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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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時三刻到了。 陸璟拿起了簽筒里的竹簽,準(zhǔn)備扔下去。 “高閣老來了。”有人在喊。 高谷的眼睛亮了,是不是高閣老來救他了。別的死囚帶著怨恨的目光看著高谷,原本以為可以一塊死,沒想到卻有人能不死,這是多大的不甘。 陸璟和幾個官員已經(jīng)站了起來,迎了過去。 高閣老走了過來,拱了拱手:“等我給那孽子,喝了這杯酒,再行刑可以不?” 陸璟點(diǎn)著頭:“閣老請便?!?/br> “多謝。”高閣老走過去,看著高谷,端起酒給高谷,“喝了這杯,就上路吧。” 高谷拿過酒喝了,給高閣老磕了個頭:“爹,兒子不孝?!?/br> 陸璟扔下了竹簽,儈子手揮刀砍了下去。 陸琥對著天高叫:“爹,五弟替你報仇了,你可以放心了!” 陸璟走了過來,跟陸琥跪在了一起:“爹,兒不孝,今日才能為你報仇血恨!” 兄弟倆一起對天磕頭,把祭酒灑在了地上。 陸璟站起來,對馬六說:“六哥,你臉上的那一刀,胸口的那一劍,全是我干的。我騙你,就是為了報仇?!?/br> 馬六瞪著陸璟:“好,好,你讓我明白了。我死得也不冤。哈哈……” 儈子手的手刀上去。馬六大叫了一聲:“痛快!” 宋頤看了眼陸璟,沒有再去看那些行刑的場面,走了。 圍觀的人紛紛說著,再看陸璟的目光又有了不同。京城里到處在傳陸璟為父報仇的孝舉。 第113章 進(jìn)城吧 除了馬六綁在那,別的囚犯已經(jīng)行刑完。圍觀的人都散去。 陸璟和陸琥也家去。家里的兩匹馬,一匹陸琥騎。一匹陸璟騎。杜阿福和福順只能走回去。 福順的兩條腿從看到第一顆人頭落地,就開始打哆嗦,現(xiàn)在要走是半步挪不了。 杜阿福走過來架上福順往家走:“別尿褲子?!?/br> “嗯?!备m樧吡瞬剑鞍⒏8?,我剛才已經(jīng)尿過了?!?/br> 杜阿福低頭一看,一路水跡,把胳膊伸長點(diǎn),像挑水一樣挑著福順往家走。 蠶姐把大門打開,嚇了一跳:“福順,你怎么了?” “嚇的?!倍虐⒏A嘀m樋邕^了門檻,“你小心點(diǎn),他尿褲子?!?/br> 福順的臉紅了:“蠶姐,就尿了一點(diǎn)點(diǎn),早干了?!?/br> 蠶姐笑了起來:“我去跟羅媽說,讓他給你拿衣服,我再給你打水洗澡。你們別進(jìn)去,兩個人就在倒座的小屋洗了,省得臟了五奶奶的院子?!?/br> 杜阿??戳搜坌Q姐,連他也不給進(jìn)了。 早回來的陸璟也沒有進(jìn)垂花門,先在書房里洗過,換了衣服才進(jìn)去,就怕身上的血腥味嚇到徐惠然。 徐惠然正坐在窗下的炕上縫著冬衣,聽到陸璟進(jìn)來的腳步聲:“怎么福順給嚇到了?” “嗯?!标懎Z坐了下來,“明天就不要他去,阿福跟我去就好?!?/br> 徐惠然看著手里的針:“是會嚇到的,也不能怪福順?!?/br> 她的眼神有些空洞,前世徐惠然是見過這樣的場面,甚至比這還恐怖,那是在瓦剌人來得時候。后,再砍了女人的腳,拖在馬后,一路的血淋淋,最后拖死。 徐惠然的手不由握成了拳頭。 陸璟不知道徐惠然想起什么,握住她的手:“沒事的,我在這呢。” 徐惠然沖陸璟笑了笑:“你洗過澡了,桌上的點(diǎn)心去吃吧。大伯那也擺了,就怕大伯沒心情吃。大伯冬天的衣服,我讓羅媽和蠶姐做著呢。” 陸璟松了徐惠然的手,走過去看了眼桌上的點(diǎn)心,是他喜歡吃的棗泥拉糕還有黑麻蘇糖。陸璟把點(diǎn)心盤端過來,拿起一塊黑麻蘇糖送到徐惠然的嘴邊。 徐惠然看了眼:“我做活兒呢,你自己吃。” 陸璟眼睛瞇著笑,點(diǎn)心沒離開徐惠然的唇邊。 “我這是給你縫呢。點(diǎn)心渣要掉在料子上了?!毙旎萑慌擦伺彩掷锟p的衣服。 “娘子不吃,我怕怕的?!?/br> 徐惠然咬著嘴唇笑,這個人什么時候怕過。知道她要是不吃陸璟會一直堅持著,張嘴要把一塊都咬了,吞嘴里。 陸璟不干,只給徐惠然咬了一小口,就把剩下的全往自己嘴里塞:“這樣子,我就不怕了。” 徐惠然的兩頰飛紅,嘴里的黑麻蘇糖甜得膩人,都咽不下去。 杜阿福在窗外喊:“老爺,宋編修來了?!?/br> “我去見見他?!标懎Z把塊棗泥拉糕塞在了嘴里,往書房去。 蠶姐走了進(jìn)來:“宋二奶奶也來了?!?/br> 徐惠然站了起來:“先請進(jìn)來,我去換個衣服?!笨磥黻懎Z這一回又得了便宜。 宋頤見了陸璟有些不好意思,陸璟倒是熱情著請進(jìn)書房。 “之前,我錯怪元玉兄了?!彼晤U長揖在地。 陸璟還了一禮:“道中兄是性情中人,那樣原本不怪。要說起來,我得謝謝道中兄,這樣高谷才會更信任我?!?/br> 這話聽得有點(diǎn)說自己傻,宋頤卻不能反駁,想想倒笑了。 陸璟走過去拍著宋頤的肩膀,按著徐惠然說得,前世他們是知交,那經(jīng)過這次后,也應(yīng)該是知交了。 這是不是要往徐惠然害怕得結(jié)局走呢? “外面都在夸陸璟是大孝子?”喜公公翻著白眼。 小太監(jiān)點(diǎn)著頭:“可不,之前瞧不上陸璟的那幫翰林,如今也開始說陸璟好話了。” 喜公公鼻孔里“哼”了聲:“這個陸璟也是,給他挖了那么多坑讓他跳,他倒好,全成了順桿爬,這還爬成了孝子?!?/br> “還不是那幫翰林蠢,哪看出陸璟這個人的壞來?!?/br> 喜公公笑了:“不過,他倒是壞得有些意思。可惜要離開京城,讓咱們看不到笑話。不過,你去跟在懷來的孩子們說聲,陸璟有個什么就傳回來。我倒看他在懷來還能怎么蹦跶。對了,把這個信去跟郡主透一聲,她也該回懷王府了。” 小太監(jiān)應(yīng)著去辦。 陸璟才看著劊子手割了馬六最后一刀,就知道他補(bǔ)了懷來縣令這個缺。 這不算慢,官員等個實(shí)缺不是那么容易。有人在京里待著個三、五年,還得送禮才弄到個缺。他這,可真是快。 “娘子,我辭了這個差吧?!标懎Z把兩核桃用力一握,清脆的一聲咧殼聲,捏碎了核桃,把核桃仁剝了出來。 徐惠然緊緊捏著手里的針:“不了,天意這樣,那就是該去,不要違了天意。” 她得知道忘記的是什么,不能總這么著。如果那個結(jié)局真得要再來一次,那也是天意。天意就是要她再走這一段,明白當(dāng)年為什么會這樣。 徐惠然的手腳冰涼,捏著的針要給按進(jìn)rou里。 “娘子……” “我沒事,京城都能來,懷來縣有什么去不得的。”她說得時候,自己覺得挺輕松的,旁人聽來卻是緊張無措的。 陸璟把核桃仁塞進(jìn)了徐惠然的嘴里:“娘子,有我在,沒事的。” 徐惠然根本沒去注意陸璟塞進(jìn)來的是什么,點(diǎn)了點(diǎn)頭,機(jī)械地咬著嘴里的核桃仁,沒吃出什么味來。 陸琥知道陸璟要去懷來:“親家大爺這陣子在通州也備齊了運(yùn)回去的貨,我也該跟著糧船回去了?!?/br> “親家大爺,什么時候來京城,請他吃一頓。” “后天吧。要在京里待幾天,再買些東西?!标戠粗懎Z,“你這也不算寬敞,他們就住在客棧,五弟也不用麻煩?!?/br> “還是住家里吧?!标懎Z去給徐惠然說,就讓張?zhí)┖妥≡跁俊?/br> 張?zhí)┖妥哌M(jìn)陸璟的大門時,腿是抖了抖,雖說不是衙門,可這住得是官,就跟別處不一樣。摸著粗木門框,上面的倒刺都覺得有官威。陸家的小五都監(jiān)斬過,腦袋“咔嚓”就給砍了下來,那不是一般的人,是天上的神仙下凡。 坐在陸璟跟前,張?zhí)┖透桓艺f話。吃飯時,陸璟不給夾菜,張?zhí)┖途筒桓彝送肜锷炜曜印?/br> 只住了一晚,張?zhí)┖途妥吡恕j懎Z沒勸,怕張?zhí)┖驮俣啻?,會給餓死。 徐惠然給陸家老幼都準(zhǔn)備了禮物,還有一批北方的物產(chǎn)讓陸琥回去賣賣:“大伯,要是好賣,以后再讓糧船運(yùn)過去。要是不好賣,這些也不至于虧什么?!?/br> 陸琥答應(yīng)著:“我回去就找找賣家?!?/br> “大哥,我們家以前是住在城里,倒不如回去跟爺爺說,再搬回縣城,可以開個南北貨物這樣的鋪?zhàn)?。每年白糧來的時候,也可以一塊帶著南貨,回去就帶北貨。” 陸琥點(diǎn)著頭:“親家大爺帶了北貨回去賣的。弟妹讓賣得,我回去和親家大爺帶得貨比著看看,哪種好賣。以后我和三弟心里也有了數(shù)?!?/br> 陸璟笑了。陸家光靠他的官,只能不受欺負(fù),卻不好富。陸琥和陸珍的生活不好,他當(dāng)?shù)艿艿囊膊豢赡馨卜€(wěn)當(dāng)官。 送走了陸琥,就該為去懷來準(zhǔn)備。 “那里冷,得多備皮貨?!毙旎萑徽f。 陸璟看著徐惠然買得皮貨要把柜子塞滿。 “那里,多是粟米和高粱,得多備大米?!?/br> 陸璟看著徐惠然買得大米能堆滿半間屋子。 “那里,沒什么菜,得備些醬菜?!?/br> 陸璟看著徐惠然買了幾大缸醬菜,屋子里、院子里都彌漫著醬菜味。 羅媽和蠶姐看著咂舌。杜阿福和福順搬著東西,也有些目瞪口呆。陸璟卻不許他們問為什么。 徐惠然要買什么,就買什么。 到了去懷來的時候,行李車居然有三輛,其中兩輛裝著米、面、油這些。 羅媽和蠶姐說了句:“五奶奶買這么多,回頭要是生了蟲可怎么辦?” 蠶姐想到這話,她跟杜阿福說過。 杜阿福說了句:“老爺說的,那樣可以不用割rou就有rou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