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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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年再考,就又得從縣試考了。今年考過的縣試、府試就白考了?!标戣止玖司?,他就想考中秀才,可以在陳冬梅面前硬氣些。 現(xiàn)在回去只能看陳冬梅臉色了。 陸構(gòu)陪著陸源,樂哈哈站到大門外,看著陸琥先從船上下來,然后是陸珍扶著穿著玉色襴衫的陸璟下來:“五郞中了?這下咱們家好了,以后有兩秀才了,明年就有舉人了,后年就有進士多了?!?/br> 陸源的嘴合不住了。 陸珍往船篷里看了看,嘴撇了撇。 “四郞呢,怎么還不出來,讓爺爺看看你穿秀才服的樣子?!标憳?gòu)喊了聲。 陸璜從船篷里鉆了出來,低著頭。 陸構(gòu)吃驚地問:“你怎么沒穿呢?” “爹,我沒考中?!标戣彀T著,頭縮了起來。 “你怎么會沒考上,我不是都……”陸構(gòu)去看正站在徐惠然邊上的陸璟,眼里要噴火了。好小子,涮了自己,拿走了那十四畝地,還沒幫陸璜考過。 行,真是毛硬了。 陸構(gòu)只覺得牙齒要咬碎了。既然你做了初一,那也怪不得我做十五了。 第54章 真黑心 陸璟搭著陸珍的肩膀,一瘸一拐走了兩步。 陸李氏驚叫了起來:“五郞,你的腳怎么了?”撲過去,把襴衫提上來,看陸璟的腳,“怎么腫成這樣?!?/br> 陸家的人都往陸璟的腳看過去,只穿著拖鞋,高挽著褲腿,從腿到腳涂滿了黑色藥膏。 “娘,沒事,就是不小心崴了下?!标懎Z輕描淡寫說。 “怎么崴的?”陸源對于陸家的這個秀才很重視,陸家的希望全在這個孫子身上。 陸珍添了句:“是救四弟的時候傷到的。五弟差點因為這個都不能去考。是讓阿福背著到考場,官爺們看著都覺得不容易,就讓坐到了提學(xué)官跟前考?!?/br> 陸璜想說,沒這么嚴重。到提學(xué)官跟前考,是怕陸璟作弊。 可陸源、陸李氏在緊張地問:“怎么回事?” 陸珍吞了口口水,準備開講。 陸琥提醒句:“回屋里說吧?!?/br> 陸珍就邊走邊說,說得口沫橫飛,添油加醋,要把陸璟的英勇神武吹上天。就連陸璟都覺得有些過了,會讓人覺得假,反倒不好。 陸李氏聽得心驚膽戰(zhàn),抓住陸璟的胳膊:“五郞,你真的沒事吧?” “娘,沒事。真的沒事?!标懎Z安慰著陸李氏。 陸源點了點頭:“五郞是個好孩子,知道要護著哥哥。你們兄弟互相幫助,這就好?!彼X得這個家在他的統(tǒng)制下,越來越好。 陸璟低著頭:“那時也沒多想,只看到四哥,便沖了過去。這也是爺爺,平日里跟我們說要兄弟間互相照應(yīng)?!?/br> 陸源覺得這全是他教導(dǎo)有方,孫子才能這樣。 陸構(gòu)聽著,強壓著火氣。這事,誰這么著,陸構(gòu)都會相信,那是真的。就是陸璟,他覺得不是,定然是做了一場戲來蒙人。 把陸璜叫到了自己屋,陸構(gòu)劈頭一句:“真跟三郞說得一樣?” “那時挺亂的,我是看到了馬,可沒覺得馬會撞上我。五弟撲過來,把我撞地上,然后就看五弟倒馬下面了。”陸璜摸著頭,“五弟該不會害自己吧,萬一給馬蹄子踩了,那不是斷胳膊斷腿就是死。我覺得五弟還不會吧?” 陸構(gòu)看了眼陸璜:“你覺得不會,他就會?!碧鸶觳舱罩戣X袋就是一下,“你說我怎么生了你這么個笨蛋。你比那小兔崽子還大兩歲,結(jié)果什么都比不過他?!碧钟忠颉?/br> 小陸蔡氏過來護住了陸璜:“打什么打,這是你兒子。有能耐你去打五郞。現(xiàn)在他可是秀才了,沒看你爹那張臉,恨不得把那小子捧上天。以后在這個家說話有人聽的可不是你,是人家大房了。看看陸珍那小子的高興勁,就跟他中了秀才似的?!?/br> 小陸蔡氏氣,一直給她壓著的陸李氏分明就要爬到她頭上去了,這才是不能忍得事。 陸構(gòu)看了眼小陸蔡氏,再瞪了眼陸璜:“都是給你慣的,看看他那德行樣?!毙睦锏囊豢趷灇?,總得想辦法出出去。 因為陸璟的腳,陸源只先就他一個人祭了祖。要等陸璟去縣學(xué)領(lǐng)了米和銀子,擺到供桌上,再全家一起祭祖。 陸璟是廩膳生,以后每月可以支米一石,每季支膳夫銀五錢,還可以免家里兩個成年男子的徭役。 后者這一條對陸家最有利。以后不用靠陳富的關(guān)系,就可以免除徭役。秀才是見官不用跪,只以師生之禮,這可比陳富還有臉面。 陸源笑得合不攏嘴,沒有牙齒的嘴就像一個張開的黑洞,不肯閉上了。 杜阿福把陸璟背上了樓,不知道該往哪個房間去。 徐惠然指著書房:“五郞雖說腳崴了,不過書還是要讀的。書房正好方便些?!?/br> 杜阿福便把陸璟背到了書房,放到了書房的榻上。 陸璟靠在榻上,瞧著徐惠然把書放到了他榻上的幾上,再讓蠶姐給陸璟倒了杯茶,還放一碟小點心和一碟葡萄和幾個石榴。 考慮得很周全,可也讓陸璟喊徐惠然做個什么都沒了機會。 陸璟拿起書,把書翻了一頁,聽徐惠然跟杜阿福說把蠶砂枕頭和幾塊織好的布送到“王記布鋪”去。 徐惠然跟杜阿福說完,就坐下來織布。 “枕頭你打算賣多少一個?”陸璟問,這可是要打著他的名號賣。 “貴了人家也不買,便宜了倒像假的,就九兩銀子一個吧?!?/br> 陸璟看著徐惠然:“我差點不能去考,要是我不能考了,娘子的這些蠶砂枕頭怎么辦?”他把腳抬高了點,似乎是在自我欣賞,但抬的位置更方便徐惠然一抬頭就能看到。 徐惠然沒抬頭,依舊“哐當……哐當……”織著布:“相公不會不去考的。” “為什么?” 徐惠然抬起頭看了眼陸璟高舉著的腳,抿嘴笑了:“要是相公今年不考,明年不得再跟今年一樣,那腳不是白崴了。” 她可知道,陸璟是不會為了陸璜把命和前程搭上去的。陸璜這個包袱是一定要甩掉的。 如果陸璟真給馬踩傷了,甚至死了呢?徐惠然想著,那她可以找個庵堂住進去,倒也自在了。 陸璟把腿放了下來。 真心黑,不比他心白。陸璟心里感嘆了句。 陸璟卻又忍不住唇角微翹。徐惠然說這句的時候,嬌俏可愛,倒沒有之前的那種要拒他于千之外。 他忍不住想跟徐惠然鬧鬧,有些閨閣之趣。 陸璟撓了撓頭:“娘子,幫我篦篦頭吧,有些癢?!毖劢浅蛑旎萑?,不經(jīng)然蕩出些春風(fēng)。 徐惠然停下了織布機,站了起來,從書案那里拿了個篦子過來,遞給了陸璟:“相公,你的腳崴了,手可沒有崴?!?/br> “那我替娘子篦篦?!标懎Z的手里已經(jīng)拿出了在攤上買的那個象牙檔的篦子。 徐惠然看了眼,知道這是送她的禮物,伸手接了過去:“我又不癢,頭發(fā)解了再梳多麻煩?!?/br> 陸璟看著徐惠然收了,心里有些歡喜:“我想喝茶?!?/br> 徐惠然低下頭,盯著陸璟涂滿藥膏的腳:“我讓蠶姐打盤水來,洗洗腳,怕就好了。” “娘子,你好心狠?!标懎Z嘆了口氣,下了榻,也不瘸也不拐去拿茶壺倒茶。 徐惠然“噗嗤”才要笑,卻又收住了。前世,她不心狠,看出來卻從不說出來,也不知道原來不是你放過別人,別人就會放過你。 這世,她不想心狠,卻也容不得別人利用完了她還笑話她。 陸璟背對著徐惠然,聽到了徐惠然戛然而止的笑聲,他游戲的心情也戛然而止。明明不在乎他那句玩笑話,為什么卻又如此凝重不笑呢? 陸璟倒好了茶,轉(zhuǎn)過了身。 徐惠然已經(jīng)坐回了織布機那,“哐當……哐當……”織布的聲音響了起來。 陸璟遠眺著窗外湛藍的天上飄浮著的白云,給陽光照得染上了鉛色,黑得發(fā)亮,有一絲壓抑。陸璟吸了口,把手里的茶一飲而盡。 杜阿福去了趟縣城,到了“王記布鋪”,原本把蠶砂枕頭和布交給伙計就成。這結(jié)帳的事,錢少時,會讓杜阿福帶回來?,F(xiàn)在銀兩交往大了。徐惠然就和王掌柜說好了,幾個月一結(jié),徐惠然趁著回娘家的時候跟王掌柜親自結(jié)。 王掌柜知道杜阿福來了,從后面帳房出來,笑容滿面:“恭喜陸公子,城里都傳遍了。正想親自去賀喜,只是怕讓人知道跟奶奶生意的事,才沒有去?!?/br> 杜阿福不擅這種場面上的話,只點了點頭:“我回去跟五少爺說?!?/br> “這有一份薄禮,麻煩阿福帶給公子和奶奶,是我的一片心意?!蓖跽乒衲贸隽藗€荷包給了杜阿福。 杜阿福拿在手上輕飄飄的,不多想就帶了回去。 陸璟打開一看,是張一百兩銀子的銀票,對徐惠然說:“這可是大手筆了?!?/br> 徐惠然瞥了眼,沒說話。 “這銀子不能要,之前送得已經(jīng)夠多了。要是再收了,不是他想日后靠著我,倒是我被他買了?!标懎Z看著徐惠然,把銀票放回到荷包里,“明天,我們?nèi)ヌ嗽栏讣摇!?/br> 前世她活著的時候,陸璟就是小禮收,大禮不收。一點不收,說這人太不通人情。收多了,等于授人以柄。 去徐惠然娘家的事,是陸璟跟陸源先說的,說要去謝謝岳丈的提攜。陸源高興,自然準了。 陸李氏就算擔(dān)心陸璟的腳,也不能反駁什么,只能叮囑徐惠然:“路上多照顧著。還有五郞的腳還沒好,吃東西時,得忌些口,辛辣的不能吃?!?/br> 徐惠然答應(yīng)著,把陸璟的腳看了眼。 再這么用這些不知什么的黑東西敷著,最后別把腳真給敷爛了。 到了徐家,徐禮和徐蘇氏一看陸璟柱著拐杖,就驚呼了起來。這一回沒了陸珍,只好徐惠然簡單說兩句,陸璟的腳真就沒什么,似乎過兩天就好了。 陸璟把在省城買的禮物拿了出來,交給了徐禮和徐蘇氏。吃過了飯,陸璟和徐惠然告辭,卻不上船,而是要這么一瘸一拐去“王記布鋪”見王掌柜。 陸璟這在街上一走,立刻就引得兩旁的路人關(guān)心起來:這么個俊俏風(fēng)流秀才,怎么瘸了?多可惜。 第55章 挨得近 陸璟和徐惠然帶著蠶姐到了“王記布鋪”。 王掌柜早在門口等著,見了陸璟和徐惠然,先就舉手為敬:“陸秀才和秀才娘子來了,小鋪真是蓬篳生輝?!?/br> “王掌柜客氣了,我與娘子來,只是想看看貴店新到的貨,給家中長輩買些料子?!标懎Z客氣地說。 徐惠然的眼角瞥著那些偷眼打量的路人,陸璟這是說給這些人聽的。 王掌柜是聰明人,立刻明白了:“小店是新到了不少的貨,陸秀才和奶奶快請進?!?/br> 陸璟和徐惠然給請進了鋪面后的賬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