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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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惠然更不能不去拜訪。自家男人是會元,落第的人心里就不痛快,會多想。她要是不去,就得給說成架子大。徐惠然只好準備恭祝喬遷之禮去道賀。 去之前,陸璟跟徐惠然說“等我成了首輔,你就不用去了?!?/br> 徐惠然沒吱聲,先讓羅媽去打了聲招呼,才帶著蠶姐拿著賀禮過去。 到了隔壁,焦大奶奶已經站在大門口,滿面堆笑。焦大奶奶大概二十七、八歲,人微微有些胖,圓圓的臉上看上去很討喜,只有一雙柳葉眼透著精明。 “陸五奶奶,快請進?!苯勾竽棠陶埿旎萑贿M去。 徐惠然進去,就讓蠶姐把賀禮給了。 “五奶奶太客氣了。”焦大奶奶瞄了眼竹籃里的禮物,看是尋常的,沒再說什么,“留下吃飯吧,就怕飯菜不入五奶奶的口?!?/br> 徐惠然只準備坐坐就走:“不了,你們才搬來也忙。” “沒法,老爺就差那么一點,這再來回跑不是累人還耽誤事,干脆就在京城待三年了?!苯勾竽棠绦χ托旎萑怀鰜怼?/br> 徐惠然的腳要跨出門,看到一個四十多歲的婆子走了過來。徐惠然就給雷打了一般,眼睛直盯著婆子,發(fā)著呆。 這張臉,徐惠然一直記得;可是這個人,徐惠然卻忘了叫什么。 她怎么會在這? 第100章 壓過來 徐惠然站在那里,眼睛望著婆子,卻像穿了過去,一直望到了前世。 “奶奶,你得吃藥呀,不吃藥病怎么能好?!?/br> “奶奶,藥全是苦的。吃了,病就好了?!?/br> “奶奶,這是老爺特意查得方子,你快點吃了,也省得老爺擔心?!?/br> 徐惠然的嘴里有了苦味,鼻間又嗅到了nongnong的藥味。好像她又在給人灌藥,那些吃了就要吐的藥。 焦大奶奶開口訓著:“秦媽,不看有客人在,你就這么大搖大擺地進來了?” “大奶奶,沒注意,下回我改?!鼻貗屨f著,頭低著,偷偷瞅著徐惠然,站到了大門邊上。 是,秦媽。徐惠然想起來了,是這個名。是她前世到京城后,她用過的老媽子。陸璟那時俸祿低,家里只雇了個老媽子,就是秦媽。 徐惠然病著,她覺得沒病,可大家都覺得她有病。那時家里的事,基本上就是秦媽在管。白天,陸璟去朝房里,秦媽管著她。 “奶奶,你可別出門。京城里亂著呢,回頭又讓老爺擔心?!?/br> 徐惠然低頭想笑,前世她真沒有一個人在京城里出去過,連個鄰居也沒有去拜會過。要出門,一定是陸璟帶著她。 像今天這種拜訪鄰居,兩世居然是頭一回。徐惠然想笑。 蠶姐看著徐惠然,擔心著:“五奶奶?!?/br> 焦大奶奶也奇怪著:“五奶奶,秦媽不好,我回頭教訓她。唉,這不是我們老爺心里憋屈。要是不分那個南北榜,老爺說就能中了,可這一分南北榜,就成這樣了?!?/br> “焦老爺三年后一定高中的。我們老爺也說過,考場,運氣才是關鍵的?!毙旎萑恍χf了句,眼底卻有絲憂傷,不想給人看出,“大奶奶有空來我們家,我先回去了?!?/br> “陸老爺要殿試,你也忙,不耽誤你了?!苯勾竽棠趟土藥撞剑彀研旎萑凰偷介T口才回去。 徐惠然進了大門,拐進垂花門時,眼睛都沒往書房那看。 陸璟卻看到,眼簾低了下,感覺到徐惠然心事重重。陸璟挑起棉布簾子從書房里出來:“娘子回來了?” 徐惠然沒停步:“嗯。” 陸璟跟著徐惠然,到了正屋那挑起了簾子讓徐惠然進去:“天雖然暖和了,不過還是有些冷,風大。” “京里的天氣就這樣,春天刮風,風沙大著?!钡鹊搅吮边叺男】h城,才知道那里的風沙更大,像能把她吹走似的。 徐惠然坐到了椅子上。這個天,炕不燒嫌冷,燒了坐上去又難受。 陸璟也坐到椅子上:“娘子,他們家有問題?” “沒有。焦大奶奶人挺熱情。”徐惠然站起來坐到織布機前的凳子上開始織布,“哐當……哐當……”的聲音響了起來。 陸璟站了起來,走過去,手放到了徐惠然的肩膀上,臉貼住了徐惠然的面頰:“娘子,我在的,不會有事的?!?/br> 徐惠然停下了織布,眼里有了淚:“我知道的,只是我剛才看到了一個人……” “誰?” “秦媽,前世在這個院子里做過?!?/br> 陸璟輕輕地“哦”了聲,把徐惠然抱得緊了些:“現(xiàn)在她不在這里,以后也不會在這里。” “看到她,我想起我……吃藥,很多很多的藥。”徐惠然轉過了身,把臉埋在了陸璟的懷里,“你們都給我吃很多很多的藥。那些藥,真的很苦,可是你們還是要我吃,逼著我吃……” “我錯了,我錯了……”陸璟摟著徐惠然。他不知道給徐惠然吃得是什么藥,只能說錯了。 如果再有一個重生的人,陸璟一定要抓住他的衣領問:“前世到底是怎么回事?究竟在哪錯了?”他卻不能逼問徐惠然。 陸璟帶著疑問去殿試了。 喜永泰還在喜府里。喜公公平日里都在宮里,但在京里也有府邸。不當差時,喜公公就回到喜府舒服舒服,松松筋骨。宮里有什么事,自會有小太監(jiān)徒弟跑來告訴。 所以喜府就挨著皇宮,離著皇帝的寢宮也近。 “爹,狀元的事……”喜永泰給喜公公奉上了茶。 “放心,我都布置妥當?!毕补舆^了茶,用長長的指甲挑著茶葉,輕輕一彈,把茶葉梗彈了出來。 “兒子這不是心里沒底。那個陸璟,三年前是高谷取得他解元。這一回,陳詢又力挺他中了會元。兒子只有靠爹了……” “你知道靠我就好。告訴你,已經給姓陸那小子用的矮幾做了手腳。只要他一碰,書案就會倒,看他怎么寫。不說怎么寫,就憑這,還能治他個君前失儀呢?!?/br> 喜永泰笑得手舞足蹈起來:“還是爹有辦法,兒子這輩子全靠爹了。”跪了下去。 “你是我兒子,我能不幫你嗎?”喜公公瞥了眼喜永泰,“好了,趕緊去吧。再晚,他們都要進宮了?!?/br> 喜永泰叩了個頭,往宮門那走,去殿試了。 殿試是三年一次的大事,可以說在京的所有衙門都參與。在老百姓看來,這是個瞧熱鬧的事,就等著三天后狀元游街。 在參加殿試的考生來說,不爭狀元的那是何等快活,反正進士有了,能前則前,不能前也有了保底。 所以考生的面上一個個倒都是相對輕松的表情。按著會試的名次由禮部官員帶到奉天殿前丹墀內分東西兩群面北站立。 陸璟看了對面的喜永泰,頷首點頭。 喜永泰正往擺在院子里的書案瞧,過會兒就在那考。頭一個的就是陸璟用的書案,看看是不是就像喜公公說得那樣做了手腳,看了半天沒看出來。 一抬頭,看到陸璟在打招呼,喜永泰慌著回了個點頭?;赝?,喜永泰又愣在那里,干嘛要理他,把眼睛往天上翻。 皇帝來了,挺年輕的,也就比陸璟小兩歲?;实凼棵媛段⑿粗@些新科貢士,這些都會是他未來的臣子。 皇帝少年登基,太皇太后活著時,朝政都由祖母把持,如今終于能當家作主,自然希望從這里選出幾個肱骨之臣好為自己所用。 跟在邊上的喜公公,垂著頭,眼角可在悄悄打量皇帝的舉動。 喜永泰的眼角也在偷偷往喜公公看,不知道喜公公是不是已經說動皇帝點自己當狀元。站對面的那個陸璟,最好就像喜公公說的那樣出點事。 鞭炮一放,內侍把考題放到御道中的案上,新科貢士向策題案行五拜三叩頭禮。 鞭炮再一放,皇帝走了,殿試要開始。 禮部官把卷子分發(fā)下去,貢士列班跪接卷子。接完,貢士再叩頭就位,開始答卷。 殿試只有一道題“時務策”,先由內閣大臣擬幾道試題,由皇帝圈定??记耙惶觳懦觥砜嫉呢暿恳笫恰拔﹦罩标悺?,需得寫一千字以上。 在宮里答卷,得跪著答,這雖說是跟先秦古人一般。可那是千年前沒椅子的時代,現(xiàn)在都已經習慣坐著看書習字,再跪著,而且要跪一天,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貢士們也只能咬著牙堅持。 院子里的青磚上也沒有墊子給貢士們用,只能各自想辦法。徐惠然事先給陸璟做好了護膝,里面絮上厚厚的棉花。 陸璟跪在那,挨著青磚的膝蓋好受多了,心里也甜蜜蜜的,唇角不自覺勾了起來,眼睛里也帶上柔情。 眼前的不便和難受也不覺得有什么。 雖有宮墻擋著,還是會有些風刮過來,吹得紙“嘩啦,嘩啦”直響。 陸璟的手去按紙,輕輕一碰矮幾,就感覺到晃了晃。陸璟的目光往矮幾的四根腿看,是不是放得不平,并不是。 再在矮幾上用點勁,感覺要倒。 陸璟把矮幾小心扶住,呼了口氣,這是有人在給自己使絆子。 哪有說狀元已經姓陸,這不是cao之太急。 喜永泰在偷眼看陸璟的舉動,看矮幾是不是會倒,沒有看到。可陸璟也沒有開始答卷,倒有些著急,怎么還不出事。 看到陸璟都提筆寫了,矮幾還是沒倒,難道那張矮幾沒問題? 喜永泰找著喜公公,想知道是不是給錯人了。 喜公公這個時候陪著在皇帝御花園里轉,也在想陸璟是不是已經君前失儀。 “你說他們當中哪個會中狀元?”皇帝問喜公公?;实垲^一回點狀元,有些期待。 “萬歲爺爺點哪個,哪個就是?!?/br> 皇帝笑了,又嘆了口氣:“他們會先閱了卷,挑出頭幾名來給我。這學問重要,可是相貌也重要。太祖就說過,朝臣得長得相貌堂堂才成,不然若是長相猥瑣,如何能立起官威,就連朝廷也沒了威儀。” “奴今天可是受教了,怨不得每日朝會時,就覺得聲勢赫赫,原來是這個道理?!?/br> “剛才瞧了瞧,太遠也看不清,就怕那些大臣只看了卷子,沒想到這些?!被实垡幌氲?,要是新科狀元長得丑,可是個丟自己面子的事。 “你兒子也在里面?” “是呀,這孩子不成氣,奴沒少罵他。不過還算知道孝順,會試考了個第二?!毕补悬c擔心喜永泰的長相入不了皇帝的眼,更得想辦法把陸璟給除掉。 “那不錯了?!?/br> “就是不知道現(xiàn)在答得怎么樣了?奴聽說這些貢士考殿試時,臉上會畫些什么,好讓自己看著俊些?!毕补牍粗实廴チ恕_@么會兒,徒弟沒來說陸璟的矮幾有事,那肯定是陸璟有了提防。 既然這樣,只能真的來個君前失儀。 “還有這樣的事?涂女人的脂粉?” “奴可就不知道了?!?/br> 皇帝想去偷瞧下貢士們的長相了:“去給我弄套太監(jiān)的衣服來?” “這種腌臜的東西怎么能是萬歲爺爺穿的?!毕补室膺@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