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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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們當初定情用的碧髓,屬于慕含嬌的那一半,他一直不肯給,還要各種談條件,現(xiàn)在卻主動給了,倒是讓慕含嬌愈發(fā)擔憂。 魏浟還道:“嬌嬌不是想知道我是不是去過東萊,是不是見過你么?今日就告訴你吧,我確實去過。 “當年滅南趙之后,有一波南趙余孽藏匿在海上,禍及沿海居民,我奉命追剿,一直在海上找他們。 “正好聽說你們父女也在海上失蹤了,就順便幫著尋找,最后在島上找到了你們?!?/br> 慕含嬌聽得驚愕萬分,一雙黑溜溜的眼睛都瞪得老大,直勾勾盯著魏浟。 昏暗的光線下,她的腦子里,仿佛一瞬間,當初海上看見“神仙”的畫面就漸漸變得清晰了起來。 金色的沙灘上,背對著夕陽長身而立的少年,抬頭看去,正是身如玉樹,龍姿鳳章一般的少年魏浟,渾身泛著金光如同踏著云彩而來的天神。 慕含嬌從驚訝中緩過神來,轉而又氣又惱,撓了魏浟兩下,都委屈得快哭了,“那你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害得我還以為是神仙……” 她之前還說是什么天妃弟子,啊啊啊,想起來都好丟人,果然根本就沒有神仙什么的。 魏浟苦笑,好像前世沒告訴她是以為她已經忘記了,這一世沒告訴她,應該是怕她當真修個廟給他供起來吧? 慕含嬌將臉埋在他身上,又羞又惱,道:“那我娘也不知道?” 魏浟搖搖頭:“我本來打算送你們父女回去的,不過中途收到南趙余孽的消息,就去追捕他們,只把你們父女交給了一艘漁船,讓他們送回去。” 慕含嬌算是明白了,難怪他以前編得出什么天妃的故事,把全洛京的人都騙得團團轉,那時候僥幸救了她一條命。 不過轉念一想,慕含嬌又覺得,果然魏浟不太正常,今天什么該說的話給她說完,該交代的也交代清楚,莫不是做好了準備一去不返? 慕含嬌知道,他有一些前世今生都必須要完結的事情,不能攔著他。 她很矛盾,一邊害怕他再也不能回來,一邊又覺得應該相信他的能力。 她抬起眼眸,看著他那張俊美無暇的臉,雙手捧著臉蛋,湊上去在他唇上印上一個吻,主動的親吻他。 慕含嬌那才叫柔情蜜意,帶著誘惑嫵媚的嗓音,道:“要是夫君平安無事,嬌嬌就答應你那個……可好?” 這個魏浟都不知道想了多久了,慕含嬌覺得,好歹給人家一點動力吧,有個念頭才好努力活著回來? 果然,魏浟當時是挺熱血沸騰的,抱著慕含嬌,勾唇暗暗笑道,“一言為定?!?/br> * 夜里,白芷剛去給傷者喝了藥,隨后帶著狐貍毛繡著蘭草披風,冒著風雪回到自己房內。 一路上還在暗暗得意,臭男人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被她下了毒,明早一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萎了,估計會懷疑人生吧? 到時候就說他是因為重傷失血過多,那個地方壞死,已經無藥可救,哼! 想想自己天衣無縫的計劃,白芷簡直為好姐妹出了一口惡氣,這種畜生禽獸就不該有好下場! 剛回房,卸下披風,外頭就有人前來敲門,白芷問了一聲是誰。 就聽外頭一個溫和的男人嗓子道:“師妹,天這么冷,這幾日勞累,我特意燉了鴿子湯給你暖暖身子?!?/br> 白芷翻了個白眼,停頓片刻,才去打開了門。 門外男人也是一身青囊門標志性的白衣,綠色包邊,領口繡著花紋,看上去溫潤如玉,風度翩翩。 白芷瞥了一眼,迅速把目光挪開,讓他進來了。 蒼術將湯盅放下,卻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當時就迫不及待的上去,從后頭,將她拉進了懷里。 他圈著她的肩膀,臉貼著她的一頭青絲,道:“師妹終于肯來見我,是不是原諒我了?” 白芷嫌棄的皺眉,扭了扭肩膀想要掙脫,沒好氣道:“你想太多,不過是受人之托罷了,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br> 蒼術已經是不知道第幾次解釋了,“我那時候是被那紫蘇下了藥!你把她殺了,把我廢了也罷,這都已經三年了還不肯原諒我,到底還想讓我怎么樣?你就是說一句,讓我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心甘情愿。” 不提還好,一說起來就來氣,白芷轉過身去,抬眸冷冷的看著他,“我親眼看見你們兩個顛.鸞倒.鳳,還想讓我原諒你,做夢!滾出去,看見你就惡心!” 推著蒼術就給他攆出去了,回過頭來,他帶來的鴿子湯也給他一起扔到了門外,湯盅應聲粉碎,鴿子湯潑灑了一地,冒出熱騰騰的水汽。 白芷罵了一句,“拿去給你的紫蘇師妹做祭品!” 隨后“嘭”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門外,蒼術很是失魂落魄的樣子,呆愣愣看著地面冒起的熱氣,再看看房門,不知看了多久,直到看見里頭關了燈,再沒有動靜。 男人也只好將地上碎了一地的瓷片撿起,才狼狽離去。 只剩屋內,白芷將頭蒙在被子里,無聲的流淚。 “一生一世一雙人。” 都是騙人的,其實男人都是騙子,見異思遷,就喜歡三妻四妾,珠翠環(huán)繞,美女如云,說再多的情話也只是為了滿足色.欲而已,想方設法把她騙上了床,轉眼又和那個紫蘇搞在一起,青囊門有那么多女弟子還不知他騙過幾個。 * 次日一大早,黑煞……其實也沒心思去注意早上沒有頂帳篷這件事,因為今日魏浟要回京,他也得跟著去。 魏浟是拒絕的,“你站都站不起來,跟著去添亂?” 黑煞拿出一個紅瓷瓶子,是蒼術哪里搶來的所有增強藥,一天一粒,至少能吃一個月,所以他這一個月都能撐一撐。 魏浟扶額,“你要不要命了,這個吃多了會死人的!” 吃一粒都要養(yǎng)一個月才能恢復,吃一個月……估計還不爆體而亡才怪,這增強藥相當于燃燒生命來強行增益了,會縮短壽命的。 黑煞反正也生無可戀了,只強行要跟著魏浟去,“這次少了我你應付不過來?!?/br> 他那個說干就干的執(zhí)拗性子,魏浟肯定勸不住,而且,確實也有需要他的地方,也只好同意了。 指望能早點結束一切,別讓他當真吃增強藥吃得爆體而亡了才好。 跟慕含嬌一番依依惜別,而后由大將軍許茂帶著魏浟,一路回京,回到洛京,已經是午時過后。 皇帝迫不及待的想見他,直接就下旨召見,讓許茂立即帶著魏浟進宮。 各方人士,包括鎮(zhèn)國公高榮、靖王、襄陽長公主等人,聽聞魏浟回京的消息,各自帶著自己的目的,也跟著紛紛進宮覲見。 于是在乾陽殿上,魏浟總算見了皇帝,當時就單膝跪地行禮請罪,面色蒼白,輕咳兩聲,道:“兒臣重傷在身,延誤歸期,還望父皇恕罪。” 皇帝冷哼一聲,似乎還有些不太相信,道:“你重傷在身?” “是,父皇若有疑慮,可讓御醫(yī)查看。” 皇帝道:“你如何傷的?” 魏浟如實描述了那日冬狩時候的事情,靖王如何帶著御林軍想要將他圍殺在獵場,還親自用箭射傷了他,他僥幸死里逃生,撿回一條性命,養(yǎng)了這十天尚未好轉。 靖王在場,當時就要來搬弄是非,“分明是你先射傷父皇,害得父皇落馬,我?guī)в周妼⒛闱苣脷w案,有何不妥?倒是你抵死不從,我看就是心里有鬼! “父皇,兒臣之前已經給父皇看過有關人證物證,有三弟親眼所見,加之現(xiàn)場還有他遺落的物證!我看就是他圖謀不軌,有弒父謀逆之心!兒臣還有證據,他這幾年以權謀私,排除異己,勾結亂黨,暗中屯兵,企圖謀逆!還望父王今日就將其嚴懲,以絕后患,切勿養(yǎng)虎為患!” 魏浟還與他爭辯:“以權謀私,有謀逆之心的人,恐怕是二哥你吧?先是以巫蠱之術害得大哥被廢,現(xiàn)在又想利用冬狩之日,謀害父皇嫁禍于我,由此試圖弒父殺兄,篡奪皇位……” 靖王臉色一變,“你胡說什么!” 說到巫蠱之術害得太子被廢,皇帝自然臉色一變。 靖王有些心虛,立即又指著魏浟,道:“分明就是血口噴人,倒是你,竟下毒毒害皇后,害得皇后如今中風,臥床不起!” 魏浟冷笑一聲,“我現(xiàn)在還懷疑,就是二哥你給母后下毒,就想嫁禍給我?” 靖王和魏浟在乾陽殿上一番唇槍舌戰(zhàn),滔滔不絕,各自指出對方罪責,聽的不但皇帝有點弄不清楚,連在場的諸多大臣也實在分不清楚孰是孰非。 兩人不單單只是嘴上說,還各自搬出證據。 直到最后,靖王的一句話,讓乾陽殿上頓時鴉雀無聲,肅靜下來,他道:“事到如今,我也懶得跟你廢話,父皇,這個魏浟,實際上就是冒名頂替的!根本就不是父皇的親生骨rou!” 此話一出,不但皇帝震驚不已,在場位高權重的大臣、皇親國戚更是驚愕萬分。 皇帝頓時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指著靖王詢問,“你剛剛說什么?” 靖王指著魏浟,當真眾人的面,道:“他根本就是個假貨!我五弟當年三歲的時候就已經夭折了,是皇后找了個孤兒掉包的! “所以他根本就不是皇子,而是不知哪里撿回來的賤種,骨子里流的就是臟血,壞事做盡,喪盡天良,根本就不配頂著皇子的尊貴身份!所以才一心想要謀反,想要對父皇不利,謀奪皇位!父皇,你再別被他蒙蔽雙眼了!” 皇帝看了看魏浟,大概還有些不相信,“靖王,今日當著朕說這話,可有十足的鐵證?” 靖王道:“皇后已經將證據抹得干凈,現(xiàn)在他為了堵住皇后的嘴,狠心下毒將皇后也變成了廢人,若是要證據,那就滴血認親!” 魏浟就知道會這樣,所以也并不意外,只能順水推舟,連自己也幫著詢問,“那靖王打算如何解釋我這張臉?我可是從小到大被人說跟先帝長得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若不是有魏家的血脈,能有長得一樣的人?” 靖王道:“哼,青囊門有個人叫陳鬼手,善于給人削骨拉皮換臉,你這張臉就是被他做出來的吧,只要找一個有經驗之人摸一摸,便能分辨是不是動過刀!” 有人覺得,靖王這番指責全是沒有證據的無稽之談,沒有任何證據。 皇帝一開始也不太相信,可是回想起來,魏浟三歲的時候確實重病送去過青囊門,還是他親自下旨送去的。 眾人都在猜忌議論不休的時候,卻見魏浟突然站起來,負手背后,一臉冷靜。 他一開口,竟然直接承認了,直叫眾人跌破眼球。 “我確實不是你親生的,可我得臉也沒有動過刀,因為,我父親是先太子魏宵,所以我遺傳了先帝的容貌!” 提到魏宵這個嚴令禁止提及的名字,皇帝身子一軟,差點從龍椅上跌了下來,當時就屏住了呼吸,仔細看著魏浟,大概還不相信他說的是真話。 靖王好像也沒反應過來,他竟然還敢承認?還敢說自己是那個先太子的遺孤? 當時皇帝就要叫人,“來人,將這逆賊給朕拿下!” 魏浟不緊不慢的抬起手,“我話還沒說完,皇叔急什么?還有一個人該介紹給皇叔認識認識,你才好想起來,當初是如何犯下滔天罪行的!” 皇帝叫御前侍衛(wèi)已經陸陸續(xù)續(xù)進了乾陽殿,將四周圍得水泄不通,所以皇帝也不著急,反正他也插翅難飛。 他就想知道,自己養(yǎng)了二十年的兒子,從小看著長大都從未懷疑過的,是怎么突然就變成了魏宵的遺孤了? 這十六年來,他可是從來都沒有忘記過血洗東宮的那一夜,每夜噩夢驚醒,都是因為魏宵渾身是血的來找他報仇,掐著他的脖子質問為什么要手足相殘…… 他夜夜噩夢連連,最害怕的事情,就是十六年前的東宮慘案被人給翻出來,最害怕的就是當年的事情有人來報仇。 沒想到今日,他所懼怕的一切始終還是發(fā)生了。 隨后就見,魏浟微微招了招手,旁邊負責押解他進宮的大將軍許茂,就這么眾目睽睽之下,摘下了臉上的人臉面具,露出的真容。 是右邊臉上赫然有一道疤痕的男人,這個男人,和先太子長得像極了,就是一雙眼睛里透露出來的冷冽寒光不太相同。 他是! 黑煞扔掉面具,立在大殿之上,冷哼一聲,道:“皇叔可還認得阿瑾?” 當年他已經十二歲,時至如今,整整十六年過去了,他那張臉,依稀能看出當年那個十二歲少年的模樣,只是當初那個愛笑的溫和少年,如今變得滿目戾氣,渾身帶著一股兇煞之意,叫人看起來就頭皮發(fā)麻。 魏宿的噩夢里,也見過魏瑾,他一直以為魏瑾已經死了,所以看見眼前已經長成而立之年的魏瑾時候,見魏瑾回來找他報仇的時候,徹底崩潰了,嚇得是差點魂飛魄散。 沒想到,他竟然扮成了許茂,混入了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