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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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浟看著她的背影,冷笑一聲,才詢問:“聽說你明日要去靈山寺?” 慕含嬌一愣,她和娘親偷偷商量的,還沒告訴過別人,魏浟怎么會知道? “你哪里聽來的?”慕含嬌覺得奇怪,魏浟難道讓人監(jiān)視她! 魏浟淡淡道:“你管我哪里聽來的,只問你是與不是?” 慕含嬌微微點頭,回答:“娘親說要去燒香拜佛,我也覺得最近太倒霉了想去一去晦氣……我們打算偷偷去的?!?/br> 魏浟蹙眉:“我那日不是跟你說了,有一群居心不良的假道士想對你不利,你還去?” 慕含嬌癟嘴:“可是,我娘一個人去我也不放心啊……而且,你片面之詞,我怎么知道是不是真有什么假道士……再說了,我喬裝打扮一下也沒人認(rèn)識我?!?/br> 如今大齊儒釋道三教并興,各家百花齊放,不過因為老國公夫人信佛所以高意如跟著信佛,慕含嬌的家鄉(xiāng)東萊因為蓬萊仙山和八仙過海的傳說源遠(yuǎn)流長以至于向來道教更興盛一些,所以慕含嬌傾向于信道,信天妃娘娘,不過抄過了那么多佛經(jīng),對于佛祖肯定也虔誠信奉的。 魏浟抽了一口氣,又問:“你還信不過我?行,你要去就去,到時候被人家抓到,我還懶得管你的閑事……” 慕含嬌頓了頓,瞄了魏浟一眼好像他有點不悅,只好道:“那,那好吧……我聽殿下吩咐,不去就是?!?/br> 魏浟不讓她去,也只有讓娘親自己去了。 隨后,魏浟從懷里掏出一個瓷藥瓶,放在一旁矮桌上,示意道:“蒼術(shù)配的藥,可以止痛……不過看你好像也是裝病,應(yīng)該暫時用不上,留著下回用吧。” “……” 慕含嬌聽他的說辭,還止痛的藥…… 回想起之前第一回 來了月事疼得暈倒被魏浟帶回去,魏浟莫不是……以為她又月事來了吧! 頓時氣氛尷尬不已,慕含嬌一時無地自容,實在不知道應(yīng)該說什么好,連一句答謝都說不出口。 “我走了?!蔽簺赁D(zhuǎn)身就走,可是,走了兩步又折返回來,將桌上那一盤荔枝拿走了,還嘀嘀咕咕道,“都噎著了以后別吃這種東西?!?/br> 然后他拿著荔枝,就這么……翻窗離去。 看見他翻窗的時候,其實慕含嬌有點……驚得合不攏嘴。 魏浟離去之后,屋里又恢復(fù)了平靜,慕含嬌長吁一口氣,想了想,還驚魂未定,將阿桃叫了進(jìn)來質(zhì)問。 “你剛剛?cè)ツ睦锪??”怎么魏浟跑進(jìn)來了,阿桃也不說一聲! 阿桃連忙回答:“我去打水,回來就被人攔在路上了……姑娘,剛剛可是昭王來過?” 慕含嬌沒有回答,可這么難看的表情也能揣測出什么意思。 阿桃屏住呼吸,上下打量慕含嬌一眼,小心翼翼問道:“姑娘,昭王沒對你如何吧?” “當(dāng)然沒有!他能對我如何。” 阿桃皺起眉,道:“我的意思,昭王進(jìn)你閨房,莫不是對姑娘有什么不軌企圖?” 慕含嬌埋頭看了看自己的身子,漸漸抱著肩膀,簡直被她說這句話嚇了一跳:“怎么可能!你別盡瞎猜!” 阿桃有些擔(dān)心,湊到慕含嬌耳邊小聲道:“姑娘,不是奴婢瞎猜,是你不懂,男人對女人哪有心思單純的?別說你長得這般好看,身段又好,是個男人見了都不會視而不見…… “昭王看上去目空一切,可只要是正常的,也免不了有些什么想法,不然怎么明知道姑娘有婚約在身,還偷偷進(jìn)你閨房…… “唉,不過人家可是親王,他想干什么躲肯定也是躲不掉的,這可如何是好?!?/br> 前世阿桃也是說“是個男人見了都不會無動于衷”,然而魏浟就是無動于衷! 不過阿桃此刻這番說辭,倒是嚇了慕含嬌一跳,心下琢磨著,難不成阿桃說中了吧,魏浟心思不單純! 也對,前世明明是她偷偷摸進(jìn)魏浟房里送東西,還被訓(xùn)斥了一頓攆了出來,怎么現(xiàn)在好端端的變成,魏浟翻窗子進(jìn)了她的閨房! 回想起來那晚上魏浟怎么對她的,如果說魏浟心思不單純,慕含嬌完全相信! 她已經(jīng)下定決心遠(yuǎn)離魏浟,越遠(yuǎn)越好那種,絕不跟他糾纏不清! 先不管魏浟心思單純不單純,要立即想辦法趕緊回東萊才是,這樣隔得他十萬八千里才安全。 慕含嬌無意間瞥見地上那顆荔枝,想著魏浟竟然把荔枝喂到她嘴里,還有,她竟然被荔枝噎著……一時臉色越來越難看,趕緊指著那荔枝,嫌棄道:“還不趕緊收拾了!” 阿桃點點頭,趕緊過去收拾。 當(dāng)天晚上,慕含嬌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仔細(xì)想了想……要不然她就來個先斬后奏算了! 明天母親不是要去靈山寺么?就借著去靈山寺的名義,她和母親只帶著金銀細(xì)軟偷偷出城,就這么回東萊,留一封信就是了! 等兩日后緩過神來,她們都走了,舅舅總不可能還讓人把她們捉回來吧?對!就這么干! * 次日一早,天還沒亮,慕含嬌就前去與母親商量,提出這先斬后奏的想法。 高意如皺了皺眉,似乎還有些猶豫:“嬌嬌,你為何突然這么著急著回去?” 能不著急么!昨晚慕含嬌被魏浟翻窗闖進(jìn)閨房給嚇到了,不管魏浟有沒有什么不單純心思,反正她恨不得立馬啟程回去!心下焦灼不安的。 高意如道:“連姥姥和皇后都不跟她們道別,直接就這么走了,你覺得這樣于情于理,說得過去么?” 慕含嬌當(dāng)時都想跟母親說,昨晚魏浟跑到她房里來了…… 雖然說在宮里的時候,魏浟也曾跑她房里來過,不過那是客居在靜安公主的寢殿,是他家,她倒是沒覺得有什么奇怪。 可是昨晚上她衣衫不整,還躺在自己軟榻上假寐,躺得正開心,魏浟就這么過來喂了她一顆荔枝,想噎死她,回想起來就頭皮發(fā)緊,跟撞鬼的感覺差不多。 第36章 高意如勸慰慕含嬌幾句, 柔聲道:“好了, 嬌嬌是不是這幾日被她們逼得太緊,心思緊張了一些, 都不愿意住在國公府了?” 不愿意住在國公府,也不愿意住在宮里,高意如想了想, 嘆息一聲, 又問,“嬌嬌,你上回來了月事之后, 一直到現(xiàn)在還沒來,都是因為這陣子太緊張了。 “娘知道你死里逃生,心一直懸著……可是現(xiàn)在什么事情都已經(jīng)完了,是時候放松一些, 一切順其自然,你也不必想太多,現(xiàn)在也沒什么事好擔(dān)心的了, 一切有娘親在。 “回東萊咱們早晚要回,可并不急于一時, 娘向你保證,一個月之內(nèi)必定啟程, 你看如何?” 確實一切都已經(jīng)完了,可是慕含嬌緊張的原因是魏浟,只要魏浟還在, 她怎么可能放松得下來! 她一想,魏浟現(xiàn)在還住在國公府,萬一晚上又潛入她房內(nèi),不,光是想想跟他住得這么近,慕含嬌就提心吊膽,昨晚都沒有睡好覺。 所以慕含嬌道:“娘親,那我陪你去靈山寺住幾日吧?好么。” 高意如溫和點頭:“行,我們母女一起去靈山寺住幾日,等你心情好些了再回來,放心,娘會讓人保護(hù)你,不會叫外頭的人對你不利?!?/br> 慕含嬌琢磨琢磨,不行,魏浟知道她要去靈山寺……“娘,我們,不如還是去別的地方吧?” 高意如眉梢微蹙,道:“可是娘已經(jīng)提前跟慧海法師約好了今日前去,若是不去,豈不是失信于人?” 慕含嬌也只好不再多說……魏浟說外頭有什么假道士之類的,完全已經(jīng)被她遺忘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反正母親也養(yǎng)了兩個暗衛(wèi),加上帶著的四個隨從都會武藝,一般情況還是能應(yīng)付,況且他們不泄露身份,應(yīng)該不會有人知道。 去靈山寺,總比跟魏浟住一個屋檐下要好,魏浟總不可能跟去吧。 于是母女二人喬裝打扮,趁著黎明時候清凈無人,偷偷摸摸從后門出發(fā),就此往城外而去。 一大早,慕含嬌和高意如已經(jīng)成功住進(jìn)了靈山寺禪房之內(nèi),并且燒香禮佛,焚香齋戒。 感受著山間清澈薄霧,聽著朗朗鐘聲回蕩在耳邊,還有隱隱僧人誦經(jīng)木魚之聲,鼻間縈繞著淡淡焚香的味道,一切顯得祥和安寧。 果然,在佛祖的庇佑下,慕含嬌渾身都放松了下來,就像在溫泉里泡澡那么悠閑愜意,仿佛終于卸下了肩上一切沉重?fù)?dān)子,無與倫比的輕松舒適,自在逍遙,與世無爭。 母女二人中間擺著松木幾案,幾案上一套儒雅的青花茶具,各自手上捧著佛經(jīng),對坐飲茶,實乃閑情雅致。 特別是,現(xiàn)在天氣開始熱了起來,在這半山腰的靈山寺住著順便還能避避暑,而且跟母親兩個人坐在一起沒有任何人打擾。 以后回了東萊,她也要每天都過這種日子。 慕含嬌昨夜沒睡好,一個下午都在禪房里休息睡覺,而且在佛祖腳下就是好乘涼,噩夢都不會做! 悠閑愜意的一日,轉(zhuǎn)眼即逝…… 日落西山的時候,高意如那邊,她坐在禪房之內(nèi),看著手中那塊絲帕,愣愣出神,目光呆滯。 許久她將絲帕捏入了手心,皺起了眉…… 猶豫再三,高意如終于還是起身出了房門,獨自前往靈山寺后山。 一步一步,拉著長長的影子,踏著火紅的夕陽,看著山間的飛鳥歸林,聽著聲聲鳥獸啼叫,最后一襲絳紫色繡纏枝牡丹襦裙的清麗婦人悄然而至。 一抬頭,就看見前方位于山崖上的望川亭內(nèi),此刻正有一個白衣男人負(fù)手而立。 他還在。 每每看見那個頗為陌生的男人身影,高意如便是心下猛然一跳,有些猶豫,有些遲疑,又有些期待,以至于愣愣杵在原地,不知道該不該過去。 直到男人似乎感覺到了什么,轉(zhuǎn)過身來,一瞬間兩人對視,滄海桑田,白隙過駒。 男人唇角抿唇一絲淺笑,清潤的嗓音道:“你總算肯來了?!?/br> 既然都已經(jīng)面面相對了,高意如只好硬著頭皮走了上去,本來想說點什么,或許這陣子都在想這個問題,若是像如今這樣見了面到底應(yīng)該說些什么才好。 男人毫不避諱,清眸似水,直勾勾的看著她,道:“這半個月我每日黃昏都在此處等你,還以為你不會來?!?/br> 高意如確實不知道要不要來,也不知該如何面對,一開始在宮里見了他,回去之后驚慌失措了幾日,后來又在鎮(zhèn)國公府見他,知道了他的身份,更是心情復(fù)雜…… 思來想去,既然她都要回東萊了,他應(yīng)該也要回封地了,總歸還是見一面吧,什么話說清楚為好,了卻干凈。 高意如木訥的站著,不曾開口說話,男人先走近一步,似乎發(fā)出了埋藏在心里許多年的疑問。 “你可還記得我?” 高意如漫不經(jīng)心,冷淡疏離的回答:“不好意思,記不太清了?!?/br> 男人很確定,她肯定記得,從第一回 見他的眼神就能看出來。 又問:“當(dāng)初,你為何跟我說你叫如意,若不是那天你刑場上救女,恐怕我到現(xiàn)在也不知,原來你是皇后的嫡親meimei高意如?!?/br> 高意如不以為意,沒好氣道:“我們半斤八兩,你不也說你叫阮曜,當(dāng)年若是我知道你就是楚國質(zhì)子,我才不會救你!” “……”元曜氣笑了…… 半晌,男人從懷里掏出一個繡著芙蓉花的陳舊香囊,保存完好,清晰可見角落還繡著“如意”兩個字,他單手給高意如遞上去,幽幽道:“這個,我應(yīng)該繼續(xù)留著,還是應(yīng)該還給你?” 高意如看見那香囊還愣了愣,她向來有個習(xí)慣,繡的東西若是需要留名字,都會反著留“如意”。 遙遠(yuǎn)的記憶在腦中閃現(xiàn),仿佛那一幕幕就發(fā)生在昨天似的,當(dāng)年尚且少年少女,他們作別之時,她紅著臉將香囊塞進(jìn)了他手中,還在心里暗暗得意,他肯定猜不到她是誰。 這么多年了,他還留著。 可是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