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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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高意如就先回去休息了,將照顧慕含嬌的事情交給了下頭的人。 慕含嬌還不能起床,坐在床上先吃了一些粥,再喝了藥,然后才打開看了魏浟留給她的信查看。 慕含嬌還以為,魏浟又是不遠千里來看她,又是去求藥救她,又是跟母親說了他們的事情,信上肯定是說以后來接她娶她的事情。 沒想到,魏浟以為是他差點把她嚇死了……說,等戰(zhàn)事完了送她回去東萊找她的心上人,讓她如愿以償,不會再逼她,今后他們真的恩怨兩清,誰也不欠誰了。 慕含嬌看完信,差點又氣得吐血了!敢情又不想娶她了! 其實她倒是想把阿虞造出來,好好彌補阿虞才是。 魏浟之前說上輩子他欠她,實際上他們誰也不欠誰,他們都欠阿虞。 慕含嬌從未做過母親該做的事,魏浟硬生生不讓她死還把阿虞帶到世上,讓他受苦,讓一個小孩子一輩子對著個病秧子爹,對著個傻子娘。 很難想象阿虞怎么長大的,阿虞才是最可憐的孩子,她好想抱抱阿虞,從小抱到大那種…… 如果這輩子她再生個孩子,還會是阿虞嗎? 可是,前世是皇后姨母不知道什么原因毒死了她,她可不敢嫁給魏浟,太恐怖了,一家人都很恐怖,萬一再毒死她怎么辦。 算了算了,她還是應(yīng)在母親身邊好好盡孝,先把前半生欠下的債補上,阿虞的事情先放在一邊吧,畢竟,把他帶到世上說不定也是苦難。 之后,慕含嬌大概是母性大發(fā)了吧,開始日日夜夜想念阿虞,連做夢都夢見他小小的手指拉著她的手,搖搖晃晃的,白凈又rou嘟嘟的臉,長得跟魏浟很像……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阿虞都會興致勃勃的拿來給她看。 阿虞年紀還小的時候,經(jīng)常很好奇,“為什么娘親不理阿虞???” 魏浟摸摸阿虞的小腦袋,告訴他,“娘親沒有不理阿虞,娘親只是生病了,我們要好好照顧她,她才能好起來?!?/br> 阿虞眨巴著大眼睛,認真的點點頭,“哦,阿虞一定會好好照顧娘親,讓娘親早點好起來!” 每回夢見阿虞之后,慕含嬌都是哭著醒過來的,醒來之后還久久心疼,哭得昏天暗地的。 阿桃知道自從生了一場大病,死里逃生之后,姑娘總是哭著醒過來,比以前打雷犯病還要奇怪,肯定是瀕死受到了驚嚇。 夜里,阿桃聽見哭聲,蹭的一下翻身坐起來,從耳房匆匆跑進屋,來到床邊抱著慕含嬌安慰,等她哭夠了,才敢小心翼翼的詢問:“姑娘,你這么老是做噩夢也不是辦法,要不吃了昭王給的藥再睡吧?” 就是吃了睡覺就不會做噩夢那個有助睡眠的藥。 慕含嬌卻不肯再吃,一個勁搖頭:“我沒做噩夢……” 她想在夢里見到阿虞,不想吃藥。 阿桃嘆息一聲,問道:“那姑娘沒做噩夢,夢見的都是什么啊,為何會這么傷心?可是又夢見老爺了么……” 以前,慕含嬌也只有偶爾夢見過世父親的時候,才會哭成這副傷心的樣子。 慕含嬌不知道怎么解釋,也就默認承認是夢見爹爹了。 慕含嬌又養(yǎng)了一個月,身子才終于漸漸好了起來,雖然瘦得不成人樣,可這回總算能夠下床,能夠出去逛一逛了。 這還是慕含嬌來了楚王府之后第一次出門。 她整整臥病在床三個月,躺了一個秋天,經(jīng)歷了瀕死也多了十年的記憶。 慕含嬌覺得,前世病死的是去漢中的母親,她這次大病垂死,算起來時間正好相差不多,說不定她是幫母親擋災(zāi)了?只希望真的是那樣,母親以后都身體安康,不要生病才好。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嬌嬌會死得更復(fù)雜,不過修改了一下,取消了嬌嬌的?。ú幌胱寢蓩墒茏铮?/br> 嬌嬌現(xiàn)在重病是因為代替前世病死的麻麻受罪哦,這樣還清欠麻麻的債了(前世麻麻是去漢中之后生病死了) 第60章 一轉(zhuǎn)眼,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十月初了, 安樂的天氣確實很冷,都已經(jīng)冷得燒起了地龍。 慕含嬌瘦成了竹竿一樣, 想出門還特意穿上了錦襖,披上絨毛披風(fēng),這才由阿桃攙扶著, 白芷因為還留在楚王府, 所以特意陪著她出去逛逛。 走在楚王府的長廊花道上,白芷在旁邊溫柔笑道:“縣主現(xiàn)在身子恢復(fù)得差不多,白芷恐怕過兩日就要回去了?!?/br> 白芷是懸壺濟世、游歷四方那種神醫(yī), 將慕含嬌治好之后,自然是要濟世救人去了。 慕含嬌也不挽留,道:“白芷jiejie這回救我性命,大恩大德無以為報……” 慕含嬌還想跟白芷說一說酬金的事情。 白芷似乎明白她的意思, 只道:“縣主,白芷其實也沒做什么,這回是昭王殿下的功勞, 你知不知道,他為了救你去青囊門經(jīng)歷重重考驗, 才拿到靈丹妙藥,沒想象的那么容易?!?/br> 說著白芷看了看慕含嬌, 似乎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勸說道:“白芷多一句嘴, 昭王待縣主真是情深義重了,還望縣主能好好珍惜這段緣分,多少人羨慕都羨慕不來的。” 慕含嬌癟嘴道:“他給我留的信可是訣別信,還說今后恩怨兩清,不是我不珍惜?!?/br> 白芷輕笑:“我們不如來打個賭,縣主現(xiàn)在若是給昭王送一封信,不管你說了什么,他立馬就來看你?!?/br> 慕含嬌肯定不信,因為現(xiàn)在外頭還在打仗,端王跟前世一樣,實在打不過楚王了,所以皇帝剛剛下旨讓魏浟領(lǐng)兵支援。 他們現(xiàn)在估計在太原打得不可開交,魏浟又怎么可能抽得開身再來看她,而且身為敵方主將,遠隔千里來看她,也太危險了,如果被楚王抓到可就不堪設(shè)想。 反正慕含嬌是沒打算送信,兩清就兩清了吧,她現(xiàn)在……除了阿虞有點無法割舍之外,好像也沒什么要緊的了…… 慕含嬌這是頭一回出門,正帶著人走在花園里透氣,四處逛一逛熟悉一下環(huán)境。 卻正好碰上了另有幾人迎面走過來,為首的是個肌膚雪白的絕美少女,因為有鮮卑血統(tǒng),頭發(fā)是棕黃色,身上披著雪白的披風(fēng),一眼看去很是與眾不同。 是楚王的女兒元錦,此刻一見慕含嬌,便不屑的冷哼了一聲,走到慕含嬌面前來,端著身子站在那里。 她旁邊的丫環(huán)陰陽怪氣道:“這不是那個掃把星嗎,躺了三個月今天終于能下床了?郡主,我們可千萬離她遠一些,免得染了什么惡疾才好……快走?!?/br> 說著,那丫環(huán)睥了慕含嬌一眼,拉著元錦往旁邊走,元錦輕笑一聲,也沒說話,淡淡道:“走什么走,有些人,來了楚王府三個月不來請安也就罷了,如今見了本郡主應(yīng)該主動行大禮請罪才是,就算要讓路也是她讓,哪有讓本郡主讓路的道理?!?/br> 慕含嬌本來就虛弱,見了元錦,想著她怎么也是個郡主,名號是因為皇帝憐憫她母親嘉寧長公主死得早給冊封的。 所以慕含嬌還是語氣客氣,只道:“原來是長平郡主,含嬌眼拙一時沒認出來……算起來,這陣子含嬌患病,險些喪命,確實沒能去給郡主請安,可是含嬌臥病在床這陣子,郡主可有來探望過一回么? “含嬌沒有請安是情有可原,那郡主最近又在忙什么,不但對含嬌半死不活,不聞不問,就連我娘,也就是如今的楚王妃,楚王府的主母,郡主的繼母,郡主可有去請安過一回? “這件事若是傳出去,不知道外頭會如何非議郡主不懂孝道,非議長公主早逝楚王教女無方……又或者,不知道等楚王回來之后,問起郡主這陣子如何照料我們母女的,郡主應(yīng)當如何作答? “郡主今日在此指責含嬌病了沒能去給請安,還縱容這丫環(huán)出言侮辱含嬌,含嬌有如上質(zhì)疑,應(yīng)該也不為過吧,不知郡主應(yīng)該如何給我一個滿意的說法?” “……” 這不緊不慢的語氣,瘦弱纖薄的身子,卻顯得不卑不亢,目中透出縷縷精光,一番話下來,直接把元錦給問懵了,瞪大眼睛,半張著嘴,呆愣愣的看著她。 元錦被問的無言以對,她旁邊隨身的丫環(huán)惱怒的指著慕含嬌道:“你好大的膽子,敢這么跟郡主說話?你以為你真是這楚王府的主子了么,還不是因為你那個不要臉的娘,攀附我們家王爺,死皮耐臉的要送上門來,還害得北方硝煙四起,百姓民不聊生,簡直就是個妲己褒姒之類的禍害! “我王府根本就不承認這什么王妃,更別說什么主母了,想得美!就你們這對母女,還不趕緊收拾包袱滾,是不是等著世子回來收拾你們!” 慕含嬌一聽,簡直要被她氣死了,呼吸都急促了幾分,要不是因為生病,真的想過去給她扇一耳光,楚王府的丫環(huán)都這么囂張,要騎在她頭上的?這丫環(huán)指責侮辱她也就罷了,竟然還罵她母親? 還好,慕含嬌想起來,流螢就在旁邊,當時深吸口氣,盯著那丫環(huán)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丫環(huán)有點愣,看了一眼元錦的臉色,還不愿意說。 她不回答,慕含嬌朝她靠近兩步,帶著一股莫名的氣勢,逼問道:“不敢說?是不是我問的方式不對,我是不是該問,你是哪家的狗,你算哪根蔥?就你一個丫環(huán)就敢對我如此無禮了么,還謠言我是掃把星,我染了惡疾? “你知不知道,我是圣上親封的縣主,只要平民見了我都得行禮,更別說你這個賤婢!知不知道,你這么出言侮辱我娘,我娘是你現(xiàn)在的主子,她可以直接打死你?” 那丫環(huán)臉色微微發(fā)白,輕哼一聲道:“你算是什么縣主,等我們王爺打下天下,做了皇帝,這些冊封根本就不做數(shù)!到時候我們家郡主就是公主了!” 慕含嬌氣笑了:“你家郡主就算變成了公主,以楚王對我娘的寵幸程度,千方百計不惜起兵都要娶她回來,我娘是什么,我又是什么?” 說著,慕含嬌看了一眼元錦,又意味深長的道:“還有,楚王現(xiàn)在都不敢說他要做皇帝,你一個賤婢敢有這般謀逆言論,知不知道到時候會連累了郡主?郡主好歹也是圣上的外甥女,說不定會因為你這句話被害死! “我看你這個丫環(huán)不知天高地厚,是該好好管教管教,才好管住這張嘴,含嬌今日幫郡主這個忙,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你……流螢?!?/br> 慕含嬌微微抬了抬袖子,叫后頭的流螢上來。 反正長平郡主被慕含嬌說的話給唬到了,特別是謀逆言論,所以一時不敢給一個奴婢出頭。 那丫環(huán)目瞪口呆,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流螢過去一把抓住胳膊反手一擰,“咔”的一聲響,那丫環(huán)慘叫出聲,身子矮下去半截,流螢又給她腿上來了一腳,不知道多用力,反正腿都變形了。 慕含嬌都看呆了……其實她只是想讓流螢掌嘴,把這賤婢的嘴打爛,出一口惡氣,流螢一上去,直接把人家手腳打斷給廢了? 呃…… 那丫環(huán)還在慘叫,元錦驚愕萬分,瞪大眼,指著流螢道:“你又算什么東西,敢對本郡主的人下此狠手!就算要教訓(xùn)婢女,也該本郡主自己教訓(xùn),哪里輪得到你們動手?可別忘了,這是誰的地盤!” 流螢把那丫環(huán)扔出去,無視元錦,回頭對慕含嬌道:“縣主,流螢向來都是把脖子擰斷,這回念在是長平郡主的婢女,手下留情只斷個手腳,還請縣主體諒?!?/br> 元錦一聽,臉色都白了幾分,額上浮出細汗,突然覺得脖子有點發(fā)涼,心下有些心虛,她們這不是殺雞儆猴么? 慕含嬌憋不住想笑……流螢也太囂張了吧,吸引仇恨? 慕含嬌也只好向元錦請罪道:“流螢下手雖重,可她是皇后的人,教訓(xùn)一個冒犯含嬌的賤婢還是有資格的,皇后是郡主的舅母,郡主該不會連皇后也不認了吧? “對了,皇后不認,那郡主還認昭王么?算起來,昭王是我表哥,也是郡主的表哥,郡主不可能這么翻臉六親不認吧?” 慕含嬌大病初愈,說了這么多話實在太累了,說完就這么請辭帶著人走了,背過身來咳嗽連連,喘氣都有點困難。 旁邊阿桃還在嘖嘖驚嘆:“姑娘剛剛好威風(fēng)啊!我看那長寧郡主臉色都被嚇白了,估計今后再不敢惹你了!” 對,她估計都會找流螢算賬去。 “……”慕含嬌簡直用盡了所有力氣來打嘴仗了,回去就渾身乏力,繼續(xù)躺著休息。 別說,這元錦倒是聰明的,把那口出狂言的賤婢送走了不說,次日就老老實實去給高意如請安,還帶了禮物來探望慕含嬌,順便因為昨日的事情跟慕含嬌賠禮道歉。 慕含嬌屋內(nèi),元錦坐在床邊,全沒了昨天那囂張氣焰,大概意識到慕含嬌不是那么好欺負的了,溫柔和善的模樣。 慕含嬌想起床給她行禮,還被她給制止了,道:“meimei染病在身,不必多禮了……我仔細想了想,你說的也說,即使不算我父王這層關(guān)系,我表哥也是你表哥,算起來你也是我遠房表妹才對,今后就別郡主郡主了,我們就以姐妹相稱吧。 “前陣子是因為看母親忙著照顧meimei,所以我也沒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昨日花園里都是誤會,那惡言頂撞的賤婢已經(jīng)被我打死扔到亂葬崗去了,還望meimei昨日之事別放在心上,怕是影響了我們姐妹之間的和氣。她說的那些謀逆之言,可跟我半點關(guān)系都沒有! “其實meimei染病,我一直都很擔心,千方百計找了一株千年人參,就是沒好意思給meimei拿過來……” 說著,元錦讓人把錦盒拿出來,把人參給慕含嬌看,不得不說,還真是很大一株,都稍微長出了一絲人形,沒有千年也有上百年,看來元錦也是下血本了。 她還道:“若是meimei服了這千年人參,想來很快就能恢復(fù)元氣。” 慕含嬌心下暗想,元錦跟昨天相比簡直就是天差地別的兩個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雙胞胎jiejie來了,可是楚王是龍鳳胎,好像不是雙胞胎? 只能說,這種人可能就是想挑軟柿子捏吧,以為她生病了好欺負,來了三個月也一點水花都沒有,一見面就一個丫環(huán)都想欺負她。 好在給了個下馬威之后,元錦從此對慕含嬌異??蜌?,甚至照顧有加,搖身一變成了隨和可親的好jiejie。 至于高意如,之前沒有過問過這郡主,一個原因是還是想等元曜回來今后繼母女關(guān)系能和諧一些,另一個原因是整天擔心的都是女兒的病,實在分不開心思管其他的。 現(xiàn)在,聽說慕含嬌再花園里跟那郡主吵了一架,瞬間就把那郡主給治得服服帖帖了,郡主還親自上門來請安奉茶,請罪致歉,高意如自然欣慰,待郡主也客客氣氣,一家人和氣,別讓元曜在外頭還要擔心瑣事才好。 因為聽說了現(xiàn)在元曜是在和魏浟打,心下有些擔心,高意如就給元曜書信了一封過去,望元曜別逞強,既然已經(jīng)把端王收拾打壓下去了,私仇平息,望他能退兵,想法子和平解決此事。 只望元曜不是真的想造反,不然高意如才真的要夾在中間兩面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