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就是普通的抓傷,還沒有她昨天留在傅尉斯臉上的那三道抓傷力道重。 但王培凡堅持,無論如何要帶蔣妥去醫(yī)院檢查傷口。 = = = 下午時分,傅尉斯剛散會回到辦公室,趙明就敲門走了進來。 趙明走到傅尉斯前面,低聲說:“蔣小姐受了點傷,去了醫(yī)院。” 傅尉斯簽字的手一頓。 趙明說:“也是抓傷?!?/br> 傅尉斯聞言抬眉,這一抬眉,眉骨上的抓痕就異常醒目。 趙明所說的也,指的是和他眉骨上一樣的傷。 今天傅尉斯這臉上的傷也算是引起了私底下不小規(guī)模的討論,任誰都看得出來是女人抓傷的。 “好好看著她。”傅尉斯冷冷開口。 趙明點了點頭,隨即退下。 傅尉斯放下筆,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眉骨,笑著搖了搖頭。 幾乎是趙明前腳剛走,孫洲后腳就推開了傅尉斯辦公室的大門。 見小四爺心情似乎還不錯的樣子,孫洲走來懶懶坐在他對面:“呦,還真被撓花臉啦?” 傅尉斯臉上被撓傷的事情可謂一傳十十傳百,孫洲早就想來湊湊熱鬧。 果然一見,名不虛傳。 傅尉斯懶得跟孫洲打哈哈,又重新拿起筆簽了幾個字。 孫洲卻愈發(fā)坐不住。 他特地來也絕對不只是看看笑話,只因心里埋著事情。這事情就跟傅尉斯有關(guān),他實在是憋得慌。 “行啦,別簽了?!睂O洲一把拿走傅尉斯手上的筆。 傅尉斯也不跟他置氣,心不在焉:“發(fā)什么瘋?” 孫洲換了個姿勢坐正了:“您就沒有發(fā)現(xiàn)這小蔣同學(xué)最近有點不一樣?” “怎么不一樣?”傅尉斯面上看似漫不經(jīng)心,實則心里卻想起最近的蔣妥。 她是不一樣了,很不一樣。 孫洲急眼:“就行為舉止!待人處事!你就不覺得她變了嗎?” 傅尉斯沉默,抿著唇看著孫洲。 孫洲所說的,都對應(yīng)到了他的心里。 見傅尉斯不說話,孫洲更著急。 他嘆了口氣撓了撓頭,認真問傅尉斯:“如果換成你是,你愿意為了兄弟斷子絕孫嗎?” 第20章 自從上次真人秀劇組夜宵王培凡借著酒意向?qū)O洲透露蔣妥失憶的事情之后, 這幾天孫洲的心里一直堵得慌。 于是孫洲私底下去查了查, 更荒謬的是還真的讓他查到蔣妥的失憶是真的。 王培凡醉后的話不假, 但孫洲發(fā)過的誓也是真。 發(fā)誓不發(fā)誓的倒還是其次, 本來他絕不是迷信的人。只是身為旁觀者,孫洲對于傅尉斯和蔣妥之間的感情并不看好。 十年前蔣妥藝考的時候被發(fā)掘,直接簽約了星壹娛樂,也就是傅尉斯的公司。 雖然說當(dāng)時蔣妥簽約了星壹娛樂,但和傅尉斯這種太子爺是沒有任何交集的??墒虑榍删颓稍?,一次公司聚會,傅尉斯和孫洲一幫人剛好就在隔壁房間玩。 傅尉斯那天輸?shù)醚緹o歸, 反而倒貼一次大冒險。鬼知道那日小四爺有多憋屈,但更憋屈的還在后面。 那日大冒險的賭約是傅尉斯主動去包廂門口拉個人并親吻追求,一直到對方同意為止。至于同意后傅尉斯要怎么處理,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彼時傅尉斯也才不過是個19歲的毛頭小子,收斂和服軟二字他根本不知何物。愿賭服輸,他喝了杯酒便照做。幾乎是一出門,傅尉斯就和蔣妥撞了個滿懷。 兄弟們鬧騰著讓傅尉斯吻人家,往死里吻那種。 傅尉斯心里雖不悅, 但見眼前這人倒還有副人樣, 便低下頭。 他認為自己能吻對方是對方的榮幸,怎料嘴唇剛碰上那柔軟, 就被扇了一巴掌。 十七歲的蔣妥哪里知道什么叫害怕,開口就對傅尉斯大罵:“變態(tài)!神經(jīng)??!你找死嗎!” 罵還不算,拳打腳踢都沒少。 傅尉斯挨了這頓沒有還手, 畢竟他從來不會對女人動手。 可一旁的兄弟們一個個就看呆了,包括孫洲。從小到大,傅小四爺何時讓人這樣“欺負”過,被“欺負”就算了,居然沒有拿出槍爆了對方的頭。 也是那次的賭約,讓原本沒有交集的兩個人,有了交集。 孫洲本以為像蔣妥這種女孩子,答應(yīng)傅尉斯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不料卻讓傅尉斯吃了個閉門羹。 后來也不知道是否是因為這個閉門羹,原本不認識的蔣妥的傅尉斯,竟然還真的對人姑娘上心了。 十七歲簽約星壹娛樂的蔣妥還是個學(xué)生,經(jīng)過那晚的事情之后,不等傅尉斯開口,她就被公司雪藏。她和星壹娛樂簽了十年的合約才不過幾天,等于親手把自己送到了暗無天日里。 這事過了也就過了,孫洲以為像蔣妥這種炮灰角色肯定早已經(jīng)消失,誰料五年后傅尉斯竟然和蔣妥走到了一起。 關(guān)系好的幾個,比如孫洲,都是知道蔣妥和傅尉斯在一起的原因。 有幾年蔣妥家里出了事,她四處在籌錢,還找上了高利貸。高利貸那幫人是能吃人的,利滾利,蔣妥怎能償還。 孫洲本以為蔣妥主動找來多少能讓傅尉斯這個資本家一頓羞辱,誰知道這個萬惡的資本家非但沒有羞辱人家,還二話不說直接當(dāng)著他的面把人給抱上了樓。 這些年蔣妥和傅尉斯在一起是個什么情況孫洲大致也是了解的。 總之,在孫洲看來,蔣妥像是傅尉斯命中的一道符,能把人治得服服帖帖的。 相對應(yīng)的,但凡是碰上蔣妥的事情,傅尉斯就會變得很……變態(tài)。 最近的孫洲倒也沒有吃不好睡不著,就是偶爾他風(fēng)花雪月的時候突然會想到蔣妥已經(jīng)失憶這件事。 想到這件事他就對其他事情提不起興趣來。 誒,他是真的好煩哦。 見傅尉斯沒有說話,孫洲朝他挑了挑眉:“問你話呢,愿意嗎?” 傅尉斯板著臉:“我為什么要為兄弟斷子絕孫?是我的兄弟也絕對不可能讓我為了他斷子絕孫。你說對嗎?” 說罷低頭從筆筒里重新拿了一只簽字筆。 孫洲被傅尉斯繞得有點暈:“不是?!?/br> 傅尉斯這人何其精明,不等孫洲從彎里繞出來,便轉(zhuǎn)而問他:“換成是你,你愿意為了兄弟斷子絕孫嗎?” 孫洲心虛了:“老傅,你知道我家?guī)状鷨蝹鳌?/br> “好了,我知道了?!边€不等孫洲把話說完,傅尉斯就把話給截了,“所以你沒拿我當(dāng)兄弟是嗎?” 孫洲:“???不是!咱兩個穿開襠褲的關(guān)系,我怎么可能不拿你當(dāng)兄弟。” “所以你有話直說吧。”傅尉斯咄咄逼人。 “就你家小蔣同學(xué)吧,那次車禍后……”孫洲話說到一半給自己按下了暫停鍵。 等等,好像哪里不對勁! 傅尉斯聽到車禍這兩個字,神情轉(zhuǎn)為嚴肅:“怎么了?” 孫洲站了起來,擺著手:“不不不,我不能多說了!我給的提示已經(jīng)夠多了!” 說完孫洲腳底抹油就走了。 下電梯的時候?qū)O洲拍著自己的小心臟:“差點就斷子絕孫了臥槽!” 有些事情真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萬一他真的因為說了這件事而斷子絕孫,那他拿什么顏面去見孫家的列祖列宗??! 孫洲走后,辦公室里似乎陷入了一種空洞里。 傅尉斯不傻,孫洲突然來提那么一嘴,他自然放在了心上。 結(jié)合孫洲說的那些話,傅尉斯坐在位置上頓了一頓,拿起手機給趙明打了個電話:“查一查蔣妥那日車禍的病例,是不是漏了什么。” = = = 從醫(yī)院出來的蔣妥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緊張地一旁的王培凡連忙給她攏了攏衣襟:“可別著涼了?!?/br> 蔣妥不以為意:“肯定是有人在想我?!?/br> 王培凡無奈翻了個白眼:“是哦,這會兒你繼母不知道罵了你祖宗三代多少回?!?/br> 蔣妥擺擺手:“走,回家回家,定外賣吃好吃的慶祝!” 想到外賣蔣妥就食指大動。 這年頭外賣發(fā)達,可比十年前好太多了,想吃什么直接在網(wǎng)上訂就是。雖然說能去餐廳自然是最好的,但比起在餐廳里讓人圍觀,蔣妥還是喜歡待在家里肆無忌憚。 兩人剛到家不久,外賣工作人員也剛好打來電話表示馬上送上樓。 蔣妥興奮,主動要去拿外賣。 王培凡不免提醒蔣妥一句:“飲食上你還是要注意一點,長胖還要減肥很麻煩的?!?/br> 蔣妥才管不得那么多:“沒有吃的人生還有什么樂趣啊!” 王培凡想攔她,但想想又作罷。 今天高興,是需要慶祝。 “那我去換套衣服,外賣到了你先吃?!蓖跖喾舱f著往臥室走去。 蔣妥的確是個十七歲的小姑娘,沒心沒肺只想到吃。 她高高興興去開門,怎料門一打開便見到了對門的傅尉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