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蔣妥一聽就樂了:“那是當然,像我這種仙女你以為滿大街都是?。俊?/br> 周關(guān)澤忍住翻白眼的沖動,繼續(xù)說:“我滿懷期待給?;▽懥饲闀鋵嵰膊]有想過得到什么回應(yīng)。畢竟追求她的男孩子多,每一個都比我高比我?guī)?。但我寫了這封情書,是不想讓自己的青春有遺憾。我想讓她知道有個人默默喜歡過她,即便她并不知道這個人就是我?!?/br> 蔣妥來了興致,認認真真聽著。 “給她送情書的時候我很緊張,我永遠忘不了那一天,那天早上有大霧,我趕到學(xué)校的時候發(fā)梢上都是水珠。我原本是計劃把這封情書默默塞到她的抽屜里之后就離開的,沒想到卻被她班級的一個女孩子看到了?!?/br> 蔣妥好奇問:“然后呢?” 周關(guān)澤說:“那個女孩子看到之后拽著不讓我走,大聲地取笑我,她說我又矮又丑,怎么有資格給?;▽懬闀??!?/br> 蔣妥聽著心里不爽極了:“那個女孩子神經(jīng)病是不是?關(guān)她什么事啊比比比的。” 周關(guān)澤欣慰一笑,繼續(xù)說:“她攔著不讓我走,一直到她班級的同學(xué)越來越多,越來越多的人來嘲笑我。后來校花也來了?!?/br> “她怎么說?” 周關(guān)澤頓了頓,臉上有些落寞,但很快又釋懷:“她直接把情書還給了我,讓我別不自量力。” “靠!”蔣妥的暴脾氣就上來了,“這人真的當自己是仙女了是不是?還別不自量力都出來了!” 周關(guān)澤笑看著蔣妥:“你干嘛那么激動哦?” “看不慣。” 蔣妥的心理大概就是自己可以說周關(guān)澤不好,但卻不允許別人說他半句不好。 那么長的一段時間相處下來,蔣妥明白周關(guān)澤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她雖然嘴上老是嫌棄周關(guān)澤,但心里早已經(jīng)接納了這個人。 周關(guān)澤長長嘆了口氣對蔣妥說:“謝謝你?!?/br> 蔣妥倒有點不好意思了:“誒,謝什么謝啊,神經(jīng)病?!?/br> “行啦,不啰嗦啦,你慢慢把午飯吃了可以休息半個小時。休息完之后就要繼續(xù)拍攝了,那邊b組已經(jīng)在拍了?!敝荜P(guān)澤說完之后把空間留給了蔣妥。 蔣妥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這老周可真是有心計?。?/br> 周關(guān)澤把心里那點不堪的秘密都跟她說了,她還有理由不跟他說自己的那點小破事嗎? = = = 開機第一天,拍攝任務(wù)從早上一直到晚上十二點才收工。這不是什么問題,問題是明天一大早五點就要起床開始準備第二天的拍攝。 這一天超強度的工作下來,蔣妥收工的時候幾乎是屁股剛沾到車座椅上就睡著了。 周關(guān)澤一轉(zhuǎn)頭正想跟蔣妥吩咐一下明天的事情,卻見她已經(jīng)睡著。他嘆了口氣,心中有不忍,到嘴邊的話都收了回去,不想在這個時候打擾到她睡覺。 正準備叫司機開車,傅尉斯卻直接拉開車門準備上來。 傅尉斯這人氣場非比尋常,不知何時換了一件黑色的襯衫,幾乎與月色融為一體。 周關(guān)澤在傅尉斯準備上車的那一瞬間就攔著,低聲道:“傅先生,不知道您有何貴干?我們家妥妥是個女藝人,你這樣隨隨便便上車的話,很容易引起誤會?!?/br> 傅尉斯幾乎是第一次被人這樣阻攔,他看了周關(guān)澤一眼,道:“你叫周關(guān)澤?” 周關(guān)澤淡笑著點點頭,“三生有幸傅先生能知道我這種小人物的名字?!?/br> “你做得很好?!备滴舅鼓樕鲜强隙?,繼而話鋒一轉(zhuǎn),“你攔誰都可以,但攔著我,是不準備在這個圈子里混下去了。” 中午的時候傅尉斯就吃了這個小子的閉門羹,只不過那時候連同方聰一起被“趕”出來,他本也有其他要事在身,也就無心追究。 面對氣場全開的傅尉斯,才二十出頭的周關(guān)澤多少是有些怵的。兩人年齡差了一大截,身份地位差了一大截,身高也差了好一大截。 可周關(guān)澤卻禮貌笑著,對傅尉斯說:“傅先生何苦為難我一個小小經(jīng)紀人,都是在替自家藝人辦事,我家妥妥一個女孩子,現(xiàn)在無依無靠自己辦了工作室,我們只能是盡力幫助?!?/br> 這話是說得有水準了。 周關(guān)澤料定,若傅尉斯心里當真有蔣妥,那么眼下他這番話多少會讓傅尉斯明白蔣妥的處境,不會為難他更不會為難蔣妥。 可如果傅尉斯連這點話都懶得去琢磨,那么周關(guān)澤也可以斷定,這個男人十有八九是靠不住的。 眼下周關(guān)澤細細觀察著傅尉斯臉上的表情,只見他頓了一下,繼而看了眼坐在車座上閉著眼睛的蔣妥。 男人對男人多少是有所了解的,只是這么一眼,周關(guān)澤就大致能夠明白傅尉斯對蔣妥的情感。 復(fù)雜又深沉,絕非一般男女之間的情愛。 不知道是否是說話聲吵醒了蔣妥,蔣妥幽幽轉(zhuǎn)醒。 她一臉迷??粗矍暗母滴舅购椭荜P(guān)澤,一個站在車門口,一個攔著車門。 蔣妥好奇問:“你們在干什么呢?” 周關(guān)澤轉(zhuǎn)頭對蔣妥說:“傅先生想上車,但我剛才看你睡著了?,F(xiàn)在你醒了,我問問你的意見,可以讓他上車嗎?” 這問題拋給蔣妥,也是周關(guān)澤想看看蔣妥對傅尉斯的態(tài)度。 蔣妥聞言看了看站在車門口的傅尉斯。 這男人高高大大地站在那里,因為周關(guān)澤的話,他把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蔣妥想躲閃他的目光已經(jīng)來不及,只是鬼使神差地說:“讓他上來吧?!?/br> 得到準許,周關(guān)澤再也沒有多阻攔,語氣一變,笑著對傅尉斯說:“傅先生坐我的位置吧,我去副駕駛坐?!?/br> 傅尉斯沒有說話,視線卻未從蔣妥的身上離開。 回酒店的一路上傅尉斯和蔣妥兩個人都沒有說半句話,坐在副駕駛的周關(guān)澤也十分自覺地把自己變成一個隱形人。 本來困成狗的蔣妥這個時候卻毫無睡意,她看著車窗外的萬籟俱寂,突然有些淡淡的落寞。 突然手背一暖,是傅尉斯的大掌覆蓋住了她的。 蔣妥掙扎了幾番,卻掙脫不掉。 車上鬧起來沒有意思,前面又是司機又是周關(guān)澤。蔣妥便側(cè)頭用眼神示意傅尉斯。 她后悔了!就不該讓他上車的! 可傅尉斯卻將她的手越攥越緊,猝不及防問她:“這么晚了,餓了嗎?想吃點宵夜么?” 蔣妥瞬間忘記了掙扎,腦海里開始冒出羊rou串燒烤小龍蝦。 宵夜萬歲! 傅尉斯說:“我讓人備了你愛吃的,等會兒到酒店的時候就能送到了?!?/br> 蔣妥忍不住問:“你備了什么???” 傅尉斯看了蔣妥一眼,淡淡道:“羊rou串,燒烤,小龍蝦?!?/br> 蔣妥聞言簡直驚呆,這不就是她剛才想吃的嘛!傅尉斯還真的是她肚子里的蛔蟲。 可蔣妥也并沒有因為這些而忘了手上熾熱的溫度,她仍不死心掙扎了一番,就聽耳邊傅尉斯道:“再亂動,還想吃嗎?” 蔣妥果然不再掙扎。 坐在副駕駛的周關(guān)澤卻忍不住在心里嘆了口氣。 誒,好傻一女的,一點吃的就能把她給賣了。 第49章 站在周關(guān)澤的角度, 他是萬事都為蔣妥著想的。 于是第二天的時候, 他認真問蔣妥:“你是不是喜歡傅先生?” 清晨六點, 坐在化妝椅前的蔣妥聞言一個激靈, 連忙說:“沒有!我不喜歡!” 周關(guān)澤雙手抱胸,看著鏡子里蔣妥的雙眼,狡黠笑著說:“說謊話鼻子會變長,會變成丑八怪。” 蔣妥一把捂住自己的鼻子。 周關(guān)澤心里大致了然,他淡淡點頭,對蔣妥說:“我昨晚連夜查了關(guān)于傅先生的所有資料,資料顯示, 他從小在香港長大,十八歲的時候就已經(jīng)在香港修完大學(xué)的所有課程,除了自身天資意外,家庭對其的教育十分也嚴格。十八歲后他回了內(nèi)地,二十歲的時候幾乎就已經(jīng)全面接手星壹娛樂?!?/br> 說著周關(guān)澤問蔣妥:“星壹娛樂也就是你以前的公司,你知道吧?” 蔣妥點點頭,這點她還是知道的。 周關(guān)澤又說:“關(guān)于傅先生的情史,我沒有查到他除了你之外有什么緋聞對象。所有公開場合沒有見過他與任何一個女生有過親昵, 還曾經(jīng)一度讓人懷疑是個同性戀。如果你和他這些年的事情是真的, 那么他也算是一個非常專情的男人?!?/br> 蔣妥莫名感覺自己的臉有點燙,尤其在聽到專情這兩個字的時候。 其實何止是不錯, 就周關(guān)澤做功課了解,傅尉斯低調(diào)有內(nèi)涵,年紀輕輕就接手星壹娛樂將其打造成全中國最大的娛樂公司。這個人有著十分敏銳的市場嗅覺, 這些年簽約的藝人,投資的項目,都是行業(yè)的風(fēng)向標。 為了做這點功課,周關(guān)澤也是花了幾乎一個晚上的時間。主要是傅尉斯這個人真的非常低調(diào),要不是周關(guān)澤有關(guān)系,他真的查不到一點。 蔣妥若是真的喜歡傅尉斯,周關(guān)澤自然沒有權(quán)利阻止,但前提是傅尉斯這個人要過關(guān)。這么一番了解過后,周關(guān)澤在心里算是一半肯定了傅尉斯,而另外一半就要看蔣妥的態(tài)度了。 “所以你們兩個昨晚就只是吃宵夜那么簡單嗎?”周關(guān)澤挑眉問。 蔣妥惱羞成怒,朝周關(guān)澤扔了個抱枕過去:“不然你以為呢?” 周關(guān)澤接過抱枕抱在懷里,笑著說:“我以為,都是成年人了,你懂的?!?/br> “那你想太多了!”蔣妥閉上眼睛,對周關(guān)澤說:“別再吵我了,我好困的?!?/br> 趁著化妝的這點時間,她還可以補一下覺。 周關(guān)澤接下來也的確不再多說什么。 事實上他也好困的。 可蔣妥閉上眼睛,腦子里就不自覺想起傅尉斯的身影。 昨晚傅尉斯言出必行,幾乎是蔣妥剛到酒店房間,夜宵隨后送上門。 蔣妥吃人嘴短,當時就留傅尉斯在房間里一起吃宵夜了,本是要喊周關(guān)澤一起的,但周關(guān)澤說自己要減肥所以沒有來。 夜宵雖然好吃,但也不能貪嘴。 蔣妥謹記要保持體重的事情,可這一晚上的工作強度下來是真的餓了,便一通狼吞虎咽。怎叫一個香字了得。 吃完夜宵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傅尉斯也沒有多做逗留,十分正人君子地離開。于是蔣妥洗漱睡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夜宵吃得太飽,以至于她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最后鬼使神差地就去“sao擾”傅尉斯。 其實蔣妥并不是有意要找傅尉斯的,而是手機玩著玩著實在太無聊,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打開了手機通訊錄。 打開手機通訊錄之后蔣妥就想到自己拉黑傅尉斯手機號碼一事,于是看在今晚這頓宵夜的份上大發(fā)慈悲把他的手機號碼從黑名單里解救了出來。 再接著,不知道怎么她就不小心撥出了號碼。 那頭傅尉斯接電話的速度倒是挺快,沒有讓蔣妥有半點猶豫掛斷的機會,問她:“還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