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節(jié)
時暮咬咬唇,神情中滿是促狹,“我又沒本事又沒錢,不如你養(yǎng)我啊?!?/br> 本來是一句玩笑話,卻聽他道:“好?!?/br> 時暮笑意收斂,伸手握住了他溫?zé)岬闹讣?,用力握緊,“傅云深,你為什么喜歡我?” 他那眼睛倒映著她的臉頰,眼神閃爍間,他緩緩開口:“我不想喜歡你的,可是你太沒臉沒皮了?!?/br> “……你是再罵我嗎?” 傅云深沉聲:“我明明是在夸你?!?/br> 時暮努了下嘴,松開手再一次趴回到了桌上。 傅云深把椅子往過拉了拉,挨緊后,學(xué)著她的樣子趴了上去,面對著面,眼對著眼,距離很近,鼻尖都貼到了一起。 “我喜歡你不需要什么理由的,只是我很怕……”他好看的唇角上勾著,脆弱卻溢出眼角,“很怕你不喜歡我?!?/br> 作者有話要說: 時暮,親他?。。。。。。。。。。。。。。。。。。。?! 第117章 恨他的人太多了,討厭他的人也太多了,當(dāng)有一個人不計(jì)前嫌的出現(xiàn)在你面前說著喜歡時,蒼白的世界有了顏色,堅(jiān)硬的內(nèi)心也有了軟肋。 傅云深從來不是個堅(jiān)強(qiáng)的人,他內(nèi)心充滿了焦慮和膽怯,哪怕時暮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他都在害怕,害怕她像來時那樣,離開時也無聲無息。 時暮觸上少年緊皺的眉頭:“你為什么還這樣想。” 傅云深輕輕笑:“時暮,如果我真是你在這三千世界的一個任務(wù),你可以答應(yīng)我,永遠(yuǎn)不要完成這個任務(wù),好嗎?” 她指尖向下,閉上眼親上了他的嘴唇。 沒有再多余的動作,只是簡單的四唇交接,她想讓他感受到自己的體溫,感受到她內(nèi)心的情愫。 “等成年上了大學(xué),我們就結(jié)婚。”她雙眸閃爍著認(rèn)真,“我體內(nèi)那個蠱變?nèi)趿耍F(xiàn)在我的力量是它們?nèi)蹲笥?,所以我們可以要個孩子,你喜歡男孩就生男孩,喜歡女孩就要女孩,都喜歡我們就要兩個,哦對了,上次周植爸給我的十萬塊錢還沒來得及還回去,現(xiàn)在我也不太敢還錢,所以我想先把那間四合院買了,等過兩年時黎爸爸情緒穩(wěn)定了,再過去還錢,你可以和我住在一起……” “你大學(xué)學(xué)計(jì)算機(jī)的話,我就和你一起,資金夠的話我們能一起開個軟件公司,叫上老夏他們,如果……如果學(xué)校這次把我開除了,我就先去賺錢一年,來年重新復(fù)讀,到時間我們就結(jié)婚?!?/br> 時暮絮絮叨叨說了很多,天南地北也扯了很多。 傅云深從頭至尾沒說話,光聽她一個人說。 時暮咬咬唇,小心翼翼望著他:“傅云深,我這樣說你會安心嗎?” 他眼角彎了下,低低嗯了聲。 時暮撓撓頭,有些苦惱:“我……我其實(shí)只是想和你做兄弟來著,不然也不會弄這么麻煩。” 他眉頭一凌:“嗯?” 時暮急忙改口:“我是說現(xiàn)在這個局面麻煩,不是說你麻煩,你別誤會?!?/br> 少年臉色總算多云轉(zhuǎn)晴了。 正當(dāng)時暮松了口氣時,傅云深溫?zé)岬拇笫謸嵘纤樀埃讣庀禄A舸浇?,腦袋小幅度向時暮靠攏,眼看快要親上時,宿舍門突然被大力撞開,同時而來的還有周植大嗓門: “暮哥,深哥,想到辦法了——!” 兩人還維持著準(zhǔn)備接吻的姿勢,眼前情形讓周植笑容僵住,原本高舉起的手緩緩滑下,嘿嘿笑了兩聲后,語氣干巴巴的:“你們先親吧,親完說一聲,我和老夏給你們在門口把風(fēng)?!?/br> 說著,推搡著夏航一往門外走,隨手還關(guān)了門。 隔著那扇房門,傅云深和時暮聽到了兩個人的對話。 周植:“我覺得我還是接受不了?!?/br> 夏航一:“接受不了什么?” 周植的聲音聽起來苦兮兮的:“我老感覺他們兩個再搞gay,尤其是暮哥,看她小鳥依人趴在深哥面前,我他媽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老夏不瞞你說,其實(shí)我們班同學(xué)還yy過暮哥和深哥,她們一致認(rèn)為深哥是下面那個,我也覺得是,你看傅云深那小子就是頭紙老虎,暮哥可不同,暮哥正兒八經(jīng)吃鬼的,那可都是真本事?!?/br> 周植越說越把時暮捧的高,還不忘踩傅云深幾句。 周植好像快上頭了,夏航一不禁好意提醒:“這門隔音不好,小心云深聽到了記你小本本?!?/br> 時暮不由看向了傅云深,他臉色果然陰沉了,左眼寫著記,有眼寫著仇,腦門上合寫著記仇,時暮知道周植完了,估計(jì)很難見到第二天太陽了。 “周植,滾進(jìn)來!” 傅云深喊完,周植就麻溜滾了進(jìn)來。 他點(diǎn)頭哈腰,笑的諂媚:“您二老親完了?那我們現(xiàn)在是不是可以說正事兒了?!?/br> 傅云深抓起桌上一本書朝著周植的腦袋砸了上去。 被砸了個正著的周植哎呦喂叫了聲,本來是想叫時暮幫忙的,然而一對上傅云深那陰惻惻的視線,瞬間就啞巴了,啥話都不敢說了。 時暮揮手招呼周植過來,岔開了話題:“你剛說有辦法,什么辦法?” 周植捂著額頭,拉開椅子坐下:“我和老夏想,學(xué)校不是考慮學(xué)校學(xué)生嗎,只要學(xué)生沒意見讓你留下,那不就成了?!?/br> 時暮挑眉:“說的好聽,等校方發(fā)了通告,多數(shù)人恐怕都想讓我走?!睍r暮在學(xué)校一直都是佼佼者,名列前茅。優(yōu)秀的人總會被人嫉妒的,哪怕她沒有得罪任何人,也會有人討厭她。 周植嘿嘿笑了兩聲,壓低嗓音;“今天晚上是學(xué)院舞會,你們還記得嗎?” 時暮點(diǎn)了下頭。 周植說:“剛才我讓老黃查了一下,老黃說這次國王和王后分別是你和貝靈。” 時暮一驚:“結(jié)果不是保密的嗎?你這是害老黃啊?!?/br> 周植擺擺手,滿不在乎道:“這事兒只有我們幾個知道,透露不出去的。” 時暮穩(wěn)住心神:“所以呢?” 周植和夏航一對視兩眼:“舞會是在東號樓的舞會大廳舉辦,那個大廳下面就是幾十年前失火地點(diǎn),不少工人都燒死在了那兒,這事兒你們也都知道?!彼萄士谕倌^續(xù)說,“雖然有些缺德,但是……我和老夏決定召一部分鬼出來,再由你出面全收了,那時候你就是全校師生的救命恩人,還管你是男是女,就算學(xué)校要開除你,其他同學(xué)也不讓啊?!?/br> 這個主意非常好,可以說是完美,無可挑剔。 時暮沉思幾秒,搖搖頭果斷拒絕:“不行?!?/br> 周植瞪大眼睛:“不行?為啥不行?事到如今沒有不行!” 時暮道:“埋在地下的都是怨靈,我們幾個還好,惡靈不敢近身,其他人可就不敢保證了,如果真發(fā)生點(diǎn)意外,我們擔(dān)待不起,雖然我想留在你們身邊,但這種冒險的事我不會去做?!?/br> 再次陷入僵局。 四人沉默之時,一陣陰風(fēng)忽然從窗外吹過,周植冷得打了個寒戰(zhàn)。 只聽嘩啦一聲,窗簾拉緊遮住日光,整個寢室頓時陷入逼仄。 桌上水杯開始動了,周植眼珠子瞪的更大,后退兩步瑟縮到了夏航一身后。 “鬼鬼鬼……有鬼?。?!” 周植剛喊完,就覺得耳朵一涼,像是有什么東西舔了過來,他條件反射捂住耳朵并且扭頭看去,這不扭頭不要緊,一扭頭差點(diǎn)嚇暈過去。 那是一只貓,無毛,一半是骨架一半是rou身,此刻正用那空洞洞的帽貓眼盯著他。 周植尖叫聲,真?zhèn)€人都掛在夏航一身上。 夏航一神色無奈,朝時暮投過去一個眼神。 結(jié)果沒等時暮出面,傅云深就扣著時黎脖子把他從黑暗之中揪了出來。 瞬間,時黎后頸被燙出一道金色的口子。 望著突然出現(xiàn)的時黎,周植又懵了,“這、這人好面熟???”他跟著時暮他們也見了不少鬼,還沒見過這么俊俏的鬼,最重要的是,那模樣好熟悉,越看越熟悉,像是…… 時暮掩面,語氣無力:“時黎,我哥,他有病。” “?。俊敝苤搀@愕,“他他他他是你哥?” 時暮點(diǎn)頭:“我雙胞胎哥哥,之前去花都小區(qū)的時候你們不是碰過一面。” 是碰過幾次,那時候就覺得他眼熟和時暮長得像,可誰也不會把兩人往那塊聯(lián)系在一起啊。 如今,周植才想起不久前看過的新聞,新聞標(biāo)題還記得呢——《一中學(xué)生離奇死亡,疑似母親下蠱》,上面還貼了一張時黎那不太清晰的照片,那個時候也只是隨便看看,萬萬沒想到…… “你給老子松開!!”時黎甩開傅云深的手,抱過周植身上的貓,和他拉開了一個安全的距離。 時黎就算當(dāng)了鬼也是一個帥鬼,又和時暮是親戚關(guān)系,就算是膽小的周植也不害怕了,甚至很好奇,上下看了時黎幾眼后,周植鬼鬼祟祟湊到時暮跟前,小聲問:“暮哥,你哥啥味道啊?” 時暮懶洋洋抬了下眼皮:“你猜?!?/br> 周植毫不猶豫說:“那肯定不是食物的味道?!?/br> 這倒是讓時暮驚訝了:“你怎么知道?” 周植挺起胸,一副早已看破一切的表情:“要是紅燒牛rou或者你喜歡的水煮魚味兒,你哥還能活到現(xiàn)在?” “……” “………………” 太過真實(shí),無話可說。 問題來了,時黎大白天怎么跑過來了。 沒等時暮發(fā)問,時黎便主動說了:“事情我都知道了?!?/br> 他低頭擼貓,把手指尖放在貓咪嘴里由著它啃,狂吸貓薄荷的小奶貓沒多久就醉醺醺臥倒在了時黎懷里。 他笑容清淺,歲月靜好的令人心生錯覺。 “你們計(jì)劃我也聽了一個大概?!?/br> 周植小心翼翼問:“難不成大哥你有辦法?” 時黎一雙桃花眼瞥過,冷生生只說了一個字:“滾,誰是你大哥?!?/br> 周植耷拉著肩膀,委屈巴巴坐回到床上。 他睫毛顫了顫,繼續(xù)說:“這段時間我在學(xué)校也認(rèn)識了不少鬼友,雖然都死的難看了點(diǎn),但心腸挺好,聽說是校園舞會,一群鬼都想去看看,我相信他們很愿意幫這個忙?!?/br> 時暮看了看傅云深,他沒說話,好像在低頭思考著什么。 抿抿唇,她的眼神透露著幾絲懷疑:“你確定他們不會傷害到學(xué)生?” 時黎頷首:“放心吧,我們有分寸?!?/br> 時暮怎么想怎么覺得這主意缺德,可是除了這主意也沒其他辦法,眉頭擰了又?jǐn)Q,時暮最終把決定權(quán)交到了傅云深手上,“你覺得我們要按照這個方法做嗎?” 傅云深單手托腮,眼尾揚(yáng)了揚(yáng)后,懶聲說:“做,生在英南,不見見鬼哪兒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