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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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璜答應著,心里卻在罵,她要看戲,你們又舍不得出錢,就拿他當擋箭牌了。怎么沒人替他想想,他哪是丈夫,就是陳冬梅的跟班。 陳冬梅在屋里又哭又鬧的,最后陸璜在床頭跪了半宿,學狗叫,又給陳冬梅當馬騎,才讓陳冬梅氣順了。 看著睡著的陳冬梅,躺在邊上的陸璜又想起了說書的小姑娘,多溫柔,哪像身邊這個母夜叉。 徐惠然織布的事就這么過去了。 陸家沒人再提起,怕把陳冬梅再給招惹出來。 徐惠然織得快,差不多一天就能織出一匹來。賣布的時候,徐惠然想著還得親自去,不然光憑蠶姐和杜阿福,價格一定抬不上去。 這事又得找陸璟。 陸璟看著徐惠然手里的布:“你放那吧?!?/br> “怎么我放那呢,總得去賣了才成。”徐惠然笑著。 “我知道。我說你放那好了,我去集市就好。”陸璟把目光從布上收了回來。 徐惠然想有自己的渠道,若是陸璟去,豈不是受制于人。這可是前世從陸璟那學回來的。 她坐了下來,咬著嘴唇:“我想賣個好價錢,你一個男人去怎么好跟那些人談價錢。再說這種銅臭氣,也污了你。五郞,是要做大事的人,這種我來就好?!?/br> 陸璟點了點頭:“娘子說得極有道理。確實這種事不適合我?!?/br> “明日,五郞陪我去跟媽說一聲,這回只要半天就夠了。還有,讓阿福打的那些紡車,也得拿去賣了才成?!?/br> “阿福的紡車,不過是粗陋之物,他去賣一下就好了?!?/br> 徐惠然抿著嘴笑了:“五郞,那不是順路一道去了正好?!?/br> 陸璟轉(zhuǎn)過了臉,看著徐惠然,眼角帶著點戲謔之光,讓他的一慣冷板的面容多了幾分妖嬈:“這事要是成了,你打算怎么謝我?”語氣里也有著幾分曖昧之意。 徐惠然有點不敢看陸璟,耳根發(fā)熱,垂下了眼,正好落在陸璟的手上。 陸璟的右手中指輕輕扣著桌面,這是他不安,也是他在謀劃時的動作。 徐惠然猛的站了起來:“五郞,讀書不要太晚了?!彼D(zhuǎn)身去鋪床,準備上床了。徐惠然也有一個習慣,讓她不安時,或者想不到解決辦法時,就會把自己躲在被子里。 前世,陸璟知道她這個習慣。當她不安、害怕時,就坐在邊上看書陪著。 徐惠然的心突然“咯噔”一下,她為什么會想起這個。這是在她做鬼后,就給埋藏掉的記憶。她釋懷的時候,也不曾記起這些,只是不再對那些痛苦的事有感覺。 回到做人的那一刻,最先能讓她有感覺的,還是痛苦。 現(xiàn)在想起這些,意謂著什么? 徐惠然害怕了,幾乎是哆嗦著鉆進了被窩,把頭埋了起來。那些最深沉能讓她痛苦的事,她不要去想。 她只要知道眼前的這點就可以了。 陸璟看著徐惠然的舉動,他嚇到她了? 他只是想逗逗她。這是他頭一回想跟她開玩笑,卻把她嚇到了。陸璟有些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事,這么讓她害怕。 陸璟不再看書,吹熄了燈,上了床,躺下的時候,說了句:“我在這,沒事的。” 徐惠然聽到了,緊緊地閉住眼,也沒阻止住眼淚的流出。 天沒亮,徐惠然從屋子里幾乎是跑出去的,站到井邊,望著井,胸脯一起一伏。 陸璟站在窗邊,看著徐惠然。新婚第二天的早上,他從書房的窗口,也看到了徐惠然這樣站在井邊。那時,他甚至以為徐惠然會跳下井去。如果不是蠶姐出現(xiàn),他可能就得下去了。 到底發(fā)生過什么,讓徐惠然會有這樣的反應? 他曾經(jīng)非常想問,想知道原因,但現(xiàn)在陸璟不敢問了,也不敢知道原因了。怕問出來,不是徐惠然承受不了,就是他承受不了。 有時,讓對方一步,也是給自己讓一步。 等吃完了早飯,徐惠然去了陸李氏的屋子里:“娘,我想去趟集市?!?/br> “怎么又去了?”陸李氏織著布,眼角打量徐惠然。這兒媳婦前幾天才覺得可以,這兩天怎么就這么想外跑。 “我織了匹布,想拿到集市上去?!毙旎萑坏χ?。 “等大郞、三郞回來了,讓他們拿去賣就是了。家里的這些,全是他們兄弟倆在跑。” “我想賣得價錢高些?!?/br> 陸李氏“哼”了聲:“哪個不是想賣得貴,大郞和三郞是常在外面跑的,你能比他們懂得多?” 徐惠然垂著眼,她比陸琥和陸珍多活了一世。她知道陸琥老實,陸珍滑頭,兩兄弟并不是做生意的人,如果不是陸璟做了官,陸家最后會很慘,是陸璟拯救了這個家。 “我自然沒有大伯和三伯懂得多。只是,我想試試。若是談不攏就算了。日后織了,自然就麻煩大伯和三伯賣了。只是大伯和三伯要等過年前才能回來,總不能這段時間就不織了。再者,我想存些錢,日后用錢的地方多著呢?!?/br> 徐惠然的頭低了些。她沒有提陸璟,可陸李氏會往陸璟身上想。 “讀書開銷是挺大的。我聽說,這有的讀書人為了考試,最后連飯錢都沒有,活活餓死了?!?/br> “是,我在娘家聽我父親也說起過?!?/br> 陸李氏織布的動作慢了下來,盤算著:“你一個去可不行。集市這種地方亂著呢,五郞功課也忙,這么著吧,你和大郞媳婦一起去,帶上鄭媽和老秦頭,讓蠶姐和三郞媳婦準備午飯。” 這么著安排,陸李氏是覺得妥當了。劉玉秀,她還是拿捏得住,不會有什么。至于鄭媽,那更是看人的一把好手。 徐惠然沒有辦法,這樣子會讓她很不方便,但卻是眼前最好的辦法。 “娘,我陪惠然去就是了,三嫂身體不方便,大嫂幫著做飯就可以了?!标懎Z在門口出現(xiàn)了。 陸李氏和徐惠然都看向陸璟。問出話來的是陸李氏:“你不是鄉(xiāng)學了,怎么又回來了?” “我問了先生功課,就請假回來了?!标懎Z若有深意看了眼徐惠然。 “真不要緊?”陸李氏把陸璟打量著,小兒子最近老圍著媳婦轉(zhuǎn),別到時跟三郞一樣,最后一事無成。 “娘放心,我有分寸的?!?/br> 陸李氏再把陸璟看看,這兒子最說年紀最小,可當年琥他爹就說過,三個兒子里,日后最有出息的就是這個小兒子。 “早去早回,還是功課要緊。”陸李氏叮囑了句。 “娘說的是?!?/br> 陸李氏不放心又對徐惠然說:“就這一次了,以后還是讓大郞和三郞去做了。不然五郞的功課給耽誤了,那才是大事。” 徐惠然答應了。 這回去,還是主仆四人。 杜阿福把做好的紡車裝上了船,蠶姐拎著的竹籃里放著徐惠然織的兩匹布。 再去縣城里的集市,也許是因為走過一回的緣故,比頭回覺得要快了。下船的時候,陸璟伸出了手,要扶徐惠然。心里卻沒底,不知道徐惠然會不會再握他的手。 陸璟頭一回對一個人一件事,感覺沒把握。 徐惠然握住了陸璟的手,下了船,好像昨晚今晨的事沒發(fā)生過一樣,她不曾有過害怕還是不安。 陸璟依舊像上回那樣走在徐惠然前面,替她擋著來往行人的目光。 杜阿福做得紡車,賣了一兩銀子。徐惠然分了一半銀子給杜阿福。 這讓杜阿福不好意思:“我已經(jīng)拿了工錢,這個不能再要了。” 陸璟看了眼:“你拿著就是了。以后還是如此,去掉工料本錢后,賣得銀子分你一半?!?/br> 杜阿??粗掷锏你y子。 蠶姐撇了撇嘴:“知道五少爺和五奶奶的好了吧,哼,真不知道你走了什么狗屎運。” 杜阿福沒吱聲。 徐惠然尋了家布店。挨著集市的也有好些店鋪。這些店鋪里的東西,就算跟集市上的貨物同樣的檔次,卻要貴上不少。 可講究的人家,還是會到店里來買。 布店的門上掛著“王記布鋪”的招牌。徐惠然的印象里,這家店的主人,此時雖還只是擁有不起眼一家店鋪,后來卻生意越做越大,成了南北有名的大商鋪。 現(xiàn)在她本錢少,只能想辦法搭上順風船。 陸璟和徐惠然一走進來,店小二就迎了上來:“公子、奶奶這里請,想要什么?” 徐惠然走到了柜臺前,把柜臺上的布料都看了看,指著里面成色最好的一匹布問:“你們這個怎么賣?” “奶奶眼力真好,這是上好的松江布,二兩銀子一匹。瞧著布紋多細密,穿在身上又舒服又經(jīng)穿。給公子做一身直裰最合適了?!钡晷《贿呎f,一邊往陸璟身上看。 蠶姐按著徐惠然教的,把竹籃里的布露出來些:“你就唬我們奶奶吧,這哪有我們手里的好?!?/br> 店小二瞅了眼,臉色有些變。不知道陸璟和徐惠然的來路,不知道是來搗亂的,還是來做什么的。 “公子,奶奶,你們的意思是……” 陸璟走到了墻根擺放的一溜椅子那,在上首坐了下來:“讓你們掌柜來說話?!?/br> 店小二立刻去后面找掌柜。 不一會兒,一位大約三十來歲的精瘦矮小男子走了出來,眼睛一掃陸璟和徐惠然,目光就定在了陸璟身上,雖是少年,卻是氣度不凡,趕緊一拱手:“小的是這里掌柜?!?/br> 陸璟站了起來,還了一揖:“不知道掌柜貴姓?” “兔貴,姓王。”王掌柜客氣地做了個請的手勢,“公子和奶奶請里面坐?!?/br> 陸璟和徐惠然走了進去。杜阿福和蠶姐也跟了進去。 外面的鋪面雖稱不上豪華,可也是寬敞明亮,而里面則是狹小,四處堆著貨物和帳薄。若不是怕陸璟和徐惠然在外面鬧事,也不會請到里面來。 小二奉上了茶,王掌柜請陸璟和徐惠然坐下:“不知道兩位的意思……”問得很小心。 陸璟沖蠶姐一擺手。蠶姐把竹籃里的布拿了出來,遞給了王掌柜。 王掌柜一瞧,明白了,人家這是來賣布,貨是好貨:“這樣,我收三兩,賣出去六兩。” 陸璟搖了搖頭。 第42章 叫相公 王掌柜自認這個價已經(jīng)不錯了。若不是看布料實在織法新穎,是稀缺之物,根本也不會咬牙開出這個價來。 沒想到還給拒絕了。臉上現(xiàn)出了,這個價不滿意,那也沒法再談的唬人表情。 王掌柜給的價已經(jīng)超過了徐惠然之前想的價,只是能再多賺為什么不多賺。旁邊坐著個日后名滿天下的黑心首輔,不利用白不利用。 “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