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dāng)天色漸漸暗下來的時候，莫啟幾人都趕了回來，臉色都不好看；一見面，他們就知道真是應(yīng)了他們起先最壞的預(yù)料。邊關(guān)真的開始出現(xiàn)了瘟疫。

    “以老夫行醫(yī)這般多年來看，這很可能是比天花更甚的疫病?？删烤故鞘裁矗戏蚓挂稽c都拿不準(zhǔn)?！币粋€胡須花白的老大夫嘆了口氣道，想著那人發(fā)熱失去神智后，渾身抽痛得如瘋子一般見人就咬的模樣，還有些心有余悸。

    “還好有莫神醫(yī)在，先開出了藥方壓制住了他們的病癥。”另一位年輕點的大夫接過話，滿臉慶幸，但隨即又憂心忡忡道，“可是這總歸不是長久之計，我們還是要找出對癥的藥方才好。”

    說到這個，幾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了莫啟。他正翻著今日去問診之后的病冊，像是想到了什么，沉吟半晌才聲音凝重道：“我曾在關(guān)外行醫(yī)時見過此種病癥，關(guān)外人稱其為瘋癔癥。因得了此疫病之人會發(fā)熱不退、渾身抽痛、無法克制自己逢人就咬的沖動，如失去神智一般?！?/br>
    “那可有藥能治得了？”性子急的忍不住先搶話問道，他也恰好說出了在場諸人最關(guān)心的事。

    正在此時，凌鐸也處理完軍務(wù)過來和他們商議，掀開帳簾聽見這話，就臉色一肅，對著莫啟恭敬道：“莫神醫(yī)若是有法子，不論什么藥材，我們都會竭盡全力尋來，務(wù)必保得邊關(guān)百姓安寧?！?/br>
    莫啟沒有說話，只是提筆寫了兩張藥方，將其中一份交給凌鐸：“這份藥方里頭的藥材不容易尋得，宮中珍稀藥材多，或許會有；要勞煩凌將軍你飛鴿傳書給皇上，讓皇上派人快馬加鞭送來?！?/br>
    見凌鐸接過去也沒多問，拿著藥方就轉(zhuǎn)身出去了；他又把另一張藥房遞予軍中的兩位大夫和賀校尉：“這一份是可以暫時預(yù)防并壓制病癥的方子，今日起熬制好后，讓軍中將士及邊關(guān)百姓每人每日都要喝上一碗，盡可能使疫情爆發(fā)晚一點?！?/br>
    這次事關(guān)重大，沒人敢掉以輕心，他們?nèi)缗R大敵般接過藥方，立刻開始著手準(zhǔn)備。

    當(dāng)夜，又是無眠之夜；眾人忙著為軍中將士看診，熬藥；邊關(guān)百姓第二日在看了布告之后，也都到軍營外一一排隊領(lǐng)藥湯喝。此處暫不一一贅述。

    *

    “是邊關(guān)的飛鴿傳書？可是疫情提前出現(xiàn)了？”商船的房間里，顧菀靠在熙承帝懷里，聽他給腹中孩兒念書，正有些昏昏欲睡之際，就聽到一陣撲騰聲，有飛鴿落在了他們房間。見熙承帝看了飛鴿上的紙條后，神色很是凝重，她記起劇情中提到的那件事，不由擔(dān)憂道。

    他眉頭緊鎖，點點頭道：“莫神醫(yī)說邊關(guān)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得了瘟疫癥狀之人，不過他有對癥的藥方，只是需要一些不太好找到的藥材?！?/br>
    顧菀聽到有藥方，頓覺松了口氣；可是看他的樣子卻并不輕松，便疑惑道：“那藥材如此少見難得，連宮中也沒有？”

    “天山雪蓮這一類宮中有，只是送到邊關(guān)即使快馬加鞭，也要費上好些時日；我擔(dān)心會太遲了；而另外一些，諸如榆桑子這些則是沒有?！蔽醭械壑钢幏缴系膸孜端幉模瑢λ托牡亟忉尩?。

    顧菀一想就明白了眼下的情況，若是非要從京城那里送藥材過來，實際上是遠(yuǎn)水解不了近火；這確實是個很麻煩的事。

    “你不必?fù)?dān)憂?！币娝哺櫭?，熙承帝有些心疼，反過來寬慰她道，“照顧好身子要緊。我自有辦法?！?/br>
    然后，顧菀就看到他將藥方放到桌角，聲音一冷道：“去千云閣，明日把東西都送到邊關(guān)，若有延誤，自去暗室領(lǐng)罰?！?/br>
    “是！”她只看到一個黑影在他們面前一掠而過，人與藥方都不見了。

    天色已變得昏暗，許是想著邊關(guān)之事，二人沒有再交談，只是靜靜地相擁。忽然——

    “何必如此麻煩？”商船當(dāng)家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他們門外，提著一盞燈，冷不丁地出聲道，“皇上若是信得過我程云，今日夜里，我們就能將藥材送到?！彼曇舨凰埔话隳凶拥牡统?，帶著清亮，顧菀沒留意到還被驚了下。

    “程公子，請在外頭候著?！睉?yīng)當(dāng)是徐成出聲攔住了，那當(dāng)家沒有進門。

    被點出了身份，熙承帝沒有驚訝，倒是真有些佩服眼前之人的膽識魄力，也不再只當(dāng)他是個商船當(dāng)家。讓顧菀繼續(xù)安心坐著后，他起身走到外頭，揮手讓徐成退到一邊，冷著臉，身上威壓逼人：“你有何目的？”

    “呵，皇上多慮了，我程云不過升斗小民，哪里有什么目的。皇上身邊……是貴妃娘娘吧，兩位通身的威儀氣質(zhì)，一看就不是尋常之人。草民好歹走南闖北這么多年，這點眼力還是有的?！鄙檀?dāng)家并沒有被嚇到，仍舊笑瞇瞇道。

    過了好一會，看皇上臉色冷沉，轉(zhuǎn)身就要進里頭去，程云頓時急了，這次機會難得，她自從知道了上船的人是皇上貴妃之后，就琢摸著怎么讓程家生意做得更大。就算虧本，要是事情能成，他們也是賺了的呀！情急之下，她也不再遮掩，索性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出了交換條件：

    “我想懇請皇上賜我們程家皇商身份！”

    熙承帝這才停住腳步，回身看著他，眸光微沉。

    “我還記得藥方，不如我列一份，如果程當(dāng)家確實都有的話，那就麻煩你今夜送去邊關(guān)軍營了?！鳖欇衣牭剿f的話，想了想還是走出來，試著提議道。她話是對著程云說的，可卻一直看著熙承帝。

    程云看了看她，又瞄了眼皇上那，見皇上并沒有不同意，像是默許的樣子，便微微一笑道：“貴妃娘娘請放心，程某定不負(fù)所托！”話里倒是一點都不擔(dān)心自己沒有那些藥材。

    顧菀聞言就要去謄寫藥方，不過熙承帝不愿意她久站，只讓她復(fù)述自己來寫。程云笑著看他們，想到自己，眼里露出一絲欣羨轉(zhuǎn)瞬即逝。

    藥材一事解決了，不過因著擔(dān)心邊關(guān)情形，他們還是讓程云加快了船速，第二日巳時，他們就到了邊關(guān)。凌鐸帶人在渡口候著，護送著他們回了軍營；順便向熙承帝匯報眼下疫情。

    “多虧了皇上讓人送藥來得快，今晨莫神醫(yī)就把熬制好的藥送去給那幾戶人家用了，現(xiàn)下都好轉(zhuǎn)了。那么多藥備著，應(yīng)是不會再有大問題了！”

    說完，他發(fā)覺皇上身側(cè)的貴妃娘娘似是有些昏昏欲睡，想到第一次見面時那個讓人驚艷的女子；覺得不對，又忙收回視線；便恭謹(jǐn)中帶著關(guān)切道：“皇上與娘娘定然都累了，不若先到城守府歇息，明日再到軍營？”

    “去城守府。”敏銳地察覺到他隱隱的失落，熙承帝有些不悅，也不理會他，直接對外頭的徐成吩咐道；攬緊了身側(cè)半睡半醒的人兒，對著凌鐸渾身散發(fā)出冷意。

    作者有話要說：　　附贈小劇場：

    #論腦回路的偏差#

    凌鐸不小心看了貴妃一眼，默默道：原來衍之一直掛在嘴邊的meimei是這般模樣，兩人一點都不像啊。

    某大腿高冷地掃了他一眼，以作警告，內(nèi)心卻是咆哮狀：看什么看！再看也不是你的！不許看！再看邊關(guān)都不許待了！

    凌鐸冷得瑟瑟發(fā)抖：怎么突然變冷了？

    突然想感謝看文的小天使們，沒有你們，我估計堅持不到今天，有點累，但是我會繼續(xù)堅持寫。希望你們可以看著我、陪著我變得更好。群么么(づ￣ 3￣)づ

    嗯，補充一下，文里頭的病癥、藥材啊什么的都是蠢作者查百度，然后加了點自己的胡扯，小天使們看看就好，不要當(dāng)真【捂臉

    第40章 憶往

    自上次之后，霍昱身后就總是跟著一個總是一副大人樣的小女娃，他去哪她就跟著去哪。

    起初，霍昱是不愿意的，因為嫌麻煩，更多的是怕。怕她也出事，怕她被人欺負(fù)。自己還太小，保護不了自己，更保護不了她。

    可是，每次讓她在屋里等著自己回來，到最后她都會跟著出去；怎么說都不聽。沒辦法，只能由著她。幾次過后，他就發(fā)現(xiàn)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居然沒有人對自己身邊的她表示不解，甚至沒有人發(fā)現(xiàn)自己身邊多了個人。

    因為母后剛?cè)ィ瑢m中人還不敢如何克扣他的東西，每天的膳食還是依舊如往常；但是多了一個人，吃得自然也就多了。收拾的宮人們都以為他因皇后仙逝，哀思過度才如此異常；也沒人問起。

    她陪著自己去太傅那進學(xué)，就坐在自己旁邊，一向嚴(yán)厲不留情面的太傅也沒有說不行。也許是坐著無聊，她拿著自己的玉佩把玩，時不時冒出幾個諸如“霍昱你這么早就要起來上學(xué)啊，都沒有吃飯不餓嗎？”的問題。

    霍昱一聽她說話就分心了，偏著頭跟她解釋。

    太傅見他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不專心溫書習(xí)字，便拿著戒尺走到他跟前，點了點書案，嚴(yán)肅道：“殿下可是背會了國策？站起來背一遍罷?！?/br>
    “不會的話，請殿下抄十遍，明日交予我。下次就不會如此容易了，請殿下莫要分神?！钡攘税肷?，看霍昱一直抿著嘴垂下頭不言不語，太傅就毫不留情道；然后才回到位子上繼續(xù)授課。

    坐在他右邊的一個皇室子弟看太傅轉(zhuǎn)身，就湊到他身邊小聲地好奇問道：“表弟你怎么了？在找什么？”

    看到是和自己關(guān)系比較好的表兄蕭閆，他猶豫了一會還是說了真話：“我在跟之前撿到的人說話，你沒看到嗎？”話音未落，就被另一邊的顧菀不滿地用手肘捅了一下：什么叫撿到的？！

    “你身邊除了我，哪里有什么別人??？”蕭閆說著，想到偶爾偷溜出去，聽到聽說書人說的那些鬼怪志異，頓覺毛骨悚然，四下看了看，又掃了掃身上不存在的雞皮疙瘩，“表弟你不要嚇我了，難道你是見鬼了不成？”

    “……”霍昱揉著被撞的地方，剛想說什么，就看到太傅望向了他們，忙坐好，不再說話；也不搭理一邊的顧菀了。

    蕭閆不死心又小聲喊了幾次，見他還是只看著書，又轉(zhuǎn)了一圈，確定什么都沒有，才死心收回了視線。

    顧菀自那太傅下來就像是被嚇了一跳，安安分分地坐在霍昱旁邊，不再sao擾他；隔了一會，還是覺得無聊得發(fā)慌，忍不住又戳了戳他。

    霍昱覺得有點癢，就躲了躲；躲了幾次后，他瞥了一眼前邊的太傅，快速地側(cè)過頭給了她一個毫無威懾力的警告眼神。

    眼見著要把人惹毛了，顧菀才訕訕地收回手，百無聊賴地看著他們背書；這一坐就是半天，等到霍昱搖醒她的時候，她快被太傅念書的聲音催眠得睡著了。

    “好餓，我們可以回去了嗎？”聽到回去，她當(dāng)即眼睛一亮，什么東西都沒吃就跟著出來，她早就餓得前心貼后背了。不過說來奇怪，霍昱才那么小，這么早起也沒吃早飯，怎么能挨得住呢？

    這么想著，她就問出來了。

    霍昱想了一下，認(rèn)真道：“習(xí)慣了?！?/br>
    古代皇室的孩子果然是很辛苦，看來小說什么的也不全是騙人的嘛。顧菀默默感嘆道，想到自己之前還害得他被罰抄書，心中有點愧疚，便脫口而出道：“不如我?guī)湍愠瓡?，反正也是我的錯。”

    霍昱一開始沒明白，回頭看了她一眼才想到她說的什么，搖搖頭拒絕了：“太傅讓我抄書，就該我自己來。讓人代筆非君子所為?！?/br>
    顧菀被他這副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逗樂了，也不再強求，只是想著給他做點什么，當(dāng)作禮物好了。

    是夜，顧菀磨墨，陪著霍昱抄書；也許是白天睡了，晚上她倒是精神很好。時不時弄點點心喂他吃，他不吃就一直在他面前舉著，直到他妥協(xié)為止；過一段時間就讓他歇一會，喝口茶，兩人說會有關(guān)大魏朝的事情。

    就這么偶爾說話歇息間，外頭的天色從黑轉(zhuǎn)白，霍昱總算是抄完了十次國策；此時他已手酸得抬不起來了。顧菀看著他累得不行的模樣，覺得他著實有點傻，要是換了自己肯定早就仗著身份扔在一邊不管了；但又不由有點心疼，走上前把他扶到床榻躺下，幫他揉捏疏松手腕。

    *

    之后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如此，沒什么波瀾，顧菀跟著霍昱出去多幾次，覺得宮里的路差不多都熟悉了，在他去太傅那里進學(xué)時，就開始自己出去閑逛。

    霍昱覺得很奇怪，好像從一開始，就只有他一個人能看得到她；明明是兩個人一起，別人也只能看得見自己。雖說這樣也讓自己放心不少，不用擔(dān)心她出去被人欺負(fù)。

    最后實在覺得納悶，他就問身邊的小太監(jiān)：“小成子，你說這世界有沒有一種法術(shù)，讓人只能被一兩個人看見，其他人都見不著??？”

    小太監(jiān)不明白他的小主子怎么會突然問起這種怪力亂神的事情，但還是憑著自己的猜測，含含糊糊道：“奴才也不曉得，大魏朝人如此之多，估摸著是有的?！?/br>
    才六七歲的霍昱想不明白，最后還是去問那個突然出現(xiàn)的小女孩。只是他總歸還是小孩子，剛提起話頭，被顧菀?guī)芰耍浟艘婚_始要問什么。久而久之，他也不再問起。

    而這時，宮中之人眼見著霍昱這位太子不得皇上喜愛，甚至有被廢的跡象，便漸漸不那么用心伺候；試著幾次吃食偷工減料沒被斥責(zé)之后，那些貪心不足的宮人們愈發(fā)囂張，到后來竟連他吃喝穿用的份例都昧了不少去。

    霍昱與顧菀的日子自此開始，有些難捱了。他身邊的小太監(jiān)冒著被砍頭的風(fēng)險去攔了圣駕，求皇上去看看他，并下旨懲治欺主的宮人。可是卻連皇上都沒見著，就被人捂著嘴打了一頓板子，差點就死了。

    見皇上沒過問，另外幾位管事的娘娘也不管，底下的宮人們就更加肆無忌憚；霍昱宮里頭的宮人也各自尋了高枝，不愿呆在那宮里?；屎笊傲粝碌男诺眠^的人，卻早已在皇后死后，被皇上下令陪葬或驅(qū)逐出宮?？蓱z霍昱一個皇子，卻連一個庇佑他的人都沒有。

    “真是豈有此理，欺人過甚！你好歹也是皇子，他們怎么敢這么欺辱你？！不行，我要去找那個可惡的皇帝，罵醒他！”顧菀看著眼前冷透了泛著油花、一看就不新鮮的四盤菜，又望了望眼神愈發(fā)暗淡的霍昱，心里的怒火壓都壓不住，登的站起身就要往外跑。

    可是走到門邊，剛要踏出去，她就聽到了霍昱的聲音：“沒用的，他知道也不會管的。也許，他就是那么討厭我，才這么任由我自生自滅。”還有點孩童稚嫩的聲音里透著滿滿的失落。

    顧菀陪著他已經(jīng)大半年了，除了第一次見到他時，幾乎就沒有看到過他這么沮喪落寞的樣子。這么久的陪伴都能讓她為眼前的小男孩心疼，她不明白為什么血緣至親卻能待他冷漠至此。

    “那你等著，這些菜都不能吃了，你別動。等著我去弄點別的好吃的來！”她沖他眨了眨眼，故作調(diào)皮地笑了笑道。

    霍昱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就看到她匆匆跑了出去，不多會兒又回來，塞了個東西給自己，丟下一句話就又出去了。

    “蘆筍？”還沒有見過食材是長什么樣的霍昱對手里的東西感覺很新奇，連之前的難過都消去了一點。

    顧菀用系統(tǒng)留給自己的能量，拿到了御膳房放著的食材，就趕回來燒火做飯。即便在古代她很不順手，不過磕磕絆絆地，還是弄出了兩個菜一個rou還有一鍋飯。

    做完后，她就招呼霍昱過來用；剛夾了兩塊蘆筍給他，看著他吃；自己就忽然覺得身上有點不對。還沒等她發(fā)覺是怎么了，正吃著蘆筍的霍昱一抬頭，看到她的樣子，臉色就白了：

    “你怎么了？”

    顧菀下意識低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子竟然變得透明了；隨即頭也有些暈眩。

    她這才想到，也許是能量一次用得太多，這個系統(tǒng)凝結(jié)出來的身體有些承受不住了。

    “對不起，等我……”她抱歉地對著小霍昱笑了笑?；絷胖恢溃掃€沒說完，人一下子就不見了蹤影。那一刻，他慌了。嘴里還吃著的蘆筍霎時成了苦的。

    明明是好吃的晚膳，卻成了噩夢。

    作者有話要說：　　附贈小劇場：#未長成大腿的現(xiàn)代之旅#

    【有一天，系統(tǒng)出錯把兩人都傳送到了現(xiàn)代……】

    看著眼前高樓大廈、車流飛梭，小少年霍昱猛地后退兩步。

    他下意識抓住了身邊人的手，聲音微抖卻故作鎮(zhèn)定，暗道：這是什么邪祟？為何會發(fā)光而且飛得如此之快？

    回到家，屋里有點暗，顧菀“啪”地打開燈，他嚇了一跳，小心地看向發(fā)出聲音的地方，攥緊了顧菀的衣袖。

    顧菀要去買菜做飯，他不說話，緊緊跟著。

    顧菀：想跟我一起？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