而是先點頭說: “這些年,無爭界真是有了有了不少孩子!” 孩子多么? 荊哥有些茫然,并不知道宋丸子的一雙眼睛所見的,并非眼前的一點熱鬧,而是從前和現(xiàn)在,拋不開與舍不下。 “孩子多才好?!?/br> “那明日的題目,便是做小孩子愛吃的飯菜吧?!?/br> “啊?師父,明天還考?” “當(dāng)然。”女子隨便拿起一份荊哥做的蘑菇醬炒飯,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她可算是享受了一次“弟弟”的孝敬,邊吃邊說,“不考三天,哪里能讓我看清楚你們到底都有呢?” 宋丸子的笑容十分欠揍,讓她徒弟們越發(fā)覺得自己這日子過得“水深火熱”。 卻不知道夜深人靜的時候,宋丸子將一條極品木屬性礦母,埋在了距離臨照不遠(yuǎn)的密林之中。 她預(yù)感,自己又要跟這里,再次告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