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第16章 夜幕很快降臨,周植是個自來熟的,一小時不到就熟悉了新宿舍的生活,此時正在和傅云深在插科打諢,然而傅云深并沒有搭理他。 時暮正坐在床上看著手機,付完學費,雜七雜八東西買完后,銀行卡余額已所剩無幾,估計還能支撐三個月不到,時暮眉頭皺起,既然和家人斷絕了關系,就算餓死也不能再回去,除了上學和傅云深拉近關系,她也要想辦法賺錢糊口。 原來的直播肯定是不能做了,一來電腦和各種直播工具太過費錢,二來時間和精力不太允許,想想也只能閑來去給人做家教,但是……錢來的太慢了。 她長呼口氣,心里有些煩躁。 “深哥,暮哥,你們洗澡嗎?” ……洗澡。 時暮身體一僵,這才意識到自己有兩天沒有洗澡了,然而一想到房間里可能有四個男鬼,她就不太淡定了。 “你先去洗吧?!备翟粕盥耦^做著筆記,表情專注。 “那我先去啦~” 周植傻白甜一笑,當著兩人的面脫了身上襯衫和褲子,只留下一條四角底褲,時暮嘴角一抽,匆忙移開了視線。 她忍不住說:“周植,你能不能去浴室脫?!?/br> “啊?”周植一愣,低頭看了眼胸肌,又看了看床上稱得上是嬌小的時暮,他眉頭一擰,目光逐漸同情,“暮哥,你放心,等過幾年,你也會和我一樣有胸肌的?!?/br> “……” 不,就算是過上一百萬年她都不會有胸肌這玩意的。 看著時暮,周植不禁嘆了口氣,心里愈發(fā)敬佩起時暮來,想她身嬌體弱的,竟然還能驅鬼,想來小時候是受了不少苦,等他以后有了好東西,肯定要和這兩人分享。 周植覺得自己的形象也高大上起來,嘴里哼著歌,轉身進了浴室。 過了會兒后,他半開起房門:“暮哥,你能幫我取一條內褲嗎?我剛忘記拿了?!?/br> ……? 時暮手一抖,手機差點砸臉。 周植似乎也意識到了不妥,很快又說:“算了算了,我出來穿?!?/br> 咯吱。 浴室門開了。 周植赤身裸體,毫不掩飾的出現(xiàn)在了兩人眼前。 時暮倒吸口涼氣,倏地下瞪大了眼。 除了在gv里看過回歸本原的男人外,這是時暮第一次……在現(xiàn)實里看到光禿禿的男孩子。 時暮表示……有點刺激。 坐在書桌前的傅云深斜睨她一眼,扯起掛在椅背上的t恤就丟了過去,“遮住點,難看?!?/br> 周植條件反射的接住t恤捂住襠部,等他看清那t恤是自己最喜歡的牌子貨后,表情頓時糾結:“這是我明天要穿的……” 傅云深余光瞥過:“你快點穿上衣服,難看?!?/br> 一連兩個難看讓周植立馬不樂意了,“男人那玩意能有多好看啊,大就行了,有本事你把你衣服脫了,我們比比誰好看?” 話鋒一轉:“暮哥,你說呢?” “……”時暮不由夾緊了襠,并且用手摸了下自己最小碼的假丁丁。 “你快穿衣服?!备翟粕钫Z氣已經變得不耐,周植努努嘴,不敢回嘴,踱步走了過來。 看著那愈來愈近的裸男,時暮倒吸口涼氣,急忙往旁邊退了退。 周植背過身子,正對時暮一個油亮發(fā)光的屁股,他踮起腳尖,從床上撈下了內褲,然后丟掉t恤,彎腰往腿上套。 時暮定定看著,表情格外震驚。 注意到這個畫面的傅云深一聲哼笑,唇邊的弧度滿是促狹:“周植,你可要小心點時暮。” “?。俊敝苤蔡ь^,一臉天真。 傅云深眸光閃爍,“世風日下的?!?/br> 這么深奧的意思,周植自然聽不太懂。 可是時暮懂了。 世風日下是《睡了上鋪的兄弟》那本漫畫書的內容,小受對一條新聞感慨世風日下,世道不公,沒成想小攻直接說“我是世風……”,然后就是一段不可描述。 不過…… 傅云深竟然背著她偷偷摸摸看了這本書! 沒想到他是這種大佬! 時暮捂臉:“傅云深你別亂說話?!?/br> 傅云深挑眉,適當轉移了話題:“你先去洗澡吧,我還要做這份練習冊?!?/br> 時暮支支吾吾:“我、我明天洗,你先去吧。” 她不確定那四只鬼還在不在,不在最好,要是在,被看到可就麻煩了,保險起見,時暮決定多觀察幾天。 傅云深臉色立馬沉下:“你從搬進來就沒有洗過澡,尤其你還……” 吃了他繼母。 想到周植還在,傅云深打住,轉而道:“去洗?!?/br> 他神色執(zhí)意,時暮癟癟嘴,放下手機,拿著換洗衣服不情不愿進了浴室,想了想,又折出來,取了一道辟邪符貼在了門上。 正擦頭發(fā)的周植眼神崇拜:“暮哥想的可真周到?!?/br> 傅云深沒有說話。 進入浴室的時暮把四周檢查了個遍,確定沒有邪性的東西敢出來后,才放心的脫下了衣服。 她那個假丁丁戴了幾天,如今松開,覺得整個人都解放了。時暮先接了一盆水把假丁丁清洗干凈,隨之放在浴室干燥處晾曬。 水龍頭打開,沐浴在熱水下的時暮舒服的嘆息一聲。 鏡子里,她看到自己還是蒼白瘦小的模樣,雖然連續(xù)喝了幾天牛奶,但個子并沒有長多少,時暮戳了戳平坦的胸,又看了看自己光滑的肌膚,表情若有所思。 過些天天氣變得愈發(fā)炎熱,體育課和平常都會換上運動衫,作為一個男孩子,時暮自然避不開打籃球踢足球這種活動,到時候她一脫衣服一抬手,別人看到她身上光光的,鐵定會追問。 這具身體天生毛發(fā)淺,胳膊上和腿上連個毛孔都看不見,就連某處都算得上光滑,至于腋下那稀疏的腋毛……早就被原主刮干凈了。 不行,其他地方不長毛可以找借口糊弄過去,腋毛必須要留著,不然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傅云深肯定會懷疑她的?。?/br> 連腋毛都不長的男孩子,怎么配和大佬做兄弟! 洗完澡,時暮翻出刮胡刀,裝模作樣在臉上劃拉了兩下。 這款刮胡刀聲音有些吵,她貼著門,特意讓外面那倆個人聽清楚了。 隨后,時暮重新穿戴上假丁丁,神清氣爽出了浴室。 周植趴在床上,一臉艷羨的看她:“暮哥,你都開始刮胡子了呀?” 時暮撫摸著臉,神色驕傲:“沒辦法,發(fā)育的有些快?!?/br> 周植更加羨慕:“真好,我哥幾個都開始長胡子了,就我不長?!?/br> 時暮安慰著他說:“放心放心,你以后會長出來的?!?/br> 她嘚瑟極了,就差沒直接在臉上寫“囂張”和“膨脹”這四個字。 此時傅云深已做完了習題,他放下筆,微微活動了兩下關節(jié),好看細長的眼眸錯落在時暮身上,唇角向上一揚,“時暮。” 時暮后背一僵,“干、干嘛?!?/br> “沒什么?!彼σ馍盍松?,“就是提醒你,下次去買個泡沫,那樣刮不扎臉?!?/br> 說完,傅云深起身去了浴室。 “……” 這年頭男人刮胡子,還要泡沫的??? 時暮覺得自己還是對男人了解的太少了。 * 晚點熄燈后,剛搬進來的周植激動的怎么也睡不著。 他在上鋪翻來滾去,發(fā)出的聲音擾的時暮和傅云深都難以入睡。 傅云深忍無可忍,抬腳踹了下上鋪床板,冷著聲兒:“別亂動?!?/br> “我睡不著啊……”周植看著頭頂?shù)奶旎ò搴蜕砼钥湛盏奈恢?,心里有些慫。 他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翻身說;“你們知道415發(fā)生的那個事兒嗎?” 傅云深沒說話,時暮倒是來了興致。 她睜開眼:“什么事兒?” 得到人應和后,周植格外激動:“就是……原來住在這里的四個人集體自殺,可邪乎呢?” 時暮一聽,也來了興致:“那你講講?!?/br> 周植壓低聲,一字一句慢悠悠道:“那是冬天,周六,學生們都回了家,只留下這四個高三畢業(yè)生在學校。等次日舍管老師查房時,看到415房門緊閉,她覺得不對,就強行開了門,結果你們知道他看到了什么嗎?” 時暮努努嘴,配合的問:“看到了什么?” “屋子中間放著一個炭火盆,兩邊是酒杯,四個人躺在各自床上,和睡著一樣。他們啊……燒炭自殺了,你說說,邪乎不邪乎,自從這事兒發(fā)生后,學校再也不允許學生在休息天留校了?!?/br> 時暮閉上眼,要是以前,她肯定覺得這故事邪乎,可是現(xiàn)在……她巴不得那四個男鬼都過來,一個油炸,一個紅燒,一個冰鎮(zhèn),一個干鍋。 咕嚕。 不說了,開始餓了。 這吃鬼就像是嫖娼,第一次覺得惡心,完了又想著第二次。 “暮哥,深哥,你們都睡了嗎?” 良久沒有得到回話,周植鼓了下腮幫,拉起被子也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