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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清宮謀(出書版)在線閱讀 - 第125節(jié)

第125節(jié)

    帳子里,寧香緊張地閉緊雙眼,渾身微顫。等了半天,卻不見半點動靜,悄悄睜開眼睛,才發(fā)現康熙根本沒脫衣服,只是和衣而臥,寧香愣了。

    康熙仿佛已經有了睡意,小聲呢喃著:“你不必緊張,朕不會對你怎么樣,你就當換個地方睡覺罷了。

    說完,康熙背過身,呼吸平緩,很快睡去。寧香想了想,仿佛明白過來,于是不聲不響地躺在康熙身邊。

    當夜,呼哮的寒風中,一輛簡單的馬車停在城門口,裕親王福全下了馬車,站在城門處回首凝望,仿佛能夠透過整個京城的街巷看到冷宮,看到那個令他魂牽夢繞的人。

    朝堂上的驚天巨變,他親眼目睹,卻只能旁觀,因為,他已經失去了天子的信任。后宮中的風云起伏,他更是連旁觀的機會都喪失了。因為,叔嫂相通,不僅是宮中之忌更是天下大忌。在眾人眼中,他裕親王福全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小人。

    福全心中一聲長嘆:“終究是我連累了你?!?/br>
    身后呼起細碎的聲響,福晉阿琿悄然下車,拿著一件厚厚的毛筒子走到福全跟前,然后親自將福全的兩只手塞到其間,隨即溫煦地笑了:“這樣,就不會冷了?!?/br>
    福全定定地看向阿琿,眼中寫滿歉意:“阿琿,對不住了?!?/br>
    阿琿搖搖頭,打斷了福全:“王爺不必如此,此生能與王爺相伴相守,便已是天賜之福,京城抑或北疆,在阿琿眼中都是樂土。”

    福全神色感慨,從毛筒子中伸出一只手,輕撫著阿琿的臉:“不僅是這個,還有”

    阿琿眼眸微閃,目光切切地看著福全:“宮里宮外,謠言四起,皇上又在這個時候讓王爺戍邊,王爺為何不爭辯,為何不抗拒?”

    “爭辯?阿琿,我不想瞞你?!备H裆Ⅶ觯路鸨蝗舜林行氖?,他搖了搖頭,松開了阿琿的手,“那些謠言,污穢難堪。但我對她,雖無茍且,卻有牽掛。正是這份牽掛,讓我無從爭辯。況且,若我離開,能減少對她的傷害,減輕旁人的憤恨,我又何必拒絕?這原是我該做的,只是連累了你!”

    阿琿聽著福全的訴說,一字一句細細在心中口味,她聽得明白,更想得明白,這一番話勝過太多的解釋,福全能對自己這樣坦白直率,終究讓人欣慰。于是,她展開笑顏,再一次緊緊握住福全厚實的大手:“王爺如此坦蕩直率,可見心中澄凈,王爺的牽掛阿琿明白,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難之又難,故在自己境遇艱險時能伸出援手之人,原該牽掛惦記一輩子。所以,王爺大可在心中牽掛她一生一世,阿琿也會為她祈福的。除此之外,就是我們夫妻同心,即便苦寒之地,即便再無出頭之日,也甘之如飴?!?/br>
    福全心中百感交集,自己當初接受阿琿為福晉,原是因為東珠的推薦。如今,福全真正意識到,能有這樣的福晉,才是他的福氣。

    福全用力擁緊阿琿,給了她一個結實而溫暖的擁抱,隨即更是親自將其抱上馬車,而后自己也上了車。

    夜色如墨,馬車終于行遠。

    陰雨連天,坤寧宮內。

    蕓芳坐在窗邊,炕幾上放著一個小簸箕,里面鋪滿了茶葉,蕓芳正細細地從中挑出茶葉梗,放在旁邊的小盤內。

    嬋兒端著湯盅從外面入內,先將湯盅放在案上,又從柜上取出一條厚厚白熊褥子給蕓芳蓋到腿上:“這身子才剛大安,還是要多加調養(yǎng),像這挑茶葉梗的事還是交給下面奴婢們干吧,陰雨天光線太暗,千萬別傷了娘娘的眼睛。”

    蕓芳淡然地笑了笑:“知道你這是心疼本宮,你放心,不礙事的,左右這會兒本宮閑著也是沒事,把這茶葉挑了,等皇上來的時候,好泡給皇上喝?!?/br>
    嬋兒嘆了口氣,將湯盅的蓋子打開,送到蕓芳跟前:“娘娘,嬋兒其實不太明白,若是娘娘覺得這茶不好,茶梗多,大可以交代內務府送來全是嫩葉尖的好茶,何必辛苦娘娘親自動手一枚枚地挑呢?”

    蕓芳放下手里的活,接過湯盅喝了一口:“你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這茶葉從養(yǎng)茶、采茶、炒茶再到采買了送到宮中,不知要經過多少道手續(xù),一層層地倒手,一層層地加價,已是貴了幾十倍了。若是咱們再跟內務府說只要嫩葉尖的好茶,那工序的復雜和價格的翻漲就打不住了,實在是太過勞民傷財了?!?/br>
    “皇后娘娘處處節(jié)省,事事都為民著想,實在讓人感動。向來只有平民之家才會以茶葉梗泡茶喝,富貴人家都棄而不用,皇后娘娘更是千金貴體,卻要將挑出的茶梗留下自己喝,說出去都不會有人信……”嬋兒看著蕓芳眼圈有點泛紅,“只是可惜啊,娘娘為了皇上這樣cao持,皇上卻未必領情?;屎罂芍?,這些日子侍寢的可是誰?”

    蕓芳面色無波,放下湯盅,重新挑起茶葉:“寧常在?!?/br>
    “寧常在!”秋寒忍不住一聲重哼,頗為不服氣,“如今宮中上下都在議論,皇上為何要寵幸寧香這個奴婢!還不是因為她是承乾宮出來的,是昭妃的人?;屎罂芍切┰捳f的有多難聽?有人說皇上這是愛屋及烏,放不下昭妃。還有人說,皇上這是在報復昭妃與裕親王”

    “住口?!笔|芳面色一寒,“嬋兒,你不僅是坤寧宮掌宮女,更是本宮的族妹,外面那些混賬話豈能跟著學?皇上就是皇上,容不得任何人誹謗。你現在就去,將內務府剛送來的那些鵝絨錦被和上好的炭火送去冷宮給鈕祜祿氏。”

    嬋兒驚愣,站在原地沒動:“為什么?”

    蕓芳眼色微黯:“這些事情,若是咱們做到前頭,又何來的寧常在呢?”

    嬋兒面色變了又變,細細琢磨蕓芳話里的意思,片刻之后,便明白了,于是再不多言,趕緊收了東西下去行事。

    蕓芳看著挑好的茶葉,心里說不出的酸楚,卻在這個時候,聽到外面一聲熟悉的輕咳。室外,康熙已然站立良久。

    康熙神色動容,蕓芳與嬋兒的對話他都聽到了,沒想到,皇后如此明白自己??滴跬蝗挥X得有些內疚,又覺得有些狹隘地曲解了皇后,如果自己能夠真正信任于她,又何必多此一舉呢??墒?,一個女人,真能如此大度嗎?

    于是,他步入室內,坐在蕓芳身邊,看著簸箕中的茶葉:“嬋兒說得不錯,皇后這樣實在是委屈了?!?/br>
    聽到此言,蕓芳心中一顫,便知道康熙聽到了,她也不想再繼續(xù)有關寧香或者東珠的話題,于是她這樣開口:“臣妾可從沒覺得自己委屈,天下萬物,物盡其用,就說這茶梗,世人皆棄之,殊不知這茶梗煮出的茶湯,滋味醇和,茶香平淡,茶心靈妙,最宜于婦人飲用。臣妾就獨愛其久飲也不至失眠的好處?!?/br>
    康熙聽了,心中贊嘆,終究是皇后,聰慧大度,更能以禪理化解尷尬,于是他由衷說道:“能把煮茶梗水喝這件事說得如此風雅而益處多多的,也唯有朕的皇后了!能用世人之所棄,才是真正地益茶德,益眾生。朕平日就覺得你宮中的茶好喝,沒想到,皇后用心良苦?!?/br>
    蕓芳的神色平淡和煦,并沒有客套謙辭,而是坦然回答:“臣妾挑茶并非投其所好,皇上為國事繁忙,需要好茶提神醒智,而臣妾打理后宮,只須淡茶靜心,雖是一樣的茶,將其分而用之,各得其所。”

    “話雖如此,但太費心cao勞的事,還是要少做,你的身子才是最要緊的?!笨滴趵鹗|芳的手,眼中滿是關切與溫暖。

    蕓芳面色微紅:“臣妾的身子無礙,將養(yǎng)了這么些日子,早都好利落了?!?/br>
    “當真全好了?”康熙話里有話。

    蕓芳愣愣地點頭。

    康熙便伸手將蕓芳拉入懷中:“那就好?!?/br>
    當夜,康熙留宿坤寧宮。

    第一百四十章 酒意詩情誰與共

    冷宮,東珠所居的陋室,破舊的床板上擺著簇新的錦被,堆著各色物件,甚至還有一床罕見的白熊皮褥。而那張掉了漆皮的小小的炕桌上,此刻擺著幾樣精致的菜品,東珠正在狼吞虎咽地用著膳。

    寧香坐在下首,怔怔地看著東珠,神色頗有些不解:“主子,你可是糊涂了,才剛奴婢講給你聽的,你當真不難過?”

    “難過?我為何要難過,不管是皇上還是我義父鰲拜,他們都做了他們想做的事,如今成王敗寇。勝的,史書里千載稱頌;敗的,趕赴黃泉早死早投生。而我,也得了自己的安生。”

    東珠狠狠啃著一塊燒餅夾rou,神色專注:“我阿瑪一生謹慎,在朝堂暗流之中沉浮了這么些年,雖然如今淪落到守宮門的境遇,但多少算是善終了,沒有抄家滅門,沒有斬草除根,我還有什么可難過的。”

    寧香一邊小心打量著東珠的神色,一邊細細品著她話里的意思,覺得似乎十分有理,當下更是佩服萬分,怪不得皇上對昭妃如此念念不忘,她的確不同尋常,這天大的變故若放在別人頭上,怕怕整日都要哭天口喊地要死要活的,而她卻全然不放在心上,只是……

    “主子心大量大,這世上再沒有什么能難倒你的??膳緟s只是個沒眼界的小奴婢,如今奴婢突然變成了……成了寧常在,主子”寧香羞紅了臉,支支吾吾說不出完整話。

    東珠笑了:“這不是挺好的嗎?寧常在,如今的你已經不是奴婢了,你不僅可以光耀門楣,還能時常來接濟我,于你于我,都好,你就安心做你的常在好了。不,不是常在,最好能夠步步高升,成為貴人和皇妃。那樣,我的日子定會更好過。”

    寧香低下了頭,她不知道東珠此時說的話是真心還是假意。雖然皇上和自己并沒有發(fā)生什么,雖然她也明白皇上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東珠好??墒?,她沒有將這一切和盤脫出,至于為什么,她也說不清。

    或許是她第一次“侍寢”之后回到承乾宮,從旁人對待自己的變化開始的。不管同為奴婢的宮人們是如何鄙視與譏笑,但終究還有著一種最強烈的情緒,那就是羨慕。是的,羨慕自己的好運,羨慕自己從此成為主子,成為皇上的女人。

    很快,她便得到了冊封,成為正式的小主,皇上的寧常在。

    在此之前,她從未奢求過什么,更沒有想過會有這樣的境遇。但是,現實就是現實,她得到了,得到之后,心態(tài)便有了稍許變化,她想保住這一切。至少,是讓所有人以為,她真的擁有了這一切。

    這種感覺就像偷來的饃,終究也是解餓的。

    “寧香,若是你辦得到,就幫我去侍衛(wèi)營照看一下我阿瑪,給他送兩床厚實的被褥,那里的床板太硬。我阿瑪年輕時腰背都受過傷,我怕他難挨。還有,天氣冷的時候,給他送壺熱酒,備兩三個小菜。他最是貪杯,有了酒菜,寂寂長夜也就可將就了?!?/br>
    東珠喝了一口酒,長長地嘆了口氣。

    寧香立時點頭應了。

    東珠默默吃著酒菜,寧香的表現與心思,她早已窺到,但卻不會傻傻地點破,畢竟不管怎樣,寧香也算是念舊的,宮里一向捧高踩低,寧香還能來此探望,也算難得了。

    如今自己怎樣都不打緊,唯愿父母兄長能夠順利度過此劫。

    此時,康熙則與三位漢臣在御書房議事,龍案上堆著十幾封奏折,大多都敞開平放著。龔鼎孳與王熙手上也各拿著奏折,眾人一邊看,面上都是嚴肅的神情。

    “一連幾日,眾卿在早朝上奏的,都是催銀催餉之事;下了朝,朕這御案之上擺的,也都是這樣的折子。三位愛卿都是飽學之士,官評又向來清正,故,朕想聽聽你們的意見?!?nbsp;康熙一臉心事,誠摯地看向三人。

    龔鼎孳與王熙對視,未語。

    熊賜履卻搶先開口:“國庫虛空,歲入不足,一應事項難以開支,這是實情。但眼下這萬難的局面又是誰造成的呢?微臣以為,若不徹查,就算皇上想盡法子補了這天大的窟窿,日后也會見底?!?/br>
    康熙十分贊同:“敬修所言極是,查,當然要查。孝升,你是刑部尚書,這事交給你,務必給朕查個水落石出,但必要敲山震虎?!?/br>
    龔鼎孳立即應聲:“微臣領旨?!?/br>
    康熙點了點頭,不禁輕嘆:“雖是一邊查著案子,可這國庫的窟窿朕還得補。后宮之中,自太皇太后以下,太后、皇后以及諸宮和內務府都在節(jié)省開支。朕是即感動又汗顏,國家大事,不能只靠幾個女人節(jié)衣縮食。朕覺得,節(jié)流固然重要,但眼下更重要的,是開源。”

    三臣對視。

    王熙端詳著康熙的神色,推斷其已經有了打算:“看樣子,皇上已經有了通盤的考慮,臣等愿聞其詳。”

    康熙面色微苦:“自大清入關以來,滿洲親貴跑馬圈地,占了不少漢人的良田,卻又不善農耕,致使良田荒蕪,甚至淪為馬場,而漢人失去土地,流離失所,又因高額的丁銀,漢人甚至都不敢生孩子,長此以往,良田無人耕種,土地無所出,國庫怎能不空?”

    王熙聽了,自是一臉感慨:“太祖、太宗兩朝連年征戰(zhàn),國家稍有進項悉數充了軍費,故從先帝起,有意休養(yǎng)生息,先帝一片良苦用心卻又遭到滿洲親貴的反對,如今到了皇上親政,國庫竟然幾無可用之銀,實在是”

    康熙看向王熙:“朕明白你的意思,朕之所以親近你們,有事愿與你們相商,就是因為你們明白先帝執(zhí)政的艱辛,理解先帝的遠見,朕知道當年先帝那份《罪己詔》,其實是在給朕爭取時間,每一條都不是錯,而是先帝想做卻沒做成的憾事?!?/br>
    三臣沉默,王熙更是一臉感動:“先帝若知今日,定當欣慰?!?/br>
    “朕不僅要讓先帝欣慰,更要讓先帝和歷代祖宗為朕驕傲。但這些朕想做的事情,光靠雄心辦不成,得靠智慧,靠賢才幫襯,所以,朕想讓你們幫朕推行兩項新政?!笨滴跽f著,竟然站起身,鄭而重之地朝三臣行了一個漢人間的揖禮。

    這讓三臣萬分驚愕,三人立即起身還禮,更越發(fā)隆重表態(tài):“皇上盡管明示,微臣定當竭盡全力。”

    康熙目光深遠,說出自己心中打算。

    安親王府院中,岳樂與費揚古坐在亭院中,面前的桌上擺滿精致的菜肴,岳樂絲毫沒有胃口,而是愣愣地看著費揚古代:“什么叫改糧為瓷,什么又是攤丁入畝?”

    “所謂改糧為瓷就是將北方荒蕪的田地改為瓷窯場,招募流民做工,此為開銀錢之源;所謂攤丁入畝,是將丁銀攤入田賦,由地主承擔,一改往昔按人頭交賦的舊歷,所以百姓們不必為了逃避丁稅而少生孩子,此為開人力之源。二者合一,國庫之急即可得解!”費揚古一字一句仔細解答。

    岳樂撫須點頭:“這兩項舉措,的確可解百姓之苦,開國庫之源,是順時之舉,也是仁政德政。如若能夠推行,自然是利國利民的好事,只是……但凡有私心的臣子和親貴,都不會樂見其成的。王爺想一想,如今朝堂之上的大人們,誰家里沒有私田?攤丁入畝就是加重了他們的課稅,他們定然會反對。而招了流民去做工,自然少了人手幫工種地,這些個勛臣大人們,誰又是愿意自家吃苦受累的?”

    費揚古:“王爺一語直擊要害。沒錯,此舉于國于民有利,卻動了那些貴族老臣的利益,所有的親王貝勒、勛臣官吏,怕是都不會樂見其成?!?/br>
    不管是康熙與三位臣子在乾清宮書房的議事,還是諸臣子間的談論,很快便傳進了慈寧宮。蘇麻喇姑入內回稟的時候,孝莊正在專心致志挑著內務府送來的繡樣子。

    蘇麻喇姑平心斂氣,越發(fā)恭順小心:“太皇太后,皇上在御書房召了三位漢臣商量新政,直直聊到宮門落鎖才叫出去……”

    孝莊不以為然地笑笑,隨即說出口的話頗有些發(fā)牢sao的意味:“皇帝心太急了,怕是明兒個早朝又要自己給自己上奏疏了?!?/br>
    蘇麻喇姑面色一僵,隨即無奈地笑了:“什么都瞞不過老祖宗的眼睛?!?/br>
    沒錯,又一次讓孝莊料到了,康熙在與三臣聊了兩三個時辰之后,三臣便各自上了倡議新政的折子。

    孝莊搖了搖頭,一臉苦澀與無奈:“老祖宗?你可別這么叫,但凡聽到這三個字,我就覺得自己活得太久了?!?/br>
    蘇麻喇姑趕緊笑了笑:“常人都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老人高壽,經年累月,見得多了,什么事都看得明鏡兒似的,也好提點著子孫,少走彎路,少跌跟頭?!?/br>
    孝莊白了一眼蘇麻喇姑,心里立時明白她的意思,原是想讓自己出手,幫著皇上推行新政??伤齾s偏偏不吃這一套,當下便給駁了回去:“行了,你這人一向不多話,今兒連哄帶勸的,這是又想讓我當惡人,兩下里協(xié)調顧全?我才不呢。眼下鰲拜才剛覆滅,親王黨自恃新貴不肯讓權,皇上又正是一腔熱血乾坤獨斷,雙方已然勢同水火,誰也不讓誰。這新政啊,怕是難成。正所謂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個理兒啊,皇上要是不明白,就等著跌跟頭吧。這次,哀家不管?!?/br>
    蘇麻喇姑心事被揭,立時微怔,又細細琢磨著孝莊的話,便知如今這祖孫二人間隙已深,各人都被架到梁上,偏偏誰又不肯給誰遞梯子,就這么兩下里僵著,自己一個奴才急得什么似的,可兩位主子卻毫不在意,真真叫人頭疼,想來,便是一臉憂慮。再想到那冷宮里的昭妃,蘇麻更是心悸,那樣一個玲瓏剔透的聰明人,如今卻又是這么一個下場,可見在宮中,當主子有時候倒比奴才還要難。想到此,蘇麻喇姑便咽下了原本想要說的許多話,靜靜地站在旁邊,不再出聲。

    事情的發(fā)展正如孝莊所料一般無二,第二日康熙上朝,諸王老臣以“國庫告急,諸事怠廢”為由向康熙發(fā)難,聲稱六部無銀辦不了差。王熙等人便借機提出了新政。

    王熙秦稱國庫入不敷出,究其原因有二:一為滿洲親貴圈地卻不事耕種,導致大量良田荒蕪;二為人丁稅過高,導致百姓不敢生育,或攜家?guī)Э诹麟x失所,致使人力不足。今有二策,可對癥下藥:一是攤丁入畝,二是改糧為瓷。

    一些開明漢臣正饒有興致地聽著,康熙也正想適時力推,不料顯親王、康親王、平郡王、承郡王等守舊派卻惱了,先是粗暴打斷王熙的奏報,又以漢人賊黨欲以jian策動搖大清國本之名與眾漢臣開戰(zhàn),朝堂兩派相爭,硝煙迷漫,亂了體統(tǒng),更讓康熙苦心籌劃多時的新政成為炮灰。

    退朝之后。

    帶著滿心挫敗感的康熙獨自一人居于龍座,看著空蕩蕩的大殿,昔日與鰲拜對決時自己所說那番慷慨的施政抱負言猶在耳,這么久過去了,卻無沒半分進展。

    當年反對自己的,明里暗里,只一個鰲拜,而如今,仿佛整個朝堂都在反對。

    為什么會這樣?滿臣、漢臣、貴戚,哪一個不是食君祿、受國恩、為民養(yǎng)的重臣,哪一個不是口口聲聲稱為了大清,為了皇上,可實際上,各個都是嘴上說著社稷,心里想著自己,但凡有半分對自己私利有礙的想法,不管是對朝廷和百姓有多好,也都會拼了命地反對。

    原本以為,只要除了鰲拜與遏必隆,扳倒輔臣奪回皇權,就可以按自己的意思獨斷乾坤匡正帝業(yè),但很快便發(fā)現,自己把朝堂上的事情想得太簡單了。鰲拜雖死,但其勢力盤根錯節(jié),朝堂上更是積弊深重,自己的主張難以推行。

    看似一團和氣的蒙古,旗屬之間也存在著由來已久的矛盾,因分賞一事吵鬧不休,北邊局勢一觸即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