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陸之延:“是挺近的?!?/br> 于恬:“那學長大概什么時候會回家一趟?。俊?/br> “基本不怎么回。”陸之延誠實地答,眼神極為冷漠。 于恬不懂了:“為什么?你不想家嗎?” 貌似也沒什么好想的,家里只有一個弟弟和爺爺。弟弟什么也不懂,連自己的媽為什么不在了也不知道,爺爺一直拿著自己兒子給的生活費養(yǎng)著陸之誠。因為不肯用他的錢,前幾年關系就鬧得有點兒僵了。 陸之延敷衍地答:“沒時間吧。” “哦對。”于恬說,“你要上課,還要上班。學長,你好忙啊?!?/br> 陸之延不甚在意地勾勾唇,遲吃完面,他收拾好碗筷,把碗給洗了,隨后,終于想起一直餓著肚子沒吃飯的巴洛,不知從哪兒拎出一袋狗糧,在巴洛專屬的碗上倒了點兒進去。 金色的大狗便趴在地上狼吞虎咽起來。 于恬蹲在它身邊,好笑地摸摸它的腦袋,揉了揉,它神奇地沒有躲開,專注嘴邊的食物。 陸之延看了眼壁上的時鐘,說:“時間不早了。你回去洗個澡,看會兒書,就差不多要睡覺了?!?/br> “學長,你怎么老監(jiān)督我睡覺???”于恬霍然想起之前好幾次他都晚上11點左右跟她說晚安的事兒,不耐道。 誰知,這句話太過曖昧,陸之延挑了挑眉,無聲漾開一絲笑,問:“我什么時候監(jiān)督你睡覺了?你倒是給我這個權利???” 于恬皺眉:“我不是那個意思?!?/br> “那你什么意思?”陸之延當然知道她什么意思,就是想逗她,“難道哥哥理解錯你的意思了?你不是字面的意思嗎?” 陸之延:“小孩,你一天到晚,腦子里都在想什么呢?才幾歲???就想這么少兒不宜的東西?” “我沒有?!辈恢朗遣皇莿倓偪匆婈懼訏煸陉柵_的貼身衣物后,腦子里恍然而過的一個畫面,讓她與‘少兒不宜’這個詞聯(lián)系到一起,于恬耳朵一軟,感覺熱烘烘的,惱羞成怒地說,“你少賴我了,分明就是你天天在想這些少兒不宜的東西?!?/br> 陸之延嘴角輕笑,摸摸鼻子,嘟囔:“我倒是想,這不是你還沒成年嘛?!?/br> 因為聲音過于小,于恬捕抓到的詞匯不多,也沒怎么聽清,她“?。俊绷艘宦?。 隨意猜測了一下,他剛剛說的應該會是什么話,就這么模模糊糊地答:“學長你也年紀不小了,有些事兒,要是忍不了就別忍了唄。自己解決一下也是可以的呀,老是忍住的話應該會憋壞的吧?” 陸之延:“……” 他瞇了瞇眼,不善道:“誰教你這些東西的?” “什么?”于恬莫名其妙地看著他,感覺兩個人聊天已經(jīng)不在同一個頻道上了,“就……上課我后桌有時候會坐一群男生,下課的時候偶然聽見他們在嘻嘻哈哈說出來的?!?/br> “行吧?!标懼铀闪丝跉?,也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么,勾著她的肩,把她帶回對面的公寓,“早點洗澡睡覺。一個人在家,要是有什么事情自己解決不了,就打電話或者微信找我,嗯?” “知道了?!?/br> 于恬回家,揉了揉自己guntang的小臉,跑進浴室,對著光亮的鏡子松了口氣,才慢騰騰拿好換洗的衣服,擰開花灑,洗澡。 洗完澡,她在捧著書,坐在房間的地毯上,認認真真地看了一會兒,臨睡前收到來自于桃花眼學長發(fā)來的微信—— 【明天哥哥不用上班,來哥哥家,哥哥教你法語?】于恬掃了眼已經(jīng)差不多背完的單詞表,嘴角抿起一個笑,可憐兮兮地回:【學長我在背單詞,一直背不熟悉,正發(fā)愁呢。[小白兔吃手手]】對面頓了幾秒。 lzy:【明天過來吧?!?/br> 于恬:【好。[蟹蟹老板]】 lzy:【早點睡,晚安?!?/br> 于恬:【晚安呀?!?/br> 第22章 x22 昨晚一夜好夢, 于恬從未睡得這么舒服過。 她夢見一個穿著白色襯衫干干凈凈的男生,站在七彩變幻的摩天輪之下,捧著一大串的粉色棉花糖,擋住了俊逸的臉,在給她告白。 低低淡淡,又攙著點磁性的聲音從棉花糖后悠悠傳出—— 聽得于恬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說:“小甜寶?!?/br> “哥哥喜歡你好久了,好多好多年?!?/br> 于恬皺了皺眉,心想怎么是個男的都喜歡自稱自己為哥哥? 他埋在棉花糖后的臉似乎是笑了一下, 清潤的笑聲不甚明顯,頓了幾秒后, 又說:“甜寶和哥哥在一起,好不好?” “……” “做哥哥的女朋友, 好不好?” 于恬有些不愿意, 抿了抿唇,低聲嘀咕, 你又不是他,你怎么一直在模仿他??? 直到, 男人拿下了手中粉嫩嫩的棉花糖,清俊的面容露了出來, 那雙好看的桃花眼黝黑明亮,像是水中的鵝卵石。 不到幾秒, 就驚艷了她的整個世界。 于恬瞪大眼眸, 眼中的失落逐漸變成驚訝, 欣喜, 緊接著,是雙頰泛紅,耳根發(fā)燙的羞赫,整人粉嫩嫩的,唇角難以抑制地發(fā)笑。 她咬了咬唇,剛準備開口—— “嘭,嘭……” 客廳傳來幾聲不輕不緩卻極有規(guī)律的敲門聲,直接把于恬從夢境拉回了現(xiàn)實。 她唰地睜開眼,緩了好一會兒神,才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望了眼外面蒙蒙亮的天。 太陽透過云層照射下來,穿過輕薄的窗紗,打在臥室杏色的地毯上。 客廳門外的敲門聲還在繼續(xù)。 因為于恬家門外是有安裝門鈴的,而且門鈴的位置非常顯眼,正常人來拜訪,應該都不會蠢到直接去敲門。 于恬實在想不到會有誰在外面干這蠢事。 現(xiàn)在她頭發(fā)凌亂,穿著藕粉色的睡裙,睡裙領子過大,白皙小巧的肩膀還露出來一點兒,像個被人惹生氣的小女孩,坐在床上,眼神呆滯地看著某個方向,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又緩了一會兒。 于恬想起那個還沒走到結局的美夢,簡直郁悶到極致,抓了抓頭發(fā),跳下床,沒有靈魂地走到外面拉開了大門。 “嘭——” 門外拍門的聲音在這一刻,戛然而止。 于恬感覺腳邊被什么東西蹭了一下,一條大狗身形靈活地透過半遮半掩的門縫竄進來半個身體,可惜屁股的位置卡住了,它扭扭身體,動了動,把門縫撐開了一點兒。 終于,整條狗如愿以償?shù)馗Z進室內(nèi),蹲在于恬的腳邊,“汪”一聲,眼神巴巴地望著她。 “……” 于恬感覺有些奇怪,可當她發(fā)現(xiàn)門外并沒有人的時候,更奇怪了。 陸之延的家門大敞,人不知道去了哪兒,難不成剛剛是這只狗在拍門? 于恬蹲下身,很不幸地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與巴洛齊高,他們大眼瞪小眼親切地對視著。 少女伸手摸摸它干凈的毛發(fā),干脆雙手并用,使勁地在□□著它,巴洛也不反抗,就這么讓于恬“欺負”,還一臉享受地瞇起了眼。 她撅了撅嘴,冷眼輕訓:“巴洛,剛剛是你在敲門嗎?” 巴洛聽不懂:“汪?!?/br> “你也太壞了?!庇谔裼窒肫鹉莻€被打斷的美夢,抬起巴洛其中一只爪子捏了捏,有些沮喪地說,“你剛剛壞我好事兒了?!?/br> 巴洛還是聽不懂:“汪汪?!?/br> 于恬像個小老師似的拍拍它的腦袋,巴洛低下頭顱,快趴在地板上了,只抬起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委屈地看著她:“下次不許這樣了,知道嗎?” 巴洛:“汪汪汪?!?/br> “……”于恬感覺腦殼疼。 陸之延回房把昨晚巴洛亂扔藏起來的牽引繩找到,拎著繩子邊往外走,邊喊了一聲,清潤的嗓音如汩汩清泉,宛如天籟。 “balot.” 奈何,門外嬌嬌小小的少女正沉浸在“教訓”這只叨擾她美夢的金毛中,沒有聽見他的聲音。 陸之延一走到門口,看到的就這樣的一副景象—— 于恬似乎是剛睡醒,穿著被她睡得皺巴巴的睡裙,赤著腳蹲在巴洛的跟前,白皙的側臉一鼓一鼓,一副又氣又無奈的模樣,粉唇一張一合,說著話。 連巴洛都一臉迷茫地看著她,不知道她在干嘛。 陸之延自動忽略她睡裙領口上方露出的小巧精致的鎖骨,以及被膝蓋擠壓得變了形的白白柔軟的弧度,輕輕咳嗽兩聲,走過去問:“甜寶,你在這里干嘛?” “唔……?”于恬這才反應過來,小腦袋唰得一下抬起來看他,身高太過逼人,她眨了眨眼,想起夢里那個拿棉花糖的男生,又搖搖頭,讓自己忘掉那一幕,故作鎮(zhèn)定地說,“沒干嘛呀。是巴洛剛剛一直在敲我的門,把我吵醒了,我才開門走出來的。” 巴洛瞧于恬一眼,又看看陸之延,“嗚”一聲,生怕陸之延懲罰它似的,走到他身邊,用鋒利的牙齒咬住他手中的牽引繩,想把它拽過來。 于恬站起身,蹲得太久了,小腿有點發(fā)麻,她彎腰手掌撐住膝蓋打算緩一陣,結果雪軟的兩團直接全部暴露在某人面前。 由上而下去看,簡直春光乍泄。 她還沒發(fā)覺什么,小聲問:“學長,這么早就起床了,你是要去哪呀?” 陸之延雙眼一瞇,偏開視線,一記眼神掃去巴洛那兒,讓它乖乖坐在地上,慢條斯理地給巴洛套上項圈,聲音低調沉靜地說:“運動一下,順便帶balot溜一圈。” 于恬站直身子:“哦?!?/br> 陸之延睨了眼腕表:“現(xiàn)在時間還早,你回去再睡會兒吧,等哥哥回來,再叫你起床,給你補習法語?!?/br> 于恬伸手抓了抓頭發(fā),腳丫子轉了個方向,她確實有點兒困了,剛打算聽他話回去好好睡個回籠覺。 陸之延欲言又止地喊:“甜寶?!?/br> 于恬已經(jīng)往里走了幾步了,聽見聲音,小腦袋轉過來看他,在等他開口。 “下次不要隨便打開家門,也不要穿著睡衣就跑出來?!彼ひ舻统?,不容置喙。 于恬覺得今天這事兒純屬意外,以前也沒發(fā)生過這種事情,只眨了眨眼睛,問:“為什么呀?” 陸之延:“這樣不禮貌?!?/br> “……”行吧。